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慶功宴,剩餘的馬肉堆積如山,散發出濃郁的肉香。
衆人遵循石飛揚的吩咐,有條不紊地將其製作成乾糧。
他們手法嫺熟,有的手持鋒利短刃,將馬肉切成薄如蟬翼的肉片,動作行雲流水;有的則用粗糙的雙手,抓着鹽巴細細揉搓馬肉,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隨後,衆人將處理好的馬肉一一懸掛在營帳外晾曬,在陽光的照耀下,馬肉泛着誘人的光澤。
石飛揚負手踱步而來,身姿挺拔,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
他再次拿出那隻神奇的鹿皮袋,這鹿皮袋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
袋身紋理仿若星辰軌跡,神秘而深邃,觸手溫熱,彷彿有生命一般,似在低語訴說着歲月的秘密。
石飛揚將乾糧一一裝入袋中,那鹿皮袋彷彿一個無底洞,怎麼裝也裝不滿,好似蘊含着無盡的神奇力量。他心中暗自思忖:“這鹿皮袋乃上古遺寶,雖歷經歲月,卻能納萬物。日後我等行走江湖,它便是咱們的依仗,保我等衣食無憂。”
此時,林丹部落突遭大難,鄂爾多斯與科爾沁兩大部落聯盟,勢力滔天,如洶涌潮水般壓向林丹部落。部落營帳在熊熊烈火中化爲灰燼,百姓們流離失所,哭聲震天,陷入生死存亡的絕境。
古格拉身爲林丹部落的公主,心急如焚,她深知石飛揚武功高強、足智多謀,是部落的希望所在。
雖此前多次向石飛揚求婚,曾被石飛揚拒絕,心中尚存羞澀與失落,但此刻爲了部落,她拋開一切,浴血突圍。只見她手持長刀,劍身已然佈滿缺口,在敵陣中左衝右突,刀光閃爍,鮮血四濺。
她的戰甲被敵人的鮮血染得通紅,分不清究竟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她的髮絲凌亂,汗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順着臉頰滑落,眼神中透着決絕與堅毅。
終於,她憑藉“白家刀法”的威力,並在侍女的輔助下,在城堡上的箭雨射擊敵軍的掩護下,成功闖出重圍,飛馬朝着雄櫻會的營地奔去。
古格拉飛馬趕到雄櫻會營地,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她身着染血的戰甲,那戰甲上的血已經乾涸,呈現出暗紅色,散發着一股血腥之氣。
她的面色疲憊而憔悴,雙眼佈滿血絲,嘴脣乾裂起皮。但她神色誠懇,眼中帶着一絲期待,說道:“石大俠,我林丹部如今危在旦夕,百姓慘遭屠戮,營帳被焚,老弱婦孺哭聲震天。大俠威名遠揚,俠義心腸,古格拉懇請大俠出手相助,救我部於水火之中。”
她說話時,胸脯劇烈起伏,氣息略顯急促,顯然是歷經了一番苦戰。
石飛揚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伸出手,輕輕扶起古格拉,說道:“公主請起,我石飛揚雖一介草莽,卻也知曉大義。見不得無辜百姓受苦,此等危難之際,自當挺身而出。”
古格拉擡起頭,美眸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感動,凝視着石飛揚,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她回想起此前多次向石飛揚表露心意,卻都遭到拒絕,心中不禁一陣難過。
她望着石飛揚身邊衆多佳人,心中滿是羨慕與嫉妒。
此刻,她又輕聲說道:“石大俠,古格拉此前多有冒昧,還望大俠莫怪。只是如今我部實在危急,古格拉……古格拉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只盼大俠能念在百姓的份上,儘快出兵,救救我部。”
她的聲音略帶哽咽,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
石飛揚爲人俠義心腸,義薄雲天,念及天下大局,也敬佩古格拉對部落的這份擔當,毅然決定出手相助。他轉身從腰間神秘的鹿皮袋裡,緩緩取出朱雀和白虎。
那朱雀身形巨大,周身羽毛如火焰般豔麗,每一根都閃爍着奪目的光芒,雙翅展開,足有丈餘,仿若能遮天蔽日。其眼眸如紅寶石般璀璨,透着靈動與威嚴,鳴聲高亢,仿若洪鐘,響徹天際,似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
白虎則渾身雪白,毛髮如綢緞般順滑,肌肉線條流暢,充滿了力量感。額頭上的王字紋路仿若天成,散發着王者的氣息。它的雙眸如碧綠的寶石,深邃而神秘,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讓人望而生畏。
古格拉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着那威風凜凜的朱雀和白虎,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愣住了。
她的嘴脣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震驚與敬畏,這等神異瑞獸,她生平僅見,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她纔回過神來,喃喃說道:“世間竟有如此神物……石大俠,這……這可真是天佑我林丹部。”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既有對瑞獸的驚歎,又有對部落得救的一絲希望。
林婉清款步上前,身姿婀娜,仿若弱柳扶風。
她神色溫和,雙眸中透着關切,對着古格拉輕聲說道:“公主莫要驚慌,且看這朱雀,周身羽毛恰似熊熊燃燒的火焰,每一根皆蘊含着神秘莫測的力量。其雙翅一展,便能直上九天雲霄,仿若烈日當空,照亮世間黑暗;再瞧那白虎,渾身雪白如玉,潔淨無瑕,額頭王字紋路彰顯王者霸氣,其力無窮無盡,足以震懾四方宵小。它們皆是守護世間的瑞獸,得此神物相助,公主大可寬心。”
聲音輕柔,仿若春日微風,輕輕拂過古格拉的心間。
古格拉聽聞,原本震驚的眼神漸漸緩和,眼中的震驚漸漸化爲驚喜與期待。
她微微點頭,眼中閃爍着光芒,望向朱雀和白虎,喃喃自語道:“如此神物,當真乃我林丹部之福。”
說罷,她又忍不住看向石飛揚,眼神中滿是感激與傾慕,心中暗自思忖:“石大俠既有這般神物,又如此俠義心腸,實乃世間難得的豪傑。”
想到此處,她臉頰微微泛紅,心中的愛意愈發濃烈。
石飛揚將朱雀和白虎交給龔思夢,神色凝重,眼中滿是信任,說道:“夫人,這朱雀和白虎長久以來承蒙你悉心照料,它們靈性超凡,與你最爲親近,仿若心意相通。如今局勢危急,林丹部落危在旦夕,我需你駕馭朱雀,搭載古格拉公主、白芷、肖玲玲速速前往林丹部落首府,協助守城。待我雄櫻會大軍隨後趕到,咱們裡應外合,一舉擊破鄂爾多斯和科爾沁的聯盟大軍。至於兩個孩子,便託付給婉清和白虎照顧,我放心得很。”言辭懇切,盡顯對妻子的信任與依賴。
龔思夢擡眸望向丈夫,美眸中波光流轉,似水柔情盡顯,輕聲說道:“相公放心,賤妾必定全力以赴,不負所托。這瑞獸神通廣大,有它們庇佑,定能保衆人安然抵達,護得城池周全。相公在後方謀劃和行動,也要多加小心。”聲音溫柔,卻透着堅定,讓人安心。
石飛揚微微點頭,關切地說道:“一路之上,多加小心,萬事謹慎爲上。我等隨後便至,與你們會合。”龔思夢輕輕頷首,旋即率領衆人,有條不紊地整頓行裝,毅然踏上了前往林丹部落的征程。
古格拉心中滿是感激,同時又對石飛揚多了幾分眷戀。
雄櫻羣雄個個摩拳擦掌,熱血沸騰,皆渴望奔赴戰場,一展身手。
於是,他們紛紛急切地催促石飛揚率衆啓程。“總舵主,咱們趕緊出發吧,莫要讓那些賊子小瞧了咱們雄櫻會!”有人高聲呼喊,聲音中滿是急切與興奮。
石飛揚素來沉穩慎重,他微微一笑,目光掃過衆人,緩緩說道:“用兵之道,與江湖中的單打獨鬥大不相同。一人之力再強,若謀劃不當,也會累死千軍。故而,我等需從長計議。來,弟兄們,都坐下,一同商議如何助力林丹部落擊敗鄂爾多斯和科爾沁的聯盟大軍。況且,我等手中僅有三千餘兵馬,若與敵軍硬拼,必定吃虧。”
石飛揚聲音沉穩,不疾不徐,卻透着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羣雄聞言,紛紛圍坐在石飛揚身旁。
雄櫻會的長老、“通臂拳”廖培率先開口,他目光炯炯,神色堅毅,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了一下,說道:“依我之見,可先派一隊精銳,趁夜潛入敵營,憑藉我等的武藝,定能擾亂其軍心。待敵軍慌亂,我等再趁機出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聲音洪亮,充滿自信。
“乾坤刀”列權輕撫鬍鬚,沉思片刻後說道:“廖長老所言雖好,但敵營戒備森嚴,恐難以成功。我覺得可在要道設下埋伏,待敵軍經過,咱們以逸待勞,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一邊說,一邊用手在空中比劃着埋伏的位置,神情專注。
“鐵掌”吳忠性子直爽,猛地一拍大腿,高聲說道:“咱們何須這般麻煩,直接殺過去,憑我等的武功,還怕了那些鼠輩不成!我這雙鐵掌,定能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邊說邊站起身來,雙手握拳,展示着自己的力量,滿臉的豪情壯志。
“神箭手”苗門龍搖了搖頭,冷靜地說道:“吳兄,敵軍勢大,硬拼絕非良策。我看可發揮我神箭營的優勢,在遠處用強弓勁弩壓制敵軍,爲我軍創造戰機。我神箭營的兄弟們箭術高超,定能讓敵軍有所忌憚。”
一邊說,一邊比劃着拉弓射箭的動作,眼神中透着自信。
“梅花鏢”單志微微皺眉,思索道:“苗堂主所言有理,但敵軍也定會有所防備。或許可派輕功高強之人,混入敵軍後方,偷襲其糧草輜重,斷其補給。如此一來,敵軍不戰自亂。”
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地上畫着敵軍營地的佈局,分析着偷襲的路線。
“飛鷹神探”謝文目光如炬,緩緩說道:“諸位所言皆有可取之處。依我看,可先派人打探敵軍虛實,摸清其兵力部署和糧草囤積之處,再製定詳細計劃,方能萬無一失。我飛鷹堂耳目衆多,定能探得有用消息。”雙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小書僮石雄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我在想,能不能找些當地的牧民,讓他們給我們帶路,說不定能找到敵軍的薄弱之處。那些牧民熟悉地形,或許能幫上大忙。”
一邊說,一邊看着衆人,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
此時,龔思夢、林婉清、劉貴花、白芷這些石夫人都已經瞧出古格拉對石飛揚的濃濃愛意。
龔思夢輕輕拉着林婉清的手,微笑着說道:“妹妹,你瞧那古格拉公主,對相公可是一往情深吶。”
林婉清微微點頭,笑着迴應:“是啊,古格拉公主性情直爽,又心繫部落,若能與相公攜手,倒也是一段佳話。”劉貴花也在一旁附和道:“而且林丹部落勢力不小,若能與咱們雄櫻會結爲親家,日後在江湖中,咱們也多了一份助力。”
白芷輕聲笑道:“姐妹們說得在理,咱們也希望相公能多一個賢內助,大家一同爲雄櫻會出謀劃策。”
諸位夫人心中倒也歡喜,都希望石飛揚能夠娶古格拉公主,以便多一個姐妹,讓雄櫻會在這天下多一個林丹部落這樣的好盟友。
石飛揚靜靜聆聽羣雄各抒己見,待衆人言罷,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卻依舊掛着那如沐春風般的微笑。他起身牽起古格拉的手,攬她入懷,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世間萬物,緩緩說道:“用兵之道,精髓便在一個‘詭’字。諸位兄弟所言,皆有其精妙之處。然而,依石某之見,還是‘圍魏救趙’之計最爲妙絕,最能解林丹部落首府之圍。我等若在馬尾上綁縛枯枝,縱馬馳騁,定能揚塵蔽日,佯裝成浩浩蕩蕩的大軍,做出一副強攻鄂爾多斯部落首府的架勢。那哈哈圖聽聞此訊,能不驚懼?能不膽寒?他必然會分兵回援,如此一來,林丹部落首府之圍,可不戰而解。”
石飛揚聲音沉穩有力,每一個字都仿若一顆定心丸,讓衆人心中豁然開朗。
“妙啊!”羣雄聽聞,先是一怔,隨即眼中光芒大盛,恍然大悟。
衆人紛紛大笑起來,那笑聲爽朗豪邁,響徹營帳。
他們臉上滿是欽佩之色,紛紛向石飛揚翹起拇指稱讚:“總舵主高見,我等佩服得五體投地!此計一出,敵軍必亂,我等何愁不勝!”
石飛揚目光如炬,掃視羣雄,見衆人皆已統一看法,神色間透着沉穩與果決,仿若運籌帷幄的大將軍,果斷說道:“好!如今之計,便請廖長老率部喬裝改扮,以假亂真,佯裝成浩浩蕩蕩的大軍,直逼鄂爾多斯首府。切記,明日日落之前務必趕到,此乃最佳時機。我等兵馬有限,日落之後,夜幕籠罩,黑暗正好利於掩飾我等行跡。而我,則帶石雄、單志奔赴科爾沁部落的囤糧之地瓦爾堡,將那瓦爾堡中的錢糧兵器,神不知鬼不覺地悄然挪走。科爾沁部一旦聽聞此消息,勢必軍心大亂,陣腳自亂,只能無奈退兵。如此這般,林丹部落之圍,便能徹底解除。”
他的聲音清朗有力,仿若洪鐘鳴響,在衆人耳邊迴盪,字字句句,盡顯謀略與智慧。
衆人聽得熱血沸騰,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哈哈哈哈!”羣雄聽聞此計,只覺新奇有趣,又暗自佩服石飛揚的足智多謀,皆都大笑起來。
笑聲在營帳中迴盪,洋溢着自信與豪情,彷彿勝利已然在望。
隨即,羣雄和雄櫻會三千弟子紛紛行動起來,各自去做準備。
霎時間,營帳內人來人往,忙碌而有序。衆人有的整理兵器,擦拭得寒光閃閃;有的準備乾糧,打包得整整齊齊;有的給馬匹喂料,安撫着戰馬的情緒。
古格拉靜靜聽完石飛揚那精妙絕倫的計策,心中對石飛揚的欽佩之情如洶涌潮水,澎湃難抑。
她不由自主地輕輕依偎在石飛揚的懷中,感受着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仿若找到了世間最堅實的依靠,久久不願離去。
此刻,她的眼神中滿是傾慕與眷戀,臉頰微微泛紅,如春日盛開的桃花般嬌豔。
石飛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輕扶轉古格拉,目光柔和而堅定,低聲說道:“公主,諸位夫人和肖大姐已然準備妥當,你且快乘坐朱雀回貴部首府吧。石某此計一旦實施得當,貴部首府之圍自會迎刃而解。稍後,石某定當前往王宮與公主相聚。”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
古格拉擡起頭,凝視着石飛揚的雙眸,眼中噙着激動又依依不捨的淚水,那淚水在月光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芒,恰似璀璨的星辰。
她輕輕點了點頭,貝齒輕咬下脣,似是在強忍着內心的不捨。
隨即便轉身,邁着輕盈卻略帶沉重的步伐,與龔思夢、白芷、肖玲玲一同走向朱雀
那朱雀身形巨大,周身羽毛如火焰般豔麗,在月光下閃爍着神秘的光澤。
它昂首而立,威風凜凜,雙翅微微顫動,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翱翔天際。古格拉等人來到朱雀身旁,朱雀溫順地低下頭顱,任由她們躍上自己的背部。
古格拉穩穩坐定,再次回望了一眼石飛揚,眼神中滿是眷戀與期待。
緊接着,朱雀長鳴一聲,那鳴聲高亢激昂,仿若洪鐘鳴響,響徹天際。
它雙翅一展,帶起一陣強勁的旋風,捲起地上的沙石草木。
隨後,朱雀馱着她們,緩緩展翅高飛而去。
在月光的映照下,朱雀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石飛揚望着天空,久久佇立,心中默默祈禱她們一路平安。
待廖培也率衆離去後,石飛揚神色柔和,仿若春日暖陽,喚來石雄和單志,溫聲囑咐他們留下來,攜同白虎,陪伴並保護林婉清、劉貴花、小語嫣和其他孩子們。
林婉清和劉貴花聽聞石飛揚要獨自行動,心中滿是擔憂,眼神中透着關切與不安。
她們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脣輕抿,彷彿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石飛揚見狀,微微一笑,那笑容溫暖而令人安心,輕聲說道:“二位夫人,莫要擔憂,相公我此去,不過是去放一把火,又不與他們正面開打,有何可怕?你們只需安心照顧好孩子們,靜候我平安歸來便是。待我歸來,咱們一家再共享天倫之樂。”
說罷,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絕世輕功,身形瞬間變得輕盈無比,仿若一片羽毛,融入空氣之中,朝着瓦爾堡的方向飄飛而去。
他身姿瀟灑飄逸,仿若神仙中人,衣袂飄飄,在月光下留下一道美麗的殘影。
靠近瓦爾堡時,夜幕已然深沉,月色如水,灑在大地上,給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銀紗。
石飛揚身形一閃,仿若暗夜中的精靈,隱匿於陰影之中。
他敏銳的目光瞬間發現四個夜行人正朝着堡壘悄然行近。
那四人身影鬼魅,動作敏捷,仿若暗夜中的幽靈,每一步都踏得極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忽然,堡門倏地打開,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打破了夜的寧靜。
夜色沉冥,一條紅色的身影在夜風的吹拂下,如同一朵盛開的火焰,顯得特別鮮豔奪目。
那紅色身影周身散發着一股神秘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心生好奇。
石飛揚心中一動,好奇心頓起,當下輕飄飄地施展輕功,藏身於堡塔之上,準備一探究竟。
他身姿輕盈,仿若一片落葉,悄然無聲地落在堡塔之上,衣袂飄飄,月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英俊挺拔的身形,恰似臨風而立的玉樹,盡顯瀟灑與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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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飛揚如一尊靜謐的雕像,穩穩地潛伏在堡塔之上。
四周夜色沉沉,唯有他的目光如電,仿若能穿透黑暗,緊緊盯着下方的一舉一動。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神秘的紅色身影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在這大漠深處現身,與這四個鬼鬼祟祟的夜行人又有着怎樣千絲萬縷的關聯?
霎時間,懸念叢生,緊張的氣氛仿若一張無形且堅韌的大網,從四面八方鋪展開來,將整個瓦爾堡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神秘的紅影,正是天山南疆令人聞風喪膽的血羅剎。
她一頭紅髮恰似熊熊燃燒的烈焰,在夜風中肆意飛舞,彷彿要將這黑暗的夜空點燃;肌膚殷紅似血,散發着詭異而獨特的光澤,仿若被鮮血長久浸泡,透着絲絲寒意;手中一條紅鞭,猶如靈動的赤蛇,在她身側盤旋遊走,每一次擺動都帶着致命的威脅;腰間一柄短劍,寒光閃爍中亦透着絲絲紅芒,似在訴說着無數血腥往事。
從她那高聳的髮髻到腳下的靴子,周身皆被紅色籠罩,宛如從血海之中走出的魔神,所到之處,都要被這濃烈的紅色渲染。
血羅剎,本是天下武林中一門失傳已久的內功心法之名。
只因這絕美女子修煉了此等內功,在她十六歲那年,渾身便漸漸被這奇異的紅色浸染。
自那以後,這門內功心法的名稱,便成了她在江湖中的代號。
從此,無人知曉她原本的姓名,江湖衆人皆稱她爲血羅剎。
此刻,她左手持着一條軟鞭,鞭身柔軟卻又暗藏勁道,仿若蟄伏的毒蛇,隨時能如閃電般發起致命攻擊;右手拿着一柄寶劍,劍身狹長,寒光凜冽,在夜色中閃爍着冰冷的殺意。
血羅剎一聲不響,宛如一座凝固的石膏雕像,靜靜地站在門的正中。
大漠之夜,寒星點點,清冷的星光灑在她那冰冷的容顏上,更添幾分寒意。
血羅剎雖容顏絕美,卻因這身奇異的紅色皮膚,仿若被下了詛咒一般,無人敢輕易靠近。
實則,她從未談過戀愛,也從未嫁過人,甚至連男人的手都未曾觸碰過。儘管她美得驚心動魄,卻因這獨特的外貌,將世間男子拒之千里之外,只能在這血腥的江湖中,獨自面對一切。
石飛揚伏在堡壘上層,身形隱匿於黑暗之中,宛如融入夜色的鬼魅,一雙眼睛卻如夜梟般銳利,緊緊向下觀望。他心中暗自思忖:“且先看看這血羅剎究竟有何驚人技藝,能否在這四人的圍攻下全身而退。”
四個夜行人正悄然靠近,他們身形鬼魅,動作敏捷,仿若暗夜中的幽靈。
然而,驟見血羅剎仗劍現身,一時間竟被她那強大的氣勢所懾,呆立當場,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時不知所措,心中天人交戰,不知是該硬着頭皮動手,還是就此退縮保命。
血羅剎見狀,冷笑一聲,那笑聲仿若夜梟啼鳴,透着無盡的寒意,在這寂靜的大漠之夜中傳得極遠。
她左手長鞭“刷”的一響,猶如一道紅色閃電劃破夜空,瞬間卷向其中一個夜行人。
那夜行人躲避不及,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竟被長鞭緊緊纏住。
血羅剎柳眉倒豎,嬌喝一聲,向外一揮,力貫鞭梢,將那個人如拋擲玩偶般拋出數丈開外。
那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頭破血流,慘不忍睹,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血羅剎這纔開口罵道:“你這奸佞之徒,行事如此狡詐,實在死有餘辜!大汗早已知曉名劍山莊和五毒教皆是卑鄙鼠輩,專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藍小蝶和獨孤雁妄圖趁大汗率大軍離去之際,來這瓦爾堡竊取錢糧。哼!若有本事,便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今日,姑奶奶便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訓你們這些宵小之徒!”原來,這人竟是五毒教的副教主秦滿洪,而另外三人則是名劍山莊的武士。
血羅剎出手如電,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那三名武士全嚇了一跳。
他們深知今日遇到了勁敵,不敢有絲毫懈怠,兵刃急急出手,瞬間將血羅剎圍在中間。
那使鐵劍的武士,大喝一聲,劍招凌厲,施展出“潑風劍法”,每一劍刺出都帶着呼呼風聲,劍影閃爍,直逼血羅剎要害;使鐵柺的武士,將鐵柺舞得虎虎生威,施展一招“泰山壓頂”,帶起陣陣勁風,朝着血羅剎頭頂砸去;另一個使虎頭鉤的武士,那虎頭鉤造型猙獰,施展出一招“鉤魂奪命”,寒光閃爍,分進合擊,攻勢極爲驚人。
然而,血羅剎比他們更爲厲害,近身之時,她施展“天山劍法”,用劍挑刺,劍招狠辣,劍劍直逼要害;遠距離時,她則揮動“赤蛇鞭法”,長鞭如靈蛇出洞,鞭梢所到之處,空氣都爲之震盪。
她左鞭右劍,全是凌厲的進手招數,攻勢如潮,一波接着一波,將三名武士的攻擊盡數化解,還不時反擊,讓三名武士手忙腳亂。
只見血羅剎身形一轉,如同一道紅色的旋風,施展出“天山劍法”,劍影重重,瞬間將使鐵劍的武士逼退數步。那武士臉色煞白,驚恐地看着血羅剎,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與此同時,她左手長鞭一甩,鞭梢如同一把銳利的長槍,使出一招“鬼影鎖喉”,直逼使鐵柺的武士咽喉。
那武士大驚失色,雙眼圓睜,連忙用鐵柺抵擋。
“砰”的一聲巨響,鞭梢重重地抽在鐵柺上,強大的力量震得那武士手臂發麻,手中鐵柺險些掉落。他踉蹌着後退幾步,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而使虎頭鉤的武士瞅準時機,從側面攻來,虎頭鉤帶着呼呼風聲,直取血羅剎的腰間。
血羅剎卻仿若背後長眼,不慌不忙,側身一閃,輕鬆避開這凌厲的一擊。
緊接着,她手中寶劍一揮,一道耀眼的紅光閃過,施展出一招“天河倒掛”,朝着使虎頭鉤的武士劈去。那武士連忙舉鉤抵擋,“鐺”的一聲,火星四濺,虎頭鉤上竟被砍出一道深深的缺口。
血羅剎趁勢一腳踢出,正中那武士的胸口。
那武士慘叫一聲,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石飛揚隱匿於堡壘之上,目光仿若寒星,緊緊鎖定下方那場激烈的廝殺。
他瞧着血羅剎的一舉一動,不禁嘖嘖稱奇,內心更是連連讚歎:“這血羅剎果真名不虛傳,一身武藝出神入化,如此身手,在這偌大的江湖之中,也實屬罕見。今日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只是,以她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今夜之戰,卻似有所保留,表現並未達到傳聞中的那般超凡入聖,實在令人費解,難不成她另有隱情?”
他眉頭微蹙,目光愈發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心中暗自揣摩着血羅剎的武功路數和精妙絕倫的使用技巧,試圖從中探尋出一絲線索。
血羅剎的女弟子凌蘭芝,身姿婀娜,倚靠在堡門邊。她美目圓睜,一眨不眨地凝神觀戰,從師父那變幻莫測的鞭法劍法之中,細細思索着其中蘊含的使用技巧。
她的武功雖得自師父真傳,然而,所修煉的並非那神秘詭異的血羅剎內功心法,而是醇厚中正的天山內功法。也正因如此,凌蘭芝的內功進境頗爲緩慢,但其皮膚顏色始終未曾改變,依舊白皙如雪,透着少女獨有的美麗與純淨。
此時,血羅剎正憑藉着凌厲無匹的攻勢,在三名武士的圍攻下牢牢佔據上風。
她那一頭紅髮肆意飛舞,宛如燃燒的火蛇,爲這殘酷的激戰增添了幾分妖異色彩。
她的肌膚殷紅似血,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詭異的光澤,每一次身形的轉動,都似要將周圍的空氣點燃。此刻,她身形靈動,恰似風中飄舞的花瓣,又似暗夜中穿梭的鬼魅,手中長鞭與寶劍配合得相得益彰,令三名武士難以近身。
忽然,她猛地扭頭,目光如電,仿若能穿透黑暗,朝着暗處厲聲叫道:“蘭芝,你出來作甚?莫非要去給那些藏頭露尾的狗賊當人質不成?”
她聲音尖銳刺耳,仿若夜梟啼鳴,在這寂靜的大漠之夜中傳得極遠,仿若能劃破夜空,直達人心。
原來,血羅剎心思敏銳至極,已然察覺又有人悄然溜進了城堡,其警惕性之高,令人咋舌。
石飛揚伏於古堡之上,聽聞此言,心中暗自忖道:“看來那藍小蝶和獨孤雁定是到了。這二人在江湖中皆是聲名狼藉之輩,此番前來,想必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心中不禁感慨:“嘿嘿,這一夜,倒成了竊賊們的盛宴,看來這瓦爾堡今夜註定不得安寧。且看他們究竟要鬧出什麼名堂。”
凌蘭芝本欲探身查看,一聽血羅剎這般呼喊,嚇得花容失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心中一慌,猶如驚弓之鳥,哪還敢多做停留,急忙轉身溜走。
她深知這江湖險惡,人心叵測,真要被人挾持作爲人質,那可就性命不保,萬劫不復了。
她腳步匆匆,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回到城堡,找到她的師兄劉平生和吳正良,三人聚在一處,神色凝重,商議着如何解決眼前這棘手的困境。
血羅剎這邊,一個旋身繞步,動作輕盈優美,恰似風中飄舞的花瓣。
她手中的長鞭倏地收回,如同一道紅色閃電,瞬間回身反手打出。
只見那長鞭猶如一條靈動的赤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奔城堡大門上空的一個蒙面人而去。
只聽得“哎喲”一聲慘叫劃破夜空,那聲音淒厲而痛苦,蒙面人已給鞭梢掃中腿彎。
這還是血羅剎手下留情,僅用了一二成力,只是用鞭梢輕輕掃了一下,否則以她那深厚雄渾的功力,這一鞭下去,那蒙面人焉能活命?
血羅剎一鞭掃出,口中怒嚷道:“你這狗賊,還不速速自己招供!不然,老孃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便要讓你知道,在這瓦爾堡撒野的下場!”
那蒙面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嚷道:“血羅剎,你好狠的心啊!我本是想出來助你一臂之力,你怎的將好意當成惡意!難道我獨孤雁在你眼中,竟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