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顏,昨晚那些人會不會跟你大婚當晚來的是同一批?”凌薇低頭想了想,小心地問道。
古顏夕皺眉,搖了搖頭。
她的確是不知道,雖然她也急於找出答案,可應墨隱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她當然也希望兩次來的都是同一批人,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但想想實在不可能,先不說來的人目的如何,單憑昨晚那羣人的陣仗,她甚至懷疑這件事跟趙家到底有沒有關係。
畢竟上面還坐着一個容帝,趙家何必走這一步?
這方安排完,古顏夕回房稍作梳洗就與應墨隱一道入宮。由於事不尋常,二人誰都沒有心情說話,就這樣保持沉默一直到入了宮門。來帶路的正是之前去王府宣旨的太監,三人大約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就聽前方傳來陣陣笑語及女子婉轉的歌聲。
吳儂軟語的唱調幾乎聽得人骨頭都酥了,古顏夕撇了撇嘴暗道這世上果然只有皇帝纔敢在大白天尋歡作樂。她側目瞥了眼應墨隱,見他往日清冷的面容帶着幾分嚴肅,隨着那唱調歌詞越發清晰,他眸中似閃過了什麼東西,神情也越發難看起來。
“原來是應侯王到了,朕說她們怎麼沒聲音了呢?”在發現歌姬的聲音逐漸低沉後,本沉浸在曲樂中的炎帝朗聲一笑,轉過頭看了過來。
如今坐在帝王上的男人像是個世間最常見的文弱書生,他長眉入鬢,面白如玉,頰上一顆淚痣令他無端多了些旖旎,驟見應墨隱,他的臉上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溫和笑問,“方纔那首曲子是先帝生前最愛,王爺聽着覺得如何?”
應墨隱眸中冷色一閃而逝,垂首遮去暗色,淡淡道:“微臣實乃俗人,並不懂音律之事,還望陛下見諒。
”說着他伸手拉過古顏夕,俯身做禮,“攜內子見過陛下。”
“那還真是可惜,朕原還想着能跟你好好聊聊這曲子。”應炎煦滿臉失望,見他當真癱着一張臉不欲多談,這纔將目光轉向了古顏夕,“這位就是應侯王妃嗎?倒是聽皇后跟靜妃說過不少。一直只聞古府大小姐蕙質蘭心,沒想到二小姐更是出色,怎地以前從未見過?”
他顯然早就知道當日鳳棲宮的一切,面色一直和悅。
這樣的人讓古顏夕不敢大意,聞言微微一笑,低眉道:“陛下國事繁忙,臣妾當日不過一名小小庶女,又豈會入得了陛下的眼?”
應炎煦眼底劃過一絲趣意,不由大笑出聲。他緩緩將目光移開投向遠處,沉吟許久才微冷了聲道:“既是庶女,又如何當得起應侯王府正妃的位置?”
此話一出,不僅古顏夕一愣,便是應墨隱也是面沉入水。
他欺負擠兌古顏夕是一回事,可別人當着他的面說古顏夕不配,卻着實讓他有些不舒服,只是他纔要說話,身側的古顏夕已是淡淡開了口,不急不緩道:“是嫡出還是庶出又有何分別,於陛下而言,只是需要一位應侯王妃,僅此而已。”
是誰……又有何分別。
見上首的帝王笑着望過來,古顏夕頓了頓,輕輕又接上了一句,“陛下天意聖眷,恰逢家姐病重,臣妾不過是順應天意罷了。”
這順應天意四字似是愉悅了應炎煦,他笑着撫掌,“好個順應天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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