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告別

昏暗的火光在冰冷的柵欄上跳動,半遮半掩的,讓鐵柵欄後的身影顯得模糊不清。

“嘎吱……”

細小的聲音,但在落針可聞,死寂如墳墓般的牢房內,那一絲絲的聲音都會被它唯一的聽衆無限放大,不亞於震耳欲聾的雷鳴。

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露出佈滿血絲的眼球;或許是因爲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就連跳動的火光都顯得無比刺眼奪目,看不清那火光後的身影。

只能隱約分辨得出,那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赤發紅瞳的身影。

正和自己一樣,打量着自己。

沉寂了太久太久的意識,開始隨着緊盯着對方的眼珠開始轉動。

“布蘭登…德薩利昂?”

“羅德里亞·亞速爾。”

抱着肩膀的布蘭登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目光凝視着牢房後一臉如在夢中的精靈小王子。

“我們…見過面?”

喑啞的,細微的話語聲,像是在說悄悄話。

“不。”布蘭登搖搖頭:

“這是咱倆第一次見。”

“但是我們彼此認識?”

“對,算是特別熟悉的那種。”

話音落下,精靈小王子的瞳孔微微擴散,像是陷入了某種迷茫。

目不轉睛的布蘭登凝視着他,凝視着那個奄奄一息,行將就木的身影;彷彿那不是羅德里亞·亞速爾,而是他…布蘭登·德薩利昂…他自己。

平心而論,兩人真的是有太多相似之處了,多到布蘭登都懷疑這是不是某種巧合。

都是家中次子,都是被寄予了無限厚望卻又不怎麼被重視,受排擠的那個,都有一個滿是雄心壯志偉大抱負的兄長,都有一個超乎尋常,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讓人不知道他們在幹啥的老爹……

斷界山之戰結束後,布蘭登從洛倫那裡詳細瞭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在終於弄清了這個雄鷹王到底想幹什麼之後,整個人都驚了。

要挾邪神,幹掉聖十字,最後取而代之……

這種野心,已經完全超越布蘭登的理解範圍了!

震驚之餘,布蘭登也開始逐漸意識到自己那同樣無所不能的父親,很可能在謀劃着某個同樣可怕,狂妄而且野心勃勃的計劃。

“……棋局之中,我們身處棋盤之外,卻又被限制在了六十四個黑白格中,操縱三十二枚棋子角逐勝負。

我們無需在意棋子的想法,他們永遠不會替代我們,更不會成爲我們的敵人;縱使一枚兵棋升格,也並不意味着什麼;縱使吃掉了王棋,也不可能對我們造成任何傷害。

所以…代入感?那是孩子的想法——於棋盤上角逐勝負,切不可將思維侷限於棋盤上,而應超脫於棋盤之上……”

沒錯,艾克哈特·德薩利昂,帝國的第十二世代皇帝,人人眼中崇尚垂拱而治,維持着帝國均勢,力量平衡的賢君,他的狂妄,野心……

比同名同姓的老祖宗艾克哈特一世,“賢者”布蘭登,“狂龍女皇”夏洛特…都要可怕!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

洛倫·都靈…如果不是洛倫,如果沒有他,被亞速爾精靈抄了後路的自己,早已經萬劫不復。

待在暗無天日的監牢中,失魂落魄乃至失去心智的…應該是自己。

面無表情的精靈小王子微微睜着眼睛,迷茫的像是在不斷思索着腦海中的印象。

布蘭登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在道爾頓告訴自己這傢伙已經神志不清的時候,他原本還希望是對方假裝的呢。

無可奈何的從椅子上起身,扭頭準備離開。

但就在腳步邁出去的那一刻,心情複雜的布蘭登還是收回了腳步,回首看向那依舊滿臉迷茫的羅德里亞·亞速爾。

“你……”

“不,你不準說話,閉嘴。”帶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布蘭登的話語聲在牢房中迴盪。

他死死地盯着那個落魄的身影,就像是在盯着如果沒有洛倫出現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你知道,我原本是不打算立刻就弄死你的,雖然也沒打算放過你就是了…但如果,如果沒出這麼個意外的話,我應該是會讓你再活上幾年的。

這和仁不仁慈沒關係——你活着,帝國就還會記得有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能夠十分有效的凝聚大多數的人心,讓他們記得是我帶他們打贏了這場戰爭,是我…終結了想要毀滅帝國的敵人。

這對我很重要,對帝國更重要;因爲普通人的想法太簡單了,有一個共同的可怕的敵人能夠解決很多問題。

但正因爲他們的想法太簡單了,理解不了聖十字和黑十字之間的可怕戰爭,理解不了其中任何一方贏了,這個世界會落入怎樣的結果和下場…在他們看來,這些可能和他們沒什麼關係。

當然,這的確和他們大多數人沒什麼關係——當你連活着都困難的時候,又怎麼會在意教堂裡供奉的是黑十字還是聖十字呢?

你不會的,因爲你不理解,不明白…就像你我,你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父親雄鷹王的野心是怎樣可怕的事情,就像我現在也不怎麼明白。

這是你我的之間的相似之處,也是我讓你活下來的另一個原因…咱們倆,真的挺像的。

我相信在你那些胡作非爲和行事癲狂的背後,一定有你的苦衷和說不出口的理由,因爲那些人不是看不起你,鄙視你就是不能理解你,或者跟不上你的思路。

但我不一樣,我有幾個能跟得上我想法並且關係親密的朋友,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

呵呵…你知道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什麼嗎?不是我突然間發現父親的安排是多麼的可怕,而是我發現他的佈置…居然是最符合我想法的。

沒錯,雖然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要對抗父親的計劃,要做不一樣的事情,要成爲獨一無二的布蘭登,但實際上……

我很清楚,自己是希望看着洛倫一個人去送死的。

他這個人做事總很有目標,但很少有什麼野心…不不不,不能這麼說,應該是他有時候好像只是爲了贏而贏,甚至爲了給別人贏而贏,很少爲自己做什麼。

他好像並不在乎能得到什麼,只是在意遊戲中的過程…那左支右拙,化險爲夷,謹慎的找到唯一勝利之路的…過程。

當你的想法和目的被人所知,你就必須對別人言聽計從…這是他的原話,反過來的意思就是隻要別人不知道你的目的,你就能戰無不勝。

洛倫…他猜到了我的真實想法或者說…想掩飾的東西,所以他決定孤軍奮戰。

換個角度想想,興許也是因爲如果我退出的話,他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結束這場戰爭…擊敗企圖奪取世界的魔鬼的英雄,理所應當的得到這個世界掌控權。

這是理所當然的…對吧?

所以哪怕知道這種想法很陰暗,很負面,也很偏激但…有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這麼覺得,洛倫·都靈…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該說是意料之外還是情理之中呢,每當我以爲自己知道他的野心和想法的時候,這傢伙總會給我新的驚喜。

巫師顧問,帝國子爵,拜恩之主…再到後來援助波伊,毀滅半人馬,打壓矮人,鎮壓阿爾勒,儼然帝國的南方霸主,與天穹宮分庭抗禮。

但我能感覺到,他並不在乎這些;或者說每一次的目標,都僅僅是爲了某一個目的,並不能稱之爲‘野心’。

巫師顧問,是爲了避開守夜人對自己和身邊人的騷擾;

帝國子爵,讓他有了在帝都爲巫師羣體爭取話語權的機會;

拜恩之主,是爲了保護他心愛的夏洛特。

神奇吧,我和他相處那麼多年但實際上…洛倫·都靈,我對他仍然一無所知。

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洛倫·都靈…是我的朋友。

他是第一個能夠理解我,信任我,並且在被我利用之後仍然不會拋棄我的朋友;我傷害過他,坑過他,還不止一次的差點讓他送了命,但他都不計前嫌了。

對,我知道他其實也不止一次的利用過我,坑過我,甚至是明着暗着威脅我,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我們是朋友,很清楚彼此的底線在哪裡。

他不會讓我爲難,我也不會讓他太尷尬。

我知道彼得·法沙一直都活着,我甚至知道他現在就在軍營裡,被拜恩的人和我的守夜人首領保護着。

但沒關係,只要不讓他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可以接受;而等我真的忍不住想弄死他的時候,洛倫…他也知道該怎麼阻止我,讓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被我找到。

這就夠了。

親眼看着父親,兄長死於非命,我很清楚所謂皇帝,不是真正掌握一切之人;何況就算真的擁有了全世界又能怎樣,花不完的金錢,獨攬的大權又能怎樣?生帶不來死帶不去,至於永生……

直白點說,我覺得那更像是一種詛咒。

我曾經有過這樣一個機會,和年幼時的自己見過一面,所以我很明白…我的世界纔不是那些制度,權力和金錢,而是人。

當最後一個在你記事時留下深刻印象的人離開你而去時,你的世界也就死了。

當我所愛之人,所恨之人,近親的人和疏遠的人…當他們都死去的時候,我的世界也就跟着死去了。

洛倫,菲特洛奈,天穹宮…帝都,那裡有我的整個世界,如果他們毀滅了,我的世界也就毀滅。

我,要守護我的世界。

我要爲我愛之人,恨的人,厭惡的人喜歡的人,想得到的人想排擠的人,想毀滅的人想守護的人…我,要爲他們而戰。

當作爲皇帝,如果要這麼做,我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我不光要給那些即將要爲我而死的人一個去死的理由,也要滿足他們的一些想法。

這些想法可以是實際的…錢,土地,地位和特權,也可以是某些虛的…頭銜,榮譽,或者某些願望。

只有這樣,他們纔會心滿意足的去戰鬥,去死;這對他們很重要,對我也很重要。

所以你明白了嗎,我需要救我的朋友,因此我需要滿足那些人的想法。

而他們現在最想要的不是錢,頭銜和土地,而是你。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羅德里亞·亞速爾,最後的亞速爾精靈,雄鷹王后嗣的腦袋。

親眼看見你的腦袋落地,屍首分離,在泥濘的血泊中打滾,很能激勵他們的士氣。

平心而論你和我之間,沒有任何的私人仇怨,我本來也不打算怎麼爲難你的;事實上…我還是很想和你交個朋友的,畢竟能碰上性格相近的傢伙,實在是太難得的機遇了。

但我沒得選,所以只能說聲抱歉了。

能聽得見嗎,我在和你道歉呢,你應該沒有徹底聾掉對吧?

呃,聽不清了?那就用眼睛看的吧,我知道你還沒瞎呢。

來,睜大眼睛看看,看這邊,看清楚一點,這是幾?

啊…連看都看不見了?

……”

帶着一點點失望,布蘭登收回了伸進牢籠裡的手,長長的嘆息一聲。

“陛下。”

面無表情的愛德華低聲輕喚,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

“都準備好了?”

布蘭登頭也不回道。

“第一批在洛倫離開後的第三天已經出發,第二批已經集結候命,隨時可以出征。”

“有多少?”

“兩千人。”

“少了點吧?”

“考慮到這一戰的目標,意義還有各個軍團的戰損,這個數字足夠了,多了沒有意義。”

“也對。”

認真思考了一下的布蘭登聳聳肩,對這個決定表示了認可。

“那麼什麼時候出發,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都已經安排妥當,軍營中一應事務交由艾勒芒公爵與一衆大公們負責,拜恩則有赤血堡女伯爵,帝國事務暫且託付皇室與幾位御前內閣……”

“營地裡還有天穹宮的人?”

“呃…有前御前掌璽大臣利奧波德·梅特涅和教會審判官,還有皇室旁親莉娜·德薩利昂——您知道的,已故軍務大臣瑟維林·德薩利昂是她的監護人,所以……”

“她丈夫是艾薩克,我知道她是誰。”布蘭登懶散的擺擺手,嘆了口氣:“嗯…莉娜·德薩利昂再算上菲特洛奈小姑,呵呵…要是我死在帝都,帝國就又要有一個女皇問世了。”

“陛下!”

“開玩笑的。”布蘭登聳聳肩,對着大驚小怪的愛德華撇撇嘴:“走吧,該出發了。”

“哦,把他帶上,行刑的時候叫我一聲,就算……”一邊朝外走,布蘭登一邊指着身後早已昏死的精靈小王子:

“就算和以前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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