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這天朱茵茵的頭油就用完了。
吩咐自己的丫鬟叫小甜的,去王妃那邊給她要些頭油來用。
小甜答應了,和往常一樣,並沒有來找王妃,而是直接的往庫房這邊而來,一路上低聲的嘟囔埋怨。
她們小姐爲人刻薄,丫鬟跟着也受罪。整個王府的下人們見了她們幾個都跟見了多麼令人討厭的東西一樣,看都不愛多看幾眼,更別說其他的了,而小姐自然是不用看這些人的臉色,有什麼事情吩咐她們幾個就行了。
丫鬟們就慘了,辦什麼事不需要看人臉色?遇上好點的,雖然冷着臉愛答不理的,但是也能把她們求的事情給辦了,遇上那不好的,甚至脾氣暴的,連諷刺帶挖苦,臭罵一頓,最後還不給她們辦事,任憑她們到處的求爺爺告奶奶去!
“小姐也真是的!王妃是什麼人哪?整個王府的女主子!要點桂花油還總叫人去找王妃。至於總這麼大口氣嗎?也不想想,我們真能找王妃?去了人家王妃能搭理嗎?沒進門就被下人們罵出來了……”
小甜嘟嘟囔囔的:“守着兩屋子的嫁妝,就是捨不得拿出來一點銀子打點!爲人還那麼尖酸刻薄,叫人家以爲我們幾個丫鬟也尖酸刻薄……爲了小姐,我們出去受了冷臉,捱了多少諷刺!還一點都不在乎……”
嘟囔了一路,發泄完了,這才心裡舒坦點,來到了放着香胰子、桂花油等等這些物事的庫房門口,找到了守庫房的婆子,陪笑着道:“媽媽,我們小姐的頭油用完了,想領養一些,不知道今天能拿到嗎?”
那婆子斜睨着丫鬟,半天才道:“你們小姐還用我們的頭油?我怎麼聽說她老人家嫌棄上次給的頭油不好?說是花香不正,懷疑裡面摻了別的東西?這樣我們哪還敢再給?你們小姐那麼嬌貴的身子,還是用御賜之物合適,聽說從咸陽給你們小姐送了幾車的御賜之物,那就請你們小姐還是用自己的吧,我們王府的東西,真不敢給小姐用了!”
丫鬟小甜一張臉全都垮了下來,小姐背地裡埋怨這邊的頭油不好用,倒也是真有其事,不過當時只有她們幾個貼身的丫鬟在場,這個婆子是怎麼知道的?!居然還記下了!現在說出來,叫丫鬟怎麼回話?愣了半天,臉都漲紅了,吭吭吭的就是說不出來什麼。
那婆子冷着臉將自己的房門用力的一關,上了鎖,出門去找別的婆子聊天去了,哪裡還搭理她!
丫鬟委屈的直哭,哭着回去了,給朱茵茵將婆子說的話學說了一遍,朱茵茵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四個丫鬟全都在門裡門外的站着,都希望小姐經過這件事,能改一改行事作風,就算是倨傲的脾氣不改,但是起碼拿點銀子出來打點一下府裡的人,總能做到吧?
不過朱茵茵就是這種牛脾氣,傲的上了天,已經落不下來了,坐在那裡生了半天的氣,不氣別的,就氣這個王府的下人貪財!
過了好久才冷冷的道:“堂堂一個永平王府,下人們卻如此的貪財斂財!到了不知羞恥的地步!真不知道她這個主持中饋的王妃是怎麼當得!還成天的得意洋洋……哼!”冷冷的對丫鬟道:“從我的箱子找找,拿一瓶出來用。”
丫鬟們一聽面面相覷,這個小姐居然還在說人家王妃……下人也是人,那個府邸沒有這樣的事情?再說了,憑小甜帶回來的那婆子的話裡也能聽出來,人家是因爲她的刻薄……
幾個丫鬟只能偷着互相搖頭,小甜急忙去箱子裡拿頭油。
上房院。
酉時過了,沈御醫和沈峻儒來了,一看到沈御醫,蘇沐涵就有種希望,是不是怎麼治這個病,已經有辦法了?
果然,沈御醫進屋給沈峻熙查了脈搏,看了看情況,就對蘇沐涵道:“我開了藥,不過峻熙現在昏迷着,吃不了藥,有幾種辦法。”
說着從藥箱裡拿出來一個木盒子,打開了,蘇沐涵往裡看,盒子裡裝的滿滿的一盒子綠色的碎末,看着像是草藥搗碎了。
沈御醫道:“這是拔毒的,已經搗好了,你每天捏出來這麼一小撮,找個長布條,將這些放在布條上,藥末正對着他的腳心,就這樣……”說着先捏出來一點,貼在了沈峻熙的右腳腳心處道:“每天早晨起來貼上,晚上睡的時候換下來,不能一直貼着,這種藥也有一定的毒性,貼的久了,腳心會燒爛的。”
蘇沐涵鄭重的點了點頭。
沈御醫又拿出另外一個瓷瓶子道:“這裡面是藥汁,味道特別大,你每天晚上要給峻熙泡一會兒澡,將這個藥汁倒進去兩勺的量就可以了。然後泡半個時辰左右。”
蘇沐涵忙點點頭,接了過去:“好……但是峻熙每天不吃不喝的,這樣沒關係嗎?還有,他一直這樣躺着昏迷,什麼時候能醒?”
沈御醫道:“幾天……能撐住吧。這幾天要給他揉着手腳,動動胳膊腿什麼的。”
蘇沐涵急忙的答應了,嘴巴動了動還想問,但是剛剛問的沈峻熙什麼時候能醒,大伯父就沒有回答,她也知道,這樣的問題,大夫也沒法回答。
沈御醫看着她道:“涵兒,你要多吃飯,正常休息,晚上也不用守着,峻熙就這樣躺着不會有什麼事。我也會盡全力的。”
“是,我知道的……大伯父不用擔心我。”
“大夫已經去找草藥了,這種野外被蟲子或者蛇什麼的咬了,一般草藥比較的管用……雖然我也沒治過這種病,不過你放心,我也都在想辦法。”
“嗯,大伯父您費心了……”
沈御醫嘆了口氣,起身,沈峻儒忙攙扶了一下,蘇沐涵也伸手攙扶,沈御醫拍了拍她的手背,往外走去。
蘇沐涵送他們出去了,這才轉身回來,馬上就找了個長布條,將剛剛捏出來的草藥碎末放在長布條的中間,在沈峻熙的右腳腳心處纏住了。
正好蘅哥兒進來了,問蘇沐涵:“娘,晚上吃什麼?我餓了。”
蘇沐涵這纔想起來,自己也是好幾頓沒吃了,沈峻熙以前也病的嚴重過,就是蘇沐雲死了,自己回孃家那一次,她還記得自己也是好幾頓沒吃,後來纔想通了,自己身體好了,才能照顧生病的沈峻熙,於是道:“叫丫鬟進來,吩咐她們擺飯吧。”
蘅哥兒點點頭,先過來看了看沈峻熙,又問蘇沐涵:“爹什麼時候醒?”
蘇沐涵道:“再過兩天……你爹也有點累了,歇兩天就好了。”
蘅哥兒便點着頭,出去喊丫鬟姐姐,問什麼時候擺飯,一會兒,丫鬟就在廂房擺上了飯菜。
母子兩個過去吃了飯,天色才慢慢的變暗了,兩人這頓晚飯吃的早了點。煥哥兒被奶孃抱來了,看到哥哥和母親在吃飯,口水流的長長的。
蘇沐涵抱起煥哥兒,煥哥兒就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把臉貼在她的臉上,緊緊貼着,好像知道母親很長時間沒有抱自己了。
蘇沐涵心中很難受,自己光顧着傷心,太疏忽兩個兒子了。
奶孃端了一碗煮的菜粥來,蘇沐涵便自己端過來,親自給煥哥兒喂完了一碗菜粥,煥哥兒現在已經很能吃了,吃了菜粥,似乎還沒飽,在炕上爬來爬去的,看到小炕桌上擺着一把香蕉,於是過去拿。
那一把香蕉也很重的,煥哥兒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拿下來,放在子腿上,照着香蕉柄就張嘴咬去。
蘇沐涵剛從牀上站起身,一扭頭就看到了,慌得急忙過來把香蕉搶了過去,對煥哥兒搖手:“這樣咬不動哦,很難吃的。”
說着剝了兩個香蕉放在碗中,用勺子搗碎了,一直攪合成了稀糊糊狀,一口口餵給了煥哥兒吃了。
這一碗吃完了,煥哥兒這纔算是徹底飽了,在炕上飛快的爬着。
蘅哥兒知道父親要活動手腳,於是又有了事情做,學着剛剛母親的樣子,給沈峻熙捏手指頭,一個個的捏過去,極認真的樣子。
蘇沐涵看看時辰,已經到了戌時了,若是現在給沈峻熙用那個藥汁洗澡,那腳上剛貼的就要去掉,想了想,一種藥用的時間長才有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不要着急的好。
於是這晚上就不洗了,只腳上纏的藥,算算時辰,明天午時要除下。
看到煥哥兒在炕上爬的歡,蘇沐涵又轉頭看了看躺在牀上毫無聲息的沈峻熙,心中一動,過去將煥哥兒抱到了牀上,就放在沈峻熙的裡面。
煥哥兒依然是歡快的爬來爬去的,在沈峻熙身上爬上爬下,樂得‘咯咯咯’的笑,還湊近了沈峻熙的臉邊,‘唔唔唔’的說了幾句什麼,煞有其事的樣子,倒把旁邊看的蘇沐涵幾乎逗笑了。沉重的心情,在看到了兩個兒子的時候,也略鬆了一些。
煥哥兒然後接着爬,蘅哥兒不時的要說他兩句:“你不要擋住我,我給父親揉腿呢。”
“哎呀!煥哥兒,你的屁股坐在父親的臉上了!”
489章 陳洛魁來探望
煥哥兒歡快的爬了一會兒,就有點累了,在牀裡面坐着玩了一會兒,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開始揉眼睛,哼哼唧唧。
蘇沐涵過來把他抱起來,煥哥兒把頭靠在她脖子處,扭頭看看哥哥。蘇沐涵抱着他輕聲的哄了一會兒,就睡着了,圓嘟嘟的臉安然恬靜。
蘇沐涵在他小臉蛋上親了親,放在了炕上,奶孃大約還不知道煥哥兒已經睡了,也沒過來接,蘇沐涵想了想,將煥哥兒的衣裳脫了,就在炕上鋪了小褥子,今晚上就讓他睡在這裡。
蘅哥兒也開始揉眼睛了,眼皮子直打架,睜都睜不開,蘇沐涵輕聲叫他:“蘅哥兒,好了沒事了,去睡吧。”
蘅哥兒揉着眼睛答應着,起來道:“娘,我去睡了。”
蘇沐涵點點頭,蘅哥兒便出去了。外面丫鬟進來輕聲問道:“王妃,您也現在休息麼?奴婢去叫她們把院門關了?”
蘇沐涵點頭道:“關了吧。”去盥洗間洗漱了,出來也上牀休息。
昨晚上一晚沒睡,今天又緊張了一天,已經很疲憊了,但是上牀躺在裡面,忍不住就鼻酸,抱着沈峻熙的身子哭了一會兒,又搖了搖他:“峻熙,峻熙?”叫了兩聲。
沈峻熙依然是毫無反應,平躺着。
蘇沐涵貼着他的胸膛聽着心跳聲,這晚上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夜裡醒了四五回,起身查看了沈峻熙,又去查看煥哥兒,煥哥兒除了尿了一次牀之外,別的沒什麼事。
沈峻熙依然是呼吸很微弱,不過倒也平穩,蘇沐涵因爲緊張,手就一直摸着他的脈搏,感覺着跳動,才慢慢的睡去。
沈峻熙生病的第二天。
早上起來的時候,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手滑到他的手心裡,居然被他握着。蘇沐涵一睜眼看到這個情況,高興的急忙推了推沈峻熙:“峻熙?”
沈峻熙依然睡着。蘇沐涵試了試,輕輕的把手往外抽,比較輕鬆的就抽了出來,她有些失望。
洗漱了吃了飯,就坐在牀邊盯着沈峻熙,丫鬟落夢進來道:“王妃,建寧小侯爺求見王爺。”
蘇沐涵‘哦’了一聲,陳洛魁現在來,敢是聽說沈峻熙病了的事?但是怎麼求見的是沈峻熙?道:“請他到二院的書房,我一會兒過去。”
丫鬟答應着出去了。
蘇沐涵換了件外出穿的衣裳,往二院而來,順便的吩咐丫鬟泡茶端來。來到二院書房,略等了會兒,丫鬟就把陳洛魁領了進來。
陳洛魁看到她還挺驚奇的,笑着道:“峻熙不在麼?我也是臨時想起找他,沒有提前寫個信箋。”
蘇沐涵一聽這才知道,他原來還不知道呢,頓了頓,道:“峻熙病了……”
陳洛魁一驚:“怎麼?”
蘇沐涵將沈峻熙突然暈倒,失去知覺的事情說了,說着眼圈就有些發紅,低聲道:“現在大夫都在想辦法……”
陳洛魁驚聲道:“怎麼這麼突然……那天看着還好好的。”
蘇沐涵搖着頭道:“應該是馬蜂蟄了之後,毒沒有清。”她忍了忍,這纔將難受忍了下去,對陳洛魁道:“你請喝茶,找峻熙什麼事啊?”
陳洛魁嘆氣道:“我本來想着請他幫忙呢!我堂妹……就是賈玄毓老婆,還有十來天就下葬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扶靈的人,親戚裡頭只有我一個合適,若是那天就我和賈玄毓兩個,也不好看,就想着找峻熙……沒想到,”他重重嘆了口氣:“當然現在算了,不過,峻熙的病情到底怎麼樣啊,說了半天,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蘇沐涵本不想跟他說的太清楚,不想說大夫叫自己做好準備,聽他這樣一問,猶豫了一下才道:“並沒有說這個……”
陳洛魁也確實想不到能有這樣嚴重,因此聽她這樣說,又追問了一句:“昏迷幾天了,沒說什麼時候醒?那……怎麼吃藥啊?”
蘇沐涵低下頭去,哽住了,半天才擡起頭來,看着陳洛魁道:“正在試,用藥就敷上。”
陳洛魁看到她剛剛的神情,卻已經明白了。臉上全是震驚,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半天才道:“什麼樣的馬蜂?趕緊找人去抓點回來,也許能知道毒性……”
蘇沐涵點點頭道:“已經去了,一回來就會送去給大夫……我們大伯父給看病,一定會叫峻熙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陳洛魁忙重重的點頭:“當然!一定會沒事的!”
蘇沐涵紅着眼圈點了點頭。
陳洛魁搓了搓手站起來道:“那我就回去了……”他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應該沒事的。”
蘇沐涵忙也跟着站起來道:“你……去看看不?”既然已經知道了,不叫陳洛魁去看望一下,似乎也說不過去。
陳洛魁當然想看望看望,只是不知道情況如何,不好先開口,聽她主動說了,忙不迭的點頭:“當然!應該去看看。”
蘇沐涵就領着他來到了後院,陳洛魁進去,見沈峻熙躺在牀上,便湊上去輕聲喊了兩聲,沈峻熙也毫無反應。
陳洛魁起身,臉色已經極難看了,這太突然了,突然的就病倒了,突然還這麼嚴重!他從屋裡出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說實話,看到沈峻熙這樣,他確實很震驚,一下子都接受不了。
緩了口氣定了神,纔對蘇沐涵道:“你也別太着急了,峻熙的大伯父大堂哥一家子大夫,一定會把峻熙治好的……我先回去,等忙完了賈府那邊的事情在過來看他。”
蘇沐涵點點頭,站起來送他出了門,這纔回到了裡屋。
沈峻儒下午的時候過來了,看了看沈峻熙的情況,又告訴蘇沐涵:“找了個民間的大夫,治這種蟲咬蛇噬的病症很拿手的。”
蘇沐涵一聽鬆了口氣:“哦,那就好,什麼時候過來看看……”
“我爹和他正往這邊走,之前府裡看病的大夫就不來了,等峻熙醒了再過來。”沈峻儒嘆了口氣道:“這種病症,我們見的都不是很多,我們的病人,得這種病的一般很少,深宮內宅的,哪有被蟲子蛇咬的可能?因此……診療起來,有時候會失策。”
蘇沐涵心裡也極不忍心了,沈峻熙這一次病,大伯父和堂哥可愧疚的很,看沈峻儒一直解釋……她忙點頭道:“是啊,平常裡蟲咬蛇噬都很少,馬蜂蟄的這樣嚴重,就更少見了,想來在鄉下也遇不到幾回。”
沈峻儒嘆了口氣,道:“那你等等吧,大約快來了。”
正說着,院門口有人大聲說話,丫鬟過了一會兒進來稟報:“那幾個侍衛回來了!沒有進府,直接送大老爺那邊去了,叫往裡回稟您!”
蘇沐涵和沈峻儒都如釋重負,沈峻儒急忙道:“那可能今天不過來了,我趕緊回去看看,研究研究。”
蘇沐涵忙點頭,送他出門。
朱茵茵昨天沒了頭油,去要沒要來,雖然最後自己拿出來自己的用,不過還是有些擔心,擔心自己今後在要什麼都要不來,那就麻煩了,她的東西,拿出來一兩件現用的還可以,若是一直用自己的,那可受不了。
這天爲了試探,又說把香香餅用完了,叫丫鬟小甜去領用。
小甜聽了小姐的吩咐,很是愕然,昨天剛去領這些東西,明明沒領出來,那婆子說的話,自己也明明回稟了小姐,小姐難道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怎麼今天就馬上又叫自己去看人家的冷臉?!
小甜極不滿的,都想到別的方面去了。難道是小姐對自己不滿意了,故意折騰自己,就叫自己去受人家的冷臉和嘲諷?
如此想着,惴惴的來到了昨天的那個庫房門口,角門裡的婆子聽見了外面有腳步聲,知道是有人來領用東西了,不過一般到了這邊都會喊一聲的,今天卻沒聽見喊聲,她還想着奇怪呢,出來一看,倒還吃了一驚。
接着就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嫌棄,怎麼還天天來要?”
小甜趕緊的陪笑着道:“桂花頭油……我們姑娘不領了,今天是來領把香香餅的……正好用完了,之前應該還有兩個月沒領。”
那婆子冷聲道:“你們小姐說我們的把香香餅太粗,抹臉上刺得她嬌嫩的皮膚疼!我可不敢給,要是抹的臉上出了事,誰擔得起這責任?”說完了,轉身回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小甜羞窘的真恨不能在旁邊的牆上一頭撞死算了!呆了半晌,想想自己要是空着手回去,少不得又要被姑娘責罵,只能在外面輕聲的哀求那婆子。
那婆子鐵了心不給,任憑她好說歹說,就是不開門!小甜說了半天,口乾舌燥的,看着緊緊關着的門,無奈只能哭喪着臉回去了。
給朱茵茵稟報了,朱茵茵聽得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最後才厲聲斥罵小甜道:“要你有什麼用?!你們不就是給我領用點東西,服侍打掃的?這點事都做不好,大老遠跟着我來幹什麼?!早知道不帶着你!白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