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的早朝,銅爐中龍涎香突然化作冰霧。
衆人驚愕間,一道白影如鬼魅般落在丹墀之上。
石飛揚銀髮束着冰蠶絲帶,琉璃眼眸掃過滿朝文武,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說道:“陛下的新政,可還缺個會使陰招的幫手?”
耶律詩涵霍然起身,天狼弓已搭在弦上,怒罵道:“石飛揚!你勾結鄭令儀謀逆,還敢……”
話音未落,石飛揚玉指輕彈,三枚冰針射向殿外。慘叫聲傳來,三名僞裝成侍衛的移花宮死士胸口綻放出冰晶之花。
“太后明鑑,”石飛揚郎聲說道,甩了甩衣袖,露出袖口的移花宮徽記,此刻已被冰棱割裂,又解釋道:“鄭令儀年紀也不大,應該就是你大一兩歲吧!她肯定也會犯錯!難道你沒有犯過錯嗎?原諒她吧!”
接着,他足尖點地,躍上龍椅扶手,嚇得石鴻運往後縮了縮,卻被他攬住肩膀。石飛揚親切地道:“小陛下莫怕,爺爺教你玩個新把戲。”
太皇太后凌霜月輕咳一聲,鳳目如電,斥責道:“石教主,朝堂之上,還請放尊重些。”
石飛揚眨了眨眼,突然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瞬間出現在凌霜月身後,在她耳邊低語:“太皇太后可知,禁軍統領的靴底,爲何沾着移花宮的寒冰沙?”
……
當夜,大理寺詔獄傳來淒厲慘叫。
石飛揚手持玄霜刃,刀尖挑起大唐錦衣衛指揮使的下巴,森冷地道:“說,鄭令儀的餘黨藏在何處?”
指揮使獰笑道:“你以爲…….僅憑酷刑就能……”話音戛然而止,玄霜刃已刺入他心口,冰藍色真氣順着傷口蔓延,將他的內臟凍成冰晶。
石時嶽皺着眉頭闖入,不滿地道:“老祖,你這手段太過狠辣了吧!”石飛揚甩了甩刀上的冰渣,突然施展“邪血劫”!牆角的獄卒口吐鮮血,身體迅速乾癟成孩童大小。
石飛揚冷笑道:“看到了嗎?這些人表面是咱們大唐的錦衣衛,實則是移花宮的‘冰魄死士’!”
……
三日後,朱雀大街貼出新皇詔令:“錦衣衛改制,直屬皇帝調遣。”
石飛揚站在城頭,看着三千錦衣衛身着玄鐵勁裝列隊。
他手中的冰蠶絲索甩出,纏住一名千戶的手腕,教誨道:“從今日起,你們既要學丐幫的探查術,也要會移花宮的寒冰功。”他突然躍上旗杆,輕輕地施展“驚目劫”掃視全場。
士兵們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彷彿被無形的巨手掐住咽喉。“記住,”石飛揚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你們的眼睛,要看穿陰謀;你們的刀刃,要斬斷背叛!”
石飛揚回到皇宮,帶着石鴻運玩一種奇特的“棋局”。棋盤上擺放着文武百官的人偶。
石鴻運困惑地看着爺爺將潘仁美的人偶推到角落。
石飛揚含笑道:“陛下,這潘家表面臣服,實則……”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射來三支冰箭。
石飛揚攬着小皇帝旋身避開,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冰箭轉向射穿牆壁。他望着箭尾的移花宮標記,琉璃眼眸閃過寒芒,低聲道:“來得正好。”
他轉頭對石鴻運眨眨眼,意思是:“陛下想不想看爺爺變個戲法?”石鴻運拽着石飛揚的衣角,疑惑地道:“爺爺,你怎麼不回移花宮處置鄭令儀和石豐毅?”
石飛揚蹲下身子,琉璃眼眸映着小皇帝的臉,霸氣地道:“因爲真正的棋局,從來不在棋盤上。”他指向遠方的朝霞,那裡,錦衣衛的玄色旗幟正在風中獵獵作響。
幾天後,洛陽皇宮的御書房內,燭火在防風罩中明明滅滅,映照得石飛揚的琉璃眼眸泛起幽藍的光。
他斜倚在紫檀木榻上,銀白色長髮隨意散落,手中把玩着一枚晶瑩剔透的冰蠶,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丐幫副幫主何全旋風般闖入,九環大刀在腰間叮噹作響,破舊的青布長袍上還沾着未乾的泥水,抱拳拱手道:“啓稟石教主,屬下已依令派遣三百錦衣衛潛入汴梁城,不日便可對趙光義那老賊發動突襲!”石飛揚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頓,冰蠶在他掌心結出細小的冰棱,調侃地道:“何副幫主,你這急躁的性子,倒和年輕時的我有幾分相似。”他突然起身,衣袂帶起一陣寒風,牆上的燭火竟同時偏向一側,又提醒道:“但此刻冒然行刺,不過是以卵擊石。”
李星長老捻着花白鬍須,從陰影中走出來,不解地道:“教主的意思是……”
“趙光義弒兄篡位,又派人行刺我大唐皇帝,豈會不知我們懷恨在心?”石飛揚難過地道,又踱步至窗前,望着夜空中一輪殘月,解釋道:“他的皇宮,現在必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不知籠絡了多少江湖敗類。咱們的人若去,不過是白白送死。”
何全急得滿臉通紅,疑惑地道:“難道就這麼放過那老匹夫?”石飛揚轉身,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點道:“殺人誅心,方爲上策。”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森然地道:“何副幫主,李星長老,李豪,你們即刻前往遼國。我們要讓宋遼兩國,自己打起來。懂我的意思了嗎?”
李豪握緊腰間的潑風刀,沉聲道:“願聽教主吩咐!”
“宋國與遼國雖有盟約,但不過是利益勾結。”石飛揚嘿嘿冷笑道,玉手輕揮,牆上浮現出一幅中原地圖,又指點道:“遼國耶律璟貪圖宋國的財帛,趙光義忌憚遼國的鐵騎。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脆弱的盟約上,狠狠插上一刀。”
何全、李星、李豪心領神會,躬身領命,轉身而去。
……
遼國上京,穹廬內獸皮褥子上,耶律璟斜倚着虎皮大椅,手中的金碗盛滿馬奶酒。何全、李星、李豪三人被引入帳中,立刻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腥羶之氣。
“大唐使者,所爲何事?”耶律璟目光如鷹,掃過三人,冷冷地道。何全抱拳行禮,恭敬地道:“啓稟遼主,我家教主聽聞遼宋兩國盟約穩固,特命我等前來道賀。只是……”
他故意頓了頓,說道:“近日在汴梁城,聽聞趙光義那廝正秘密打造連環馬,說是要踏平遼國上京!”耶律璟手中的金碗“哐當”落地,酒液在獸皮上蜿蜒,怒罵道:“大膽!趙光義竟敢背盟?”
李星長老適時開口道:“遼主息怒。我等亦知此消息難以置信,可趙光義在邊境增兵十萬,還從西域購得無數精鐵……”李豪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背上猙獰的鞭痕,哽咽地道:“這是我在宋國邊境刺探消息時,被趙光義的鷹犬所傷。他們還揚言,要讓遼國男人爲奴,女人爲婢!”
耶律璟猛地站起身,腰間的狼牙彎刀出鞘半寸,咆哮道:“欺人太甚!來人,傳我命令,整軍備馬!”
正在此時,一名遼國大臣匆匆入帳,跪地道:“啓稟陛下,宋國使者求見,說是要商議歲幣之事。”
耶律璟冷笑一聲道:“來得正好!讓他進來!”
不久,宋國的使者帶着緊張的心情踏入了穹廬。他尚未開口,耶律璟便將一杯馬奶酒潑向他的臉龐,憤怒地斥責:“回去告訴趙光義,想要歲幣?先問問我手中的狼牙棒是否同意!”
使者驚慌失措地迴應:“遼主,您爲何如此說話?我們大宋與遼國向來是友好之邦……”
“友好?”耶律璟緊抓着使者的衣領,質問道,“趙光義暗中備戰,還企圖吞併我遼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友好?”何全等人交換了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
……
汴梁的皇宮內,趙光義正在審閱奏摺,突然聽到太監報告遼國使者被驅逐的消息,手中的筆“啪”地一聲折斷了。“耶律璟這個老傢伙,竟敢如此無禮!”趙光義憤怒地拍打着龍案,咆哮地道:“傳潘仁美進宮!”半個時辰後,潘仁美匆忙趕來,趙光義未等他行禮,便將密報扔在他面前,憤然地道:“看!遼國這是要反了!”潘仁美拾起密報,凝重地道:“陛下,依臣之見,遼國向來貪婪,可能是嫌歲幣太少。不如……”“不如什麼?”趙光義打斷他話,怒吼道:“增加歲幣嗎?那我大宋的顏面何在?”
就在這時,又有密探前來稟報:“陛下,近日洛陽城內異動頻繁,大唐似乎有出兵的意圖!”
趙光義感到一陣眩暈,他扶住龍椅才勉強穩住身形,怒罵道:“石飛揚……你竟在背後搗鬼!”
潘仁美眼珠一轉,低聲建議:“陛下,如今遼唐兩國皆有敵意,我大宋面臨兩面夾擊。依臣之見,不如先與遼國議和,集中力量對付大唐……”
“議和?”趙光義冷笑道,“耶律璟那野蠻人怎會輕易罷休?況且石飛揚詭計多端,若我與遼國議和,他必定會趁機進攻!”殿內氣氛沉重如鉛,趙光義在龍椅上踱來踱去,心中暗自思量:“石飛揚,你以爲挑起宋遼之爭,就能坐收漁利?我趙光義也不是任人擺佈的軟柿子!”
……
宋遼邊境,雁門關外,寒風呼嘯,黃沙漫天。耶律璟親自率領二十萬鐵騎,將雁門關圍得水泄不通。
城頭上,宋軍守將張萬忠望着遼軍的黑壓壓陣勢,臉色蒼白如紙。“報——”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來,氣喘吁吁地道:“遼軍在陣前叫囂,聲稱要踏平雁門關,活捉趙光義!”
張萬忠緊握佩劍:“傳令下去,死守城門!”話音未落,遼軍陣中號角聲震天響,無數騎兵如潮水般涌來。耶律璟手持三尖兩刃刀,一邊縱馬衝鋒,一邊咆哮道:“殺啊!搶錢!搶糧!搶女人!”
宋軍箭矢如雨般射下,卻難以阻擋遼軍的攻勢。一名遼軍悍將揮舞着狼牙棒,幾下便砸開城門。
遼軍蜂擁而入,與宋軍展開激烈的巷戰。
大唐邊境,石時嶽、石時葉等人已率領十萬大軍,在暗處待命。石飛揚站在山頭,望着宋遼邊境燃起的烽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譏諷道:“趙光義,耶律璟,這盤棋,纔剛剛開始。”他轉頭對身旁的愛妻迪麗熱娜道:“派人密切關注宋遼戰局,一旦他們兩敗俱傷,便是我們出兵之時。”迪麗熱娜手持聖火令,赤色火焰在風中跳躍:“遵命!我倒要看看,趙光義和耶律璟,誰能笑到最後。”
夜幕降臨,三國邊境的烽火照亮了半邊天。
汴梁城的深秋,梧桐葉在寒風中簌簌飄落,趙光義在金碧輝煌的宮殿內把玩着從南唐得來的玉如意,潘仁美則弓着背立於階下,臉上堆滿諂媚的笑。
“陛下,遼軍已在金沙灘佈下天羅地網,非楊家將不能破此危局。”潘仁美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毒辣地道:“楊家世代忠勇,定能爲陛下分憂。”
趙光義將玉如意重重一放,龍袍袖口掃過案几,果斷地道:“傳楊業進宮!”
半個時辰後,楊業身着陳舊戰甲踏入殿內,跪地道“臣楊業,參見陛下。”
“楊卿家,遼軍犯境,聽聞你楊家有破敵良策?”趙光義端起茶盞,慢悠悠地道,目光卻盯着楊業身後的長子楊延平。楊業心頭一沉,抱拳朗聲道:“陛下,遼軍此次來勢洶洶,恐有詐。臣請陛下調遣其他將領,楊家願爲先鋒。”
潘仁美突然上前一步,官帽上的玉簪晃得人眼暈,故意嘲笑道:“楊將軍這是何意?難道是畏懼遼軍?楊家將威名赫赫,若臨陣退縮,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楊業怒目圓睜,手中拳節捏得發白,卻見趙光義已然拍案道:“不必多言!楊家七郎八虎即刻出徵,若不能得勝歸來,提頭來見!”
金沙灘的黃沙被馬蹄踏得漫天飛舞,楊家八子身披玄鐵重甲,如八柄利劍直插遼軍大陣。
楊延平揮舞着開山斧,斧刃劈開遼兵的鎖子甲,血花濺在他剛毅的面容上,又郎聲道:“兄弟們,今日便讓遼狗知道楊家槍法的厲害!”
忽聞遼軍中號角震天,耶律斜軫騎着黑鬃馬殺出,手中三尖兩刃刀泛着幽藍寒光,不可一世地道:“楊家小兒,可敢與我一戰?”楊延德縱馬迎上,熟銅棍橫掃而出,棍風捲起黃沙如黃龍出海。
兩馬交錯間,耶律斜軫刀走偏鋒,直取楊延德咽喉,卻見他側身避開,棍尾猛擊馬腹,黑鬃馬吃痛人立而起,將耶律斜軫掀翻在地。
就在此時,遼軍陣中萬箭齊發,楊延昭張開楊家祖傳的玄鐵盾牌,箭矢撞在盾面發出“錚錚”鳴響。
“不好!是契丹的‘流星追月箭’!”他話音未落,卻見三弟楊延安爲救一名小兵,被三支利箭穿透肩胛。楊延安咬斷箭桿,揮槍挑飛三名遼兵,鮮血順着槍桿滴落黃沙,在地上蜿蜒成詭異的圖案。
楊業在後方觀戰,突然察覺不對勁——遼軍雖節節敗退,卻始終保持着詭異的陣型。
他猛地抽出腰間佩劍,劍刃直指遼軍左翼,仰天吼道:“快撤!這是‘八門金鎖陣’!”
然而,爲時已晚,遼軍陣中突然涌出無數手持狼牙棒的重甲兵,棒頭的倒刺上淬着見血封喉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