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別的聲音,就聽到兩聲慘叫,和丫鬟的求饒聲,然後一個人掀開馬車的簾子走了進來。
“玉兒。”
溫潤的聲音,是她被關的這些日子,朝思暮想的。
風傾墨的臉上是欣喜的表情,他把寧玉摟在懷裡。
飛鷹帶人去陳府不過是掩人耳目,舒鎮海這個老狐狸肯定早就派人監視他的人,只要有一舉一動,他就會把寧玉姐弟轉移。
陳府裡肯定有機關,風傾墨觀察了地形,不管舒鎮海打的什麼主意,要想轉移走寧玉和寧新春,都必須要經過這條路。
守着這條路上,果然看到這輛馬車。
馬車雖沒有標記,可是車伕卻明顯的是個武夫。
普通人家的車伕怎麼用得起武夫,反常即妖。風傾墨一出現,對方就先動手,不是有鬼就怪了。
知道寧玉姐弟被劫走,舒鎮海大怒。
“大人,李媽被抓了,那個婦人知道很多大人的事情,要不要把她除掉?”
舒鎮海的智囊提議道。
“這件事你來安排,這次不要再有什麼紕漏。看來京城是不能久留了,之前的計劃要改變。”
萬無一失的事情,現在卻辦砸了,讓他怎麼能不憤怒。
“大人,我們還有轉機,皇上雖然懷疑您,可是皇上也只是懷疑,如果我們把皇上是視線轉移,會不會處境就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
“既然已經得罪了景王和景王妃,景王妃也知道了您是半個突厥人,如此一來,我們不如將計就計,把禍水引到景王身上。冀王一直蠢蠢欲動,想必這一舉動,冀王也是樂見其成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在暗地裡幫您一把,魯國公已經敗了,大人您要留在京城,就要考慮再找一個靠山纔是。”
“好主意,皇上對景王雖然比其他的王爺好,可未必就沒有心存芥蒂。我可聽說江湖傳言玄鐵至尊令在景王的手裡呢。”
“得到玄鐵至尊令就意味着得到鐵甲軍,皇上比誰都想得到鐵甲軍,所以……景王這次是註定要成爲大人您的踏腳石了。”
原本還怒火中燒的舒鎮海,這會兒朗聲大笑起來,似乎是豁然開朗了。
他在京城經營這麼多年,與其把未來寄託在一封信上,不如改變現狀。
景王是你逼我的,別怪我對你下死手。
舒鎮海面目猙獰,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身邊的智囊陰笑一聲,舒鎮海並沒有在意。
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寧玉失蹤的事情,其他人都以爲寧玉身體不適臥牀休息。寧玉平安歸來,也沒有泛起太大的漣漪。
魏夫人第一個上門來探望了寧玉,知道她平安無事,她放了心,坐了坐,身體不適。
“魏夫人,我來給你診診脈吧。”
“這怎麼行,你是王妃。”
“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好了,我失蹤的這些日子有勞姐姐掛心了。”
“王妃……”
“叫我玉兒就好。”她從翠菊的嘴裡已經聽說了,魏夫人幾乎是天天派人來詢問她的消息,自己也因爲憂思過重身體消瘦了許多。
對此她覺得很過意不去,她師父也病了,她怎麼好勞煩他老人家給魏夫人看脈。她學醫這麼多時候了,簡單的病症還是能看出來的。
“玉兒,有勞了。”
寧玉笑了笑,右手三根手指搭上了魏夫人的手腕。
她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確認。
“怎麼了玉兒?不會是我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吧?”
“姐姐,你這些日子沒有找郎中看過嗎?”
“前些日子找過一次,吃了兩副藥也是這樣,我就沒再找過。”
“姐姐,你有喜了。”
“玉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魏夫人驚喜交加,驚的她還好沒有胡亂吃藥,上回吃了大夫的藥不見好,她就覺得不是大夫說的那樣。原來她要當娘了。
“是真的,這的的確確是喜脈,可能是那個大夫給你診脈的時候,喜脈還不明顯。”後面還有句話寧玉沒有說,魏夫人畢竟過了生孩子的年紀,這麼多年京城的大夫都知道魏夫人不能生育,給魏夫人看病的大夫沒有貿然說出是喜脈也屬人之常情。
魏夫人開心的不能自已,還是身邊的大丫鬟提醒,“夫人,咱們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爺吧。”
“對,告訴老爺。”
慌忙起身就要離開,又想起還沒有跟寧玉打招呼。
“姐姐,你快回去吧,知書照顧好你家夫人。”知書是魏夫人身邊大丫鬟的名字。
“是,奴婢一定照顧好夫人。”
送走了魏夫人,寧玉來了莫神醫的住處。
回來後匆匆來看了下莫神醫,然後就被風傾墨折騰了一夜,然後魏夫人又來了,這才得空來莫神醫的院子。
莫神醫的病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擔心寧玉,現在寧玉回來了,他的病好了大半。
寧玉想好好跟莫神醫討教一下張家村“瘟疫”的病症。
據說那個藥方效果非常好,十幾個縣的疫情已經得到控制,生病的百姓身體在日漸康復。
閒時光陰易過,很快到了晌午,要準備午飯了。
風傾墨來到院子,“玉兒,就知道你在這裡,身體這麼虛,該好好休息纔是。”
寧玉在莫神醫看不到的地方瞪了風傾墨一眼,知道她身體虛,昨晚還敢那麼折騰她。
莫神醫大笑:“我老頭子就不做討人嫌的事情了,玉兒,快跟王爺回去吧。”
剛剛那話明顯是風傾墨不滿了,莫神醫從來都是“識時務”的,自然不會幹那種讓人嫌棄的事情。
人家夫妻小別勝新婚,他這個糟老頭子已經霸佔了人家媳婦一上午的時間了,再留寧玉在這裡,風傾墨拆了這院子是小事,要是拆了他這把老骨頭可就是大事了。
摟着嬌妻回了福馨院,寧玉道:“你不是進宮打聽皇叔和程曦的消息了嗎,他們怎麼樣了?”
如今各個縣的疫情已經控制,他們也該準備回來了。
她有種奇妙的感覺,程曦和傲天在一起的時間似乎有點長。風傾哲說他喜歡程曦,可是他就一點沒有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