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蠻的金鏢突然指向樓梯口,十二名吐蕃血刀僧正舉着銅鉢上來,鉢裡的血水在燈影中泛着幽紫。
“小尼姑,”她的紅衣在燈影中翻飛,俏皮又難過地道:“你可別死了,不然誰給我拆趙公主的臺?”
曲江池的畫舫上,趙清漪的鳳輦被吐蕃贊普的女兒攔住,她的鎏金梳篦正抵着趙清漪的咽喉,梳齒間纏着的“合歡散”散着甜香。“宋國公主,”她的指甲塗着蔻丹,笑得比樓外的煙花還豔,卻威脅道:“只要你勸石飛揚歸順吐蕃,這長安的繁華,還能多留幾日。”
趙清漪的定宋劍突然從袖中滑出,劍穗紅綢纏住對方的手腕,鳳眸裡的殺意比刀還利,怒罵道:“吐蕃蠻女,”她的宮裝下襬掃過畫舫的欄杆,露出裡面藏着的炸藥引線,又戲謔地道:“你以爲這點伎倆,能比得上西夏的奸相?”
畫舫突然劇烈搖晃,蘇小蠻的金鏢如雨點般射來,鏢尖纏着的火油袋在半空炸開。石飛揚的玄霜刃破窗而入,刀氣劈開迎面而來的血刀,“移花接玉”的巧勁引着吐蕃武士的兵器互相碰撞。“小丫頭,”他的黑髮在火光中泛着光,讚歎道:“你的‘火攻計’倒是比趙清漪的禁軍管用。”
蘇小蠻的紅衣突然纏上石飛揚的龍袍,金鏢的倒鉤掛着從吐蕃贊普女兒身上撕下的密信。“小白臉,”她的梨渦裡盛着菸灰,又調侃地道:“段正淳的人就在城外,說是要跟你‘共分河西’,你答應不答應?”
石飛揚揮掌拍出“降龍十八掌”之“亢龍有悔”,掌風將殘餘的吐蕃武士震飛。
他望着懷中昏迷的凌霜華,又看看怒目圓睜的趙清漪,忽然發現蘇小蠻的金鏢上,還纏着根自己的頭髮——想來是她剛纔纏龍袍時故意扯的。
長安的天快亮時,曲江池的花燈已滅了大半。
石飛揚的玄色龍袍搭在畫舫的欄杆上,上面的金粉被血浸得發黑。趙清漪正用鳳釵挑開他臂上的傷口,那裡還留着蠱蟲咬過的痕跡,她的眼淚滴在傷口上,燙得他心頭髮顫。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卻依舊帶着不容置疑的驕傲地道:“飛揚,你的唐國太小了。你這個皇帝,還沒有我們宋國的一個刺史大。跟我回汴梁吧,我讓父皇封你爲兵馬大元帥,咱們一起守住這江山。”
凌霜華的素白長袍在晨光中泛着光,她剛用最後一絲內力爲石飛揚逼出殘毒,臉色白得像張紙,卻艱難地道:“石公子,我已在甲板上刻下“吐蕃密道圖”,“河西走廊的石窟裡,藏着西夏與大理的密約,你……你若要一統天下,這或許有用。”
蘇小蠻的紅衣突然從桅杆上滑下,金鏢挑着個酒葫蘆,“咚”地砸在石飛揚面前。她的梨渦裡盛着晨光,認真地道:“小白臉,我金翅盟在漠北有十萬弟兄,你要是想打遼國,我幫你!”
石飛揚望着長安的城牆,那裡的“新大唐”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忽然想起在汴梁虹橋,趙清漪含淚的眼;想起相國寺的晨霧裡,凌霜華素白的僧袍;想起河西風沙中,蘇小蠻紅衣的影子。他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說道:“你們,可知當皇帝,最累的是什麼?”趙清漪的定宋劍、凌霜華的峨嵋刺、蘇小蠻的金鏢,同時指向不同的方向——趙清漪望着皇宮,凌霜華望着河西,蘇小蠻望着漠北。
石飛揚忽然笑了,長髮在晨光中泛着光,左耳銀環晃得人眼暈,玄霜刃歸鞘的輕響,像在這元宵的尾聲敲下句點,他若有所思地道:“這天下,終究要咱們一起守。”晨光穿過長安的城樓,將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幅未完的畫。石飛揚決定起兵北伐,收回幽雲十六州。朝會就定在長安來開,讓曲誠知會朝廷文武大臣,都到長安來。
……
幾天之後,長安的朝會帶着檀香與威儀,石飛揚的玄色龍袍在紫宸殿的金磚上拖出淺痕,腰間的冰蠶玉與傳國玉璽相撞,聲如擊磬。
他的長髮用明黃絲帶束得一絲不苟,左耳銀環卻故意露在外面——這副模樣落在新科進士眼中,竟有翰林學士紅着臉遞上詩箋,上面寫着“願化宮牆柳,常拂玉人面”。
戶部尚書的奏摺在手中發顫,戰戰兢兢地道:“陛下,西夏國相樑天都遣使求親,說願以河西走廊爲聘,納您當上門女婿!”他的目光在石飛揚臉上打轉,喉結滾動,又顫聲道:“使者還說,若陛下親往興慶府主婚,西夏願稱臣納貢。”
石飛揚的玄霜刃在袖中輕顫,指尖的天蠶功銀絲悄然纏上玉帶。他忽然低笑,長髮垂落遮住半張臉,狡黠地道:“樑天都倒是打得好算盤。他是想親眼看看,朕這張臉,配不配當他的‘大舅哥’。”
階下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響,趙清漪的定宋劍劈碎了案上的西夏國書,劍穗紅綢纏上石飛揚的龍袍。她的鳳眸瞪得通紅,忿怒地道:“飛揚,這分明是羞辱!我現在就帶着禁軍踏平興慶府!”
石飛揚輕施“移花接玉”神功,順勢引開劍勢,掌心的寒氣將散落的紙屑凝成冰。他調侃地道:“清漪,你可知樑天都的女兒,練的是什麼樣的邪功?他求親是假,想趁機吸朕的內力是真。”
趙清漪的臉瞬間漲紅,定宋劍“哐當”歸鞘,憂心忡忡地道:“那也不能讓你去!上次在太白樓,那些吐蕃禿驢看你的眼神,就像餓狼盯着肥肉,你當我沒看見?”
殿外傳來金鏢破空的響,蘇小蠻的紅衣如箭般射進殿,金鏢的倒鉤掛着張畫像,上面的石飛揚白衣勝雪,正是去年在汴梁夜市被畫工偷畫的模樣。
她的梨渦裡盛着戲謔,調侃地道:“小白臉,樑天都的女兒說,只要見你一面,就願獻出西夏的佈防圖,你去不去?”石飛揚哈哈大笑道:“去!怎麼不去?有美女看,朕是一定要去看的。”
他隨即讓曲誠代表他宴請文武百官,讓李極宴請趙清漪、蘇小蠻、凌霜華,讓李鐵牛率丐幫錦衣衛喬裝北上打探遼國的情況,讓李旺、陸風傳旨,暗中調集各地兵馬,準備北伐事宜。
然後,他帶幾名隨從,陪同他和趙清漪、凌霜華、蘇小蠻前往興慶府。在發動戰爭之前,石飛揚前往興慶府,可以麻痹周邊諸國的作用,尤其是麻痹遼國。
但這一戰略意義,石飛揚沒有對誰說,以免泄密。
……
興慶府的城門掛着百盞羊皮燈,每盞燈裡都畫着“龍鳳呈祥”的圖案。石飛揚的月白錦袍在燈影中泛着光,左耳銀環晃得西夏武士眼暈,竟有人忘了驗查通關文牒,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臉發呆。
蘇小蠻提醒道:“小白臉,你看那城樓的美人。”她的金鏢在手中轉得飛快,鏢尖挑着串糖葫蘆,又調侃地道:“樑天都的女兒就在上面,據說爲了見你,三天沒睡,畫了一百張你的畫像。”
石飛揚的“黃金瞳”掃過城樓的陰影。十二名黑衣女子正圍着個綠衣美人,她們的指甲塗着蔻丹,發間的珠釵泛着幽藍——是西夏一品堂的“腐骨釵”。
他也調侃地道:“小丫頭,你說我要是毀了這張臉,樑天都會不會當場氣死?”
蘇小蠻的金鏢突然射出,擦着石飛揚的耳際飛過,釘在綠衣美人的裙角。又佯裝着急地道:“別啊,我還想看她見了你,會不會當場發瘋呢。”
綠衣美人的鎏金梳篦突然指向石飛揚,梳齒間纏着的“合歡散”散着甜香。
“石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她的聲音比羊皮燈還柔,結結巴巴地承諾道:“只要你肯留在興慶府,這河西走廊就是你的,我……我也是你的。”
石飛揚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周身的水汽凝成冰雷,在城門中央炸開。冰雷撞在“合歡散”上,毒粉瞬間凍結,噼啪作響中化作滿地冰碴,混着黑衣女子的殘肢,鋪成條血腥的路。他的月白錦袍在冰霧中獵獵作響,冷冷地道:“樑小姐,朕對‘母老虎’沒興趣。”
衆人隨即掉頭,策馬直奔河西走廊。
河西走廊的石窟裡,壁畫上的飛天在火把光中泛着詭異的紅。
石飛揚的月白錦袍沾着塵土,玄霜刃插在佛陀的掌心,刀身映出他眼底的冷——凌霜華的素白僧袍正被三名吐蕃血刀僧圍在角落,她的峨嵋刺已斷成兩截,左肩的傷口滲出黑血。紅袍僧人的血刀指着凌霜華的咽喉,罵道:“姓石的,只要你肯自毀容貌,老衲就放了這小尼姑。”他的骷髏頭念珠轉得飛快,又戲謔地道:“畢竟,你這張臉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石飛揚的銀髮在火把光中泛着光,左耳銀環晃得人眼暈。他的天蠶功銀絲突然暴漲,纏住血刀僧的手腕,怒罵道:“禿驢,你可知朕這張臉,值多少河西的土地?”
凌霜華的九陽功驟然爆發,素袍在火光中鼓起如白蓮,竟硬生生撞向血刀。她急促地道:“石公子快走!他們的‘血河陣’要用未婚女子之血催動,我……我能拖住他們!”
石飛揚雙掌拍出“降龍十八掌”之“飛龍在天”,掌風與血刀相撞,震得石窟都在顫抖。他望着凌霜華肩頭的黑血,忽然想起在相國寺,她指尖劃過他長髮的溫柔——這世上竟有人,爲了護他,連性命都肯舍。
蘇小蠻的金鏢如流星般射入,鏢尖挑着罐火油,調侃地道:“小尼姑倒是癡情。可惜啊,這些禿驢最怕的不是九陽功,是這個!”
火油在石窟中炸開的剎那,石飛揚的玄霜刃劈開最後名血刀僧的咽喉。
他抱起昏迷的凌霜華,月白錦袍掃過壁畫上的飛天,那些仙女的眼突然流出黑血,在地上匯成“西夏”二字——原來樑天都早在這裡佈下了“尸解陣”,就等他自投羅網。
爲了救治凌霜華,石飛揚決定先回長安。
長安的中秋月,像塊浸在水裡的玉。石飛揚的玄色龍袍搭在城樓上,腰間的冰蠶玉與蘇小蠻的金鏢、趙清漪的劍穗、凌霜華的峨嵋刺纏在一起,在月光中泛着奇異的光。趙清漪的指尖劃過他耳後的銀環,低聲說道:“飛揚,我們大宋的新黨說你‘以色惑國’,要聯名彈劾你。”她的鳳眸裡帶着擔憂,卻依舊驕傲地道:“我已把彈劾的奏摺燒了,誰要是敢再說你壞話,定宋劍可不認人。”
凌霜華的素白僧袍在月光中泛着光,她剛用冰心訣爲石飛揚逼出殘毒,臉色白得像張紙。
她的峨嵋刺在城磚上刻着“和親策”,實事求是地道:“西夏的公主其實是樑天都的替身,真正的公主早在三年前就被送入遼國爲質,你……你可以用這個要挾樑天都。”
蘇小蠻的紅衣突然纏上石飛揚的龍袍,金鏢的倒鉤掛着張遼國地圖。她的梨渦裡盛着月光,調侃地道:“小白臉,我金翅盟的弟兄探到,耶律洪基的妹妹暗戀你,只要你肯寫封‘情書’,我保證遼國三年不敢犯邊。”衆美和將士們以及文武百官,無不被逗得哈哈大笑。
石飛揚望着長安的萬家燈火,忽然明白:自己這張臉或許能打開門,但能守住門的,永遠是藏在皮囊下的骨頭。他的聲音在夜風中迴盪,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果斷地道:“傳朕旨意,明日兵發興慶府,朕要讓樑天都看看,朕這張臉,不僅能當聘禮,還能當墓碑。”
月光穿過石飛揚的長髮,在他的龍袍上投下斑駁的影,像撒了把碎金。
趙清漪的定宋劍、凌霜華的峨嵋刺、蘇小蠻的金鏢同時舉起,在月光中劃出三道亮色,映着城樓下的“新大唐”旗幟,獵獵作響,像一首未完的歌。
翌日一早,新大唐“十萬”將士浩浩蕩蕩出征,聲勢嚇人,諸國震驚。但實際上,石飛揚卻親自精銳騎兵北上西進,目標直指幽雲十六州。
……
雁門關外的遼營,篝火在暮色中連成金紅的海。
石飛揚的月白錦袍沾着草屑,玄霜刃斜背在身後,刀鞘上的冰蠶絲纏着根遼兵的髮辮——那是他扮成迷路書生混進營時,對方見他俊美,非要結爲“兄弟”留下的。
蘇小蠻的金鏢從帳篷縫隙探進來,鏢尖挑着塊羊皮,調侃地道:“小白臉,耶律洪基的妹妹就在主營。她練的‘攝魂術’要靠美色催動,你可得小心。”
石飛揚的指尖劃過帳外的狼牙旗,明玉功的寒氣讓旗面凝成薄冰。他忽然低笑,銀髮垂落遮住半張臉,也調侃地道:“小丫頭,你說我要是故意露個破綻,她會不會把遼國的佈防圖都給我?”
主營的羊皮帳繡着九爪龍紋,耶律洪基的妹妹耶律燕正對着銅鏡描眉,她的銀簪上鑲着鴿血紅寶石,映得眉眼越發妖異。她的指尖劃過鏡中石飛揚的倒影——那是密探畫的畫像,她含笑地問侍女:“聽說南朝的新皇比女子還俊,今日一見,倒真是個尤物。”
石飛揚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身法貼着帳壁遊走,月白錦袍與陰影融爲一體。
一會兒後,他故意碰倒帳外的酒罈,遼兵的怒喝聲中,他轉身時“不慎”露出半截瑩白的脖頸,耶律燕的呼吸頓時亂了。
耶律燕的銀簪突然指向他的咽喉,簪尖的毒針卻在離肌膚寸許處停住,戲謔地道:“公子受驚了。這般容貌,若是傷了,豈不可惜?”
石飛揚的天蠶功銀絲悄然纏上她的手腕,左耳銀環晃得人眼暈,含笑地道:“郡主謬讚,比起郡主的美貌,在下不過是螢火比皓月。哦,對了,聽說郡主有張漠北佈防圖,不知能否借在下一觀?”
耶律燕的臉瞬間漲紅,銀簪“噹啷”落地。她的指尖劃過他的銀環,眨着媚眼,笑道:“只要公子肯留下,莫說佈防圖,就是這遼營的兵權,我也能給你。”帳外突然傳來箭雨聲,趙清漪的定宋劍破帳而入,劍穗紅綢纏上石飛揚的錦袍。
她的鳳眸瞪得通紅,劍刃上的血珠滴在帳毯上,怒罵道:“石飛揚,你竟與遼女廝混!我帶禁軍殺了三天三夜,你卻在這裡談情說愛!”
話音剛落,雙方將士的喊殺聲驟起。石飛揚的玄色龍袍在暴風雪中獵獵作響,腰間的冰蠶玉與耶律燕的鴿血紅寶石相撞,發出清越的響。
他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飄身而去,落在兩軍陣前,長髮被雪凍成冰絲,左耳銀環卻依舊晃得人眼暈——遼兵們望着他的臉,竟有人放下了弓箭。
遼國先鋒的狼牙棒砸進雪地三尺,黑鐵甲上的腦漿凍成了暗紅冰殼,猙獰的面孔在朔風中扭曲,不屑地道:“南朝的小白臉,敢與某家單打獨鬥麼?贏了,放爾等過雁門;輸了,便留下做某家的男寵!”
他的狼牙棒突然挑起具宋兵屍體,腸子在寒風中凍成了黃冰條,又戲謔地道:“你看這血肉,倒是配得上你的容貌。”
石飛揚的玄霜刃在袖中輕顫,長髮被朔風掀起,露出左耳銀環上的冰棱,森冷地道:“遼狗記性堪憂。去年野狼谷,耶律洪基說過同樣的話,如今他的狼頭旗,還掛在洛陽城頭。”
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掠出,凌空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巧勁搭上狼牙棒,順勢一引,那千鈞之力竟硬生生轉向,砸在先鋒自己的胸口。
黑鐵甲“哐當”凹陷,先鋒噴出的血霧在雪地裡綻開紅梅,碎骨混着內臟從甲縫裡擠出來。他望着石飛揚俊美的臉,眼裡的輕蔑化作恐懼,喉間嗬嗬作響,喃喃地道:“原……原來,你……你不是繡花枕頭……”
趙清漪的定宋劍突然指向遼軍大陣,劍穗紅綢如火焰般纏上石飛揚的龍袍。她的玄甲在朝陽下泛着冷光,把握時機,亢奮地大吼道:“大宋兒郎,隨我殺!”
禁軍將士的長槍組成鐵壁,迎着遼兵的狼牙棒陣撞去,槍尖刺入肉體的悶響與骨骼碎裂聲交織,雪地裡瞬間堆起層屍山。趙清漪激動地道:“飛揚,我就知道你能行!”她的定宋劍劈開三名遼兵的頭顱,腦漿濺在她臉上。
她突然發現石飛揚的銀髮上沾着片碎甲,伸手去拂的剎那,支遼國暗箭擦着她的耳畔飛過,釘在石飛揚的龍袍後心——卻被冰蠶玉擋個正着。
凌霜華的素白長袍在雪霧中飄動,峨嵋刺挑着名遼國密使的咽喉,那人懷中的密信飄落,西夏文寫就的“萬蠱陣”三字被血浸透。
她的指尖泛着青黑,顯然已中了蠱毒,卻仍咬牙道:“石公子,解藥在我袖中……這陣要用活人精血催動,你……你千萬小心。”說罷,暈倒在地上,峨嵋派女弟子急忙衝殺過來,抱起凌霜華,迴歸營帳救治。
蘇小蠻的紅衣如烈火掠過遼軍陣,金鏢的倒鉤掛着支嵌寶銀簪,上面的鴿血紅寶石沾着雪粒。
她突然翻身騎上匹無主戰馬,金鏢射穿遼兵的眼睛,在激烈的廝殺中,仍然嘻嘻哈哈地道:““小白臉,耶律燕的銀簪好看麼?那婆娘說只要你肯納她做側妃,遼國便年年進貢,你倒是應不應?”
石飛揚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周身雪花瞬間凝成冰雷,攻至遼軍陣中炸開。
他的玄霜刃劈開迎面而來的毒蠱,冰蠶絲纏着十數條蠕動的蠱蟲,暴喝道:“告訴耶律燕,想談和,先把樑天都的人頭掛在興慶府城門上。”
冰雷撞在蠱蟲身上的剎那,噼啪作響的冰碴混着遼兵的殘肢鋪成血路。丐幫弟子的青竹杖如密林般從雪地裡冒出,杖頭的銅鈴纏着炸藥包,轟然炸碎遼軍的盾牌陣。
執法長老李鐵牛大吼道:“幫主有令,斬耶律燕者,賞黃金百兩!”他的“打狗棒法”舞成圓圈,杖尖挑着遼兵的舌頭,甩向空中。日月神教的教徒黑衣如墨,“吸星大法”的黑氣纏繞着遼兵的咽喉,那些人瞬間乾癟如木乃伊。
曲柳香尖叫道:“曲教主有令,護吾皇周全!”她的“葵花寶典”身法詭異,繡花針穿透遼兵的眉心,針尾的紅纓在雪地裡織成血網。
大唐騎兵的“破陣槍”如毒龍出洞,石飛揚親手訓練的“鑿穿陣”此刻盡顯威力。
一千三百五十名騎兵組成的箭頭形隊列,竟硬生生在遼軍大陣中撕開缺口,馬槊挑着屍體繼續衝鋒,馬蹄下的血漿凍成了暗紅色的冰殼。
耶律燕的銀甲在亂軍中閃爍,她的“攝魂術”對丐幫弟子毫無用處——那些叫花子常年與毒物打交道,早已百毒不侵。當青竹杖的炸藥包在她馬前炸開時,這遼國郡主終於崩潰,調轉馬頭就逃,邊逃邊吼:“撤!快撤回大同府!”
遼軍的潰敗如雪崩般蔓延,趙清漪的禁軍卻已拼至最後一人。最後名禁軍的長槍被遼兵斬斷,他突然抱住名遼將滾進冰窟,同歸於盡前還嘶喊着:“公主保重!”
石飛揚站在屍山之巔,玄色龍袍被血浸透,冰蠶玉與傳國玉璽相撞的聲音,竟蓋不過風中的哀嚎。
趙清漪的定宋劍拄在雪地裡,玄甲上的護心鏡已碎裂,望着滿地禁軍屍體,突然嘔出口血,難過地道:“本宮帶來的千餘弟兄……全沒了……”
石飛揚卻跑去看望凌霜華。
營帳內,凌霜華的素白長袍已染成紫黑,仍處於暈迷之中。石飛揚急忙從腰間神秘的鹿皮袋裡取出“大還丹”“少還丹”“護心丹”“聚魂丹”“天山雪蓮水”交給靜玄師太,讓靜玄師太趕緊給凌霜華服用。
此時,蘇小蠻“瘋瘋癲癲”地跑來,她的紅衣上多了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卻仍笑着拋來顆人頭,調侃地道:“小白臉,樑天都的副手在此!”她的金鏢突然指向南方,又一驚一乍地道:“你看那雪地裡的腳印,宋國皇帝派的人來了。”
石飛揚伸手輕拍蘇小蠻的肩膀,走出營帳,望着雁門關的城樓,那裡的積雪已被血染成褐紅。
奪取此關的代價,是三千大唐將士與千餘宋兵的性命。他突然想起洛陽宮的龍椅,明白這江山的每寸土地,都是用白骨堆成的。
遠處的大同府方向,煙塵滾滾——遼國已聯合西夏、大理、吐蕃,二十萬聯軍正往雁門而來。
而在更遙遠的南方,宋國皇帝趙頊的冷笑,正透過密探的眼睛,落在這片血色雪原上。
……
此時,曲柳香過來稟報:“陛下,凌姑娘醒過來了。”石飛揚急忙回奔營帳,看望凌霜華。她雖然甦醒過來,但是,身子仍然虛弱。石飛揚深情地看了她一會,便悄然離去,回到關城的臨時行宮裡署理公務。
他告訴曲柳香這個親戚,因爲她是曲非煙的侄孫女,頗有深意地道:“奪回幽雲十六州,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也肯定不是費費口舌,就能夠收回來的,必須用將士們的血,用將士們的命奪回來的。所以,這是我們大唐國百年來的最激烈之戰,打好了,諸國就會害怕,就會怯戰。如果我們失敗了,可以說就沒有退路了,洛陽就會陷落在宋國的手中。柳香,你命令敝教弟子,不要急,也要讓令兄曲誠,替朕盯緊朝政。我大唐國雖小,但是,什麼人都有。尤其是蒼生書院的萬餘書生,他們不僅是人才,也是鬼才,還有不少混吃混喝的人,讓令兄加強監控,不時的清掉一些垃圾。”
曲柳香恭敬地領命而去。
石飛揚又去看望凌霜華,幾天之後,凌霜華好起來。
蘇小蠻的紅衣如烈火竄過垛口,金鏢倒鉤掛着顆頭顱,血珠順着鏢尖滴落,在雪地上砸出點點紅梅——正是遼國密使的首級。她跑到臨時行宮來,嚷嚷道:“小白臉,耶律休哥說,願以幽雲十六州爲聘,求娶新皇。他女兒耶律珠華貌若天仙,你倒不妨納了這樁美事。”
趙清漪的定宋劍“嗆啷”出鞘,劍穗紅綢瞬間纏上蘇小蠻的金鏢,怒斥道:“妖女又來搬弄是非!飛揚豈是用婚姻換土地的俗輩?想我大宋將士血灑疆場,難道是爲了成全這等交易?”蘇小蠻的金鏢突然轉向,鏢尖擦着趙清漪的俏臉掠過,精準釘在石飛揚龍袍下襬。她梨渦裡盛着血珠,笑得比雪原上的孤狼還桀驁,嬉皮笑臉地道:“公主急什麼?莫非怕遼國公主佔了你的鳳位?”
凌霜華的素白長袍隨風而動,猶如雪山之巔的雪蓮。她悄然而來,卻嬌喝道:“夠了。”她峨嵋刺挑着封密信,吐蕃文寫就的“下月十五,焚雁門!”
就在此時,關下號角如餓狼爭食般淒厲,刺破雁門關外的寒霧。遼國“天狼營”的甲士從冰封的雪地裡破土而出,凍土飛濺中,狼牙棒上的凍血在朝陽下泛着紫黑幽光。
耶律休哥高舉狼頭旗,旗面的狼牙圖騰被晨風扯得獵獵作響,他黑鐵甲上的鱗片沾着冰碴,咆哮聲震得關樓積雪簌簌墜落:“石飛揚!縮在關內算什麼好漢?有種出關一戰,讓某家瞧瞧你這小白臉是不是隻會躲在女人裙裾後!”
石飛揚跑出來,飛身飄上關樓垛口,玄色龍袍被朔風掀起,露出腰間冰蠶玉與傳國玉璽相擊的清響。他長髮用明黃絲帶束着,左耳銀環在晨光中流轉着冷輝,目光掃過關外密密麻麻的遼兵,忽然冷笑一聲。
這聲笑裡藏着“驚目劫”神功的冰寒,關下最前排的三百名遼兵應聲僵住,雙目圓睜如銅鈴,肌膚瞬間泛起冰晶,跟着“噼啪”作響,三百人碎裂成滿地冰渣,混着雪粒滾進溝壑。
蘇小蠻的紅衣如火焰般掠過垛口,金鏢在指間轉得飛快,鏢尖挑着塊剛從遼兵身上剝下的狼皮,嘻嘻哈哈地道:“小白臉這眼神,倒是比公主的定宋劍還利。耶律休哥帶了西夏的‘鐵鷂子’和吐蕃的‘血刀僧’,看來是想把咱們包餃子呢。”
趙清漪的定宋劍“嗆啷”出鞘,劍穗紅綢纏上石飛揚的龍袍玉帶,玄甲上的霜花被劍氣震落,她氣呼呼地道:“飛揚,讓我帶人開路!這些遼狗欠大宋的血債,也該清算了!”
凌霜華的素白長袍在寒風中飄動,峨嵋刺尖凝着一滴血珠,那是剛從吐蕃密使咽喉間挑出的。她聲音比關樓的冰棱還冷,指尖泛着九陽功催動的潮紅,提醒道:“石公子,西夏鐵鷂子的‘破甲錐’淬了腐骨毒,吐蕃僧人的血刀上纏着‘蝕心咒’,需以冰心訣化解。”
石飛揚沒有吭聲,施展“千里不留行”絕世輕功,玄色身影瞬間已落在關外雪原上,龍袍下襬掃過積雪,露出的腳踝因明玉功流轉泛着玉色瑩光。
耶律休哥的副將舞着狼牙棒衝來,棒風裹挾着“寒冰掌”的寒氣,將地面凍出層白霜。
石飛揚不屑地道:“不知死活的雜種,老子滅了你。”
他雙足着地,雙掌揮出降龍十八掌之“見龍在田”,剛猛無匹的掌力撞上狼牙棒的剎那,副將自己的狼牙棒重重砸在他自己的胸口上,仰天而倒,仰天濺血,慘死於馬下。
石飛揚驀然運起天蠶功,掌心流竄晶光一片,強悍內功形成的真氣冰蠶絲如靈蛇般纏上副將咽喉,銀絲收緊的剎那,那副將的舌頭被生生拽出,在雪地裡抽搐如垂死的紅蛇。
石飛揚望着撲上來的天狼營甲士,施展“驚目劫”驚動,再次發動,目光所及之處,七百名遼兵瞬間化作冰碴,碎塊飛濺中,玄色龍袍竟未沾半點血污。
蘇小蠻的紅衣如箭般射入圍攻的遼兵,金鏢的倒鉤掛着鐵鷂子的頭盔,她突然拽住名西夏武士的彎刀,借力翻身躍上馬鞍,金鏢刺穿吐蕃僧人的咽喉,又嬉皮笑臉地道:“小白臉,姐姐來幫你!這些禿驢的血,倒是比胭脂還紅!”
趙清漪的定宋劍組成銀弧,劍穗紅綢在遼兵中翻飛如赤練,瞬間劍挑三名鐵鷂子,卻被西夏國相樑天都之子樑脘的“化骨掌”逼退半步。她玄甲上沾着的毒血正冒着青煙,半邊衣袖已被腐蝕成碎片,不由驚叫道:“飛揚,西夏狗的掌力陰毒!”
凌霜華的素白僧袍在血刀僧中飄動,峨嵋刺挑斷三名僧人的腳筋,九陽功的熱氣與血刀的寒氣相撞,在她周身凝成層白霧。她閃至石飛揚身側,峨嵋刺抵住名想偷襲的大理武士咽喉,提醒道:“石公子,他們的‘一陽指’能隔空點穴。”
耶律休哥的狼牙棒帶着破風響砸來,棒上的尖刺閃着幽藍毒光。
石飛揚雙掌揮出降龍十八掌之“飛龍在天”。剛猛無匹的掌風迎上,兩人的掌棒在空中相撞,震得周圍遼兵七竅流血。石飛揚突然施展“天蠶功”,掌心流竄的晶光化作銀絲,直入耶律休哥的手腕,銀絲封鎖穴道的剎那,耶律休哥的內力被反迫回內臟,頓時口吐鮮血。
石飛揚冷哼一聲,施展“邪血劫!”周圍遼兵的鮮血突然逆流,化作血箭射向他們自己的心口。那些人哇哇吐血,屍體迅速乾癟,捲曲成猴子般的形狀,被風吹得在雪地上翻滾。耶律休哥看着麾下士兵一個個倒下,眼裡的驚恐蓋過了憤怒,狂囂道:“妖術!你這是妖術!”
石飛揚森冷地質問:“比起你們的‘蝕心咒’,誰更像妖邪?”他驟然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周身的雪花化作冰雷,在遼兵陣中炸開。
冰雷撞在鐵鷂子的盔甲上,噼啪作響中迸出的冰碴混着碎骨,鋪成條血路。西夏鐵鷂子的“破甲錐”還未及近身,便被冰雷炸斷手臂,斷肢上的腐骨毒在雪地裡蔓延,將積雪染成詭異的紫黑。
吐蕃血刀僧的“血河陣”剛要發動,石飛揚已經飛掠而來,一招“亢龍有悔”拍出,兇猛的掌風已至,掌力裹挾着冰雷,將血刀僧的銅鉢震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