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京城的小路上,一羣破衣爛衫的人,頂着頭上的日頭,一步步艱難的往京城挪移。
就這時候,出現一羣黑衣人,要殺了他們。
驚慌之下,這羣破衣爛衫的人摔倒的摔倒,驚叫的驚叫。
此時又出現一個蒙面的人,似乎跟那些黑衣人不是一夥兒的,他救了他們。
這樣的事情,這兩天已經發生了好幾次。
蒙面人安置了這些難民。
“敢問壯士大名,好讓我等日後相報。”
聽說話的語氣,這個人倒像個秀才。
“不用了,你們都是從哪裡來的難民,爲何要來京城?”
“唉,家鄉鬧瘟疫,可是當地官府秘而不報,我們快沒有活路了,就想着天子腳下是否要好點。”
趙江救下的幾波人,詢問之下都是這個結果。
眨眼功夫,趙江已經不見,回了皇宮。
養心殿裡,趙江單膝跪地,前來赴命。
“皇上,正如您所料,臣守在進京的小路上,今日救下的那些人都是從各地來的難民,當地官府對瘟疫事件秘而不報。還不準這些百姓離開,他們都偷着跑出來的。”
趙江能及時救了那些難民當然不是他有未卜先知之術,而是風傾哲吩咐他守在進京必經的路口,而且是小路。
那些難民不可能走官道,不過一天多的時間,趙江已經救下三波逃往京城的難民,可見外省災情有多嚴重。
風傾哲面色凝重,吩咐道:“趙江,那些黑衣人有活口嗎?”
“沒有,顯然他們以爲殺幾個難民不需要很多人手,否則臣一個人肯定對付不了。不過臣覺得,這些黑衣人的身手跟上個圍場交手的那些有幾分相似?”
“你確定?”
“臣確定。”
風傾哲捏碎了手裡的一隻青花茶盞。
趙江心裡驚駭,風傾哲是個鮮少露出自己內心的人,如此舉動可見他有多生氣。
此時,風傾哲的太監首領來報,錦甲衛指揮使在外等候。
“讓他進來。”
“臣告退。”
趙江退了出去,餘指揮使進來,見到趙江,微微有些驚訝,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腳下不停,進了養心殿。
“皇上,臣各地的探子已經回了消息,除了南邊,北邊有十幾個村子都有張家村一樣的現象。”
“具體的呢?”
“臣來的匆忙,還沒有來得及寫摺子,臣這就回去寫。”
“不用了,你口述吧。”
餘指揮使驚訝了一下,以前遇到再着急的事情,風傾哲也不會讓他口述。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怠慢,將自己探查到的結果一一說來。
錦甲衛到底不是一般的情報機構,竟然連魯國公府都能查到。
這件事果然跟魯國公有關。
這些人想要造反那是需要銀子的,而銀子哪裡來,靠朝廷的俸祿?怎麼可能。
那就是這些貪官們每年孝敬的,遇到這種事情,魯國公該偷着樂了,他可以從中得到不少好處。
“來人啊,傳朕旨意,查封魯國公府,若敢違抗,就地正法。”
……
傲天和程曦已經離京城很遠,到了河北的一個小鎮,一人一騎一點不像是官府的欽差,倒像是仗劍走天涯的俠客。
路過茶肆,兩人翻身下馬歇歇腳。
當地人說的都是河北話,程曦不太聽得懂。
“你能聽懂?”
“他們說這幾天天氣很不正常,熱的出奇,身上要長蝨子了。”
傲天用事實告訴程曦,他不僅能聽懂,還能準確的翻譯出來。
程曦嘀咕了一句,“能聽懂有什麼稀奇的,能說纔是本事。”
傲天端着茶杯坐到另一桌,用標準的本地話道:“我這裡有一種藥膏,能去蝨子止癢,有人需要嗎?”
“真有這麼神奇的藥膏?從未聽說過藥膏可以去蝨子止癢的,你莫不是騙銀子的吧?”
傲天風姿卓絕,怎麼看都不會是騙子,說話的人喝了口茶水,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相信就算了,再說我的藥膏很貴的。”
“有多貴?”
“二十兩一瓶。”
聽到的人倒抽一口冷氣,二十兩?足夠一戶普通人家幾個月的開銷了。
不過到底還是有人心動了。
“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啊,我這兩天身上癢得厲害,皮都給抓破了,要是真管用,我就買下了。”
程曦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這些都是什麼人啊,身上有蝨子還能這麼咧咧的說出來。說來也奇怪,程曦聽不懂方言,卻明白了幾個人對話的意思。
“你們等着啊。”傲天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小瓷瓶,茶肆裡的人瞪大眼睛,“就這麼小瓶二十兩?你蒙我們的吧?”
那個說要買的人,打死也不肯要了,太貴了。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別看這瓷瓶小,就這麼小瓶,足夠用十幾次的。每次倒出一點,放到洗澡水裡,保證什麼蝨子都沒了。來,手伸出來。”
那個被蝨子咬的男人,手臂上到處都是紅疹子。傲天從瓷瓶倒出一點點塗到他紅疹子的地方,男人舒服的差點哼哼出聲。
“紅疹子沒了?”
“準確的說是,塗了藥的地方紅疹子沒了,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二十兩不虧。”
男人估計實在是癢的難受,割肉似的說道:“我要一瓶。”
隨後又有人開口要買,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居然賣出去四瓶。
程曦完全不明白傲天的用意,整的他們兩個成了販賣藥材的商販了。
不過傲天也挺有本事的,這只是莫神醫研製的普通止癢的藥膏,到了他嘴裡,就成了神藥了,二十兩一瓶也真有人買,製作成本大概也就二兩銀子。
嘖嘖,這利潤。要是放在現代,傲天絕對是個商業奇才啊。
“各位,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生意介紹啊,我這裡還有不少藥方,比如止咳的,退熱的,治療男人那方面不行的。”
頓時引起一陣大笑,程曦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笑,她完全聽不懂傲天在說什麼,掩飾着喝了口茶。
有人插嘴道:“有治療瘟疫的嗎?”
原本喧鬧的茶肆頓時安靜了,都看向說話的男人,男人訕笑兩聲,“我就是隨便問問。”
“這裡發生了瘟疫?”
傲天問道。
茶肆的人神情異常,沒有人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