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這是怎麼了,手怎麼這麼冰涼?”風傾哲握着馮韻婉的手,貌似很關心地問道。
“皇上,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宮去休息。”
“去吧,稍後我去看你。”
馮韻婉回到碧華宮,就讓她的親信給馮翰林捎口信,她要見他。並再三囑咐,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讓她爹找個藉口進宮來見她。
如今在宮裡,想要見到她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這件事她必須要弄清楚,她安排的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會沒有發生?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還是那把琴被人換了?她找來剛剛擺琴的太監,太監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說按照她的吩咐,搬得就是那把她事先安排好的琴。
那把琴撤了下來,馮韻婉並不能看出是不是被動過手腳,她想讓她爹進宮後查驗了再說。
而且一定不能讓皇上看到這把琴在她的宮裡,讓人藏好。這幾個能用的人都是她爹安排進宮的,是她的心腹,不然這麼隱秘的事情她初來乍到也不敢吩咐其他人去做。
等都安排好了,她一時間覺得空虛,以後她就要在這後宮爭奇鬥豔了。
“去,告訴景王妃,曹貴人要見她,讓她去御花園。”
宮女愣了下,恭敬道:“是,奴婢明白了。”
有皇上在,底下的大臣就是再覺得歌舞沒意思,也要聽下去。倒是有人更欣賞剛剛風傾墨和寧玉的那首合奏,但是風傾墨的身份擺在那裡,誰敢讓他再表演?不想看這些乏味的歌舞,也要看。
一個穿着粉色比甲的宮女來到寧玉的身邊,“景王妃,我們小主想跟您說說話,正在御花園等您呢。”
“你們小主是?”
“我們小主是曹貴人。”
寧玉看向風傾墨,風傾墨說道:“去吧。”
她一臉黑線,她看他是想讓他拒絕,她根本不認識什麼曹貴人,爲了保險起見當然是不去爲好,可是風傾墨這麼一說,她是必須去了。突然皺眉道:“我的身體不舒服,能否去回稟曹貴人,改再去見她?”
她總覺得今天不宜走動,這是皇宮,可不是景王府。
宮女說道:“王妃不必擔心,您不舒服更要去見小主,小主可以找太醫給您請脈。”
寧玉再無理由推辭,只得帶着身後的和胖竹跟着宮女走了。
偌大的露天宴會,根本沒有人注意她離席,就算注意,女眷由宮女帶着離席一般都是內急,也沒有誰會去問,皇上也不會在意。也只有風傾墨知道自己的王妃是去見什麼曹貴人了。
風傾墨自顧自喝着酒,皇上說道:“六弟身體虛弱,還是不要多飲爲好。”
“無妨,今日高興,皇兄就讓臣弟多飲幾杯吧。”風傾墨笑道,雙眼已有醉態。
“六弟,你醉了,我讓人送你去休息吧。”風傾哲讓太監送風傾墨去養心殿暫歇。
路上風傾墨說道,“我頭痛,想到處走走。”
“是,王爺。”
太監們跟着風傾墨,對皇宮風傾墨非常熟悉,走着走着,問道:“婉妃住在哪個宮裡?”
“回王爺的話,婉妃娘娘住在碧華宮。”
“我們去御花園走走。”風傾墨是王爺,說去御花園走走,這些太監哪裡敢攔着。
寧玉跟着宮女來到御花園,果然看到一個打扮華麗的女人在等她,卻不是曹貴人,而是馮韻婉。
她穿的衣服已經不是剛剛那件了,此時的衣服顯然簡便了許多,但依舊是光彩照人。
她的心裡在尋思着,馮韻婉約她來這裡做什麼?而且還假借曹貴人名頭。
她想回去,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馮韻婉是婉妃,她現在身後就兩個丫鬟,要是真把馮韻婉惹急了,難保她不會對她下手。這裡是皇宮,又這麼偏僻,馮韻婉真要對她做點什麼,恐怕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發現。
既然馮韻婉讓她來這裡,肯定是有備而來。
她覺得自己被風傾墨坑了,如果他當時就拒絕了這個宮女,她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應付馮韻婉了。
快要接近馮韻婉的時候,有太監攔住和胖竹。
“王妃,我們娘娘只見您。”
寧玉回頭說道:“你們就在這裡等我。”
“是,王妃。”
寧玉隨着太監走過來,給馮韻婉行了禮,“不知婉妃娘娘找臣妾來有何事?”
這句婉妃聽在馮韻婉的耳朵裡格外的刺耳,馮韻婉屏退了左右,讓他們站在幾米外,她要和寧玉單獨說話。
只是卻一直沒有吩咐寧玉起身,寧玉就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勢。
馮韻婉伸手摘了一朵菊花,“是不是沒想到,纔多久沒見,你竟然是王妃了,而我,原本該是皇后,現在卻只是婉妃。”
寧玉沒有接茬,似乎說什麼都不對,乾脆閉嘴。只是這馮韻婉一直不讓她起來,她的腿都有點麻了。她知道馮韻婉肯定是故意的,而不是忘記了。
沒有成爲皇后是馮韻婉心中的痛,特別是在寧玉面前,她更覺得是在打自己的臉。
“起來吧。”似乎是纔想起來,漫不經心地道。
“謝娘娘。”寧玉起身,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她今天的服裝都是風傾墨準備的,特別的浮誇,一如他進宮時的馬車隊伍一樣,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她有點後悔聽他的,要是穿的低調點,樸素點,這馮韻婉的眼睛是不是會少盯着她點?
今天的她內心世界很豐富,誰讓她不能多說呢,在這皇宮,在馮韻婉面前,她最正確的做法就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也只能在心裡跟自己嘀咕了。
“你倒是變了,怎麼,害怕我吃了你?”馮韻婉嗤笑道。
“娘娘說笑了,如今娘娘的身份不同了,臣妾怎麼敢造次。”寧玉嘴上這麼說,臉上卻不卑不亢,沒有一點諂媚之色。
“我說一件你感興趣的事情吧,知道哪些跟你一起進宮的人都怎麼樣了嗎?”馮韻婉的臉上怪異的笑了笑,寧玉看不懂這笑容是什麼意思。
她的心突然突突的跳起來,心慌的很。一張張還帶着稚氣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離開皇宮後,就不敢打聽她們的事情,她管不了,也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