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芡引香雖爲淡香,但對一直生病的長姐來說卻十分刺激神經。我早就明令禁止入她院中的丫鬟僕人用這些,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不是這樣的王妃,奴婢……”
“我讓你說話了嗎?”並不理睬她,古顏夕撿起荷包打量着道,“這荷包的料子雖然只是普通錦緞,可上面的繡花卻是用今年新出的金銀線縫製,你一個三等丫頭,哪裡來的錢買這個?”
眼看着真相快要被揭穿,曹氏起身皺眉想要轉移話題:“許是這丫頭從哪兒撿的吧,顏夕你何必小題大做。再說了,一個荷包而已,跟如玉的病又有什麼關係?”
“夫人這話問得極好,不過彆着急,咱們總得一個個來。”古顏夕慢慢將目光移到連心身上,“我剛纔問了兩遍你都說三妹沒碰過任何東西,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她手上胡蹄粉的味道是從哪兒沾上的?”
即便沒有回頭也能聽到身後古如玉猛地藏起手的聲音,古顏夕面含嘲色,看着連心一字一句道:“那是你家主子用早膳時不小心沾上的,你擔心夫人會爲此責罵你,所以纔不說,對嗎?”
眼下早已被古顏夕唬住,連心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不料古顏夕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扇的她差點倒在地上:“好個處心積慮的丫鬟,明知你家小姐今日會進大姐院中卻還給她吃胡蹄羹,難不成真想害死她!”
胡蹄羹跟芡引香雖然只是兩種毫不相干的東西,但若碰到一起卻能引起短暫心悸。其實這對身體康健的古如玉來說並無大礙,但對古流煙來說,長期接觸卻是致命的!
今日看起來曹氏只是爲了給她們找不痛快,實際卻是想要古流煙死,而且是當着自己的面!因爲她無比清楚古流煙的藥方裡有胡蹄粉,所以纔會處心積慮不惜以古如玉作爲誘餌!
這般下作歹毒的手段,簡直可惡至極!
一把拽下連心腰間掛着的一枚錦囊,看着那末尾的穗子,古顏夕笑得陰冷:“說起來你這錦囊的花穗倒跟小惠那個荷包一樣,該不會都是出自你手吧?”瞧着二人驚恐的目光,古顏夕循循善誘,“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她原不想在回門時就大動干戈,可曹氏母女實在欺人太甚。今日幸好是被她發現,否則下次再見到的就是古流煙的棺材了!
“來人,把這兩個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然而不等連心跟小惠回話,曹氏先聲奪人,已然下令處置。
古顏夕猛地回頭眸色冷厲,卻在下一刻被一隻寬厚大掌牢牢握住。溫熱的氣溫過渡至心尖,加之鼻尖蕩起的一抹淡香很快讓她冷靜下來。深吸口氣,古顏夕側眸瞥了應墨隱一眼。
原以爲這傢伙打算看戲到底,沒想到卻在關鍵時刻攔住了自己。
是了,曹氏背後的曹家雖不是什麼大戶,但上面卻站着一個趙家。而應召國誰人不知趙家乃是應帝的走狗,眼下她與應墨隱綁在一條船上,確實不能輕舉妄動。
“怎麼,顏夕你難道還有話要說?”彷彿沒看出古顏夕的沉默,曹氏不無得意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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