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蓮躺在錦被裡,聽着外面石飛揚均勻的呼吸聲,心中盈滿了感激與愛慕。
她悄悄掀開一絲門簾,看到月光下石飛揚的周身籠罩着一層淡淡的白霧,正是明玉功運轉的徵兆。朱雀安靜地蹲在一旁,偶爾發出一聲低鳴,在守護着他們的夢境。
夜深人靜,莊夢蓮卻毫無睡意。她滿腦子都是石飛揚的身影,想起他爲她拭去血污的溫柔,想起他執手同行的堅定,想起他守護在帳篷外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狂傲不羈的俠士,哪怕他心中或許還裝着別人,但她也心甘情願地做他身邊的一抹影子。她輕輕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出帳篷。
石飛揚立刻睜開眼睛,眼中帶着一絲驚訝,愕然道:“夢蓮?怎麼還不睡?”莊夢蓮臉頰緋紅,低聲道:“我……我看你在這裡守着,怕你辛苦。”
她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石飛揚額角的汗珠,含情含癡地道:“飛揚,你爲了保護我,已經很累了,以後……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石飛揚一怔,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慕與關切,心中泛起一陣暖流。他從未想過,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着如此堅韌而深情的心。他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傻丫頭,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莊夢蓮卻搖搖頭,認真地道:“不,飛揚,你是我的英雄,是我心中的光。只要能待在你身邊,讓我做什麼都願意。哪怕……哪怕只是爲你洗衣做飯,我也心甘情願。”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卻充滿了堅定。
石飛揚看着她真摯的眼神,心中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他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感受着她溫暖的身軀,低聲道:“傻姑娘,有你在身邊,便是我最大的慰藉。”
莊夢蓮靠在他的懷裡,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對石飛揚的情意,就像嵩山的松柏一樣,堅定不移。哪怕前路荊棘密佈,她也願意追隨他,做他身邊最忠實的守護者。
朱雀似乎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溫情,輕輕發出一聲低鳴。石飛揚和莊夢蓮相視而笑,回到帳篷裡。
這一次,石飛揚沒有再睡在外面,而是和莊夢蓮新婚快樂,陶醉無限。
朱雀安靜地守護在一旁,偶爾有惡賊靠近,它便長鳴一聲,騰空而起,嚇得惡賊落荒而逃。
月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進來,照亮了莊夢蓮熟睡的臉龐,她嘴角帶着甜甜的笑意,想必是在做一個美好的夢。莊夢蓮對石飛揚的濃濃情意,也如一汪清泉,滋潤着他在江湖中歷經滄桑的心。
……
晨曦微露。石飛揚摟着莊夢蓮自朱雀背上升起,琉璃肌膚在朝陽下流轉着溫潤的光,映得懷中人兒的臉頰如桃花般嬌豔。
莊夢蓮擡手撫過他胸前的衣襟,指尖觸碰到明玉功運轉時隱隱泛起的冰霧,輕聲道:“夫君,今日武林大會必定兇險,不如讓我留在朱雀背上,也好爲你掠陣。”
石飛揚低頭,望見她眸中閃爍的擔憂與堅定,忽然朗笑道:“傻丫頭,你夫君何時怕過兇險?”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親暱地道:“既是你同來,便要讓這嵩山羣醜見識我石飛揚的夫人是何等風采!”
話音未落,朱雀長鳴一聲,雙翼振起漫天霞光,如同一團燃燒的赤焰自天際緩緩降落。
山門前早已聚集了各大門派的高手,數百道目光齊刷刷投向這天降異象,議論聲此起彼伏。
“那是何物?莫非是上古神獸朱雀?”
“看那乘鳥之人,定是琉璃俠石飛揚!”
忽然,一聲怒喝衝破喧囂:“石飛揚!你殺我兒子,今天必讓你血債血償,納命來罷了!”只見“極上殿”殿主寒天陽手持玄冰杖,帶着數十名黑衣高手排衆而出。
他面色鐵青,望着石飛揚的眼神彷彿要噴出火來,腰間懸掛的玄冰令在風中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碰撞聲。莊夢蓮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盤古劍,劍尖微微顫抖,卻仍昂首擋在石飛揚身前,顫聲道:“夫君小心!”石飛揚輕輕將她攬至身後,琉璃眼眸中寒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笑意,又森然地道:“寒天陽,你這爲非作歹、殘害百姓的江南惡賊,你兒子黃海砂的墳頭草可曾齊腰?哼!今日,老子便讓你去地下陪他!”
寒天陽怒哼一聲,玄冰杖猛地頓地,地面瞬間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甲,怒罵道:“好狂妄的臭小子!今日,老子便讓你嚐嚐極上殿的玄冰陰氣!”說罷,掌心黑氣翻涌,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冰龍直撲石飛揚面門,所過之處,空氣彷彿都被凍結,發出“咔嚓”的碎裂聲。
“雕蟲小技!”石飛揚冷哼一聲,不閃不避,運起明玉功。剎那間,他的肌膚變得透明如冰,周身騰起一層淡淡的白霧,正是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境界。
冰龍撞在他身上,竟如泥牛入海般瞬間消融,化作點點水珠滑落。“什麼?!這……這不可能!”寒天陽連聲驚叫道,瞳孔驟縮,手中玄冰杖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身後的“雷光堡”堡主雷驚天見狀,暴喝一聲:“石飛揚休要猖狂,看我五雷閃電手!”話音未落,雙手齊揚,掌心爆出兩道碗口粗的電光,如兩條銀蛇般竄向石飛揚雙目。
石飛揚琉璃眼眸中寒光爆射,“驚目劫”神功應念而生。
兩道冰藍色的目光與電光在空中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無數細小的電流在半空中噼啪作響。
雷驚天只覺雙眼一陣劇痛,彷彿被萬根冰針同時刺入,慘叫着捂住眼睛連連後退,指縫間滲出的卻不是血,而是絲絲縷縷的冰晶。
石飛揚乘勢追擊,百勝刀法之“觀滄海“”轟然出手。掌風如怒海狂濤,帶着排山倒海之勢涌向雷驚天,掌風過處,地面竟被犁出一道深達三尺的溝壑。
雷驚天尚未從失明的劇痛中恢復,便被掌風擊中胸口,慘叫着倒飛出去,撞在山門上的石獅上,頓時腦漿迸裂,死狀悽慘。
“好個琉璃俠,果然名不虛傳!”“影月塔”塔主月無痕的聲音如鬼魅般在人羣中響起,話音未落,一道黑影自旗杆上飄然而下,手中短刃在陽光下閃爍着幽藍的光。
她身法詭異至極,明明在左,瞬間卻已至右,正是影月塔的秘傳輕功“月影迷蹤”。
莊夢蓮見狀,驚呼一聲:“夫君小心暗算!”說罷,拔出腰間盤古劍,舞出一片劍花護在石飛揚身側。她的“夢蝶劍法”如詩似夢,劍尖點點,竟與月無痕的短刃撞出串串火花。
“哼,盤古劍門的小丫頭也敢插手?”月無痕冷哼一聲,短刃突然變招,化作一道殘月斬向莊夢蓮手腕。石飛揚眼神一凜,左手成爪,施展“神龍爪”神功,一招“龍吟九天”使出,竟在間不容髮之際抓住月無痕的手腕,右手同時拍出,百勝刀法之“斬紅塵”帶着凌厲的刀氣直逼她面門。
月無痕只覺手腕一麻,內力竟不受控制地逆流而上,大驚之下想要後退,卻被石飛揚掌心吐出的天蠶功銀絲纏住。那銀絲看似柔軟,卻堅韌無比,瞬間收緊,勒得她骨骼“咔嚓”作響。
月無痕慘叫一聲,七竅同時流血,身體迅速乾癟下去,化作一具乾屍倒在地上。
“石飛揚!還我師兄命來!”隨着一聲怒吼,嵩山劍派的大弟子手持長劍撲了上來。他眼中佈滿血絲,顯然與月無痕交情匪淺。
石飛揚側身避開,正欲出手,卻見莊夢蓮搶先一步擋在他身前,盤古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正是“夢蝶劍法”中的精妙招式“莊周夢蝶!”
那大弟子劍法剛猛,招招不離莊夢蓮要害,顯然存了同歸於盡的心思。莊夢蓮畢竟功力尚淺,漸漸落入下風,忽然一聲驚呼,左肩被長劍劃破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夢蓮!”石飛揚目眥欲裂,琉璃眼眸中殺意暴漲。他身形如電,瞬間來到莊夢蓮身邊,左手攬住她的腰,右手百勝刀法之“破乾坤”轟然出手。
掌風如刀,帶着開天闢地之勢斬向那大弟子,只聽“噗嗤”一聲,那大弟子竟被生生劈成兩半,內臟流了一地。莊夢蓮靠在石飛揚懷裡,臉色蒼白,卻仍強笑道:“夫君,我沒事……”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石飛揚心中一緊,連忙點了她幾處止血穴位,將她輕輕放在一旁的石臺上,轉身面對蜂擁而上的各門派高手,琉璃肌膚上的冰霧越聚越濃,眼神冷得像萬年寒冰。
“還有誰?”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
“石飛揚,你殺戮過重,今日我等替天行道!”說話的是泰山派掌門張絡,他手持一柄青銅古劍,身後跟着數十名弟子,個個面色凝重。
“替天行道?”石飛揚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悲涼,又森冷地道:“你們這些僞君子,勾結天狼衛,迫害忠良,也配說替天行道?”
就在此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少林高僧悟然大師忽然開口,聲音洪亮如鍾:“阿彌陀佛,石檀越息怒。老衲也覺此事蹊蹺,還望各位施主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悟然大師不必多言!”嵩山劍派掌門朱知新上前一步,怒吼道:“石飛揚殺害我派弟子,血債血償!”說罷,手中長劍直指石飛揚咽喉。
石飛揚眼神一冷,正欲出手,忽聽莊夢蓮在石臺上輕輕呻吟了一聲。
他心中一急,招式不由得慢了半分,朱知新的長劍趁機刺中他的肩胛。
然而,劍尖剛觸及他的肌膚,便發出“當”的一聲脆響,竟被彈開,只在他琉璃肌膚上留下一道白印。
“這……這是什麼功夫?”朱知新震驚地看着手中的長劍,劍刃上竟泛起了無數缺口。石飛揚不再理會衆人,轉身來到莊夢蓮身邊,只見她眉頭緊蹙,臉色蒼白如紙,左肩上的傷口處竟泛起淡淡的黑氣。
石飛揚驚叫道:“不好,是玄冰陰氣!”連忙運起明玉功,掌心貼在她傷口處,絲絲寒氣涌入,試圖逼出陰毒。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恆山派掌門江採萍忽然上前一步,手中拂塵輕輕一揮,一道白光射向莊夢蓮的傷口。那白光柔和溫潤,竟與石飛揚的寒氣相得益彰,迅速逼出了傷口中的黑氣。
石飛揚擡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愕然道:“明霞師太,今日,你不與石某爲敵嗎?”
江採萍淡淡一笑,目光落在莊夢蓮的盤古劍上,若有所思地道:“石檀越,這位姑娘的劍招乃是盤古劍門的‘夢蝶劍法’,不知她與何千山、李暮雪是何關係?”
石飛揚一怔,低頭看向莊夢蓮,只見她睫毛輕顫,似乎即將醒來。
他心中一動,連忙問道:“夢蓮,你可認識何千山、李暮雪?”莊夢蓮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石飛揚關切的眼神,輕聲道:“何千山是我師叔,李暮雪是我師姐……他們……他們真的是叛徒嗎?”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悟然大師雙手合十,感嘆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看來盤古劍門的冤案該昭雪了。”
就在此時,一直隱藏在人羣中的玄鴉樓主忽然現身,手中拿着一枚羊脂玉印,獰笑道:“昭雪?晚了!石飛揚,莊夢蓮,你們都要死!”說罷,玉印中竟飛出無數黑色的蠱蟲,瞬間籠罩武林大會。
“小心!”石飛揚大吼一聲,將莊夢蓮緊緊護在懷裡,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境界,琉璃肌膚瞬間變得透明如琉璃甲,將所有蠱蟲擋在外面。
然而,玄鴉樓主趁機撲來,手中短刃直取莊夢蓮後心。
“休想!”江採萍拂塵一揮,捲住玄鴉樓主的手腕,同時長劍出鞘,刺向他的咽喉。玄鴉樓主沒想到江採萍會突然出手,一時之間竟被制住。就在此時,莊夢蓮忽然驚呼:“快看,玉印上的圖案!”衆人定睛一看,只見那羊脂玉印上刻着一個殘缺的狼頭,與傳國玉璽缺失的一角完美契合。悟然大師臉色大變,頗有感悟地道:“難道……天狼衛的陰謀與傳國玉璽有關?”
玄鴉樓主見陰謀敗露,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黑血,身形迅速乾癟下去,臨死前獰笑道:“石飛揚,你以爲贏了嗎?真正的黑手……哈哈哈……”話未說完,便氣絕身亡。
石飛揚看着玄鴉樓主的屍體,又看看懷中的莊夢蓮,琉璃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莊夢蓮依偎在石飛揚懷裡,輕聲道:“夫君,無論發生什麼,我都陪在你身邊。”
石飛揚低頭,望見她眼中堅定的光芒,心中一暖,柔聲道:“傻丫頭,有你在,夫復何求?”此時,朝陽已經升起,照亮了嵩山的每一個角落。
石飛揚抱着莊夢蓮,江採萍手持長劍,悟然大師雙手合十,衆人站在遍地屍骸的千獐坪上,望着遠處連綿的山脈,均是感慨江湖路遠,風波未平。
少室峰上,殘陽如同一枚浸透血色的古玉,斜斜嵌在西邊天際。
赤霞漫天,將萬仞絕壁染作一片悽豔的丹砂,連松濤間穿梭的山風也彷彿帶着暖意。
石飛揚負手立於懸崖邊緣,玄色勁裝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懷中攬着莊夢蓮纖細的腰肢。他琉璃般的肌膚在暮色中流轉着溫潤的光,宛如崑崙之巔萬年不化的暖玉,映得身旁莊夢蓮的臉頰也泛起紅暈。
忽聽得身後腳步聲輕響,石飛揚不用回頭也知是何人。
那腳步聲清越如擊玉罄,帶着出家人特有的沉靜,卻又隱隱透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他心中微動,昔日與江採萍在洛陽竹林撫琴論劍的情景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喉頭不由得微微發緊。
“石施主,恭賀施主喜得嬌妻!”江採萍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平和中帶着一絲疏離。
石飛揚轉過身,只見她身着灰色僧袍,光頭在夕陽下閃着柔和的微光,手中拂塵輕輕晃動,流蘇在風中劃出優雅的弧線。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宛如古潭,但眼角那不易察覺的微顫,卻泄露了心底的波瀾。
石飛揚見狀,朗聲大笑,笑聲震得山間松濤陣陣,驚起數只歸巢的山雀,感激地道:“明霞師太謬讚了!若非一個月前師太相勸,石某恐怕至今仍是那遊戲人間的狂生,何來今日家室之樂?”
他鬆開莊夢蓮,上前一步,對着江採萍深深一揖,袍袖帶起的勁風將地上幾片落葉捲上半空,感恩地道:“恆山派若有需要,石某定當率領丐幫上下,星夜馳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江採萍聞言,眼中驀地閃過一絲淚光,卻被她迅速隱去。
她知曉石飛揚性情狂傲不羈卻又俠骨柔腸,善哭善笑皆由本心,此刻的感激定是肺腑之言。
“施主有心了。”她微微頷首道,轉身望向連綿起伏的羣山,僧袍在山風中鼓盪如帆,又傲然地道:“恆山派興衰,貧尼自會一力承擔。施主前程似錦,善自珍重。”
說罷,竟不再回頭,拂塵輕輕一甩,身形如柳絮般飄下山去,只留下一道灰色的殘影在暮色中搖曳。石飛揚望着她消失在雲霧中的方向,良久不語。
莊夢蓮輕輕握住他的手,觸手一片冰涼,不由得低聲道:“夫君,你……”
“沒事。”石飛揚回過神,對她溫柔地笑道,琉璃眼眸中那片刻的悵惘已被明亮取代,又感慨地道:“過去的恩怨情仇,都如這落山的殘陽,終究要歸於沉寂。如今有你在身邊,便是老天爺待我石飛揚不薄了。”他指尖輕輕摩挲着莊夢蓮的手背,語氣中帶着前所未有的鄭重。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沉穩的佛號聲自松林間傳來,悟然大師手持烏木禪杖,緩步走出。
他身後跟着嵩山派掌門朱知新、泰山派掌門張絡等一衆武林高手,衆人臉上皆帶着敬佩之色。
悟然大師走到石飛揚面前,合十行禮,白眉下的雙眼含笑,慈祥地道:“石檀越與莊姑娘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老衲在此恭喜了!”
朱知新亦上前一步,對着石飛揚深深一揖,腰間佩劍的穗子在風中輕輕晃動,頗爲愧疚地道:“石大俠,先前我嵩山派誤信讒言,多有冒犯,還望海涵。今日得見大俠俠肝義膽,朱某佩服得五體投地!”
石飛揚哈哈一笑,伸手虛扶二人,一股柔和的內力將他們輕輕托起,寬宏大量地道:“大師,各位掌門言重了!行走江湖,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如今誤會冰釋,共護武林正道,纔是當務之急。”
他環視衆人,目光如炬,掃過每張面孔,又莊嚴地道:“石某在此承諾,丐幫願與天下英雄攜手並肩,剷除奸邪,蕩盡魔氛,還這江湖一個朗朗乾坤!”
“好!”張絡大聲叫好,手中龍頭柺杖重重頓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又讚歎道:“石大俠果然有俠之大者的風範!泰山派上下,願聽憑差遣!”
羣情激昂,各大門派掌門紛紛上前表態,願與丐幫共進退。
莊夢蓮站在石飛揚身邊,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充滿了自豪。
她望着夫君挺拔的身影,那琉璃般的肌膚在夕陽下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僅是武功蓋世的大俠,更是撐起這片江湖道義的脊樑。
就在此時,一陣略顯拖沓的腳步聲從人羣后方傳來,伴隨着鐵杖點地的“篤篤”聲。
“幫主!”衆人循聲望去,只見鐵柺李拄着鐵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身後跟着數十名丐幫弟子,個個精神抖擻,顯然是連夜趕路而來。
“李長老,”石飛揚迎了上去,目光落在他風塵僕僕的臉上,又關切地道:“丐幫弟兄們都還好吧?沿途可還順利?”鐵柺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感動地道:“託幫主的福,弟兄們都安好。只是聽說幫主在嵩山遇上麻煩,大夥兒都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飛來。”
他說着,目光在莊夢蓮身上轉了一圈,又回到石飛揚臉上,恭維地笑道:“幫主,恭喜您啊!這位想必就是幫主夫人了?真是貌若天仙,與幫主真乃天作之合啊!”
莊夢蓮聞言,臉頰“騰”地一下紅了,如同染上了天邊的晚霞,輕聲道:“李長老客氣了。”
石飛揚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鐵柺李的肩膀,又一本正經地道:“好了,李長老,寒暄的話以後再說。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與你商議。接下來,我們該前往何處?”
鐵柺李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壓低聲音道:“幫主,如今新君登基,根基未穩,朝廷內外暗流涌動。據各處分舵來報,各地叛亂時有發生,貪官污吏橫行霸道,百姓苦不堪言啊!”
石飛揚聞言,眉頭緊鎖,琉璃眼眸中閃過一絲憂慮。他走到懸崖邊,望着山下星星點點的燈火,那是人間的萬家炊煙,此刻卻彷彿都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下。
“我正爲此事擔憂。”他聲音中帶着一絲沉痛,憂慮地道:“新君年幼體弱,權臣當道,只怕這天下又將陷入混亂。丐幫身爲江湖第一大幫,若不能爲百姓分憂,何異於行屍走肉?”
“幫主所言極是!”鐵柺李跟了上來,鐵杖重重頓在地上,莊重地道:“弟兄們都憋着一股勁,就等着您的命令呢!只要幫主一聲令下,大夥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石飛揚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的各大門派掌門,聲音陡然提高,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朗聲道:“各位,石某有個不情之請。”
悟然大師合十道:“石大俠但說無妨!”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石飛揚正色道:“石某想以丐幫名義,廣發英雄帖,聯絡天下武林義士,”聲音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彷彿敲在衆人的心上,又威嚴地道:“我們不僅要剷除江湖中的敗類,更要前往長安,阻止朝廷的權臣亂政,保護無辜百姓免受戰火之苦!”
朱知新沉吟片刻,手按在腰間劍柄上,指節微微發白,莊重承諾道:“石大俠憂國憂民,朱某佩服!嵩山派願意響應,隨時聽候調遣!”
“泰山派也願意!”張絡緊隨其後,聲音洪亮。
頓時,各大門派紛紛響應,羣情激憤,願意與丐幫一起,共赴國難。
石飛揚看着眼前這些江湖豪傑,琉璃眼眸中閃過一絲激動,卻又很快被深深的憂慮取代:這一步踏出去,便是與整個朝廷的權臣爲敵,前路必定荊棘密佈。
“多謝各位!”他深深一揖道,袍袖拂過地面,帶起一陣疾風,又提醒道:“但此事非同小可,必然會觸動朝廷權臣的利益,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莊夢蓮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尖傳來的溫暖讓石飛揚心中一暖。
“夫君,”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又勇毅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盤古劍門雖已式微,但我這一身劍法,也能爲你分憂。”
石飛揚握緊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彷彿能驅散所有陰霾,精神陡振地道:“有各位英雄相助,有夢蓮在身邊,石某縱是粉身碎骨,也要護得這天下太平,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夕陽沉入西山,夜幕如同一幅巨大的黑絲絨,緩緩覆蓋了嵩山。
石飛揚站在嵩山絕頂,望着天邊最後一抹晚霞,心中思緒萬千。
莊夢蓮依偎在他懷裡,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溫潤氣息,輕聲問道:“夫君,在想什麼?”
石飛揚嘆了口氣,琉璃眼眸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映着天邊最後一點霞光,若有所思地道:“我在想,這天下何時才能真正太平。”他頓了頓,低頭看着莊夢蓮清澈的眼眸,關切地道:“夢蓮,跟着我,可能會很危險。前路漫漫,步步驚心,你……”
莊夢蓮擡起頭,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滿滿的信任,堅強地道:“夫君,我不怕危險。能和你一起,爲天下百姓做事,我覺得很幸福。比起在盤古劍門獨守空閣,這纔是我想要的江湖。”
石飛揚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憐愛地道:“傻丫頭……”
就在此時,鐵柺李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衆丐幫弟子,個個精神飽滿,顯然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他恭敬地道:“幫主,弟兄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石飛揚點了點頭,轉過身,對在場的衆人道:“各位,事不宜遲,我們這就下山吧。江湖路遠,他日相逢,便是並肩作戰的兄弟!”
“好!”衆人齊聲應和,聲音在山谷中迴盪,驚起無數夜鳥。
石飛揚牽着莊夢蓮的手,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面。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挺拔,琉璃肌膚在月光下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宛如一尊行走在人間的神祇。
下山的路上,月色如水,灑在蜿蜒的山徑上,爲衆人披上了一層銀紗。
石飛揚與各大門派掌門邊走邊談,商議着聯絡天下義士的計劃。莊夢蓮靜靜地跟在他身邊,聽着他們談論着天下大事,心中對自己的夫君更加敬佩。
“石大俠,”悟然大師忽然開口,手中禪杖在石地上劃出一道火星,疑慮地道:“老衲聽說,傳國玉璽在你手中?”石飛揚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後,一枚溫潤的玉璽靜靜躺在裡面,在月光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坦誠地道:“正是。此乃國之重器,得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