香奴老老實實點頭:“懂了。”
拂夏道:“你自己能想清楚就好,只要你別那麼多花花腸子,等大婚接觸了,皇上自然不會虧待了你我。還怪我打了你嗎?”拂夏的視線落在香奴已經看不出印子的臉。
“不怪,若非姐姐提醒,香奴怕是已經走錯了路。香奴這幾日一定好好伺候姑娘,絕無二心。旁的,根本不敢再肖想了。”香奴表忠心。
“你知道最好。過了明日,那三日是我們陪着姑娘的日子,到時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可懂?”她那幾日怕是會很忙,所以香奴真的放下了心思,倒不失爲一個好幫手,畢竟是熟悉的人,用着也方便。
香奴大概是真的學乖了,伺候離歌愈發的上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離歌多想,她總覺得香奴不僅人學乖了,連手藝也好了不少,至少這挽發的手藝是真的好了不少。也不知她是怎麼做的,靈巧的手那麼十指翻飛,就挽了一個很好看的髮髻,離歌瞧着喜歡,她自己不會,怎麼學都學不好,以前還有墨祈替她挽,可那會兒主院並沒有旁人,她與墨祈也一向不那麼生分,墨祈願意,她也樂得讓墨祈練手。只是如今主院裡多了拂夏與香奴,離歌就不怎麼好意思了,於是就讓香奴給挽了。
香奴被離歌誇了也只是淺淺笑着:“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還會好幾種,這幾日,可以每日都幫姑娘換新的髮髻可好?”
離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髮髻:“好啊。”香奴低垂着頭,望着離歌,握着桃木梳的手卻一點點攥緊了,在離歌看不到的地方,香奴的後脊背上有一縷黑氣瀰漫。只是這縷黑氣與平日的並不一樣,而不是完全純粹的黑,而是泛着一股子靈力,所以離歌並沒有察覺到。
香奴垂着眼,她挨着離歌,這麼近,香奴能清楚的感覺到離歌體內銀珠發出的靈氣,充沛而又靈氣十足,讓她長長舒出一口氣,眼神卻是越來越幽冷,只是因爲半垂着眼,表現的又好,所以根本讓人察覺不到。她曾經聽說過,銀珠與主人共生共死,只要想辦法取出了這銀珠,那麼主人就會魂飛魄散,徹底消失。所以,如果想要讓蕭非衣痛苦不堪的話,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取出銀珠,只要取出了銀珠,她把銀珠據爲己有,順便還除了神女,既能得到無窮的力量救回師兄,又能讓蕭非衣痛苦永生永世,何樂而不爲?
只是如今有妖王在此,她還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她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妖王不能與神女相見的這三日動手,也就是從明日開始。
她手裡又一種融魂珠,她把融魂珠一日打入離歌身體裡一枚,三日之後,融魂珠就能包裹住銀珠,到時候她就能不動聲色地把銀珠取出,到時候離歌也就必死無疑了。
離歌並不知道身邊的香奴早就換了人,她一直等到正午時分,墨祈纔回來,墨祈陪她用了午膳之後,就揮手讓拂夏與香奴退下了。一時間,整個主院只有離歌與墨祈兩人,離歌安心躺在墨祈懷裡,墨祈從身後抱着她,“明日,我就不能見你了。”
“知道啦,所以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說,要不要就沒機會了。”離歌故意兇巴巴盯着他,她仰着小腦袋揹着去看墨祈,只能看到墨祈好看的下頜,她伸手把墨祈臉上的面具給揭了下來,望着墨祈的俊臉低低笑了,“怎麼不躲了?我記得我第一次要看你的臉時你還不讓。”
墨祈挑眉,握住了她捏着面具的手,從她的手中把面具拿下來,隨手放在了一旁:“你若是想看,隨時都能看。”
離歌聽到這話,身體幾不可查的僵了僵,隨即閉上眼,感受着這靜謐的氛圍,她不知道今日過後,還有多久纔有可能見到墨祈,她別的不求,只希望墨祈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後,不要恨她纔好。“你這兩日頻繁去宮裡,是不是墨凌霄的身體更不好了?他還能堅持到大婚嗎?”離歌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墨祈並未察覺到離歌的異樣,離歌這些時日想法一向天馬行空的,想到什麼做什麼,想到什麼說什麼,他只當是她在緊張,很有耐心的解釋道:“可以,這兩****進宮,又替他渡了些靈氣,足以他支撐到大婚。大婚過後,我會召集四大長老過來,替他清除掉體內的魔氣。”
離歌不知道是這幾日思緒太重,以至於晚上沒怎麼睡好,本來是她最爲捨不得的一下午時光,竟是不知不覺在與墨祈的談話中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時,天色已晚,墨祈抱着她,她枕着墨祈的腿,身上蓋着一件薄被,外面的夕陽照射進來,在她身上與墨祈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瞧着真的很好看,讓離歌捨不得移開視線。她忍不住喃喃一聲:“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墨祈聽到聲音低下頭,就看到離歌不知何時睡醒了,不過等他聽清楚了離歌說的那句話,忍不住輕笑出聲:“我帶你去看落日?”
離歌眨眨眼:“落日?”怎麼看?
下一刻,她就感覺身子一輕,竟是被墨祈抱了起來,她只感覺到臉上有涼風吹過,等下一刻視線再次清明時,她發現自己站在了房頂之上,舉目看去,不遠處落日彷彿一個大火球,火紅火紅的,金色的輝光讓她忍不住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卻發現眼前有影子暗下來,她一怔神,就感覺脣上一涼……
離歌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從房頂下來的,只感覺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後來等站在地面上,才臉紅紅地捏着墨祈的衣角不說話,墨祈親了親她的脣角,“阿離,等我三日後……來娶你。”
離歌望着墨祈很快離開的身影,腦袋裡空空的,她想:如果真的時光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