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任旺目睹這一切,心中怒火中燒,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氣得呼呼直喘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他心中暗自叫苦:“這石飛揚好生厲害,竟用如此巧妙的離間之計,讓藍小蝶和福安興自相殘殺。老子好好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就這般被他輕而易舉地揭穿,還導致我們自己人相互廝殺。唉!”然而,他這一激動,卻不小心將蒙面巾呼掉了,頓時露出那張沒有鼻子的猙獰面容。
那面容恐怖至極,鼻子處只剩一個黑洞,周圍的皮膚扭曲變形,讓人見之膽寒。
石飛揚見狀,揚手指着鍾任旺,朗聲說道:“這世間竟有如此怪異之人,缺鼻少臉,形如鬼魅。喂,獨孤雁,你身爲名劍山莊的莊主,本應秉持俠義之道,怎的與這等妖怪爲伍?莫不是名劍山莊如今已忘卻祖宗遺訓,淪落到與妖邪同流合污的地步了?”
他的聲音猶如洪鐘,在這片天地間迴盪,字字句句都仿若重錘,敲在衆人的心頭。
獨孤雁聞言,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又羞又惱。他氣得銀牙緊咬,提劍轉身,飛跑而去,那背影中滿是狼狽與不甘。鍾任旺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血壓狂飆,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腦溢血發作。
但他深知自己絕非石飛揚的對手,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也不敢與石飛揚交鋒,只能一跺腳,飛身逃離了這裡。
石飛揚衣袂隨風獵獵作響,望着眼前混亂的局勢,心中暗自得意:“古人云,上兵伐謀。今日巧用計謀,不動一兵一卒,便能讓這些賊兵自相殘殺,實乃上上之策。看來今日這場危機,定能如我所料,順利化解。”
他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這世間一切陰謀詭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此時,天地間硝煙瀰漫,刺鼻的硝煙味瀰漫在空氣中,仿若一層厚重的陰霾,籠罩着衆人。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藍小蝶與福安興的廝殺仍在如火如荼地繼續着。
藍小蝶身姿靈動,如同一朵盛開在戰火中的藍色妖姬。
她手中的碧磷劍閃爍着詭異的幽光,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道寒光,恰似一條靈動的毒蛇,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她施展出五毒教的精妙劍法,劍招狠辣,凌厲無比。
不僅如此,她衣袖輕拂間,各種無色無味的毒素悄然瀰漫開來,仿若無形的殺手,在空氣中肆意遊走。福安興則揮舞着鬼影鞭,試圖抵擋藍小蝶的攻擊。
然而,在藍小蝶衣袖、碧磷劍散發的各種毒素的無聲無息的攻擊下,福安興漸漸處於劣勢。
她只覺身體越來越沉重,四肢漸漸麻木,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着她的身體。
她心中暗自叫苦,卻又無可奈何。
她一邊勉強抵擋着藍小蝶的攻擊,一邊在心中不停地怒罵謝至川:“謝至川,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孃用藥物調配,助你練成崑崙烈焰功,如今臨危之際,你竟然棄我性命於不顧,獨自逃生。你不得好死!”她心中的怨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燒,卻又無法發泄,只能化作手中更加凌厲的鞭法。
福安興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手中的鬼影鞭揮舞得呼呼作響,帶起陣陣黑色的幻影。
她施展出“鬼影鞭法”中的殺招,試圖扭轉戰局。
然而,藍小蝶卻絲毫不懼,她身形一閃,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巧妙地避開了福安興的攻擊。
緊接着,她手腕一抖,碧磷劍如靈蛇出洞,直刺福安興的咽喉。
福安興大驚失色,急忙揮動鬼影鞭抵擋。
“當”的一聲,劍鞭相交,火星四濺。
福安興只覺手臂一陣發麻,手中的鬼影鞭差點掉落。
藍小蝶見狀,乘勝追擊。她口中唸唸有詞,施展出五毒教的獨門武功“毒瘴迷霧功”。
只見她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綠色霧氣,霧氣迅速瀰漫開來,將福安興籠罩其中。
福安興只覺眼前一片模糊,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喉嚨處一陣發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心中驚恐萬分,卻又無法逃脫這毒霧的籠罩。
乃蠻部落的騎兵見己方衆人紛紛落敗,心中慌亂。
但他們身爲草原勇士,豈會輕易退縮。隨即,他們端起弩弓,對準石飛揚、龔思夢等人。
一時間,箭如雨下,利箭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朝着石飛揚等人射去。
此時,戰局勢愈發緊張。乃蠻部落的騎兵們見勢不妙,開始有些慌亂。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手中的兵器也微微顫抖着。
石飛揚見此情景,心中暗自思忖:“此時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機。”
他深吸一口氣,運起明玉功,周身氣息陡然一變,仿若一尊戰神降臨。
他大喝一聲:“衆將士聽令,隨我殺賊!”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天地間迴盪。
石飛揚怒吼一聲,那怒吼聲仿若雷霆萬鈞,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爲之顫抖。
他雙掌猛地拍出,掌風呼嘯,帶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震飛了那如暴雨般的箭雨。
緊接着,他施展出“深藏身與名”的玄妙輕功,身形如鬼魅般飄忽,疾衝到馬隊前面。
他雙掌如刀,在明玉功泛發的白霧環繞下,削、橫、劈、劃,一道道凌厲的刀氣仿若實質化的利刃,在白霧中透擊而過。只聽得“咔嚓”之聲接連響起,仿若一陣密集的鼓點。
無數騎兵瞬間被腰斬,身體被斬爲兩段,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有的被劈斷臂膀,斷臂在空中飛舞;有的被卸掉了雙腿,從馬上跌落。連同他們的戰馬,也紛紛慘叫着倒在地上。
剎那間,血水激濺,仿若一場紅色的暴雨傾盆而下。
殘肢斷臂亂飛亂彈,無數頭顱跌落在地上,順着地面翻滾,場面血腥至極,宛如一幅人間煉獄圖。此時,只見伊莉、廖培、列權、吳忠、肖玲玲率領雄櫻會的三千騎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從側翼包抄殺來。
馬蹄聲如雷,滾滾而來,仿若要將這大地踏碎。
三千騎兵個個身着黑色勁裝,手持利刃,在陽光的照耀下,寒光閃爍,氣勢洶洶。
他們的眼神中透着堅定與殺氣,宛如一羣從地獄而來的戰神。
乃蠻部落首領也可兒、鐵鐵真眼見己方殘部在雄櫻會的猛烈攻擊下已毫無還手之力,心中滿是絕望。他們環顧四周,只見己方士兵死傷慘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也可兒心中暗自長嘆,知道大勢已去,無奈之下,只能率領殘部人馬,緩緩跪地求饒。
他們紛紛放下手中兵器,低垂着頭,臉上滿是沮喪與不甘。
藍小蝶俏立當場,美目含煞,周身散發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她素手輕揚,口中嬌喝:“福安興,你敢搶我《五毒真經》,我一定要殺了你,哼!”
瞬間,只見她施展出五毒教的獨門絕技,各種毒煙毒霧毒物如洶涌的黑色潮水般朝着福安興滾滾涌去。那毒煙呈現出詭異的墨綠色,仿若來自地獄的瘴氣,所到之處,花草瞬間枯萎,土地也被腐蝕得一片焦黑。
毒霧中隱隱有刺鼻的氣味瀰漫開來,令人聞之慾嘔。毒物形態各異,有的如靈動的小蛇,吐着信子;有的似尖銳的毒刺,閃爍着寒光,在空氣中呼嘯而過。
福安興見狀,心中大驚,急忙揮舞起手中的鬼影鞭,試圖抵擋這鋪天蓋地的毒物攻擊。
她施展出“鬼影鞭法”,鞭影如黑色的閃電,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然而,藍小蝶的毒功太過厲害,福安興只覺自己的內功在這毒煙毒霧毒物的侵蝕下,如同冰雪在烈日下迅速消融。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隨着毒功的持續發力,福安興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她的雙手無力地垂下,鬼影鞭“噹啷”一聲掉落在地。她狂翻着白眼,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最終,她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萎頓在草地上。
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身體也漸漸失去了生機,在窒息的痛苦中結束了生命。
藍小蝶看着福安興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冷哼一聲,握着碧磷劍,劍身閃爍着幽藍的光芒,如同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
她一步上前,手起劍落,“咔嚓”一聲,福安興的頭顱便被斬下。
藍小蝶一腳踢飛福安興的頭顱,那頭顱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鮮血四濺。
她悻悻地罵道:“死賤人,竟敢覬覦我五毒教的鎮教之寶《五毒真經》,本姑娘今日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哼!”
她的聲音清脆卻又充滿了憤怒與決絕,在這空曠的血地裡迴盪。
罵完,藍小蝶俯身從福安興那全是血的無頭屍身上仔細搜出《五毒真經》。
她將真經緊緊地握在手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隨後,她嬌軀一閃,運起五毒教的輕功,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般飛身而去,瞬間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此時,雄櫻羣雄正圍着乃蠻部落的騎兵,展開着一場激烈的廝殺。
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雄櫻會的弟子們在包圍乃蠻部落的騎兵,收繳兵器和戰馬,鍾任旺等人見勢不妙,心中暗自叫苦。他們深知自己絕非石飛揚等人的對手,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於是,他們紛紛施展起自己的輕功,如喪家之犬般逃之夭夭。
鍾任旺一邊逃,一邊心中暗自咒罵:“石飛揚,你這小子,今日之仇,我鍾任旺定當加倍奉還!”他的身影在遠處漸漸消失,只留下一片塵土飛揚。
石飛揚見狀,神色平靜,仿若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微微擡起頭,目光如電,掃視着跪地的乃蠻部落衆人,緩緩開口說道:“也可兒,今日之事,本非我所願。但你既已落敗,我亦有一要求。我要你將乃蠻部落的首領之位讓給我的夫人伊莉來當,僅此而已。”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這空曠的天地間迴盪,仿若洪鐘鳴響。
也可兒聽聞此言,心中一震,猶如五雷轟頂,暗暗問候石飛揚的祖宗十八代:狗孃養的石飛揚,你這要求還不高嗎?你姥姥的真不是人,竟然剝奪我對乃蠻部落的統治地位。
他擡起頭,看着石飛揚,眼中滿是痛苦與掙扎。
這乃蠻部落的首領之位,乃是他一生的榮耀與責任,如今卻要拱手讓人,他如何能甘心。
然而,爲了活命,也爲了保護他的兒子鐵鐵真,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艱難地從懷中掏出兵符和象徵他們部落權力的狼騰圖。那兵符和狼騰圖在他手中微微顫抖,承載着他一生的心血與回憶。
他難過地將它們遞給伊莉,聲音沙啞地說道:“今日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這乃蠻部落的首領之位,從此便歸伊莉夫人所有。”
頓時,雄櫻會羣雄和弟子們見狀,歡呼雀躍起來。
他們高聲呼喊着,聲音響徹雲霄:“伊莉女俠威武!伊莉女俠威武!”
歡呼聲如洶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彷彿要將這天空衝破。
伊莉接過兵符和狼騰圖,只覺手中沉甸甸的。
她的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熱淚盈眶。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個恆山派的女弟子,竟能有今日這般成就,當上乃蠻部落近三十萬人的首領。她心中滿是感動與喜悅,猶如一隻歡快的小鳥,淚雨紛飛地撲入石飛揚的懷中。
她緊緊地抱住石飛揚,渾身散發着濃濃愛意,深情無限。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在訴說着她內心的激動與幸福。
石飛揚輕輕擁住伊莉,感受着她的喜悅與激動。他輕聲說道:“愛妻,這首領之位,雖能讓你號令幾十萬人,盡享權力之癮,也能讓你的才華有施展的空間。但你要明白,接下來的治理,卻並非易事,定會讓你頭疼不已。而這治理之道,非你所長。這樣吧,我讓婉清、思夢、白芷、貴花留下來陪伴你一段時光。她們或是從江湖大幫會神水宮訓練出來的精英,或是當過雄櫻會的分舵主,皆有治理一方的經驗,定能助你治理好這一方地盤。但也望你能放下姿態,與她們團結一心,如此,方能帶領乃蠻部落走向輝煌。”
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如同春風拂面,卻又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伊莉聽着石飛揚的話,心中滿是感動。
她連連點頭,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打溼了石飛揚的肩膀。
她哽咽着說道:“夫君,我明白。多謝你爲我着想,我定不負你所望,與姐妹們齊心協力,治理好乃蠻部落。”此時,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照着他們幸福的身影,仿若一幅美麗的畫卷。
素來心高氣傲的伊莉此時喊出了姐妹們,不再視林婉清、白芷、龔思夢、劉貴花爲情敵。
石飛揚輕輕分開伊莉,又輕輕握住伊莉的雙手,目光溫柔且堅定,輕聲說道:“愛妻,如今你身負重任,這雄櫻會的三千弟子,往後便交由你指揮。他們將作爲你的貼身侍衛,誓死守護你的安危。”說罷,他擡手招呼廖培和列權前來。
廖培和列權快步上前,單膝跪地,神色恭敬。
石飛揚看着二人,沉聲道:“廖培、列權,從今日起,將這三千弟子交給伊莉指揮,全力護衛夫人安全,不可有絲毫懈怠,可明白?”
廖培和列權齊聲應道:“謹遵總舵主之命!”
聲音洪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隨安排各項事務去了。
隨後,石飛揚又揚聲喚道:“婉清、思夢、白芷、貴花,你們過來。”
四位夫人蓮步輕移,嫋嫋婷婷地走到石飛揚面前。
石飛揚目光柔和地掃過她們,緩緩說道:“諸位夫人,如今伊莉要前往乃蠻部落的首府烏狼城,我想讓你們隨她一同前去,協助治理部落。憑藉你們的智慧與經驗,定能助她一臂之力。”
四位夫人聞言,均是溫順地點頭答應,只是眼中滿是對石飛揚的依依不捨。林婉清輕啓朱脣,柔聲道:“夫君,我們雖願前往,只是心中實在放心不下你。”
龔思夢也接口道:“是啊,夫君,此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們……”
石飛揚微笑着安慰道:“夫人放心,我自會照顧好自己。待這邊事了,我便去與你們相聚。”
伊莉滿心激動,她深知這是石飛揚對自己的信任與期許。
她向石飛揚盈盈一拜,而後轉身,英姿颯爽地率領着衆人朝着烏狼城的方向而去。
石飛揚望着伊莉離去的背影,目光中滿是鼓勵與支持。
待衆人走遠,石飛揚轉身,與雄櫻羣雄一同着手處理戰場上的後事。
他們將死屍一一收攏,堆放在一處,而後點火焚燒。
熊熊烈火騰空而起,黑煙滾滾,在訴說着這場血戰的慘烈。
之後,衆人移步千餘米遠,安營紮寨。
石飛揚並不急於離開這夢幻般的大草原,他心中似乎還有着未完成的打算。
藍小蝶施展輕功,如同一道藍色的幻影,飛身逃出十餘里遠。
她見四下無人,這才緩緩飄身而下。她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那本《五毒真經》,雙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緊張與期待。
然而,當她打開封面包裹,卻發現裡面的內容竟然是一本《道德經》。
藍小蝶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愕與憤怒。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石飛揚,竟敢這般戲耍我!我真是愚蠢至極,屢次中你奸計!”
她心中懊悔不已,同時也深知自己因爲此事,已與謝至川、鍾任旺、獨孤雁這些江湖人渣結下了深仇大恨。
她不禁仰天長嘆:“唉,都怪我頭髮長見識短,屢次想殺石飛揚,卻反被他收拾得身心俱疲。”
就在此時,一陣陰冷的笑聲突然傳來,仿若夜梟啼鳴,令人毛骨悚然。
藍小蝶心中一驚,急忙轉身。
只見謝至川周身泛起熊熊火焰,那火焰呈暗紅色,散發着滾滾熱浪,正是他的崑崙烈焰功。熱浪撲面而來,彷彿要將藍小蝶瞬間融化。
藍小蝶只覺呼吸急促,體內的水分似乎都要被這高溫蒸發殆盡。她心中暗叫不好,想要逃走,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仿若被釘住一般,無法挪動分毫。
謝至川一步一步地朝着藍小蝶逼近,臉上帶着一絲猙獰的笑容,說道:“藍小蝶,你今日可算是落到我手裡了!你與石飛揚勾結,壞我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藍小蝶心中絕望,卻仍強裝鎮定,喝道:“謝至川,你休要得意,我藍小蝶今日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好過!”她一邊說着,一邊暗自運功,試圖尋找一絲生機。
藍小蝶被謝至川的崑崙烈焰功熱浪緊緊籠罩,只覺周身熾熱難耐,彷彿置身於熊熊燃燒的火爐之中。她心中雖絕望至極,但身爲五毒教教主,骨子裡那股倔強與堅韌卻讓她絕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斃。她俏目圓睜,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謝至川,心中飛速盤算着脫身之計。
謝至川臉上掛着猙獰的冷笑,仿若一隻看着獵物落入陷阱的惡狼。
他一邊緩緩靠近,一邊口中嘲諷道:“藍小蝶,今日你插翅難逃!福安興乃是我的恩人,你殺了福安興,謝某自然要爲她報仇,哼,你乖乖受死吧!”
隨着他的逼近,那滾滾熱浪愈發洶涌,藍小蝶周圍的空氣都被烤得扭曲變形,地面上的青草瞬間枯萎,化作一片焦黑。藍小蝶深吸一口氣,強忍着熱浪帶來的不適,暗自運起五毒教的內功心法。
她只覺體內一股冰冷的氣息緩緩升起,與外界的高溫相互抗衡。
然而,謝至川的崑崙烈焰功太過霸道,藍小蝶的抵抗顯得有些吃力。
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臉色愈發蒼白,但眼神卻愈發堅定。
突然,藍小蝶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她深知自己的毒功在這高溫之下難以發揮全力,但或許可以利用謝至川對毒物的忌憚來尋找生機。
她悄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這瓷瓶中裝着五毒教最爲厲害的“噬魂毒粉”。
此毒粉無色無味,一旦吸入,便會讓人神志不清,任人擺佈。
藍小蝶佯裝體力不支,雙腿一軟,緩緩跪了下去。她低垂着頭,髮絲凌亂地散落在臉上,遮住了她眼中閃爍的光芒。謝至川見狀,心中大喜,以爲藍小蝶已無力反抗。
他加快腳步,猛地伸出右手,欲取藍小蝶性命。
就在謝至川的手即將觸碰到藍小蝶的瞬間,藍小蝶突然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她迅速拔開瓷瓶瓶塞,手腕一抖,將瓶中的“噬魂毒粉”朝着謝至川用力灑去。那毒粉在熱浪的裹挾下,如同一團無形的煙霧,迅速朝着謝至川瀰漫而去。
謝至川見狀,心中大驚。
他深知五毒教毒物的厲害,哪裡敢有絲毫大意。
他急忙收回右手,雙掌快速舞動,運起崑崙烈焰功的全部功力,試圖將毒粉逼退。
霎時間,熱浪滾滾,火焰沖天,毒粉與火焰相互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氣味。藍小蝶趁着謝至川應付毒粉之際,強提一口氣,施展五毒教的“靈蛇閃”輕功。
她身形一閃,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朝着一旁疾射而去。
她的身影在熱浪與毒粉之間飄忽不定,仿若一條靈動的靈蛇,巧妙地避開了謝至川的攻擊範圍。
謝至川好不容易將毒粉逼退,卻發現藍小蝶已然逃脫。
他心中怒火中燒,怒吼一聲:“藍小蝶,你休想逃跑!”說罷,他運起全身功力,朝着藍小蝶逃走的方向追去。他腳下的土地被高溫烤得乾裂,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
藍小蝶深知謝至川不會善罷甘休,她一邊拼命逃竄,一邊留意着周圍的環境。
突然,她眼前一亮,發現前方有一片茂密的樹林。
她心中暗自慶幸,心想這樹林或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毫不猶豫地衝進樹林,藉助樹林中茂密的枝葉和錯綜複雜的地形,巧妙地隱藏自己的身形。
謝至川追到樹林邊,卻突然停住了腳步。他望着茂密的樹林,心中有些猶豫。
他深知樹林中環境複雜,藍小蝶又擅長用毒,貿然追進去,說不定會中了她的埋伏。
但就這麼放過藍小蝶,他又心有不甘。
他在樹林邊來回踱步,眼中閃爍着兇狠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語道:“藍小蝶,你以爲躲進這樹林就能逃過一劫?哼,我定要將你揪出來!”
藍小蝶隱於樹林深處,周遭靜謐得可怖,唯有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她如臨大敵,大氣都不敢出,胸脯劇烈起伏,心臟仿若要衝破胸膛。
手中緊攥着幾枚毒針,那毒針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着幽冷的光,恰似她此刻冰冷的心境。
每一秒都似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全身肌肉都處於戒備狀態,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終於,那令她膽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漸行漸弱,直至消失在遠方。
藍小蝶心中緊繃的弦稍稍放鬆了些,可多年闖蕩江湖的經驗告訴她,絕不可掉以輕心。
她在原地又蟄伏了許久,雙眼警惕地觀察着四周,耳朵捕捉着每一絲細微的動靜。確定謝至川已徹底離開後,她才緩緩直起身,輕輕撥開擋在身前的枝葉,小心翼翼地從樹林中邁出。
她擡眼望向謝至川離去的方向,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那恨意仿若能將世間一切焚燬。她緊咬銀牙,低聲嘶吼:“謝至川,你給我等着!今日這血海深仇,我藍小蝶定要你千倍萬倍償還!”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擡手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衫,正欲施展輕功逃離這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她堪堪轉身的剎那,瞳孔驟然收縮,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只見丐幫幫主鍾任旺,身形魁梧,如同一座巍峨的鐵塔,滿臉橫肉因憤怒而扭曲,沒有鼻子的恐怖樣子,仿若一尊來自地獄的魔神。
名劍山莊莊主獨孤雁,一襲黑衣,手持長劍,劍身寒光閃爍,恰似他此刻冰冷的眼神;還有丐幫的丁洪、吳啁、吳嗣,個個面露兇光,手握鐵棒,呈扇形將她團團圍住。
四周的空氣瞬間凝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鍾任旺冷哼一聲,聲如洪鐘,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藍小蝶,沒想到吧,今日你插翅難逃!你殺了福安興,壞了我們的大計,今日必定讓你償命。”
他一邊說着,一邊活動着那安裝了鐵掌的雙手,鐵掌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咔咔”聲,在這寂靜的樹林中顯得格外驚悚。
藍小蝶心中雖驚恐萬分,但多年的江湖歷練讓她迅速鎮定下來。
她強裝鎮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鍾任旺,你以爲就憑你們幾個,便能拿住我藍小蝶?莫要忘了,我五毒教的毒物可不是吃素的!”她一邊說着,一邊暗自運功,體內的五毒真氣在經脈中快速流轉,隨時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惡戰。
獨孤雁橫眉怒目,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哼,藍小蝶,少在這裡逞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說罷,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着藍小蝶疾衝而去。
他施展“名劍八式”,手中長劍挽出數朵劍花,劍招凌厲,直刺藍小蝶要害。
藍小蝶嬌喝一聲,身形如靈蛇般扭動,巧妙地避開了獨孤雁的攻擊。
同時,她右手一揮,幾枚毒針如暗器般朝着獨孤雁射去。
毒針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道寒光,帶着絲絲劇毒,仿若幾條奪命的小蛇。
獨孤雁見狀,心中大驚。
他急忙揮舞長劍,將毒針一一擋開。“叮叮噹噹”幾聲脆響,毒針與劍身碰撞,火星四濺。然而,就在她抵擋毒針的瞬間,藍小蝶已趁機施展出五毒教的“碧磷幻影步”,身形鬼魅,飄忽不定,朝着包圍圈的薄弱處衝去。
鍾任旺見藍小蝶要逃,哪裡肯放過。他大喝一聲:“哪裡走!”微蹲雙腿,左掌劃圈,右掌猛地拍出,掌心帶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正是丐幫的絕學“降龍十八掌”的一招“亢龍有悔”。
掌風呼嘯,所到之處,樹枝紛紛折斷,樹葉漫天飛舞。
藍小蝶感受到背後強大的掌力,心中一凜。
她知道自己絕不能硬接這一掌,否則必死無疑。她咬咬牙,猛地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巧的香囊。她用力將香囊朝着鍾任旺扔去,同時嬌喝道:“鍾任旺,嚐嚐我五毒教的‘迷狗香’!”
鍾任旺聽聞,心中一驚。
他深知五毒教毒物的厲害,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急忙屏住呼吸,同時雙掌快速舞動,試圖將香囊擊飛。
然而,“迷狗香”已然散開,化作一團淡淡的煙霧,迅速瀰漫開來。
鍾任旺只覺眼前一陣模糊,腦袋一陣眩暈,急忙運功與毒煙抗衡。
藍小蝶趁着衆人慌亂之際,再次施展“碧磷幻影步”,身形如鬼魅般在樹林中穿梭。
她左躲右閃,巧妙地避開了丁洪、吳啁、吳嗣的攻擊。
同時,她手中不停地拋出各種毒物,一時間,樹林中煙霧瀰漫,慘叫連連。
丁洪剛要伸手去抓藍小蝶,卻不小心觸碰到了一團散發着惡臭的黏液。
他只覺手掌一陣劇痛,定睛一看,手掌已迅速腐爛,露出森森白骨。
他驚恐地慘叫起來,聲音在樹林中迴盪,讓人毛骨悚然。
吳啁見狀,心中大駭。
他轉身欲逃,卻被藍小蝶拋出的一條毒蟒纏住了雙腿。
毒蟒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狠狠地咬在吳啁的腿上。
吳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癱倒在地上,渾身發黑,瞬間慘死。
吳嗣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
他顫抖着舉起手中的兵器,試圖抵擋藍小蝶的攻擊。
然而,藍小蝶身形一閃,已來到他面前。
她手中的毒針毫不猶豫地刺進了吳嗣的咽喉,吳嗣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卻已無法發出半點聲音。他的身體緩緩倒下,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藍小蝶環顧四周,見鍾任旺和獨孤雁仍在與毒物糾纏,她知道此刻正是逃脫的最佳時機。
她深吸一口氣,運起全身功力,施展輕功,如同一道藍色的流星,朝着樹林外疾馳而去。
待鍾任旺和獨孤雁擺脫毒物的糾纏,藍小蝶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鍾任旺望着藍小蝶離去的方向,氣得暴跳如雷:“藍小蝶,你這賤人,下次再讓我碰到,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說罷,他一腳踢飛身旁的一塊石頭,石頭“嗖”的一聲,飛進樹林深處。
藍小蝶仿若一隻驚弓之鳥,發了瘋般在林間奔逃,髮絲凌亂地在風中狂舞,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決絕。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步踏出都帶着絕望與求生的渴望。
突然,一張天蠶絲網仿若從天而降的巨大羅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籠罩住了藍小蝶。
那蠶絲網閃爍着詭異的光澤,堅韌無比,似乎要將她困於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丐幫弟子仿若從地下鑽出的鬼魅,無處不在。
頃刻間,他們紛紛抓起石頭,張弓搭箭,眼中閃爍着兇狠的光芒,齊聲大喝:“藍小蝶,看你往哪裡跑?你還能跑嗎?哼!”
聲如洪鐘,在這空曠的山林間迴盪。
緊接着,石頭與羽箭如暴雨般朝着藍小蝶射去,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砰!”一聲悶響,仿若平地驚雷。
藍小蝶渾身衣衫之上塗抹的毒液,猶如擁有生命的惡魔,瞬間腐蝕着那看似堅固的天蠶絲網。
天蠶絲網不堪一擊,迅速裂開。藍小蝶身體失去支撐,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摔落在地。
那些石頭與羽箭從她身體上空飛掠而過,帶起陣陣勁風,颳得她臉頰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