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戚美珍,在這片被血色浸染的山林之中,已經不再是那個上山時撒嬌抱怨腿疼並且要讓石飛揚抱她揹她的小姑娘了。
相反,她展現出了將門虎女的風範,英姿颯爽,以一種全新的姿態,展示了她可愛的另一面。
“飛鷹神探”謝文,他那令人歎爲觀止的“飛絮輕煙功”再次施展,他的身姿輕盈得彷彿化作了一縷輕煙,在血紅的山林中飄忽不定。
他似乎能夠隨風而動,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束縛。
他手中緊握着一張由天蠶絲編織而成的神奇網,那網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芒,宛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又似一片神秘的星河,充滿了未知的奧秘和令人難以捉摸的力量。
在這一關鍵時刻,謝文精準地把握住了機會,他猛地一揮手臂,天蠶絲網如同一片輕盈的白色雲朵,從空中朝着血煞幫的惡徒們凌空甩下,彷彿是天降神罰一般,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讓惡徒們無處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那些惡徒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天蠶絲網牢牢地罩住,也被命運的網緊緊束縛,無法掙脫。這天蠶絲網堅韌無比,惡徒們在網中拼命掙扎,然而他們越是掙扎,纏繞在身上的絲線就越是收緊,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噩夢之中。
他們只能絕望地等待着命運的裁決,無法改變自己的結局。
緊隨謝文之後,石雄迅速行動,他手中緊握着一把鋒利的長刀,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勇敢,並且快速地跑到被天蠶絲網罩住的惡匪身旁,大喝一聲,手中長刀狠狠地刺捅而去。
他每一次的刺捅都帶着一股狠勁,將網中的惡匪們一一捅殺,沒有留下任何憐憫。
惡匪們發出陣陣慘叫,鮮血染紅了天蠶絲網,場面異常血腥。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只有刀劍碰撞的聲音和惡匪們的慘叫聲迴盪在空中,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置身於一個恐怖的夢魘之中。
謝文並沒有停下腳步,他身形一閃,又出現在了另一個敵匪的身後,手中的天蠶絲網再次展開,如同一張死神的鐮刀,收割着敵匪的生命。
每一次揮動都帶走一條生命,讓人不禁感嘆生命的脆弱和無常。
有了謝文這尊守護神,石雄也展現出了他強大的戰力,他如同一頭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他的長刀在月光下閃爍着寒光,每一次揮動都帶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將被網到面前的敵人一一斬於刀下,沒有留下任何餘地。
在兩人的默契配合下,血煞幫的惡匪們逐漸陷入了絕境。
他們開始四處逃竄,但無論他們逃到哪裡,都無法逃脫“飛鷹神探”謝文和石雄的追殺,他們的命運已經註定,只能在恐懼中等待着最後的審判,無法逃脫正義的制裁。
在戚美珍斬殺周萬雄之後,她緊握着手中的長苗刀,一邊斬殺着周圍的敵匪,一邊四處尋找着石飛揚的蹤跡。
儘管石飛揚的武功高強,無人能敵,但戚美珍心中依舊充滿了對他的擔憂,生怕他遭遇不測。
在混亂的戰場上,她迅速地在“砰砰砰”的殘屍亂飛之中找到了石飛揚的身影。
只見石飛揚如同一臺無情的殺戮機器,手中緊握着天霜刃,那刀身散發着冰冷的寒氣,與周圍的火光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他運起了明玉功,周身被一層晶瑩剔透的冰層所包裹,更增添了幾分威嚴與霸氣。
在施展“百勝刀法”時,他的身形晃動如鬼魅,每一次揮刀,都帶着萬鈞之力,彷彿能夠劈開山河。只見他大喝一聲,施展出一招“金龍盤爪”,天霜刃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凌厲的弧線,所到之處,便是一排排的頭顱被斬飛而出。
“咔嚓”之聲不絕於耳,無數殘屍“砰砰”而倒,血水四濺,在火光的映照下,場面顯得格外慘烈。石飛揚所過之處,無論是毒蛛人還是血煞幫的惡匪,紛紛倒下。
他的身影在血雨腥風中猶如二郎神一般,無人可擋,威風凜凜,令人膽寒。
他的存在,就如同戰場上的定海神針,讓己方士氣大振,讓敵人心生畏懼。
戚美珍目睹了眼前的情景,心中稍微平靜了一些。
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放慢自己的腳步,反而更加堅定地揮舞着手中的刀刃,斬殺着周圍的敵匪。
她與石飛揚肩並肩地殺敵,心情無比愉悅。
能夠與自己心愛的人一同衝鋒陷陣,戚美珍不時地發出燦爛的笑聲,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甜蜜。
戰場上,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此起彼伏,聲音巨大到幾乎震破耳膜。
熊熊的火光沖天而起,濃煙滾滾,整個山林被血紅色的光芒和厚重的煙霧所籠罩,使得前方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石飛揚在敵匪中如同一頭狂野的野馬,橫衝直撞,無人能夠阻擋他的前進。
他的天霜刃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次揮舞,都無情地帶走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面對石飛揚如此兇猛的攻勢,那些惡匪們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有的丟盔棄甲,驚慌失措地四處逃散;有的則跪在地上,顫抖着祈求饒命。
然而,石飛揚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手中的殺戮,他緊緊牽着戚美珍的手,勇猛地繼續衝殺着敵匪。
毒蛛女看到這一切,她揮舞着那根充滿邪惡力量的魔杖,操控着一羣兇猛的人面蛛,向石飛揚和其他人發起了兇狠的攻擊,企圖扭轉戰局。
石飛揚鬆開了戚美珍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他的身形彷彿化作了一道幽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出現在了毒蛛女的面前。
他手中的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釋放出了一道凌厲無比的刀氣,直奔毒蛛女而去。
這股刀氣鋒利至極,連空氣都被無情地切割開來,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毒蛛女驚恐萬分,她連忙舉起手中的魔杖,試圖抵擋這致命的一擊。
然而,魔杖在接觸到那股凌厲刀氣的瞬間,便發出了“咔嚓”的斷裂聲,被斬斷成了兩截。
毒蛛女的身體也在這股強大的刀氣衝擊下,被震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的身體在石飛揚神功的劇烈衝擊下,被撕裂成了無數的碎片,散落一地。
白芷在一旁目睹了石飛揚在戰場上的英姿颯爽,心中再次被深深地震撼。
她原本就對石飛揚那蓋世無雙的武功欽佩不已,而此刻,她又被他那傑出的軍事指揮才華所折服。她眼中的傾慕之情愈發濃烈,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朵,愈發嬌豔欲滴,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血煞幫的衆人見局勢對他們極爲不利,便想要趁亂逃竄,企圖躲避即將到來的致命打擊。
他們四處逃散,如同一羣被獵人追捕的驚慌失措的野獸。
然而,石飛揚怎會輕易放過這些窮兇極惡之徒,他大聲喊道:“一個都別想跑!”
隨即帶領着他的部下乘勝追擊,對敵人實施了反包圍、反襲擊、反截殺,如同獵人對獵物的無情捕殺,不給對方留下任何逃脫的機會。
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在夜空中迴盪,宛如一場淒厲的交響樂。
這聲音充滿了殘酷與無情,也昭示着正義與邪惡之間的較量,最終以正義的勝利而告終。
在一場驚心動魄、慘烈無比的血戰過後,血煞幫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其絕大部分成員被徹底殲滅。其中,惡名遠揚的毒蛛女也在這場血腥廝殺中香消玉殞,永遠地倒在了這片染滿鮮血的土地上。
然而,在血戰的混亂與喧囂之中,仍有幾個身影趁着夜色成功逃脫了雄櫻會的追捕。
他們分別是白芷,以及血煞幫的“幫主”血魔屠中天、副幫主“鬼面羅剎”柳三娘和青龍堂堂主“奪命判官”趙墩。
儘管這幾人僥倖逃脫,但雄櫻會在這場波瀾壯闊的血戰中無疑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石飛揚在衆人心中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他恰似夜空中最爲耀眼奪目的星辰,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一舉一動都吸引着衆人崇敬的目光。
白芷對石飛揚的愛慕之情,猶如春日裡蓬勃生長、肆意綻放的花朵,每日都愈發嬌豔動人。
她的內心深處,滿溢着對石飛揚的敬仰與深情。在白芷眼中,石飛揚就是她生命中的守護神,定能給予她無盡的力量與勇氣,陪伴她走過未來的每一段旅程。
雄櫻會的弟子們迅速投身到後續的打掃戰場的事務之中,他們爭分奪秒地救死扶傷,繳獲了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兵器,這些戰利品見證了他們的英勇與勝利。
此時,戚美珍邁着輕盈的步伐,緩緩走到石飛揚身旁,眼神中飽含柔情,輕聲說道:“是不是該換個地方安營紮寨了?”石飛揚微微點頭,目光堅定,隨即高聲招呼石雄前來,鄭重地命令石雄抓緊時間去傳令,讓衆人前往一個山凹處重新駐紮。
石雄立刻領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如水,靜謐而溫柔地灑落在雄櫻會新駐紮的山凹裡,爲這片臨時營地披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銀紗。營火在凜冽的寒風中搖曳閃爍,忽明忽暗,昏黃的火光映照着周圍弟子們忙碌而有序的身影。
石飛揚和戚美珍並肩漫步在營地的小徑上,兩人的影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拉得長長的,在這一幅優美的畫卷中,他們盡情享受着這難得的片刻寧靜。
午夜時分,播州的天氣愈發寒冷,凜冽的寒風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帶着刺骨的涼意,無情地吹拂着每個人的臉龐。
然而,即便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雄櫻會的弟子們依舊沒有絲毫懈怠,手中的活計未曾停歇。
他們有的專心致志地修補着在激戰中受損的帳篷,一針一線都縫得極爲認真;有的則仔細地整理着繳獲的兵器,擦拭着每一把刀劍,讓它們重新煥發出寒光。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勝利的喜悅,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燦爛而熱烈。
他們的眼神中閃爍着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仿若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熠熠生輝。
即便這寒冷的夜晚寒風凜冽,卻也無法阻擋他們心中熊熊燃燒的熱情與希望。
營地中的篝火在寒風中搖曳,火光照映在衆人臉上,更增添了幾分溫暖與活力。
石飛揚停下腳步,身姿挺拔如鬆,他緩緩轉頭看向戚美珍。
此時,他的眼中滿是關切與柔情,那目光彷彿春日裡的暖陽,能驅散世間所有的寒意。
他微微張嘴,輕聲問道:“美珍,你冷嗎?”
聲音輕柔而溫暖,如同微風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戚美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那笑容裡藏着無盡的甜蜜與幸福。
她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柔美如潺潺流水,柔聲道:“有你在我身邊,再冷的天我也感覺不到寒冷。”在她心中,石飛揚就如同那明亮的太陽,給予她無盡的溫暖與力量。
自相識以來,她便對石飛揚心生愛慕,如今能與他如此親近,她感覺自己置身於夢幻之中,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此刻已然成真。
石飛揚聽聞此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暖流迅速蔓延至全身,彷彿有一團熾熱的火焰在心底燃燒,溫暖了他的整個身心。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緊緊握住戚美珍的手。
兩人的手相握在一起,傳遞着彼此的溫度與情感。
他們相視而笑,在這一刻,整個天地彷彿都已靜止,世間萬物都化爲烏有,時間彷彿定格,只剩下彼此深情的凝視。
周圍的喧囂似乎都已遠去,只留下他們二人沉浸在這甜蜜而美好的氛圍之中。
一陣寒風吹過,戚美珍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戰,那輕微的顫抖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
她本能地依偎在石飛揚的懷中,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帶來的溫暖與安全感。
石飛揚輕輕摟住戚美珍,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長長的。
隨後,他們緩緩鑽進了一頂帳篷內。
帳篷內,柔軟的被窩宛如一灣溫暖的懷抱,散發着微微的熱氣,將石飛揚和戚美珍緊緊包裹其中。戚美珍滿心歡喜,將頭輕輕靠在石飛揚那堅實的胸口,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那聲音仿若世間最美妙的樂章,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絃上。
此刻,她心中滿是幸福與陶醉,以及這份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她閉上眼睛,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朵,嬌豔欲滴,彷彿在這一刻,她已然擁有了整個世界,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都已一一實現,未來的日子裡,一切都充滿了希望與美好。
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柔和的光線透過帳篷的縫隙,灑在戚美珍那如桃花般粉嫩的臉龐上。
戚美珍從石飛揚的懷中輕輕起身,臉上泛着甜蜜而幸福的微笑,那笑容裡飽含着對未來生活的期待。她微微俯身,在石飛揚的臉頰上輕輕啃了一口,動作俏皮又帶着幾分親暱。 隨後,她站起身來,精神抖擻,眼神中透着堅定與執着,那是將門虎女獨有的精氣神。
接着,戚美珍悄然回到她的帳篷裡,吩咐女兵燒水,然後沐浴更衣。
已然成爲了石夫人的戚美珍,沐浴更衣後,身上處處透着不一樣的氣息。
曾經束起的幹練馬尾,如今已盤成了精緻的髮髻,幾縷髮絲柔順地垂落在臉頰兩側,更添了幾分溫婉與嫵媚。她身着一襲淡粉色的錦緞長裙,裙襬上繡着精緻的花紋,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與以往身着勁裝時的颯爽英姿不同,此刻的她,舉手投足間多了一份婉約與柔美。
儘管昨夜經歷了激烈的戰鬥,身體或許還有些疲憊,但她心中充滿了對石飛揚的愛,以及對未來平叛之戰的使命感。這份愛與責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讓她忘卻了所有的苦與累,驅使她迅速投入到“六合陣法”的訓練之中。
其他弟子,除了正在巡邏放哨的,都還沉浸在夢鄉之中。
就連平日裡起得最早的伙伕,也因昨夜那場血戰的勞累過度,睡得正香,鼾聲如雷,難以起身。
營地中只有戚美珍那輕盈的腳步聲,她來到訓練場地,深吸一口氣,開始專注地帶領三百六十名弟子演練“六合陣法”。在戚美珍的指點下,雄櫻會的三百六十名弟子,個個身姿矯健,動作行雲流水,每一個招式都蘊含着強大的力量與智慧。
直到正午時分,溫暖的陽光如同金色的潮水,灑滿了整個營地。陽光輕柔地撫摸着每一個角落,將營地從沉睡中喚醒。幾千弟子和羣雄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睡醒過來。
他們伸着懶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從帳篷中走出。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照着他們充滿朝氣的臉龐,他們慢慢從睡夢中清醒,抖擻精神,準備迎接新的一天和新的挑戰。
晚秋時節,播州大地被一層肅殺之氣所籠罩。
天空陰沉,鉛灰色的雲層厚重地堆積着,彷彿隨時都會壓下來。
寒風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在山林間橫衝直撞,吹得樹木的枝葉沙沙作響,枯黃的樹葉紛紛飄落,在空中打着旋兒,彷彿一羣無助的蝴蝶。
山間的小路崎嶇蜿蜒,鋪滿了厚厚的落葉,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腳下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
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在這陰沉的天色下,顯得格外冷峻而神秘。
“飛鷹神探”謝文和“鐵笛秀才”向坤趁着夜色,悄然離開了營帳。他們身形敏捷,如兩隻暗夜中的幽靈,迅速消失在營地之外,朝着飛虎關的方向潛行而去,執行探查敵情的任務。
此時的飛虎關,宛如一頭蟄伏在暗夜中的巨獸,靜靜地橫亙在這片古老而又神秘的土地上。
城牆上,火把在凜冽的寒風中劇烈搖曳,昏黃的光芒忽明忽暗,隨時都會被狂風吞噬。
白芷拖着疲憊且落寞的身軀,緩緩回到了飛虎關。
她滿心期待着能得到些許安慰與理解。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叛軍將領那如刀般尖銳、毫不留情的怒罵和無情的嘲笑。
“哼,瞧瞧這敗興而歸的模樣,這次行動連根毛都沒撈着,真是丟盡了我們的臉!”一位叛軍將領滿臉不屑,大聲呵斥道。
“就是,還以爲她有多大能耐,結果一事無成,簡直就是個笑話!”另一位將領也跟着附和,臉上滿是嘲諷的神情。
在他們眼中,白芷此次行動一無所獲,已然成了衆人肆意取笑的笑柄。
白芷滿心委屈,嘴脣微微顫抖,卻只能將所有的苦澀默默嚥下,獨自承受這份屈辱。
她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回到自己那狹小、昏暗又潮溼的木屋裡。
屋內,僅有一盞微弱的油燈散發着昏黃黯淡的光,那光線如豆,勉強映照着她憔悴不堪的臉龐,更凸顯出她此刻的落寞與無助。
回想起石飛揚在戰場上那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的模樣,白芷心中的傾慕之情如同春日裡瘋長的野草,愈發濃烈。
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石飛揚的身影,久久難以入眠。
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她最終下定決心,要在暗中幫助雄櫻會。
她深知血煞幫餘孽的藏匿點,若能助石飛揚將其一舉殲滅,或許便能獲得與石飛揚深入交流的機會,讓彼此的感情得以升溫。
當夜,寒風愈發凜冽,如同一頭咆哮的惡獸,在山林間肆虐。
白芷咬了咬牙,毅然決然地悄然離開飛虎關。
她身形輕盈,如同一隻靈動的小鹿,在茂密的山林間穿梭自如。
然而,沒走多遠,便與前來探查飛虎關情況的謝文撞了個正着。
謝文警惕性極高,瞬間抽出腰間軟鞭,手腕一抖,軟鞭如靈蛇般在空中揮舞,擺出防禦姿勢,眼神中充滿戒備,死死盯着白芷。
白芷見狀,急忙壓低聲音說道:“謝大俠,莫要誤會,我是來相助你們的。”
隨後,她將自己的來意一五一十地告知謝文。
謝文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上下打量着白芷,心中暗自思忖:這苗疆女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他還是將信將疑地領着白芷來到雄櫻會的新駐地。
白芷踏入營地的那一刻,衆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營地內頓時一片譁然。
石飛揚眼睛瞪得老大,眉頭像是打了個死結,心裡直犯嘀咕:“她怎麼突然冒出來啦?”
戚美珍也是一愣,但轉眼間就平靜下來,眼神裡帶着點探究的小火花。
“鐵掌”吳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嗓門大得嚇人:“這妖女跑這兒來,指定沒好事兒!”
“神箭手”苗門龍跟着起鬨:“就是,沒準兒是想使什麼妖法,給我們使絆子呢!”
單志、向坤、石雄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挽袖子、攥拳頭,恨不能立刻撲上去把白芷給收拾了。
“這妖孽,上次就差點兒要了咱們的命,今兒還敢自己送上門來,看我怎麼收拾她!”單志恨恨地磨着牙。
石雄也揮着拳頭大聲嚷嚷:“沒錯,絕不能讓她跑了!”
謝文趕緊伸手攔住他們,勸道:“別急,先聽聽這妖孽有什麼花樣,再動手也不遲。”
衆人正議論得熱火朝天。
吵吵嚷嚷間,戚美珍卻如同一朵盛開在狂風中的牡丹,大方得體,儀態萬千。
她朱脣輕啓,綻出一抹明豔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聲音清脆爽朗,如同山間清泉:“白妹妹,來,坐這兒,我給你介紹介紹咱這些江湖好漢。瞧見沒,這位就是我家那口子石飛揚,武功高強,在江湖上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那位是‘鐵掌’吳忠,一雙鐵掌,力可開山,厲害得很吶!還有那位,‘神箭手’苗門龍,箭法如神,百步穿楊,任誰見了都得豎大拇指……”
說着,她玉手如蝴蝶般輕盈地揮動,手指點了一圈,繪聲繪色地給白芷一一介紹。
介紹完畢,戚美珍又親自端起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款步走到白芷面前。
她動作優雅,盡顯將門虎女的大氣。
白芷望着戚美珍,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齊涌上心頭,眼圈瞬間泛紅。
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竟是石飛揚的媳婦,更沒想到對方會對自己如此熱情,一時間,腦袋裡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
她雙手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接過茶杯,聲音如同蚊蠅般細小,帶着幾分侷促與緊張:“謝謝夫人,我頭一回來,要是有啥做得不對的地兒,還請各位大爺大娘多多擔待。”
白芷心裡對石飛揚滿是傾慕之情,本懷揣着一絲期待,如今卻驚悉他已然成家,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的心像被千萬根針扎着一般,疼痛難忍。
戚美珍何等聰慧,一眼便瞧出了白芷的心思。
她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拍了拍白芷的手背,語氣溫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白妹妹,別拘謹。咱們石家的人,不拘小節,最看重的就是人品。你既與飛揚相識,那便是咱石家的朋友。有啥難處,儘管開口,咱能幫的絕不含糊。”
白芷聽了這話,心裡暖烘烘的,感動得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可她硬是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滿懷感激地看着戚美珍,聲音略帶哽咽:“夫人,您真是大好人吶,我……我感激不盡。其實,我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相告。”
石飛揚豪爽地一揮手,聲若洪鐘:“白妹妹,有啥事,儘管敞開了說,別藏着掖着!”
白芷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我來找飛揚哥,是想告訴你們,血煞幫的老巢在哪兒。就是他們和毒蛛女狼狽爲奸,幹盡了壞事,那幫傢伙壞得流膿,專殘害無辜百姓。我聽聞雄櫻會向來行俠仗義,就盼着你們能爲民除害,滅了血煞幫。”
此話一出,營地瞬間像炸開了鍋。
“梅花鏢”單志氣得滿臉通紅,跳着腳喊道:“嘿!這妖女,指不定又在耍啥心眼子呢!上次的事兒還沒跟她算賬,這次又來忽悠咱們!”
“鐵笛秀才”向坤也跟着怒目圓睜,大聲嚷嚷:“沒錯!這苗疆女子,鬼點子多,誰知道她安的啥心!”戚美珍卻異常冷靜。
她嘴角依舊掛着淡淡的微笑,轉頭看向石飛揚,輕聲問道:“飛揚,你咋看?”
石飛揚神色沉穩,大氣地說道:“白妹妹,你說,咱雄櫻會幹的就是懲惡揚善、維護江湖正義、幫扶弱小的事兒。既然你找上咱們,又揭露了血煞幫的惡行,咱雄櫻會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這事兒得從長計議,不能毛毛躁躁地就衝上去,得周全考慮,制定個穩妥的計劃,既要端了血煞幫的老窩,又得保證兄弟們的安全。”
於是,白芷緩緩坐下,拿起紙筆,仔仔細細地給石飛揚畫了一張圖紙,詳細地指出血煞幫總舵的位置。畫完後,白芷擡起頭,眼中滿是落寞與不捨,看了石飛揚一眼,隨即便噙着淚水,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雄櫻會的駐地。
她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鼻子酸澀得厲害,一路上,淚水止不住地滾落,打溼了衣襟,就這樣一路哭着,朝着飛虎關走去。
“鐵掌”吳忠皺着眉頭,一拳砸在桌子上,甕聲甕氣地說:“我說,這事兒咋想咋不對勁。那白芷雖說看着可憐兮兮的,可她之前和毒蛛女一夥兒,誰知道這是不是敵人使的詭計?指不定是故意拿個假地址,引咱們上鉤呢!”
“神箭手”苗門龍也跟着點頭,把手裡的弓往地上一杵,道:“吳大哥說得在理。這江湖上的事兒,真假難辨。血煞幫那幫傢伙狡猾得很,萬一咱們傻乎乎地去了,被人家包了餃子,可咋整?”
“梅花鏢”單志撇了撇嘴,冷哼一聲:“哼,我看那苗疆女子就是不安好心。之前她沒少幫着毒蛛女對付咱們,現在突然跑來送情報,誰信吶!說不定到時候咱們一到那地方,就被亂箭射成刺蝟!”“鐵笛秀才”向坤輕撫着鐵笛,若有所思地說:“各位兄弟,咱們不可不防啊。這白芷的來歷本就不明不白,如今突然這麼熱心,實在可疑。血煞幫老巢肯定防守嚴密,咱們要是貿然前往,怕是凶多吉少。”
石飛揚聽着衆人議論,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雙手環抱於胸前,豪氣萬丈地說:“兄弟們,我明白你們的顧慮。可咱在這江湖上闖蕩,啥沒見過?怕過啥?就算這是敵人的圈套又怎樣?咱們江湖中人,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血煞幫作惡多端,咱們要是因爲害怕就退縮,以後還咋在江湖上立足?還談什麼行俠仗義?”
“飛鷹神探”謝文微微點頭,贊同道:“總舵主說得對。咱們既然幹了這行,就不能怕事兒。雖說白芷的話真假難辨,但這或許也是個機會。咱們仔細謀劃,小心行事,未必不能破了血煞幫的老巢。”石雄也握緊拳頭,大聲說道:“對!我跟着公子,啥都不怕。血煞幫那幫壞蛋,早就該收拾了!”“鐵掌”吳忠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行吧,既然總舵主都這麼說了,咱就拼一把。大不了和那幫龜孫子拼個你死我活!”
“神箭手”苗門龍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大聲吼道:“好!拼了就拼了,咱在這江湖上闖蕩,啥時候當過孬種!”
衆人聽了,紛紛熱血沸騰,齊聲響應。一時間,營地中瀰漫着一股激昂的豪情,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着鬥志,他們下定決心,不管前路如何艱險,都要朝着血煞幫總舵奮勇進發,與惡勢力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對決。
石飛揚見狀,大手一揮,洪亮的聲音響徹營地:“兄弟們,靜一靜!”
衆人瞬間安靜下來,紛紛圍攏過來。
石飛揚招呼大家坐下,神色凝重地開始研究如何打好這場硬仗。
衆人的腦袋湊在一起,低聲討論着,各種奇思妙想如泉水般涌出。
石飛揚微微皺着眉頭,眼神專注而深邃,認真分析着敵人的底細和可能採取的行動,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戚美珍靜靜地坐在一旁,美目流轉,仔細聆聽着大家的發言,偶爾輕聲插上兩句自己獨到的想法,她的聲音輕柔卻充滿力量,爲討論注入了新的思路。
他們心裡都清楚,這趟渾水着實不好趟,敵人狡詐兇狠,血煞幫總舵更是龍潭虎穴,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衆人商量來商量去,經過一番激烈的探討和縝密的謀劃,終於制定出一個詳細周全的作戰計劃。計劃決定先挑選一批身手敏捷、機靈聰慧的弟子,讓他們喬裝打扮,悄悄混進敵人內部,探清虛實,摸清敵人的兵力部署和防禦弱點。
待時機成熟,再裡應外合,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爲了確保計劃順利實施,還特意安排了幾個輕功卓絕的弟子負責傳遞消息,保證信息的及時與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