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沿海。
腥風裹着鹹澀的海水撲上寧波海岸,三桅鬼船的黑帆在暮色中如巨大的蝙蝠羽翼。
服部鬼藏身披蛟鱗謎甲立於船頭,鮫人皮質的甲冑泛着幽藍水光,十三個骷髏串成的腰帶隨着海風發出令人牙酸的磨擦聲。他望着海灘上列陣的雄櫻羣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中原武夫,也配與我大扶桑的鮫甲武士爲敵?”
石飛揚玄色勁裝獵獵作響,在明玉功、徐福仙丹、極品血脈、昆化問心訣的四重功力加持下,掌心已泛起淡淡金光。
他身後,廖培的通臂拳套泛着烏光,列權的乾坤刀纏着浸透藥水的布條,向坤的鐵笛橫在胸前,謝文則將飛鷹鏢扣在指縫間,五人成梅花陣散開。
暮色如血,將東海染成一片猩紅。
三桅倭船破浪而來,船首懸掛的惡鬼燈籠在風中搖晃,投下森然暗影。
服部鬼藏身披鮫鱗謎甲立於船頭,甲冑泛着幽藍水光,腰間十三具骷髏串成的腰帶隨海風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他望着甲板上列陣的雄櫻羣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中原武夫,也配與大扶桑鮫甲武士一戰?”
石飛揚玄色勁裝獵獵作響,掌心泛起淡淡金光。
明玉功運轉間,他周身肌膚透出琉璃般的光澤,宛如一尊浴火戰神。
“倭寇犯境,天理難容!”他聲若洪鐘,震得海水泛起層層漣漪,“今日便讓爾等見識中原武學的鋒芒!”話音未落,二十名倭寇腳踏特製浮板,踏着浪頭疾衝而來。
倭刀在暮色中舞成雪片,刀刃上淬着的劇毒泛着幽綠光芒。
廖培雙目圓睜,暴喝一聲,通臂拳瞬間展開。他身形如猿猴般躍起,一招“通臂開山”,拳風虎虎生威。拳勁所至,三名倭寇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礁石上,骨骼碎裂聲混着海浪拍打聲,令人不寒而慄。列權的乾坤刀劃出半輪血月,正是“乾坤日月斬”。
刀光與血色殘陽交相輝映,刀鋒過處,倭寇的斷刀與肢體紛紛墜入海中,將海水染得愈發猩紅。
海面上漂浮的殘肢與血水,在暮色中勾勒出一幅慘烈的修羅圖景。
服部鬼藏見狀,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縱身躍入戰團。
他手中鮫鱗短刃擦着石飛揚耳畔劃過,空氣中頓時留下焦黑的痕跡,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瀰漫開來。
“倭賊,你的甲冑,今日便歸我所有!”石飛揚掌心金光大盛,以掌代刀,施展出百勝刀法中的“金龍盤爪”。掌風呼嘯,如烈日當空,卻見鮫鱗謎甲泛起水波狀的漣漪,竟將掌力盡數卸去。
“雕蟲小技!”服部鬼藏怪笑,鮫甲表面突然伸出無數尖刺。向坤將鐵笛置於脣邊,吹奏出“鐵笛穴音”。笛音化作無形音波,直取對方要穴。
然而服部鬼藏卻似未覺,反手一刀,刀刃上纏繞的黑霧竟凝成惡鬼形狀,張牙舞爪地撲向向坤。
謝文眼神一凜,飛鷹鏢脫手而出,寒光一閃,直取服部鬼藏面門。
卻在距離三寸處,被鮫甲突然產生的漩渦吸力扯偏方向,飛鏢“噹啷”一聲墜入海中。
石飛揚見狀,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
霎時間,他周身泛起白霧,肌膚變得晶瑩剔透,宛如被寒霧籠罩的白冰。
他雙掌連拍,百勝刀法與冰魄寒氣交融,形成金色與白色交織的刀氣。
“看招!”掌影翻飛間,空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服部鬼藏終於色變,鮫甲表面的藍光瘋狂閃爍。
但他仍強撐着揮刀抵擋,卻被刀氣震得連退三步,在甲板上犁出三道深深的痕跡。他的嘴角溢出黑血,眼中卻仍有不甘:“中原小子,休要得意!”說罷,口中唸唸有詞,鮫甲突然噴出腥臭的黑水,腐蝕得甲板“滋滋”作響。
廖培見狀,怒吼一聲,通臂拳如雨點般砸向服部鬼藏。列權的乾坤刀、向坤的鐵笛、謝文的飛鷹鏢也從不同方向攻來。石飛揚則抓住機會,全力施展“百勝刀法·斬紅塵”。
金色與白色交織的刀氣如怒海狂濤,直逼服部鬼藏。
服部鬼藏拼盡全力揮舞鮫鱗短刃,試圖抵擋。
但在石飛揚強大的攻勢下,他的鮫甲逐漸出現裂痕,鮮血從甲縫中滲出。石飛揚雙掌拍出,帶着冰魄寒氣的掌力直擊他胸口。瞬息間,服部鬼藏的四肢結出冰晶,整個人化作冰雕。
隨着一聲脆響,他的身體碎成萬千冰屑,消散在腥風血雨的東海之上。
此戰過後,海面上漂浮着倭寇的屍體,血水染紅了大片海域。
石飛揚望着漸漸沉入海底的倭船,眼神堅定如鐵。
他知道,這只是抗擊倭寇的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前方等着他和雄櫻羣雄。
廖培趁機欺近,通臂拳如雨點般砸向鮫甲縫隙。
服部二藏怒喝一聲,鮫甲突然噴出腥臭的黑水,腐蝕得地面“滋滋”作響。
列權乾坤刀急舞,使出“乾坤屏障”,刀光將黑水盡數擋下。
謝文則繞至敵後,飛鷹鏢專取甲冑關節,卻聽得“噹啷“聲響,竟如擊在精鋼之上。
“雄黃火!”石飛揚突然大喝。
向坤鐵笛甩出三支裹着藥粉的竹箭,廖培通臂拳帶起勁風,將箭簇點燃。
三支火箭如流星般射向服部二藏,鮫甲遇火發出淒厲的嘶鳴,竟如同活物般扭動。
“不!”倭寇頭目發出慘叫,鮫甲表面開始融化,露出裡面佈滿鱗片狀傷痕的皮膚。
石飛揚趁機欺身而上,明玉功全力運轉,肌膚近乎透明。他雙掌按在服部二藏肩頭,寒氣順着經脈直透心脈:“倭賊,納命來!”瞬息間,倭寇頭目的四肢竟結出冰晶。
服部二藏瞪大雙眼,喉間發出咯咯聲響,整個人化作冰雕,“嘩啦”一聲碎成萬千冰屑。
剩餘倭寇見頭目慘死,頓時軍心大亂。雄櫻羣雄乘勝追擊,廖培的通臂拳、列權的乾坤刀、向坤的鐵笛、謝文的飛鷹鏢,與石飛揚的百勝刀法相互配合,殺得倭寇丟盔棄甲。
血色的殘陽下,海浪卷着屍體退去,唯有那破碎的鮫鱗謎甲,在沙灘上泛着黯淡的幽光,訴說着這場慘烈廝殺的結局。東海之上,烏雲翻涌如墨,浪濤拍打着改良福船的船舷,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石飛揚身披玄色勁裝立於船頭,明玉功運轉間,肌膚泛起溫潤的玉色光澤,宛如一尊降臨人間的戰神。他身後,廖培緊握雙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骨節處青筋暴起,如同虯結的老樹根;列權的乾坤刀橫在胸前,刀身映着陰沉的天色;向坤輕撫鐵笛,笛聲未起,已有一股肅殺之氣瀰漫開來;謝文則目光如鷹,飛鷹鏢早已扣在指間,隨時準備出擊。
“看!倭寇的賊船!”廖培突然暴喝一聲,聲如洪鐘,粗壯的手臂指向遠處。
只見三艘倭寇戰船正破浪而來,船帆上的骷髏旗在風中獵獵作響,船頭的鬼面裝飾彷彿在獰笑。
服部三藏站在主船甲板上,身披的蛟鱗謎甲泛着幽藍水光,手中的鮫鱗短刃閃爍着森冷的寒芒。
“啓動火龍出水炮!”石飛揚一聲令下,船首由吳忠精心設計的“火龍出水炮”緩緩擡起。
這火器造型獨特,炮身如龍,龍口大張,內部裝填着特製的火藥與鐵彈。
隨着點火的號令,“轟隆”一聲巨響,數條“火龍”破水而出,拖着長長的火焰尾跡,直撲倭寇戰船。
“雕蟲小技!”服部三藏冷笑一聲,手中短刃揮舞,倭寇戰船立即噴出陣陣黑霧。
剎那間,海面被濃密的海霧籠罩,能見度驟降。
石飛揚眉頭緊鎖,明玉功全力運轉,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白霧,試圖驅散這詭異的海霧。“大家小心,這霧中定有蹊蹺!”他高聲提醒道。
話音未落,三道黑影從霧中暴掠而出,正是倭寇中的精銳“霧隱三鬼”。
他們腳踏特製的浮板,手持倭刀,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
廖培雙目圓睜,虎目之中殺意暴漲,暴喝一聲:“來得好!”他身形如離弦之箭般竄出,雙臂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聲響,通臂拳瞬間施展開來。
首當其衝的“鬼面”揮刀劈來,刀鋒帶着腥風。
廖培不退反進,左臂如靈蛇般探出,以“通臂探雲”格開倭刀,右拳裹挾着千鈞之力直擊對方胸口,“砰”的一聲悶響,“鬼面”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鬼爪”見狀,怪叫着從側面突襲,十根手指戴着淬毒的鋼爪,閃爍着幽綠光芒。
廖培側身避開,雙腿微曲,猛然發力躍起,在空中一個旋身,施展“通臂旋風腿”,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掃向“鬼爪”。“鬼爪”倉促舉臂格擋,只聽“咔嚓”一聲,手臂當場骨折,整個人被踢入海中,濺起大片血花。最後一名“鬼牙”最爲狡猾,他隱在霧中,突然射出數枚透骨釘。
廖培怒哼一聲,雙臂急速舞動,施展出“通臂鐵扇”,拳風如扇,將透骨釘盡數震落。
緊接着,他大踏步向前,每一步都彷彿重若千鈞,地面在他腳下微微震顫。
待靠近“鬼牙”,廖培雙掌齊出,一招“通臂開山”,掌風帶着開山裂石之勢,結結實實地轟在“鬼牙”身上。“鬼牙”的身軀瞬間被掌力貫穿,倒飛出去,撞在船舷上,癱倒在地,氣絕身亡。
然而,海霧中倭寇源源不斷,他們彷彿在黑暗中隱藏着無盡的兵力。
廖培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大口喘着粗氣,眼中卻毫無懼色,怒吼道:“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滅一雙!”他的聲音在海面上回蕩,充滿了無畏的豪情。
列權的乾坤刀劃出耀眼的弧光,“乾坤日月斬”“天地迴旋”等刀法變幻莫測,刀光所到之處,倭寇的斷刀與肢體紛紛墜入海中。
向坤見狀,將鐵笛置於脣邊,吹奏出“鐵笛劍波”。笛聲如利劍,化作音波攻向倭寇,不少倭寇痛苦地捂住耳朵,鮮血從七竅流出。
謝文則如鬼魅般在船舷穿梭,飛鷹鏢脫手而出,專取倭寇的咽喉與雙目。
他的身形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每當倭寇想要圍攻他時,他總能巧妙地避開,反手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然而,服部鬼藏卻一直隱藏在霧中,伺機而動。
突然,一道寒芒從霧中疾射而來,直取石飛揚面門。
石飛揚眼神一凜,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肌膚近乎透明,周身寒氣四溢。
他以掌代刀,施展出百勝刀法中的一式“斷天涯”,掌風呼嘯,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迎擊。
兩股力量相撞,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氣浪將周圍的海水都掀起數丈高的巨浪。
服部三藏從霧中現身,他的鮫甲在與石飛揚的掌力碰撞後,表面泛起陣陣漣漪。
“中原小子,有點本事!”他陰惻惻地笑道,“但在我大扶桑的海霧殺陣中,你們都得死!”
說着,他手中短刃快速揮舞,海霧愈發濃密,還隱隱傳來令人心悸的鬼哭狼嚎之聲。
石飛揚冷哼一聲:“鬼蜮伎倆,也敢在我中原武林面前班門弄斧!”
他雙掌連拍,百勝刀法與冰魄寒氣交融,形成金色與白色交織的刀氣。
刀氣縱橫,如烈日般耀眼,所到之處,海霧竟被生生劈開。
廖培、列權、向坤、謝文見狀,精神大振,各自施展出看家本領,配合石飛揚的攻勢。
在激烈的廝殺中,福船的火龍出水炮再次發動。
這次,石飛揚運起明玉功,將內力注入火器之中。
“轟隆”幾聲巨響,火龍帶着強大的氣浪,如雷霆萬鈞般砸向倭寇戰船。服部三藏的鮫甲在火龍的衝擊下,開始出現裂痕,他終於露出了驚慌之色。
石飛揚抓住機會,身形如閃電般躍至服部三藏面前。
明玉功全力運轉,他雙掌按在對方肩頭,寒氣順着經脈直透心脈:“倭賊,你害我黎民無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瞬息間,服部三藏的四肢結出冰晶,整個人化作冰雕。
隨着一聲脆響,他的身體碎成萬千冰屑,消散在海風中。
失去首領的倭寇頓時大亂,雄櫻羣雄乘勝追擊。
廖培的通臂拳、列權的乾坤刀、向坤的鐵笛、謝文的飛鷹鏢,與石飛揚的百勝刀法相互配合,殺得倭寇丟盔棄甲。海面上,血水與浪花交織,倭寇的戰船在大火中熊熊燃燒。
仲秋的大草原已被霜雪浸染,枯黃的牧草在朔風中簌簌作響,仿若無數垂死者的嗚咽。烏狼城的城牆上,伊莉身披猩紅戰甲,如同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在寒風中傲然挺立。
戰甲上的金絲繡着猙獰的天狼圖騰,隨着她的動作微微起伏,更顯威嚴霸氣。
她手持長劍,劍身凝結着冰棱,折射出冷冽的光芒,與她眼中的怒火交相輝映。
此時的伊莉,早已褪去了昔日武林美人的溫婉,眉眼間盡是鐵血女首領的剛毅與果決。
她的長髮被風吹得凌亂,幾縷髮絲粘在沾染着血跡的臉頰上,卻絲毫不減她的颯爽英姿。
望着城外黑壓壓的敵陣,她鳳目圓睜,眼中寒芒閃爍,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母獅:“朝廷狗賊,當真欺我乃蠻無人!”
她的聲音高亢而堅定,在草原上空迴盪,充滿了令人膽寒的威懾力。
話音未落,城頭箭如雨下,伊莉身形矯健,長劍揮舞間,劍氣縱橫,將箭矢紛紛震落。白芷甩出的蠱蟲網在她身旁交織,紫霧升騰間,傳來陣陣淒厲慘叫。
她趁機掃視戰場,目光如炬,時刻關注着每一處戰局的變化。
胡審立於陣前,蟒袍上的獬豸補子沾滿血污。
他身旁,西域尸陀林主身披一件由人骨串成的黑袍,每根骨頭都泛着詭異的青灰色,在風中相互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尸陀林主身形佝僂,宛如一具行走的骷髏,皮膚乾枯得緊緊貼在骨頭上,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綠色。
他的面容更是駭人,眼窩深陷,兩顆眼珠卻如同燃燒的鬼火,散發着幽綠的光芒,嘴角永遠掛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嘲笑世間萬物的生死。
他脖頸間掛着一串巨大的骷髏念珠,每顆骷髏頭的眼窩裡都鑲嵌着紅色的寶石,隨着他的動作閃爍着妖異的光。
右手握着一根漆黑的骨杖,杖頭雕刻着猙獰的惡鬼面孔,不時有黑色的屍氣從惡鬼口中溢出,瀰漫在空氣中,所到之處,草葉瞬間枯萎腐爛。
崑崙派的冰魄仙子周身縈繞寒氣,二十餘名高手結成三才陣,氣勢竟比草原的寒霜更冷三分。“伊莉,交出乃蠻印信,饒你全屍!”胡審揮鞭指向城頭,鞭梢的鐵刺還滴着前日劫掠牧民的鮮血。
伊莉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那笑容中帶着與生俱來的驕傲與不屑:“想要乃蠻印信,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彷彿重錘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
劉貴花甩動靈蛇鞭,鞭梢的倒刺剮下一名錦衣衛的半張麪皮:“狗東西也配談條件?”
伊莉見狀,高聲喊道:“妹妹好手段!讓這些朝廷狗賊知道,我們乃蠻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話音未落,冰魄仙子玉手輕揚,三枚冰魄銀針破空而來。
伊莉眼神一凜,長劍急揮,劍招變幻莫測,將銀針一一格擋。
石雄握緊長槍,“力破千鈞”的槍勢橫掃千軍,卻被尸陀林主的骨杖纏住槍頭,黑色屍氣順着槍桿蔓延,瞬間腐蝕出細密的孔洞。
伊莉心中一緊,高聲提醒:“石雄小心!”
同時,她玉掌連拍,“雲霧劍法”的劍氣如銀龍出海,直逼尸陀林主,試圖爲石雄解圍。
吳忠獨臂揮舞鐵掌,伏魔神掌帶起陣陣腥風,卻被三名崑崙弟子的“雪域劍法”逼得連連後退。他的斷臂處舊傷復發,鮮血染紅了纏着的布條。
伊莉心急如焚,卻仍鎮定指揮:“吳忠大哥,先撤回來!保存實力!”
眼見局勢危急,伊莉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她深吸一口氣,調動全身內力,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玉掌連拍,“雲霧劍法”的劍氣更加凌厲,所到之處,空氣都被撕裂。
然而冰魄仙子與尸陀林主雙掌齊出,黑與白的氣浪相撞,竟在城頭掀起十級狂風。
白芷爲護伊莉,硬接了冰魄仙子一記“玄冰掌”,整隻右臂瞬間結滿冰霜。
伊莉看着受傷的白芷,心中愧疚與憤怒交織。
她咬緊牙關,怒喝一聲:“今日,定要讓你們妖孽血債血償!”
白芷見狀,急忙甩出十二隻金背蜘蛛,蛛絲與銀針相撞,竟在半空炸出刺耳的爆裂聲。
吳忠獨臂揮舞鐵掌,伏魔神掌帶起陣陣腥風,卻被三名崑崙弟子的“雪域劍法”逼得連連後退。
他的斷臂處舊傷復發,鮮血染紅了纏着的布條,卻不停地怒吼道:“來啊!有本事就取你爺爺性命!”
肖玲玲鴛鴦刀舞得密不透風,刀刃卻在西域高手的彎刀下漸漸崩口,苗門龍僅剩的獨眼閃過狠厲,孔雀翎接連射出,卻被對方的鐵盾盡數擋下。
伊莉眼見局勢危急,玉掌連拍,“雲霧劍法”的劍氣如銀龍出海。
然而冰魄仙子與尸陀林主雙掌齊出,黑與白的氣浪相撞,竟在城頭掀起十級狂風。
白芷爲護伊莉,硬接了冰魄仙子一記“玄冰掌”,整隻右臂瞬間結滿冰霜,她咬碎口中蠱蟲,噴出的紫血竟將冰層腐蝕出縷縷青煙。
尸陀林主見狀,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垂死掙扎罷了!今日,你們都得死!”
他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骨杖高舉過頭頂。
剎那間,無數骷髏頭從地底鑽出,密密麻麻地朝着城頭涌來,場面詭異而恐怖。
就在衆人命懸一線之際,天際突然傳來兩聲清嘯。
石飛揚腳踏“千里不留行”輕功,身形化作流光,所過之處,枯草盡皆倒伏。
謝文施展“飛絮輕煙功”緊隨其後,二人如同兩柄出鞘的利劍,直插敵陣核心。
看到石飛揚的身影,伊莉原本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她並未有絲毫懈怠,而是再次揮劍,與石飛揚等人裡應外合,向敵人發起最後的攻擊。
石飛揚明玉功全力運轉,肌膚晶瑩剔透,周身寒氣凝成實質,他以掌代刀,施展出百勝刀法中的“金龍盤爪”,金色與白色交織的刀氣所到之處,空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石飛揚!你不是在江南?!”胡審瞳孔驟縮,手中繡春刀竟因恐懼而微微顫抖。
石飛揚冷笑一聲,掌風已至眼前:“朝廷鼠輩,總愛做些一廂情願的美夢!”胡審舉刀格擋,卻見石飛揚掌勢忽變,五指如鉤,竟是明玉功的“漩渦吸力”。
繡春刀不受控制地飛向石飛揚,胡審踉蹌着向前撲去,胸口已被寒掌印上,瞬間凍結成冰雕。
尸陀林主見狀,骨杖一揮,無數骷髏頭從地底鑽出。
石飛揚雙掌連拍,“百勝刀法·斬乾坤”如怒海狂濤,刀氣所過之處,骷髏頭紛紛炸裂成齏粉。
冰魄仙子玉劍刺來,石飛揚不閃不避,任由劍尖刺入肩頭,反手扣住她手腕。
明玉功寒氣順着劍身蔓延,眨眼間將她凍成冰人,“咔嚓”一聲,碎成萬千冰晶。
尸陀林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來得正好!就讓你也嚐嚐我尸陀林的厲害!”他揮舞骨杖,指揮着骷髏頭羣撲向石飛揚。
然而,石飛揚的刀氣凌厲無比,所到之處,骷髏頭紛紛炸裂成齏粉。
石飛揚抓住機會,雙掌連拍,“百勝刀法·斬乾坤”如怒海狂濤,刀氣直接貫穿了尸陀林主的身體。
尸陀林主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我尸陀林的秘術……怎麼會……”話未說完,他的身體便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隨風消散。
謝文的飛鷹鏢專取西域高手的要害,所到之處,血花四濺。
廖培的通臂拳、列權的乾坤刀、向坤的鐵笛從側翼殺出,與乃蠻衆人裡應外合。
西域聖教的黑炎使者試圖施展邪功,卻被劉貴花的靈蛇鞭纏住脖頸,白芷趁機放出九頭蛇蠱,瞬間將其啃噬得只剩白骨。戰至黎明,烏狼城外屍橫遍野。
伊莉踏過滿地的屍體,眼神中透着疲憊,但更多的是勝利的堅定。她望向朝陽下瑟瑟發抖的殘敵,聲音冷若冰霜:“回去告訴朱翊鈞,我乃蠻部落,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草原的晨風吹過,吹散了戰場上的血腥,卻吹不散這場血戰中每個人留下的深刻印記。
幹清宮內,盤龍金柱映着搖曳的燭火,朱翊鈞的龍袍下襬沾滿打翻的茶漬,青玉案上狼毫筆桿斷成兩截。“廢物!統統都是廢物!”他抓起案頭的翡翠鎮紙狠狠砸向地磚,碎裂的玉片濺在首輔的蟒袍上,“向玉山請來的西域三十六魔、崑崙十二劍,還有朕的三百錦衣衛高手,竟被那伊莉小妖孽殺得片甲不留!”殿內鴉雀無聲,唯有燭淚滴落的“滴答”聲。
向玉山跪在丹陛之下,紫袍前襟洇着冷汗,繡春刀的吞口在陰影中泛着冷光:“陛下息怒!此番失利,皆因石飛揚那廝突然回援”
“住口!”朱翊鈞踉蹌着扶住龍椅,指節捏得發白,“朕不管他石飛揚是從天上掉下來還是地裡鑽出來,三日內,你若不能再組死士.”
話音未落,一名小太監連滾帶爬闖入,手中密報還沾着泥水:“啓稟陛下!遼東急報!”朱翊鈞搶過密報,掃過幾眼後臉色驟變。努爾哈赤送布佔泰回烏拉部繼任首領,又娶其妹爲妻,與葉赫部椎牛刑馬結盟的消息刺痛他的雙眼。
龍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朱翊鈞猛地將密報甩在向玉山臉上:“努爾哈赤這狼子野心,竟在朕眼皮子底下結黨!”
康復生越衆而出,青衫上還沾着昨日議事的墨漬。他捻着稀疏的鬍鬚,眼中閃過狡黠:“陛下明鑑。依臣之見,當務之急是平定遼東。那石飛揚雖爲江湖草莽,卻素有俠義之名。觀其近日在江南抗擊倭寇之舉,於國於民皆是大功。”
“哼!江湖草莽也配談忠義?”向玉山霍然起身,繡春刀鞘撞在石階上發出悶響,“陛下,石飛揚與乃蠻勾結,早有不臣之心!若不趁其羽翼未豐”
“住口!”朱翊鈞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明黃龍紋上,“康復生所言在理。努爾哈赤雄踞遼東,若任其坐大,必成心腹大患。”
他目光掃過羣臣,落在向玉山慘白的臉上,“你即刻調撥三萬鐵騎,會同李成樑部,務必將努爾哈赤的野心扼殺在搖籃裡!”向玉山額角青筋暴起,伏地叩首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臣遵旨!但那雄櫻會”
“雄櫻會暫且留着。”朱翊鈞靠在龍椅上,疲憊地揮了揮手,“讓他們與倭寇鷸蚌相爭,待遼東事了,朕自有安排”散朝後,康復生在幹清宮外攔住向玉山。
他湊近時,袖口飄出一縷若有若無的異香:“向大人何必執着於伊莉?努爾哈赤纔是真正的勁敵。”向玉山猛地轉身,眼中寒芒畢露:“你安的什麼心?縱容雄櫻會坐大,莫非你與石飛揚”
“向大人言重了。”康復生微笑着後退半步,袖中滑出一卷密信,“大人不妨看看這個。石飛揚在江南重創倭寇,已然得罪了扶桑幕後勢力。咱們只需靜待時機”
暮色漸濃,紫禁城的角樓籠罩在陰影中。向玉山攥着密信的手微微發抖,繡春刀在夕陽下折射出冰冷的光。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驚起一羣寒鴉,撲棱棱掠過宮牆。
開封府郊外,神劍山莊的殘垣斷壁在夜色中如巨獸骸骨。
謝至川立在頹圮的石獅旁,玄色勁裝沾滿塵土,腰間那柄斷劍卻擦得鋥亮——正是其父謝洛嘉命喪石飛揚百勝刀下時的佩刃。他凝視着漆黑如墨的天穹,眼中燃燒的恨意比夜色更濃,連身旁的“毒手女媧”黎五朵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戾氣。
黎五朵身着猩紅紗衣,頸間銀蛇狀的軟鞭泛着幽光。她倚着半塌的樑柱,塗着丹蔻的指尖劃過謝至川緊繃的後背:“小川,你這雙眼睛,比我煉的蝕骨毒還狠三分。”
她咯咯嬌笑,笑聲在廢墟間迴盪,驚起幾隻夜梟,“可光恨有什麼用?石飛揚如今擊退倭寇,成了百姓口中的‘東海戰神’,江湖地位如日中天。”
“他害死我父親,我定要將他千刀萬剮!”謝至川猛然轉身,月光在他臉上投下猙獰的陰影,“就算他成了神仙,我也要把他拽下雲端!”
他的聲音裡帶着刻骨的怨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黎五朵伸出纖指,輕輕按住他顫抖的嘴脣:“別急,咱們得謀個萬全之策。去乃蠻部落搗亂?”
她嗤笑一聲,銀蛇鞭在手中靈巧地翻轉,“石飛揚把雄櫻會精銳盡皆屯於烏狼城,連朝廷的西域殺手都鎩羽而歸,咱們去送死不成?”她湊近謝至川耳邊,吐氣如蘭,“不過嘛,咱們可以借刀殺人。”謝至川瞳孔驟縮,抓住她手腕:“你是說”
“努爾哈赤。”黎五朵指尖劃過他手背,在月光下留下一道淡紅的血痕,“那韃子野心勃勃,正蠶食海西四部。咱們送些錢糧助他一臂之力,先滅林丹部落。沒了這左膀右臂,乃蠻部落還能囂張幾時?”
她眼中閃過陰鷙的光,“況且石飛揚與林丹公主古格拉情意深厚,此招,既能折他羽翼,又能亂他心智。”謝至川沉思片刻,突然冷笑:“好毒的計!可這還不夠!我要親眼看着石飛揚身敗名裂!”
他握緊斷劍,劍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黎五朵撫掌而笑,銀蛇鞭突然纏住謝至川脖頸:“小川果然深得我心。海砂幫與琉球王素有往來,咱們以聯合抗倭之名邀石飛揚赴琉球。那石飛揚自詡俠義,豈有不應之理?”
她的聲音愈發低沉,“待他踏入異國,人生地不熟,咱們只需在簽約儀式上”
她指尖比出抹喉的動作,“弄死琉球王子,再嫁禍於他。屆時,琉球武士、朝廷鷹犬,還有江湖各路仇家,定叫他插翅難逃!”
謝至川脖頸青筋暴起,卻不掙扎,反而大笑起來:“好!好!黎前輩果然妙計!石飛揚啊石飛揚,這次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他的笑聲在廢墟中迴盪,驚起無數夜鳥,撲棱棱的翅膀聲與他的笑聲交織,宛如一曲詭異的喪歌。
夜色漸深,兩人在廢墟中密謀良久,制定下無數陰毒的計策。
臨走時,黎五朵回首望向破敗的神劍山莊,輕聲呢喃:“謝洛嘉,獨孤雁,你們的兒子可比你們狠辣百倍啊!石飛揚,這場遊戲,纔剛剛開始.”
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謝至川一人,握着斷劍,凝視着北方——那是乃蠻部落的方向,也是他復仇之路的起點。
晚秋的姑蘇城,彷彿被丹青妙手浸染的水墨長卷。
護城河上泛起層層薄霧,將遠處的寒山寺塔影暈染得朦朧而詩意。街道兩旁的銀杏葉已化作一片金黃,在秋風中簌簌飄落,鋪滿青石板路,宛如給古城披上了一層柔軟的錦毯。
硃紅的院牆內,桂花香混着菊酒的醇香四溢,與小販悠長的叫賣聲交織成獨特的姑蘇韻律。
浩大石府內,碧湖畔的楠木參天而立,枝葉間漏下的細碎陽光,在逍遙椅上織就斑駁光影。
石飛揚身着一襲月白長衫,斜倚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古樸的玉佩,神態閒適而悠然。
八歲的石語嫣扎着兩個羊角辮,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洋溢着天真爛漫的笑容,她穿着一身繡着蝴蝶的淡粉襦裙,正圍着湖畔歡快地跑來跑去,銀鈴般的笑聲在庭院中迴盪。
“大哥!大哥!你追不到我!”石語嫣一邊跑,一邊調皮地回頭朝石飛揚做着鬼臉。
石飛揚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語嫣,別隻顧着玩耍,該去念書了。先生說你最近的字寫得可不如從前工整了。”
小語嫣卻吐了吐舌頭,跑得更歡了:“不要不要!唸書好無趣,哪有在院子裡玩有趣!”
就在這時,一陣輕如羽毛的風聲掠過,“飛鷹神探”謝文施展“飛絮輕煙功”,如鬼魅般飄落而下。他身着一襲緊身黑衣,落地時未發出半點聲響,唯有腰間的飛鷹鏢在陽光下閃爍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