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激動的手都在顫抖，白芍的爺爺是莫神醫的師兄？
“翠菊，讓餘二備車。”
寧玉實在是無法不激動，程曦只剩下三天的壽命了。
趕到災民暫住的山谷時，那些災民告訴她，白大夫去採藥了。
因爲去藥鋪抓藥實在太貴，白老爺子就帶着白芍去山上採藥，還有幾個身體好的災民也去幫忙，這樣可以省下不少銀子。
以前白老爺子和白芍住在村子裡的時候，整個村子裡的病人都是靠着他們採藥救治的，根本沒有銀子去城裡抓藥。
寧玉很驚訝白老爺子居然是莫神醫的師兄，豈不是說他的醫術甚至比莫神醫還高？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在京城衆多大夫當中，白老爺子實在是不起眼，如果不是揹着藥箱，又有什麼人知道他是大夫呢。他不過就是個老頭子，還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頭子，如果非要說點不同，那就是個赤腳郎中。跟普通的大夫都沒法比，何況跟宮裡的太醫。
馬車的速度平時挺快的，可是今天寧玉卻覺得慢。
京城有草藥的地方也就那麼些，詢問之下，來到了離山谷最近的一處山上。
現在寧玉擔心的是，不知道白老爺子肯不肯出手，畢竟當時在村子裡的時候，白芍似乎對她很有敵意。
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要試試，哪怕就是求也要求到讓白老爺子救程曦。
山上的路不好走，寧玉好不容易上山來找到白老爺子和白芍。在這裡看到寧玉，着實讓人吃驚，倒是白老爺子始終都是淡然的表情。
像白老爺子這樣的神醫，別說達官貴人，就算是生死也是見慣了的，在他眼裡，皇上跟百姓都是一樣的。
寧玉想開口，可是這裡人多。
“先下山吧，晚了山上不安全。”
白老爺子很有經驗，督促大家快點下山。
那些來幫忙的災民雖然年輕，可畢竟不是京城人，對京城不熟悉。
下了山，寧玉依舊跟在白老爺子和白芍身邊，白芍不耐煩了，“王妃，您跟着我們做什麼？”
寧玉有些尷尬，卻依舊沒有離開，“白大夫，我能請你幫忙給一個病人看病嗎？”
白老爺子本來在忙着手裡的草藥，聞言看向寧玉，“王妃，您說笑了，我就是個赤腳郎中，京城裡好大夫多得是，您要是想，估計太醫都能請到，怎麼會需要我這個糟老頭呢。”
話雖然委婉，卻根本就是拒絕，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但是寧玉是不會拒絕的，“白大夫，醫者父母心，那個病人真的病的很嚴重，京城所有的大夫我都找了。”
白老爺子搖頭，“我就是個土郎中，京城那些名醫都治不好的病，我肯定沒辦法。”
寧玉還想再說，白芍不耐煩道：“王妃，您這麼尊貴的人，這裡可不是您來的地方，快回去吧。這裡晚上蚊子多，咬到了可是很麻煩的。”
這是在諷刺寧玉嬌生慣養。
翠菊氣的小臉都綠了，寧玉攔住她不讓她多話。
可是寧玉就是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一直跟着白大夫身邊。
白老爺子皺眉道：“我要給大家看病，你帶着丫鬟跟着我很乾擾我。”
比起莫神醫，寧玉覺得白老爺子很不好相處。莫神醫比較圓滑一點，但是相處起來卻很舒服，而白老爺子似乎有點刻薄。
哪怕是再刻薄，寧玉也要忍，這是救程曦唯一的機會。
寧玉讓翠菊和胖竹都回去了，她自己留下。
“主子，這不行，太危險了。要不，我們不在您身邊，我們站遠點？”
“回去，我不會有事的。”
寧玉威嚴起來，翠菊還是很害怕的，而胖竹一向聽話，雖然擔心，但還是聽話的回去了。
白老爺子又說道：“你穿成這樣，不嫌礙事嗎？”
寧玉身上的衣服袖子很寬，走路時衣襬很大，尋常百姓家的女人肯定是不會穿，只有王妃這個級別才能穿這樣的衣服。
“白老爺子，我的表妹只剩下五天的壽命了，求您救救她吧。”
寧玉肯放下身段如此說，白老爺子倒是有點意外，看了寧玉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繼續忙手裡的事情。
如今白老爺子和白芍也住在山谷裡，他寧願在這裡給災民看病，卻不願意理睬寧玉，可見白老爺子的脾氣有多怪。
寧玉對白老爺子的稱呼都變了，之前是白大夫，現在是白老爺子，總之寧玉軟磨硬泡一定要讓白老爺子去給程曦看病。
“你先回去吧，白芍說的對，這裡不適合你，這裡的蚊子很毒的。我還很忙，給大家配藥呢，你別在這裡搗亂了。”
寧玉沒有接着說什麼，轉身走了。
“爺爺，您看到了吧，有她這麼求人的嗎？這麼點耐心都沒有。”
白芍鄙夷的看了眼寧玉離開的地方。
餘二的馬車在山谷外等着呢，翠菊和胖竹也在馬車裡，看到寧玉安然回來，三人還真鬆了口氣。
一路無話，翠菊以爲寧玉生氣了。
“那個老頭真的是太狂妄了，主子，您不要放在心上。”
翠菊也不知道怎麼勸寧玉，這個老頭狂妄是狂妄吧，可是醫術高啊。
寧玉沒有說話，翠菊也不敢繼續說了。
第二天，寧玉穿了一身很樸素的衣服，幾乎就是普通的百姓出現在白老爺子的面前。
白芍有點驚愕，白老爺子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眼寧玉。
忙了一上午，寧玉都在旁邊幫忙，等忙完後，白老爺子對寧玉道：“你的朋友昨天還有五天，除去昨天豈不是還有四天？如果四天內，能拿到城郊北邊那座懸崖上的一顆百年靈芝我就幫你救她。”
“除了靈芝還有一個要求。”白芍這個時候插嘴道。
“什麼要求？”
她只有四天時間，程曦還在等着她呢，不管白老爺子和她孫女提出什麼要求她都要一試。
白芍因爲風傾墨對寧玉總是充滿敵意，她的要求是什麼不知道，一臉神秘：“等你完成我爺爺的要求再說吧，如果完不成，我的要求也不用說了。”
白老爺子囑咐道：“你可以找一個人幫忙，但是必須是你自己親自摘下來的。”
那是懸崖，如果真的只有寧玉一個人嗎，她很可能會摔死。
而這個囑咐還有一層意思是，你只能找一個人，莫要想着別人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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