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喜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小姐,你把褻衣脫了讓長姐看看傷口,我在門口候着。”福祿喜退了出去。
“你真是醫女嗎?”她在電視裡看到古代的宮裡只有男御醫,很難得有醫女的,她背過身子褪去自己的褻衣。
那位長姐並不說話,薔薇急了有些抱怨,“我們小姐問你話呢。”
那人依舊不出聲,只是撫了撫她背上的傷痕,因爲不是鞭子抽的,所以傷痕也不似那一道道的條形,後背只是還有些結痂,原本雪白的肌膚上染了些肉粉色,幸得這些天調理的好,這些疤痕也不礙事。她從大氅下拿出一個盒子,有巴掌那麼大,拳頭那麼高,打開盒蓋,一股清香飄來。
“這味道…”柔依背對着她,光是這種獨特的氣味就讓她想了起來,“是胭脂臺…”怎麼會有這種味道的?胭脂臺裡的每一種東西都有這種味道,說不上的好聞。
長姐替她抹上藥膏後,將那盒剩下的藥膏交給了薔薇,在離去前看着她的眼神是那麼的複雜,一種羨慕渴望由心而生,她很快察覺到自己的失意,轉過頭匆匆離去,沒有說一句話。
“長姐,奴才送您出宮。”福祿喜候在門外。
“嗯。”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眼裡含着的淚花被黑夜掩埋。
“這人真是奇怪,難道是啞巴?”薔薇替小姐穿好衣裳。
“應該是不想和咱們說話吧,也不像醫女。”
“爲什麼”
“很簡單,醫女爲什麼要在這三更半夜那種打扮?”
薔薇點了點頭,還是自家小姐聰慧。
“這藥膏給我看看。”她朝薔薇甩了甩手,接過那盒子,沒錯連盒子也是胭脂臺特有的鏤空花紋設計,打開蓋子猛地一嗅,有股濃濃的中藥味,怎麼和剛纔聞到的清香又不一樣了?她搖了搖頭,是自己的幻覺嗎?這人是誰呢?明天問問福祿喜好了。
天亮的時候,金珠姑姑早早地就帶人上毓慶宮的後院來伺候她更衣了。
“姑姑使不得,我自己來就好。”柔依一名宮婢怎好要金珠姑姑親自動手替她梳妝?
金珠姑姑一笑,拿下她手裡的木梳,“無妨,裘將軍已經進宮了,皇上吩咐老奴替您梳妝,中午在毓慶宮設宴接待將軍呢。”
“真的嗎?我大哥回來了?”她眼睛一亮,又有點紅,快一年沒見到大哥了,這一年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終於能見到親人了,她忍不住抽泣。
“傻孩子。”金珠姑姑對她有種說不出的憐惜。
纔有二十天就要過年了,宮裡上上下下忙着換新裝,又加上福寧殿被火燒壞,這個新年皇上只能在毓慶宮裡過了。毓慶宮不大,那些太監宮婢三兩下就裝飾完畢,因爲皇上不允許大動,所以裡面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皇上是特意在毓慶宮設宴的,專門宴請的裘世中,好讓他和柔依見上一面,不然按照禮法宮娥是沒有資格見家人的。
她依舊穿着一身宮婢服,頭髮貼貼地盤在頭上,早早地站在毓慶宮門口張望,盼着能見到裘世中的身影。午時剛到皇上的儀仗遠遠地走來,看來皇上真的沒有食言,她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不知道是因爲皇上此舉還是因爲能見到大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