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晦見勢不妙,甩出袖中千機弩。
石飛揚怪叫一聲,從懷裡掏出個鐵皮鍋蓋:“廚房神器,居家旅行必備!”
弩箭叮叮噹噹撞在鍋蓋上,石飛揚趁機施展“打狗棒法撥狗朝天”,玄霜刃甩出的瞬間化作萬千竹蛇,精準咬住教徒們的腳踝。更損的是他邊打邊喊:“教衆們小心!你們教主拖欠薪資,我這是幫你們討薪!”當《九轉陰陽錄》與明玉功徹底融合的剎那,石飛揚的瞳孔一半赤紅如焰,一半幽藍似冰。
他扯開衣領,露出胸口用硃砂畫的歪扭太極圖,突然從懷裡掏出個潑浪鼓使勁搖晃:“見證奇蹟的時刻!”兩股內力交融的剎那,天空裂開巨大的漩渦,墜落的不僅是冰棱,還有燃燒的隕石。
“劍宙燼焚天訣!”他將玄霜刃插入地面,掌刀與劍氣化作冰火太極圖。幽冥教徒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半被寒霜凍結,一半被火焰吞噬。更詭異的是,石飛揚不知何時摸出個嗩吶,跑調的《得勝令》混着慘叫聲,驚起移花宮方圓百里的飛鳥。
慕容晦最後的抵抗是祭出幽冥教鎮教之寶“萬魂幡”,無數怨魂組成的黑霧中,石飛揚卻掏出個風箏:“來,放個大的!”風箏線勾着玄霜刃刺入幡旗,他運轉全部功力大喝:“收線!”萬魂幡轟然炸裂的瞬間,石飛揚還不忘對着漫天碎片比出剪刀手:“江湖朋友若點贊過百,送黴桂花糕!”
移花宮的殘垣斷壁間,石飛揚一腳踩着幽冥教徒的鐵面具,一手摳着牙縫裡的碎骨渣,斜睨着冰柱裡的邀月宮主:“嘖嘖,這冰雕手藝,放黑市上準能賣十兩銀子!”
他突然掏出玄霜刃,在冰柱上刻出歪歪扭扭的“石飛揚到此一遊”,末了還畫了個吐舌頭的鬼臉,“加個簽名,立馬升值!”
冰柱裡的邀月宮主睫毛凝霜,玉指還保持着發招的姿勢。石飛揚突然扯開外衫,露出裡面印着“天下第一帥”的猩紅肚兜,大剌剌地貼上去:“大美人,凍這麼久可別把臉僵住了,以後笑不出來多可惜!”
他故意哈出白氣在冰面作畫,“瞧瞧,這是小兔子,這是老烏龜……”
“聒噪!”冰柱傳來悶響。石飛揚卻變本加厲,摸出枚生鏽的銅錢在冰面刮擦:“來,玩個遊戲!刮出‘再來一根’算我輸!”玄霜刃突然寒光一閃,冰柱轟然炸裂,他趁機伸手一撈,將險些摔倒的邀月摟進懷裡:“哎喲!投懷送抱這招,小爺可扛不住!”
邀月宮主玉掌帶着寒氣拍來,石飛揚卻突然掏出個破鑼擋住:“鐺!冰美人發火,餘音繞樑!”他瞥見邀月凍得發紫的嘴脣,壞笑着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面竟是半塊發黴的桂花糕,“嚐嚐?這可是小爺珍藏的‘百年窖藏’,包治——”話沒說完就被內力震飛,卻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穩穩落地:“好勁道!比我在賭坊挨的揍還爽!”
“找死!”邀月的冰綃長裙碎成冰棱。
石飛揚卻眼睛發亮,摸出根紅繩在她腰間比劃:“別生氣嘛!我這就給您設計條新裙子,保證比波斯舞娘還風騷!”他突然湊近,在她結霜的長髮上別了朵野花,“戴上!移花宮宮主變花魁,明天江湖頭條穩了!”憐星的呼喊從遠處傳來。石飛揚突然一把將邀月扛上肩頭,照着她僵硬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走咯!帶您去快活快活!聽說城西新開了傢什麼樓,咱們……”話沒說完就被掐住脖子,卻還含糊不清地喊:“別害羞啊!小爺請客!”
月光下,他扛着不斷掙扎的邀月躍下廢墟,路過滿地屍體時突然大喊:“各位姐妹!記得把戰利品分我三成!特別是那幾個鑲寶石的骷髏頭,給小爺留着!”
懷裡的人又羞又怒,石飛揚卻貼着她耳朵低語:“別亂動,再動我可要佔你便宜了——比如……親你一口!”邀月羞得推開石飛揚,轉身跑開了。
殘陽如血,將移花宮的白玉階染成琥珀色。石飛揚斜倚在雕花欄杆上,一手晃着酒葫蘆,一手任由憐星宮主爲他包紮臂上的傷口。
少女的指尖帶着若有若無的茉莉香,每一下觸碰都讓他骨頭髮軟:“我說憐星姐姐,你這包紮手法比江湖郎中還專業,不如改行當大夫?”
“就會貧嘴。”憐星嗔怪地擡眸,眼波流轉間藏着星輝,“若不是你硬要護着我……”話音未落,忽聞一聲冰裂般的脆響。遠處迴廊轉角,邀月宮主的冰綃長裙在風中獵獵作響,掌心凝結的冰晶正簌簌墜落。
石飛揚心裡“咯噔”一下,立刻跳起來:“大宮主!您瞧這夕陽……和您的美貌真是絕配!”他剛要湊過去,卻見邀月袖中突然飛出三道冰棱,精準地釘在他腳邊的青磚上。冰寒之氣順着靴底往上爬,凍得他直跳腳:“謀殺親……謀殺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邀月緩步走來,每一步都在地面結出霜花,“倒是忘了,石公子左擁右抱的本事,比武功更勝一籌。”她突然擡手,指尖凝着寒氣撫上他臉頰,“不過要記住,移花宮的恩情,可不是白受的。”
憐星突然擋在石飛揚身前,玉笛橫在胸前:“姐姐!石公子爲救我們……”
“住口!”邀月的冰眸閃過厲色,“他救的是你,與我何干?”話音未落,整座庭院的溫度驟降,連廊下的燈籠都結滿冰花。石飛揚眼珠子一轉,突然握住邀月的手:“大宮主,您的手好冷……”
他運轉功力,掌心騰起暖意,“讓小爺給您暖暖——”話沒說完,憐星突然拽住他另一隻手:“石公子,傷口還沒……”
“夠了!”邀月猛地甩開他的手,冰綃長裙捲起狂風,“石飛揚,移花宮不養閒人!即刻離開!”
她轉身時,石飛揚瞥見她耳尖泛紅,分明是惱羞成怒。“姐姐!”憐星急得眼眶發紅,“石公子他……”
“我說了,讓他走!”邀月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掌心冰棱卻越發鋒利。
石飛揚突然笑起來,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走可以,不過得先讓二位嚐嚐小爺的手藝!”
他展開油紙,裡面竟是兩塊歪歪扭扭的桂花糕,一塊焦黑如碳,一塊還沾着草屑:“左邊這塊是給憐星妹子的,代表我這顆火熱的心;右邊這塊獻給大宮主,外冷內熱,和您一模一樣!”他突然壓低聲音,“其實最甜的,是夾在中間的……”邀月的冰棱在指尖碎裂,卻仍冷着臉:“油嘴滑舌!”
憐星卻忍不住笑出聲,接過焦黑的糕點:“我就知道,石公子心裡有我。”
她故意咬了一口,“嗯!比上次的還好吃!”
“你!”邀月突然轉身,冰綃長裙掃落廊下冰燈,“三日內若不離開,休怪本宮不客氣!”
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時,石飛揚對着憐星擠擠眼:“瞧見沒?大宮主這是吃醋了!”
“誰吃醋了?”黑暗中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石飛揚嚇得一縮脖子,卻又忍不住對着夜空大喊:“大宮主!等小爺回來,定要把您這座冰山徹底融化!”夜色漸深,移花宮的冰燈明明滅滅,映照着兩個女子截然不同的心事。
憐星望着手中的糕點,嘴角含笑;邀月獨坐玉階,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方纔被石飛揚觸碰過的掌心,月光下,一滴清淚悄然墜落,在石階上凝成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