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彤的臉色變了變:“她怎麼會突然被放出來的?”
墨祈的視線在周圍環顧了一圈,走到先前被法陣封住的罈子,垂下眼,仔細感覺了一番,的確是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魔氣,臉色徹底變了,看來這件事十之**是與蕭非衣有關的。
“蕭非衣。”墨祈漠然轉身,只是薄脣微動,突然這三個字時,眼神卻是幽冷的。
“嗯?”火彤覺得這三個字有些耳熟,突然想到這是誰的名諱,臉色大變:“魔尊?他爲何要放這畜生出來?”
“灰皮鼠是蕭非衣的人放出來這件事,不要告訴阿離。”墨祈朝外走之前,警告她。
“可爲什麼……”火彤剛想說什麼,意識到墨祈的意思,臉色變了變:“他竟然……可這些人命難道就不算是人命嗎?”
墨祈回頭看了她一眼。
火彤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多年前的事,雖然她沒有見過,可從父親口中,還是知道,當年妖魔兩界,那纔是真正的地獄,難道,真的要再次捲起一場腥風血雨?
火彤後脊背徹底涼了下來,魔尊的手竟然已經能無聲無息伸了這麼長了嗎?
墨祈攤開掌心,他掌心上有個符咒,正是先前貼在罈子上的東西,這東西既然景玉衡當年能困住那老鼠精一百多年,如今依然也可以困得住。
火彤接下來一路都有些抑鬱不振,她似乎還沒有從這件事回過神。
直到對上墨祈冰冷的目光,纔回過神:是啊,這件事跟離姑娘是無關的,離姑娘是無辜的,可……可……
她想到那些死去的人,卻又完全不能按照先前的目光來看離歌。
墨祈用妖力複製了不少那種符咒,用了隱形符,在無影堡四周都設置了下來。
他就不信,那老鼠精會不再來。
無影堡的人死了一大半,可還有一些活着,她既然這麼恨無影堡的人,按照她那陰毒的性格,絕對會來斬草除根。
更何況,她剛放出來,怕是也迫不及待想要用活人來吸取精氣修煉。
她剛在冥長老那裡吃了虧,怕是不會再去那個小鎮,那麼,無影堡裡還活着的人反而成了最好的選擇。
墨祈怕離歌在破廟待的悶了,於是就與火彤回去了。
火彤回到破廟倒是表現都很正常。
離歌問墨祈情況:“找到了嗎?”
“找到了困住老鼠精的方法,還不知道結果,等等吧。”墨祈讓她坐下來,很快就開始說一些別的事情,火彤則是去給燦喂藥,只是望着燦,忍不住怔怔出神。
燦邊喝藥,邊看了火彤一眼,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暗芒。
等入夜的時候,墨祈突然感覺到符咒動了動,陡然睜開了眼。
他一動,離歌也醒了:“怎麼了?”
“我出去看看,你留在這裡別亂跑,知道嗎?”
“好,我保證不亂跑,你放心去吧。”離歌揮揮手,知道自己去估計也幫不上什麼。
墨祈本來是打算讓火彤與他一起去的,怕離歌會懷疑,只是燦突然發起了熱,火彤只好留了下來照顧他。
墨祈剛好能自己一個人去,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麼,讓火彤照顧好兩人,就很快離開了。
墨祈到了無影堡,符咒正困着一隻灰皮老鼠精。
墨祈提着她的尾巴把老鼠精拽了起來,眯着眼,眼神幽冷:“吱吱吱!”饒命啊!
墨祈直接把她封在了一個瓷瓶裡,收了起來,等明日就交給那些前來捉拿火彤的四大堡的人。
而另一邊,墨祈剛走,燦的燒就降了一些,他坐起身,低咳了兩聲,看向出去找樹枝打算再把火燒旺一些的離歌的方向,隱約看到離歌正往這邊走,只是火彤一直心神不寧,倒是沒察覺到。
燦擡起手,在火彤面前晃了晃:“娘,你到底怎麼了?從先前回來,就一直心神不寧的,是不是抓不到那妖祟了?”
“沒,已經知道是誰了。”
“真的啊,那怎麼沒抓回來?妖王不是很厲害嗎?”
“那老鼠精很厲害的。”
“咦,老鼠精?”燦低咳一聲:“那妖祟是一隻老鼠精嗎?”
離歌抱着木柴回來,就聽到燦這麼一句,剛想踏進去的步子,不知爲何頓了頓,老鼠精?這次作祟的是一隻老鼠精?
離歌腦海裡不知爲何突然想到了墨祈曾經說過的話。
還有她做的那個夢,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不會吧?
難道真的是同一只老鼠?
爲什麼墨祈不告訴她?那老鼠精真的是景禹溪的先祖的那隻老鼠?
破廟內,火彤搖搖頭:“喝藥吧?”
“娘,你連我也不想告訴嗎?我不會亂說話的。娘……”燦輕扯了扯火彤的衣袖,他難得露出示弱的表情,火彤心一軟,本來就對燦有虧欠,怕他誤會了自己,連忙道:“怎麼會?娘怎麼會這麼覺得?只是……這件事牽扯到離姑娘,娘怕被離姑娘知道了。”
“離姑娘?會什麼?又不是離姑娘殺了那些無影堡的人,爲什麼啊?娘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你告訴我吧?我肯定不是多嘴的人。”燦繼續懇求着。
離歌在廟外心裡咯噔一下:她?爲什麼會牽扯到她?
火彤朝外突然看了眼,離歌趕緊側過身偏到了一旁,火彤心神不寧,沒注意到離歌。
就聽到火彤道:“這件事你肯定別告訴離姑娘。那老鼠精是先前無影堡的先祖封印住的一隻,後來被人放了出來,才導致的這一切……”
“無影堡死了這麼多人,那人爲何要這做?”
“那人……想要讓離姑娘回到他身邊吧,因爲離姑娘的緣故死了這麼多人,她心裡肯定不好受。”火彤悵然一聲,也不好與燦解釋的太多。
可只是這樣,離歌一推測,就明白了火彤未盡的話。
爲了逼她回去,還能有誰?
她拽緊了那些木柴,心裡涼涼的,這些人,真的是因爲她才死的?
她難道真的是墨祈口中的神女?
那魔尊蕭非衣真的只是爲了逼她回去,就下了這樣的狠手?
他怎麼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