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血塘,石飛揚與血魔之間的激戰瞬間再度升級,愈發驚心動魄。
他運轉明玉功,真氣仿若洶涌的暗流,在周身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好似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將血塘中那散發着惡臭、翻涌不休的血水嚴嚴實實地隔絕在外。
石飛揚手中的天霜刃,在這緊張激烈的氛圍中,光芒愈發耀眼,仿若一輪高懸的烈日,照亮了這片血腥之地。他施展出百勝刀法的絕殺招“斬紅塵”,只見一道巨大的刀氣裹挾着凜冽的寒意,仿若一條銀色的蛟龍,咆哮着朝着血魔席捲而去。刀氣所過之處,空氣仿若被撕裂,發出刺耳的聲響,血塘中的血水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衝開,形成一道道巨大的溝壑。
血魔見狀,心中大驚,急忙揮動血印手,試圖抵擋這凌厲的刀氣。
然而,那刀氣之中蘊含着石飛揚深厚的功力與無盡的殺意,威力驚人。
血魔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撲面而來,他的血影在刀氣的衝擊下,竟被生生撕開一道口子,血光四濺,空氣中瀰漫着更爲濃烈的血腥之氣。
石飛揚趁勝追擊,怎會放過這絕佳的時機。
他施展“百勝刀法”之中的破毒三式中的第三式“金蠶絲雨刀”。
剎那間,刀身泛起一層金色的光芒,那光芒細密如絲,仿若清晨山間的薄霧,卻又堅韌無比,瞬間將血魔籠罩其中。這層金色光芒,不僅如同一面堅固的盾牌,能夠抵擋血魔的反擊,更蘊含着強大到令人膽寒的切割之力。
在這金色光芒的籠罩之下,血魔的身體彷彿被無數把利刃同時切割,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
緊接着,一塊塊血肉碎片紛紛墜落,恰似一場詭異的血雨,血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這聲音仿若夜梟的啼鳴,劃破長空,響徹這片被血腥籠罩的天地。
最終,血魔在石飛揚這一連串凌厲的攻擊之下,身體再也無法承受,渾身散架,裂成無數碎片,如同飄零的落葉,緩緩飄入血塘之中。
血塘裡的血水,因着血魔的殘骸,愈發濃稠,仿若一鍋煮沸的血漿,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息。
石飛揚收刀而立,身姿挺拔,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
他望着血魔那已然破碎的屍體,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場驚心動魄的激戰,雖已落下帷幕,但其中的慘烈與艱辛,卻讓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他緩緩擡起頭,目光掃視四周,卻發現鍾任旺、謝至川、血尊、獨孤雁和黎五朵等人,早已如驚弓之鳥,逃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在此處出現過一般。
恰在此時,“飛鷹神探”謝文施展“飛絮輕煙功”,身姿輕盈得仿若春日裡隨風飄舞的柳絮,攜着石雄飄身而下。他正欲開口說話之際,陡然間,一聲幽幽啜泣之聲從頭頂上空那由黝黑岩石層層疊聚而成的峰巔之上傳來。這聲音在這空曠寂靜的山間悠悠迴盪,透着無盡的哀傷,仿若深山古寺中那被歲月塵封的嗚咽鐘聲,直直鑽進衆人的心底,讓人心頭不禁泛起一絲酸澀。
謝文、石雄、石飛揚皆爲之一怔,臉上瞬間露出驚訝與疑惑之色。
石飛揚目光堅毅,神色關切地說道:“你們二人務必小心謹慎,自身安危爲重。我且上去一探究竟,看看是何人在此悲傷哭泣。”
言罷,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絕世輕功,身形拔地而起,恰似一隻振翅高飛、翱翔天際的白鶴,身姿矯健而優雅,瞬間便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之中,朝着峰巔飛速掠去。
眨眼之間,石飛揚已置身峰巔。眼前呈現出一個半畝地大小的石坪,石坪之上,寒風凜冽,吹拂着他的衣衫獵獵作響。他從石坪邊緣向下俯瞰,下方的血塘赫然入目。
塘中血水沸沸揚揚,仿若一鍋正在熊熊烈火上翻滾的熱粥,那殷紅的色澤,恰似被點燃的鮮血,散發着令人觸目驚心的氣息。血塘四周,皆是峭壁陡巖,崖壁平滑如鏡,彷彿被鬼斧神工般的利刃削鑿而成,陡峭險峻,仿若通向無盡黑暗深淵的大門,讓人望而生畏。
面向下方血塘,正跪着一位哭泣的女子,竟是那竹刀蒙面少女。
石飛揚心中滿是詫異,不禁輕聲問道:“姑娘,究竟所爲何事,在此這般傷心哭泣?這世間之事,或有諸多不如意,若有難處,不妨與在下道來。”
那竹刀少女聽聞聲音,緩緩擡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輕輕拂過春日裡嬌嫩的花瓣,徐徐除下面紗。
剎那間,一張絕美至極的面龐映入石飛揚眼簾,仿若春日裡盛開到極致、嬌豔欲滴的花朵,又似夜空中最爲璀璨、奪目耀眼的星辰,美得驚心動魄,讓人仿若置身夢境。
即便是世間最嬌豔的花朵,在她面前,也會自慚形穢,失卻所有顏色。
她的面容國色天姿,如此絕世芳容,恰似那九天玄女下凡,美得足以顛倒衆生。
只見她眉如遠黛,仿若遠處連綿起伏、雲霧繚繞的青山,透着一抹靈動的神韻,彷彿藏着無盡的故事;雙眸明亮如星,仿若浩瀚夜空中閃爍的繁星,此刻卻盈滿淚水,恰似清晨荷葉上滾動的晶瑩露珠,剔透純淨,惹人憐愛;瓊鼻秀挺,宛如一座潔白的玉峰,爲她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立體感,更顯精緻;脣若櫻桃,不點而朱,微微顫抖間,更顯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她身着一襲淡綠衣衫,衣衫隨風輕輕飄動,恰似春日裡嫩綠的柳枝,輕柔而飄逸,帶着春天的氣息。衣衫上繡着幾枝淡雅的翠竹,那翠竹栩栩如生,猶如帶着竹林間的清新與幽靜,讓人仿若能聞到那淡淡的竹香。腰間繫着一條白色絲絛,絲絛上掛着一把精緻的竹刀,竹刀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爲她增添了幾分靈動與颯爽,仿若一位誤入塵世的仙子。
除去面紗之後,她的雙目依舊凝注下面的血池,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而落,泣聲說道:“石大俠,小女子在此叩謝大俠替我報了血海深仇。我娘當年便是被這血魔逼得走投無路,跳入這血塘之中慘死。我娘本是血魔門下弟子,與家父郭巨相戀並結爲連理。豈料,血魔早已對我娘心懷不軌,竟找藉口支開家父,妄圖侵犯我娘。我娘貞烈,寧死不從,毅然跳入這血塘,至今屍骨無存。上次,我潛往老狼寨,欲殺血魔的另一個徒弟吳彪,以報家仇。豈料,大俠也前來老狼寨尋仇,一時之間,礙了我的復仇之路,故而我一時衝動,握刀捅向大俠。事後,我悔恨不已,自覺萬分對不起大俠。今日,我既向大俠感謝替小女子郭湘玉報得血海深仇之恩,也爲上次的不敬之事向大俠致歉,還望大俠恕罪,請大俠受小女子三拜。”
說罷,她又轉身向石飛揚盈盈下拜,額頭着地,姿態虔誠,仿若在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
石飛揚見此情景,心中一緊,連忙俯身扶起竹刀少女郭湘玉,溫和地說道:“姑娘如此傾世容顏,恰似那春日裡最嬌豔的花朵,磕破額頭豈不可惜。石某不過是做了江湖中人應爲之事,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本就是我等俠義之士的本分。姑娘血海深仇已報,往後的日子還長。不知姑娘往後有何打算,欲往何處棲身?若有需要石某相助之處,姑娘但說無妨,石某定當竭盡全力。”
郭湘玉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她輕啓朱脣,聲音如黃鶯出谷般清脆,卻又帶着幾分真摯的誠懇:“石大俠,大恩不言謝,您替我報了這血海深仇,小女子沒齒難忘。只是那血魔之子血尊尚在人世,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日後定會尋您報仇雪恨。小女子深知此人手段狠辣,心狠手辣,只要他還活着,小女子便如芒在背,難以心安。故而,小女子斗膽,願從此追隨大俠左右,哪怕只是爲大俠烹茶煮羹,伺候起居飲食,也心甘情願。還望大俠能收留小女子,給小女子一個報恩的機會。”
說罷,她微微分開與石飛揚的距離,再次盈盈下拜,身姿婀娜,儀態萬千。
石飛揚見此,急忙伸出雙手,輕輕扶起郭湘玉,目光中透着溫和與堅定,說道:“郭姑娘,快別如此。行走江湖,拔刀相助,本就是我分內之事。姑娘若願與我同行,那自是極好。石某豈敢讓姑娘屈尊爲侍女,往後咱們攜手並肩,闖蕩江湖,一同揚天地之浩然正氣,鏟盡世間之不平事。這江湖之大,藏污納垢之處甚多,正需要你我這般熱血之人去清掃。郭姑娘,咱們這便啓程,前往寧夏。”
他的話語鏗鏘有力,仿若黃鐘大呂,在這空曠之地迴響,盡顯其豪邁的江湖氣概與心懷天下的俠義胸襟。郭湘玉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光芒,她用力地點了點頭,俏臉上洋溢着難以抑制的興奮。
此刻的她,雖淚痕未乾,梨花帶雨的模樣卻更顯得楚楚動人,恰似一朵在風雨中搖曳卻依然嬌豔的花朵。石飛揚見她這般模樣,不禁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陽,溫暖人心。
他橫臂輕輕摟住郭湘玉的纖腰,二人仿若一對神仙眷侶,飄身而下,穩穩地落在血塘之畔。
石飛揚穩穩站定,身姿挺拔如鬆,目光仿若兩道利刃,直直凝視着眼前這片散發着令人作嘔惡臭、血水瘋狂翻涌的血塘。
塘中血水相互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若無數冤魂在這血腥地獄中掙扎哀嚎。
石飛揚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明玉功,剎那間,經脈之中真氣奔涌,如洶涌的江河匯聚於掌心。
他的掌心處,光芒閃爍,寒氣氤氳,仿若藏着一個小型的冰雪世界。
緊接着,石飛揚猛地一聲低喝,聲若洪鐘,一掌朝着血塘拍出。
只見一道白色的寒氣,恰似一條從極寒之地甦醒的白色巨龍,攜着無盡的冰寒之力,呼嘯着從他掌心洶涌而出。寒氣所到之處,空氣瞬間凝結成霜,發出“滋滋”的聲響。
那道寒氣眨眼間便將整個血塘籠罩,血塘中的血水在這股強大冰寒之力的侵襲下,迅速凍結。
原本翻涌不休的血浪,此刻化作一片晶瑩剔透卻又透着詭異的紅色冰原。
在陽光的照耀下,冰原閃爍着刺目的光芒,那光芒中夾雜着血色,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在訴說着這裡曾經發生的血腥過往。
郭湘玉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幕,整個人完全驚呆了。
她的雙眼瞪得滾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深深的震撼,仿若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奇蹟。
她的嘴脣微微顫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結結巴巴地說道:“石……石大俠,這……這等神功,當真是世間罕見。小女子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武功,竟能將這血塘瞬間冰封。大俠之能,實乃天人之姿,令小女子欽佩不已。”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那是激動與震撼交織的表現。
石飛揚轉過身,看向郭湘玉,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說道:“郭姑娘過獎了。此功雖有些許奇妙之處,但在這江湖之中,不過是用以懲惡揚善的手段罷了。這血塘之中,藏污納垢,罪孽深重,如今將其冰封,也算是爲這世間除去一害。”
他的話語沉穩而有力,盡顯其俠義風範。
郭湘玉微微點頭,眼中滿是崇敬之色,說道:“大俠心懷天下,俠肝義膽,所作所爲皆是爲了世間正義。能得大俠庇佑,實乃小女子之福分。往後小女子定當緊緊追隨大俠,爲大俠分憂解難。”
她的眼神堅定,話語中透着一股決然。
石飛揚微微一笑,說道:“郭姑娘言重了。往後咱們一同行走江湖,相互扶持,定能讓這江湖多幾分正氣,少幾分邪惡。”說罷,他再次望向那片被冰封的血塘,眼神中透着一絲欣慰。
而後,石飛揚與郭湘玉、謝文、石雄一同飛離血塘。
他們身形如電,在山林間穿梭,不一會兒便來到山外。
石飛揚伸手探入腰間那隻尋常人難以瞧見的鹿皮袋中,輕輕一掏,幾匹駿馬便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幾匹馬兒神駿異常,身姿矯健,昂首嘶鳴。郭湘玉見狀,不禁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歎與好奇,整個人都看呆了,仿若置身於一場奇幻的夢境之中。
她是凡人,瞧不見石飛揚腰間那隻神秘的鹿皮袋,只是看見石飛揚的手在腰間摸了一下,便取出幾匹駿馬,神啊!真神啊!石大俠難道不是凡人,是神仙?會法術?
石飛揚走到郭湘玉身旁,臉上帶着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輕輕抱起郭湘玉,動作輕柔得彷彿生怕弄疼了她,而後將她穩穩地扶上馬鞍。
接着,他飛身上馬,身姿矯健,猶如一道白光。
他端坐於馬背之上,威風凜凜,大手一揮,高聲喊道:“諸位,隨我一同前往寧夏!”說罷,便率領衆人,揚鞭策馬,朝着寧夏方向疾馳而去。
馬蹄聲如雷,在這空曠的原野上回響。
時處初冬,廣袤的草原仿若被一層陰霾所籠罩,地慘天愁之象盡顯。
凜冽的寒風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在草原上肆意咆哮,捲動着漫天紛飛的大雪。
雪花紛紛揚揚,似鵝毛般灑落,給這片大地披上了一層潔白卻又透着寒意的外衣。
石飛揚、謝文、石雄、郭湘玉四人,迎着這刺骨寒風與紛飛大雪,策馬疾馳。
駿馬嘶鳴,四蹄揚起的雪花飛濺四散,他們日夜兼程,在這銀白的世界中一路前行。
幾日後,終於跑出了那片遼闊無垠的大草原,來到了一處位於邊陲的小鎮。
這小鎮隱匿於山巒環抱之中,恰似一顆被歲月遺忘的明珠。
此時,一片厚重的烏雲悄然掩住了日光。
剎那間,峰嶺林壑皆被這陰霾所吞噬,頓現一片昏昧幽暗之色。
遠處的山巒在烏雲的籠罩下,影影綽綽。
石飛揚等人擡眼望去,見天色漸晚,暮色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緩緩落下。
於是,石飛揚輕提繮繩,說道:“諸位,天色將晚,咱們便在此處落腳,入住這小鎮上的‘悅來客棧’吧。”衆人紛紛點頭稱是。
這小鎮雖人口不算衆多,卻地處邊境接壤之地,位置頗爲特殊。
往來的客商絡繹不絕,南來北往,熱鬧非凡。
街道上,不僅有馬隊噠噠的蹄聲,還有駝駱商隊那沉穩的腳步聲。
更不乏來自各國的商隊,他們膚色各異,服飾斑斕,帶來了不同地域的氣息。人羣之中,能人異士亦不在少數,或目光如炬,或氣質不凡,舉手投足間透着江湖中人特有的灑脫與豪邁。
郭湘玉生性警覺,她微微靠近石飛揚,壓低聲音,神色關切地說道:“石大俠,此處人員繁雜,魚龍混雜,您可得多加小心。”
石飛揚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說道:“郭姑娘但放寬心,我石飛揚生平從未懼過任何邪惡勢力。這江湖雖險,可我自當秉持正義,坦然面對。”
言罷,他昂首挺胸,跨步進店。
店內,掌櫃的見有客人進來,連忙笑臉相迎。
石飛揚朗聲道:“掌櫃的,給我們來一桌子好菜。今日這寒天雪地,着實凍人,再給我來一壺好酒,讓大夥暖暖身子。”
向來滴酒不沾的他,今日也想借這酒勁驅驅寒意。
郭湘玉在一旁,果真如她所言,像一名貼心的侍女般,說到做到。
她動作輕柔,先是爲石飛揚斟酒,那酒壺在她手中仿若有了生命,酒液如絲般順滑地流入杯中。接着,她又細心地爲石飛揚夾菜,每一道菜都挑揀得恰到好處。 還不時地爲石飛揚端茶倒水,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客棧內,燭火搖曳,光暈在衆人臉上跳躍。
謝文在一旁看着,眼中含笑,那笑容之中滿含深意,仿若洞悉了世間諸多秘密。
他微微搖頭,輕聲笑道:“公子,今日有郭姑娘這般貼心照料,旁人瞧了,怕不是要心生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吶。”
爲防止石飛揚的真實身份泄露,謝文特意改了稱呼,不再以“總舵主”相稱,而是恭恭敬敬喚一聲“公子”,語氣之中,既有着對石飛揚的敬重,又透着老友間的親暱。
石雄也跟着起鬨,臉上笑意盎然,時不時地朝石飛揚扮着鬼臉,擠眉弄眼,那模樣活像個調皮搗蛋的孩童。他笑嘻嘻地說道:“公子,你可真是好福氣呀,能得郭姑娘這般佳人在側,悉心伺候。”
郭湘玉聽聞二人這般言語,原本白皙的臉龐瞬間泛起一抹紅暈,恰似春日裡綻放的桃花,嬌豔欲滴。
她輕咬下脣,眼神中透着一絲羞澀,又帶着幾分嗔怪。
她微微側過頭,避開衆人的目光,輕聲嗔罵道:“謝大俠、石兄弟,你們怎可這般打趣我。我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報答石公子的救命之恩罷了。你們這般說笑,倒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仿若山間清泉,潺潺流淌,卻又帶着幾分江湖女子特有的率真。
石飛揚聽了,不禁莞爾一笑,那笑容溫暖如春日暖陽。
他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這兩個傢伙,就別再拿郭姑娘尋開心了。郭姑娘心地善良,爲人俠義,此番盡心盡力,實乃我等之榮幸。咱們且先吃好喝好,養足精神,往後這江湖之路,險阻重重,還不知有多少艱難困苦在等着咱們。”
說罷,他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感受着那辛辣的酒液順着喉嚨而下,化作一股熱流,驅散了些許周身的寒意。
此時,客棧外的寒風依舊呼嘯,吹得門窗嘎吱作響。
店內卻暖意融融,燭火搖曳,衆人圍坐一桌,歡聲笑語不斷。這一方小小的客棧,在這寒冷的冬夜,仿若成了江湖中一處溫暖的港灣,庇護着這些行走江湖的俠義之士。
晚飯後,石飛揚按照慣例,也自恃有着數不清的無法估量的財富,挑選了三樓的小閣樓入住。
郭湘玉仍然忙前忙後,大有取代小書僮石雄之意,仔細檢查小閣樓的安全隱患,又親自和店小二提水上樓,給石飛揚沐浴更衣,然後拿着石飛揚髒衣服清洗乾淨,十足的俏丫鬟模樣。
石飛揚臨睡前,囑咐謝文和石雄,要多多留意郭湘玉的安全。
因爲謝文和石雄住在郭湘玉的隔壁鄰房。
是夜,寒風似萬箭齊發,呼嘯着席捲整個客棧,那尖銳的風聲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鬼哭狼嚎,肆意撕扯着夜幕的寧靜,預示着一場腥風血雨即將降臨。
四條人影,仿若從黑暗深淵中悄然爬出的鬼魅,毫無聲息地飄落在“悅來客棧”的屋頂之上。
他們身形輕如鴻毛,隱沒在濃稠如墨的夜色裡,與這黑夜融爲一體,難以分辨。
直至他們立定,藉着那微弱如豆的月光,才漸漸顯露出四個面容詭譎的中年儒士身影。
他們的目光如鷹鷲般銳利且兇狠,透着一股令人膽寒的狠辣與貪婪,在這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四人分別身着青白灰黑四色儒衫。
那顏色仿若被詛咒的色彩,在這肅殺的氛圍中愈發深沉,更添幾分詭異氣息。
他們脅下所佩的劍、笛、簫、尺四樣兵器,在寒風的輕撫下,微微晃動,發出細微而清冷的聲響,宛如惡魔奏響的序曲,預示着即將到來的危機。
“飛鷹神探”謝文素有敏銳的感知,在這死寂的夜裡,他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心中警鈴大作。
不及細想,他一聲大喝,聲若洪鐘,震得客棧內的空氣都爲之震盪:“有劫匪!”
這聲音仿若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夜的寧靜。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拎起睡眼惺忪、尚處於懵懂狀態的石雄,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穿窗口而出,眨眼間便飄蕩在半空之中。
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宛如暗夜中的幽靈,迅速而神秘。
郭湘玉沐浴更衣後,本就和衣而臥,警覺性極高。聽到聲響,她瞬間反應過來,動作敏捷如獵豹,如同一道黑色的光影飛穿出窗口,輕盈地飄落在庭院裡。
她目光如炬,如同一把銳利的寶劍,掃視着四周。
當她的目光觸及那四個中年儒生時,頓時花容失色,美眸中閃過一絲驚恐,忍不住脫口驚叫道:“西北四獸?”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顯然對這四人的惡名早有耳聞,深知他們的兇殘與狠毒。
一個青衫佩簫的書生,聽到郭湘玉的驚呼,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容,那笑容仿若一條冰冷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慄。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其餘三個書生,聲音尖銳而又帶着幾分得意,說道:“我四兄弟真是豔福齊天吶,想不到在此竟能邂逅西北武林第一美人。多年來的魂牽夢繞,今日終於能得償所願,哈哈!此等良緣,實乃上天眷顧,可遇而不可求!”
說罷,四人同時縱聲狂笑,那笑聲在這寒夜中迴盪,猶如惡魔的咆哮,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更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氛圍。
他們也仰望天空,卻瞧不見謝文和石雄的身影,以爲謝文和石雄已經嚇跑了,其實,是因爲謝文的“飛絮輕煙功”乃是獨步天下武林的輕功,飛得很高很遠,但是,又可以隨時飄身而下支援郭湘玉。
地面上,郭湘玉柳眉倒豎,宛如兩把鋒利的柳葉刀,杏眼圓睜,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她怒聲罵道:“人面獸心,豬狗不如之徒,哼!”
聲音清脆卻充滿力量,猶如黃鐘大呂。
她素手一揚,瞬間拔出竹刀,那竹刀在她手中微微顫動,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與決絕。
她揚刀而立,宛如一朵在寒風中傲然挺立的紅梅,嬌喝道:“今日你們休想佔到半點便宜!”
聲音堅定而有力,在向這四個惡徒宣告自己的不屈。
白衣佩劍書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郭湘玉,眼中滿是貪婪與慾望,那目光彷彿要將郭湘玉生吞活剝。
他冷笑一聲,說道:“郭湘玉,昔年在下苦苦追求於你,卻未蒙青睞,還被你譏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哈哈,今夜,我們四隻癩蛤蟆碰上一隻插翅難逃的天鵝,定要將你分而食之,哈哈!”
說罷,他們四人,四雙色迷迷的眼睛,仿若四團燃燒的邪火,直直地射向郭湘玉的身段和胸口。
雖是冬夜,郭湘玉的衣衫貼身緊腰,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在這朦朧的夜色中,更顯得迷人,如同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嬌豔花朵,引得這四隻惡狼垂涎欲滴。
郭湘玉氣得渾身顫抖,嬌軀如風中殘燭,一雙秀目幾乎瞪出血來,憤怒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銀牙緊咬,那貝齒彷彿要將這四個惡徒嚼碎。
她手中竹刀一揮,施展出“奇門三才刀”,斬向青衫書生。
這門刀法凝重古樸,出刀之時,時而快如閃電,劃破夜空;時而慢若游龍,蜿蜒曲折。
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暗藏八卦生克變化之妙,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着深厚的武學哲理。
所以,郭湘玉的師門中人,皆敢以竹刀爲刀,在這奇門刀法之下,其師門中人的竹刀,威力也不亞於其他寶刀寶劍,彷彿這竹刀也被賦予了靈魂,成爲了捍衛正義的利刃。
青衫書生見狀,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青煙般迅速閃避開來。
他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帶着一絲不屑,在嘲笑郭湘玉的不自量力。
他拔出腰間的玉簫,施展出“玄虛點穴法”,與郭湘玉廝殺起來。
只見他手中玉簫靈動如蛇,點點寒光閃爍,直逼郭湘玉周身大穴。
玉簫所到之處,空氣被利刃切割,發出尖銳的聲響,招式狠辣詭異,每一招都蘊含着致命的殺機。
灰色儒衫脅下佩一隻鐵笛的書生,趁此時機,身形一晃,鬼魅般閃到郭湘玉身旁。
他色迷迷地一笑,那笑容讓人作嘔,彷彿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他輕聲說道:“郭湘玉,嘿嘿,等我們兄弟了卻心願之後,一定會好好‘成全’你的,嘿嘿!”
說罷,他抽出腰間鐵笛,施展出“玄虛敲穴法”,不停地敲向郭湘玉。
他的身法手法極其怪異,鐵笛所到之處,空氣都被扭曲,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每一擊都帶着強大的力量,試圖將郭湘玉置於死地。
郭湘玉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向對方道:“畜生,我郭湘玉恨不能生啖你等之肉,死齧你等之魂……”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仇恨,那仇恨彷彿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隨時可能將這四個惡徒吞噬。
她手中的竹刀舞得密不透風,試圖抵擋兩人的進攻。
她的眼神堅定,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黑暗中閃耀着不屈的光芒。
白衣中年書生,見此情景,嘻嘻一笑,那笑聲中透着不耐煩,彷彿在催促這場遊戲快點結束。
他說道:“郭湘玉,我兄弟不耐久候,你若不自己就範,還要我們兄弟動手?”
說罷,他驀然取出腰間長劍,施展出“玄虛刺穴法”,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朝着郭湘玉迅猛刺去。
長劍在月光下閃爍着寒光,彷彿是死神的鐮刀,帶着無盡的殺意。繼而,黑衣儒生也取出腰間鐵尺,施展出“玄虛劈穴法”,鐵尺帶着呼呼風聲,朝着郭湘玉的要害部位狠狠劈去。
霎時間,四人將郭湘玉團團圍住,刀光劍影閃爍,生死危機一觸即發。
客棧內,燭火在寒風中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可能熄滅,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掙扎,試圖照亮這片即將被血腥籠罩的空間。
庭院裡,郭湘玉被四人圍攻,她雖奮力抵抗,但敵衆我寡,形勢岌岌可危。
周圍的空氣都被這緊張的氣氛凝固,每一絲聲響都像是死神的腳步,步步緊逼。
石飛揚負手佇立在三樓閣樓的窗口前,身姿恰似蒼松傲立,目光仿若寒星般銳利,牢牢地凝視着地面上那場驚心動魄的廝殺。
此刻的庭院,已然化作一座硝煙瀰漫的戰場,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裹挾着刀光劍影與聲聲怒喝。
石飛揚心中暗自忖度,欲探一探郭湘玉的真實武學造詣,是以並未貿然出手。狂風如刀,割面生疼,卻絲毫未能撼動他那沉穩如山的身姿,他的衣袂在風中烈烈作響,宛如一面飄揚的戰旗。
謝文施展“飛絮輕煙功”,身形輕盈縹緲,恰似春日裡隨風曼舞的柳絮,又仿若天際間悠悠飄蕩的一縷輕煙,攜着石雄,悄然無聲地墜落至庭院之中。
甫一落地,他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中年白衣書生,毫不猶豫地猛地一甩手中的天蠶絲網。
那網仿若一張從天而降的銀色巨幕,在黯淡的月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澤,以雷霆萬鈞之勢朝着白衣書生迅猛籠罩而去,其速度之快,仿若閃電劃破夜空。
中年白衣書生見狀,面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他反應亦是極快,迅速握劍疾舞,手中寶劍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恰似一條靈動且致命的銀蛇,瘋狂地撕割着那如囚牢般落下的天蠶絲網。
一時間,只聽得“嗤嗤”聲響不絕於耳,天蠶絲網竟被他的寶劍割開一道道猙獰的口子,細碎的蠶絲紛紛揚揚飄落,彷彿一場銀色的細雨。
然而,就在白衣書生全神貫注於切割天蠶絲網之時,石雄瞅準時機,手中毒角錐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着凌厲的勁風,飛甩而來。
白衣書生又驚又怒,臉上涌起一抹怒紅,連忙揮劍擋格。
毒角錐與寶劍碰撞,發出清脆的“噹噹”之聲,恰似敲響了一場激烈攻防戰的戰鼓。
看到謝文和石雄出來相助,郭湘玉精神大振,心中暗道:我估計石飛揚和謝文、石雄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哼!
她一聲冷哼,揮舞着手中的竹刀,完全採取防禦態勢,就等着石飛揚和謝文出手相救。
謝文趁着白衣書生分心抵擋毒角錐的間隙,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毫不猶豫地再次甩下另一隻天蠶絲網。這張網再次精準無誤地將白衣書生籠罩其中,如同獵手將獵物再次困於精心佈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