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心裡詫異,趙江短短時間能混到這個地位,連宗人府的人都要巴結他,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這領路的人自然是沒有要寧玉的賞銀,宗人府這別的別看關的都是皇室子弟,可都是一些犯了錯的皇室子弟,一般關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了。平時也沒有幾個人能想起這裡來的,別看這些人地位地位,可在這宗人府就是他們說了算。外人看着守衛森嚴,難以靠近的宗人府,只要有關係來探視的,裡面的人都會睜隻眼閉隻眼,沒人會管。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希望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偶爾的會提拔他們一下,離開這地方。
但凡有點門道的都不想留在這裡,這裡既沒有油水,生活又無聊。
“胖竹,你在這裡等我,盯緊了,不要有人靠近。”
“知道了,王妃。”
寧玉一步步朝着沐王妃的單間走來,本來側身睡着的沐王妃突然睜開眼,看向門口,看到寧玉的時候,她非常激動,可是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
“景王妃,見到你真的太好了,求你救我出去。”
沐王妃迅速的來到門邊,兩隻手用力往外伸,可是連寧玉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寧玉看到沐王妃的時候有點驚訝,她雖然跟沐王妃不熟,可也見過一兩面,真是今非昔比,如今的沐王妃就是個身陷牢籠的邋遢婦人。
視線移到她的肚子,寧玉瞳孔皺縮,若是她沒看錯,沐王妃的肚子應該是微微隆起了,這模樣分明是懷孕了,而非長胖。
“你……”
沐王妃驚恐的瞪大眼睛,“我,請王妃走近點。”
寧玉有點猶豫,在這個距離是安全的,若是再走近……
似乎看到寧玉的顧忌,沐王妃稍稍往後挪了挪,“景王妃放心,我不會傷害您的。”
她的眼神裡滿是懇求,甚至是哀求,寧玉震驚,一向高高在上的沐王妃何時變得如此卑微了。
她找她來的目的難道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
可能心裡那一點同情心在驅使,寧玉真的往前了兩步,沐王妃沒有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寧玉稍稍放心。
“景王妃,我懷孕了,是沐王的孩子。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和孩子吧。”
寧玉有點意外,沐王妃就這麼直接的說出讓她救她的話。遇到這種情形,沐王妃最可能找任何人,卻不應該是她,她和沐王妃沒有一點交集,何況她們還鬧過不愉快。
“爲什麼找我?我跟你並不熟。”
沐王妃似乎是累了,哪怕是寧玉這個不懂醫術的人也知道,沐王妃的臉色不好,身體明顯的憔悴。在這裡,能有什麼好吃的,不要說補身體了,就是正常的飯菜都未必會有。可能都是餿了的東西,這些東西吃下去,肚子裡的孩子又怎麼能好。
所以寧玉的語氣並沒有咄咄逼人,只是正常的詢問。
“找別人沒有用,我都落得如今的下場了,不會有任何人來看我的。”
沐王妃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個歲數還能有孩子,這麼多年了,想有的時候沒有,卻在最不想有的時候有了。可是這是她的孩子,無論多艱難,她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但是絕對不能在這裡。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牢裡,更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成爲那些男人手裡的籌碼。
“你又怎麼知道我肯定會來?”
“我不能肯定,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也是我唯一的機會。”
沐王妃自嘲的笑笑,“很可笑吧,我這更接近於在賭。然而我除了賭一賭,還能做什麼呢。我一個婦道人家,別看以前風光,可是一旦風光不再的時候,那就是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對象。”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先說好,要是想求我救你出去,我是沒有這個能耐的,也不可能這樣做。”
寧玉不是聖母,若是能幫點小忙,她定然會幫,若是超出她能力之外的,她是不會冒這個險的,沐王妃跟她的交情還沒有到讓她冒險的地步。
“我在這裡條件實在是太差了,能不能讓我改善一下生活的條件?比如每天吃的東西不要是餿的,睡地方多牀被子乾淨點的。”
沐王妃用希冀的眼光看着寧玉,寧玉猶豫聊一會兒道:“這個倒是好辦,我花點銀子讓他們照辦,只是……你的肚子越來越大,就算用用力勒緊,過不了多久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也知道,可是能瞞一天是一天,要是讓皇上知道我懷孕了,我們肯定就成了他手裡的籌碼了。”
寧玉沒再說什麼,能答應沐王妃幫着大點,已經讓她做了很大的決定,畢竟如今局勢,她可不想摻和到沐王和皇上的爭端裡。
晚上的時候,寧玉還是把見沐王妃的事情跟風傾墨說了,風傾墨並沒有生氣,而是說道:“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要和我商量,人心叵測,我們並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別有用心。再說沐王妃,雖說她人關在牢裡,誰又知道沐王有沒有跟她聯繫,她會不會是利用你的同情心來達到什麼目的。”
寧玉出了一身冷汗,若真是這樣,她就當了傻瓜了,更關鍵的是,可能因爲她的無知害了風傾墨。
風傾墨知道寧玉聽進去他的話了,說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會讓人好好照顧她的,但是僅此而已。”
寧玉點頭,有風傾墨插手她放心,發現越來越依戀這個男人了。
沐王妃的生活果然改善了,不僅如此,她還被安排在了一間比較好的牢房,最起碼乾淨了許多,還有被子都是新的,每天的飯菜也都是新鮮的。
就這樣過了幾天,她明顯感覺身體好多了,她以爲是寧玉幫她打點的,直到風傾墨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露出緊張的神情,手下意識撫摸到自己的肚子上。
“你,你想幹什麼?”
她不相信任何人,可是她也想過,寧玉知道了,風傾墨就知道了,只是她別無他法。
風傾墨一言不發,宗人府的人打開牢房的門就走了,風傾墨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