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墨再三保證自己沒事,寧玉卻尋思着明天去找她師父問問。
而風傾墨卻尋思着,明天問問莫神醫有沒有什麼藥物能讓他的臉色看上去不會那麼差。
他試毒已經有三天了,每天都有大量的毒藥入腹,儘管及時喝下解藥,也還是傷了身體。
“雪顏的弟弟居然是我的暗衛。”
風傾墨企圖轉移話題,他確實成功轉移了話題。
寧玉很驚訝。
風傾墨跟講故事一樣,把今晚和雪顏的見面說了一遍。
他知道寧玉睡不着,就讓寧玉依偎在他的懷裡,聽着他講。
寧玉的毒素深入骨髓,除了每日昏昏沉沉的,身上還會時不時的疼痛,讓她無法入眠。
若不是有莫神醫爲她配的藥,可能寧玉會生不如死。
風傾墨想到風傾哲居然給寧玉下這麼狠的毒,他就有種要殺了他的衝動。
但風傾哲現在還不能死,若是解藥配不成功,風傾哲就是唯一能救寧玉的希望。
不知道什麼時候寧玉躺在風傾墨的懷裡睡着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風傾墨已經不見了。
他每天都這樣早早的不見人,每天都去莫神醫的院子,寧玉想到昨晚看到風傾墨蒼白的臉色,她疑心頓起。
“翠菊,王爺去哪裡了?”
“回主子,王爺去醉仙樓了。”
不是去她師父那裡了?不知道爲何,聽到這個合回答,她的心反而落下。
若是每天都去她師父那裡,要說沒有什麼事情瞞着她是說不過去的。
她師父是個大夫,而這個時候風傾墨天天往她師父那裡跑,讓她想到,是不是跟找解藥有關。
特別是風傾墨的臉色看上去那麼不好,讓他心裡擔憂。
寧玉甚至都沒有問醉仙樓有什麼事情,反正風傾墨肯定能處理好。
她打算趁風傾墨不在府裡,去一趟她師父的院子,問問風傾墨感染風寒的事情。
只是走了幾步路,寧玉就覺得好累,最後還是胖竹揹着去了莫神醫的院子。
還沒有進院子,就聽到莫神醫和白老爺子的對話。
“我行醫這麼多年,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像景王這樣有意志力的人。試了這麼多天的毒藥,若是換一個人肯定支撐不住了。”
這是白老爺子在說話,接着就聽到莫神醫道:“他不光意志力強,還有對玉兒的一片癡心。”
語氣裡帶着嘆息。
寧玉的身體幾乎搖搖欲墜,好在她在胖竹的背上。
胖竹感覺到寧玉的不對勁,“主子,您怎麼了?”
翠菊卻知道因爲什麼,吩咐胖竹:“胖竹,背主子回去。”
寧玉沒有反駁,就這樣剛剛來就回去了。
風傾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寧玉並沒有露出半點異樣,詢問醉仙樓的事情。
“醉仙樓怎麼了,還要你親自跑一趟?”
韋六這個掌櫃當的很稱職,把醉仙樓管理的很好。
“沒什麼大事,韋六尋思着辦一場宴席,召集大家蒐集毒蟲和毒草。”
“你同意了?”
“同意了,如今我們不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只能這樣去試。”
寧玉的心裡心疼的很,風傾墨並不知道寧玉已經知道他在試毒。
她瞭解風傾墨的性格,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的。
十八種毒蟲,十八種毒草,已經不知道試過了多少的配方,可還是沒有找到寧玉中的到底是哪十八種。
“王爺,今天要試的這毒比之前的那些還要厲害數倍,你考慮好,要不要試?”
莫神醫提醒道。
風傾墨並未有半分猶豫,“不用考慮,給我吧。”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翠菊匆匆來了,“王爺,不好了,王妃昏過去了。”
三人都是一驚,寧玉中毒已深,昏過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趕到福馨院的時候,寧玉躺在牀上閉着眼睛。
莫神醫給寧玉把脈,吃驚道:“玉兒脈象怎麼如此奇特?”
白老爺子看到牀邊有一點白色的粉末,用手指捻了一點到手指,然後放到鼻端聞了聞。
“這砒霜哪裡來的?”
翠菊大驚,她想起早上寧玉故意支開了她,還讓胖竹過來。
“胖竹……”
胖竹不明所以的跪在地上,風傾墨一臉怒容。
“狗奴才,快說,這砒霜哪裡來的?”
事情顯而易見了,寧玉讓胖竹買了砒霜,然後服了下去。
只是這次或許因禍得福了,莫神醫發現寧內的毒素似乎少了點。
如若不是這樣,風傾墨現在就不是震怒這麼簡單了,可能直接讓人把胖竹拖下去亂棍打死。
胖竹要哭了,她什麼時候見過風傾墨這樣。
“是主子讓我買的,她說她要用來抓老鼠。”
這樣的話也只有胖竹會信,這也是爲什麼寧玉支開翠菊,讓胖竹辦這件事的原因。
翠菊跪下,哭泣道:“主子定然是因爲那日聽到了兩位神醫的話,知道王爺您爲了她在試毒,所以才走出了這一步。”
風傾墨雙手捏拳,額上的青筋直冒,如果不是寧玉命大,因禍得福,現在他恐怕面對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莫神醫和白老爺子也是一驚,莫神醫嘆氣:“玉兒,這是不想王爺因爲她有個閃失。”
一屋子的人都愁雲慘霧,白老爺子道:“這次的事情給我們治療玉兒也有了新的方向,玉兒的毒未必非要找到解藥,或許也可以……”
“以毒攻毒。”
兩位神醫同時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風傾墨已經不需要試毒了,他一刻不離的陪伴在寧玉身邊。
寧玉身體裡的毒素沒有徹底清除,殘留下來的纔是最難除掉的。
以毒攻毒雖是個法子,可要是配製的毒藥分量若是多了,可能之前的毒解了,又中了其他毒。
比如砒霜是劇毒,若是中了砒霜的毒,那可難辦了,估計當場就要一命嗚呼。
風傾墨帶着寧玉在花園裡走動。
“傾墨,我並沒有服用砒霜。”
“玉兒,你說什麼?”
風傾墨停下腳步,望着寧玉。
若不是玉兒自己服用的砒霜,那是誰要害玉兒?
寧玉看着風傾墨,又說了一遍:“傾墨,我沒有服用砒霜,也從未打算服用砒霜,我買砒霜回來真的只是毒死老鼠。”
“爲何要毒死老鼠。”
風傾墨下意識的反問,突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