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命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
風傾墨的聲音沒有溫度,蘇一城卻聽出了一線生機。既然景王不是傳言的那樣,何不就此投靠了景王,總比在這京城無依無靠的好。
“蘇一城願爲王爺效力。”
……
寧玉已經離開王府十天了,風傾墨每日夜晚都會獨自在院子裡,今晚也不例外。
“唉,也不知道王妃去哪裡了,不知道王妃過的好不好。”
冬枝嘆氣。
蘭香本就不是個愛說話的,聞言也不禁神傷嘆氣。
翠菊這些更是沉默寡言了許多,期間寧紫嫣還找過她,試探寧玉的病情,都被她敷衍了過去。
寧王妃失蹤,這不是小事,若是真被外人知曉,恐怕景王又是京城一大笑柄。
而此時的寧玉跟風傾墨賞着同一個月亮,院子裡兩把躺椅,一把上面躺着攬月公主,另一把上面躺着寧玉,手邊還放着糕點水果,不知道多愜意。
雖說已經是深秋,可是並不寒冷,這樣在院子裡賞月實在是享受,可惜了一點,寧玉的心思有點不在這裡。
“寧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五年後風傾墨會怎麼樣嗎?”
寧玉猛地坐起身,眼光灼灼的看着攬月公主。
這麼多天了,每次提到這件事攬月公主就岔開話題。
說真的,也就是寧玉,要是換做別人聽了攬月公主的話未必會信,可是寧玉卻信了。
攬月公主也坐起身,“其實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也不知道風傾墨最後的結局。這麼跟你說吧,也就是說,在一千年後的歷史書裡並沒有記載景王的結局,景王的結局就是個謎。”
“爲何會這樣?”
攬月公主聳聳肩:“我怎麼知道,這個謎底只能是等五年後才知道。”
“那五年後皇上會怎麼樣?”
想到那一日風傾哲救她的情景,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覺得或許她看到的風傾哲跟真實的他有區別?
他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的江山並沒有多少年,也知道自己只有五年的江山,可他還是對攬月公主這麼好,他還是按照歷史的軌跡在走。突然間寧玉有點害怕,是不是說歷史就是歷史,誰都無法改變?
哪怕風傾哲當了皇帝,他明知是這樣,卻無法改變?
“他……他會死。”
攬月公主的語氣很淡,可是卻透着徹骨的寒。
“你跟他說了多少,他知道多少?歷史上的風傾墨是什麼樣子的,他都知道嗎?”
寧玉有點激動,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這些都是她想知道的。如果風傾哲一直都知道風傾墨在掩飾,他爲何沒有殺他?
“他知道,他都知道,所以你現在還覺得風傾哲是個心狠手辣,殘害兄弟的人嗎?”
攬月公主的語氣裡帶着嘲諷,然而寧玉並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突然攬月公主說道:“有人來了。”
風傾墨獨自一人騎馬來了這裡,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來這裡,可是他就是想來,感覺來了這裡就能離她近一點。
“玉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可能根本聽不到,不過沒關係,我只是想找個地方傾訴而已。”
他把馬系在樹幹上,然後自己就靠着大樹這樣坐了下來,完全沒有王爺的模樣,就是一個落寞的男人。
寧玉的心抽了一下,但是她沒有出聲。
攬月公主看了眼寧玉,同樣沒有出聲。重新躺在躺椅上,手從誰果盤裡拿着水果往嘴裡放。
“玉兒,你一直在疑惑我爲什麼要娶你,儘管你在別人眼裡只是個孤女,可是我喜歡你。可能從封縣的那一次遇到,我就喜歡你。你的才情吸引着我,只是我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可能讓你覺得我在利用你。或許一開始我也有要利用你的想法,可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
“突然覺得這樣自言自語不像我自己,可我就是想說出這些話來。慕容家是他們咎由自取,你知道慕容家都做了些什麼嗎?如果我不下手,他們就會對我下手,更讓我擔心的是,他們已經把眼睛盯上了你。”
風傾墨的眼睛在黑夜裡猶如黑曜石般耀眼,可是裡面蘊藏着無盡的神秘感,沒有人知道風傾墨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這些話卻深深的觸動着寧玉的心。
“想出去就出去啊,看他那麼深情。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結局,可是我知道他很快就有麻煩。”
“什麼麻煩?”
“你不知道江湖傳聞的至尊玄鐵令在他手裡吧?也不知道鐵甲軍在他手裡吧?很快江湖上會有一批人馬,會來爭奪他手裡的玄鐵至尊令,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麻煩。”
寧玉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自己以後怎麼做了。”
她起身進了別苑,沒有一會兒就出來了,手裡拿着她來的時候那個小包袱。
“若是你喜歡風傾哲,就早點告訴他。”
寧玉想了想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攬月公主慵懶的牽了牽嘴角:“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和外面那位倒是可能,可惜我也不知道他的結局是什麼,你們能不能走到一起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風傾墨打算走,可是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兒讓他欣喜若狂。
他走過來抱住寧玉,“怎麼不說一聲就走呢,連一個讓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怎麼沒有給你解釋的機會?你跟我解釋了嗎?”寧玉不滿道。
風傾墨這纔想起寧玉離開前的那個晚上,她一直沉默着,原來是在等他的解釋。
把寧玉抱的更緊了,雖然驚奇寧玉爲什麼會突然出現,然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寧玉回來了,回來了就意味着原諒他。
“我不解釋,那是因爲我擔心會讓你有陰影。你知道慕容家多狠辣嗎,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實在是難以啓齒,而且他們的目光已經盯上了你,我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寧玉從風傾墨的語氣裡聽到了害怕,只是第一次從風傾墨的身上感覺到他在害怕,到底慕容家做了什麼事情,讓風傾墨這麼害怕這件事發生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