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章 風厲再涉麻煩事 公主殿中初會唔
一三二章風厲再涉麻煩事公主殿中初會唔
聽到靈兒說自己肚子疼,也不顧所以,一路策馬狂奔,到達汴京城的時候也已經是天色漸暗,靈兒本想說明自己並沒有生病,看到風厲的表情,卻始終不敢說出口,只得由他牽着在街道中四處找醫館。
四處的醫館都已經關張,街道上的行人漸漸越來越少,一位好心的大娘告訴他們,馬上就要到宵禁的時間,應該立刻找客棧,否則時間一到,別說是找醫生,就算是客棧也不敢再給他們開門,在街上流連馬上就會被官兵抓起來。
風厲謝過老大娘,卻仍是帶着靈兒找醫館,靈兒忙拉住他道:“其實我的肚子也不疼了,現在我們先去找客棧吧!”
風厲拍拍她的頭,安慰她:“不行,一定要去看,要是再痛怎麼辦?”
靈兒心中一陣愧疚,看着心愛的男人爲了自己四處奔走,很幸福的感覺。
總算還有一家醫館開着門,算是兩個人運氣好,本來是要關張的醫館,臨時來了個生重病的老人,老闆是兩父子,父親鶴髮童顏,滿臉慈祥,兒子雖然身材高大,卻長得一副斯文有禮的樣子,見到兩個外地人,卻也很熱心地接待了他們。
老人給靈兒做了簡單的診治,便道:“沒有什麼大礙,也不用吃藥了!”說完笑吟吟地看着靈兒,小聲道:“夫人,下一次玩別的,別完裝病!”
風厲將信將疑地看着老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擔憂仍不見減少。
老人看看外面天色,慷慨地笑道:“既然公子你如此不放心,那就寒舍留宿一宿,觀察一晚,如何?“
風厲心中暗自讚歎:“好個厲害的大好人,分明是看到兩人這個時候無法找到客棧投宿,給我們一個安身之所,卻仍不想讓別人太感激,做善事卻不求人情,上善若水也。”
看到老人如此豪爽,便覺得自己如果再推辭,便也是矯情,謝過老人。
少主人將兩人領到一間乾淨的客房,還送來了茶飯,甚是周到。
風厲將靈兒拉到面前,幫她撥開額前的亂髮,輕聲問:“怎麼樣,還痛嗎?”
靈兒吐吐舌頭,不敢說話。
夜深時分,四處安靜,睡夢中的風厲忽然被不同尋常的細微響聲驚醒,多年的征戰生涯,讓他對這種鬼魅般的腳步聲充滿了條件反射似的敏銳,翻身起來,細細聽,發現聲音直衝主人房而去,雖然只有三五人,但卻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房中一片漆黑,風厲躲在門外,只聽到幾個黑衣人將父親二人捆綁拷問,問他們要“血玉丹”,父子二人並沒有慌亂,只是坦然地回答,並沒有那樣的東西。
黑暗中的黑衣人面對文若磐石的兩父子,漸漸失去了耐心,舉刀便砍,風厲忙推門而入,幾人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多管閒事,楞了幾秒鐘之後,將風厲團團圍住,風厲並不忙着跟他們動手,將手伸入懷中。
黑衣人藉着月光隱約看到來人將手伸入懷中,已做好防擋暗器的準備,不想風厲卻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火光一下子就點燃,幾個黑衣人立刻無足遁形。
幾個黑衣人不明白他的用意,大笑道:“看到我們你也還是一個人,有分別嗎?還是你想死個明白?”
風厲不怒反笑:“我有援軍,馬上就會推門而入!”
幾個黑衣人大笑,其中一人道:“附近三裡我們都仔細查看過,不可能有援軍!”
話音未落,便聽到門外大聲敲門,官兵到了。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恨恨地瞪了風厲一眼,便想擄走父子二人,風厲出手阻止,門外官兵見無人開門,立刻破門而入,幾個黑衣人見此情景,只得作罷,越牆而去。
官兵進門後便大聲指責父子兩人宵禁之後仍然點燈,原本要將二人帶回府衙關押,來人之中恰有一人受過父子二人恩惠,說清之後只是警告幾句便收兵離開。
官兵剛離開,父子兩人忙向風厲道謝,風厲道:“老伯,剛纔前來的人並不是一般角色,他們還會再回來的,你們要處處小心纔是!”
老者看看風厲,長嘆一聲,少者將手拍拍老父親,也不出聲。
風厲回到房中睡下,看着窗外的,若有所思。
靈兒並不知昨晚之事,一覺醒來本準備離開,被風厲阻止,他讓她對老者說,自己的肚子還痛,想多住些日子,並讓靈兒將診金加倍奉上。
靈兒問他原因,他只是說現在他還不能走。只能由他去了,天剛亮豆子便帶着湘月進了城,風厲也將他們帶回醫館。
靈兒看到風厲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又在多管閒事,本想阻止他,但想到老者父子都是好人,也就不再說話。
幾天相處下來,知道父親叫蕭晨,兒子叫蕭景桓,世代行醫,兩父子心中都知道風厲是爲何留下,那蕭晨雖然無奈中帶着感激,但是卻仍舊對所謂的“血玉丹”絕口不提,風厲也不多問,每天都不會離開醫館半步,其餘三人都不明就裡,但都猜到有事。
風厲看到自己把大家都弄得很緊張,實在是有些不安,但是想到蕭晨父子身處險境、如履薄冰,不忍離開。
幾日之後,蕭晨父子都被風厲感動,便將他叫到房中,訴說事情。
蕭晨父子也是豪爽之人,開門見山便告訴風厲,蕭家其實沒有什麼“血玉丹”之類可以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神藥,但是卻有一本祖傳的醫書,對各種疑難雜症皆有記載,其中很多涉及以毒攻毒的方法,生怕有庸醫生搬硬套,誤人性命,所以從來不敢外傳,多年來不知是從何處傳來消息,說是蕭家有一枚祖傳的“血玉丹”,無論是身中何種奇毒,都能起死回生,蕭家父子原來只當那是一個笑話,並沒有太在意,但是十天之前,便開始有人登門造訪,都是要買那枚子虛烏有的所謂“血玉丹”。強賣之下沒有得逞,便開始強搶!
風厲聽了,心中暗自感嘆,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夠一時三刻就輕易解決得了的。看着蕭家父子據實相告,便也不再隱晦,決定直接告訴他們事情的嚴重性。
風厲想了想,說:“其實從那天看來,那幾個高手不是普通人能夠請得動的,想要那寶貝的人,恐怕是來頭很大。”
蕭景桓心中大驚,忙問:“我父子終日只是與藥草打交道,怎麼會得罪權貴?”
風厲笑了笑道:“這恐怕不是得罪不得罪的問題,而是懷璧其罪。”
蕭景桓更是想不明白:“要他真是覬覦我家的寶貝,此傳聞久矣,爲何以前不來,偏偏現在前來,而且還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風厲皺皺眉道:“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少頃豆子從街上回來,打聽得到公主與耶律拓的府邸就在城中,知道不能再拖,便讓豆子看護着蕭家父子,自己隻身前往,他管閒事歸管閒事,還沒有忘記自己身負皇命。其實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這小盒子中,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不僅完全密封,而且讓他秘密送達,他曾經掂量過,也很輕,除了盒子本身的重量之外,似乎沒有多餘的重量。
一路上也是心情複雜,對於這個他並不鍾情的小公主,其實他並沒有多少地愧疚,自己已經將能夠爲她做的事情,都做了,何況她還弄得靈兒和自己生離猶如死別,但是卻仍然是害怕見到她,說不清是爲什麼。
來到耶律拓的王府,可見他本人很受寵,府邸富麗堂皇,光是門口的侍衛都站了兩排,於是走到門前大方請人代爲通傳。
一會兒之後,一個身着漢服的宮女從裡面出來,風厲認出那便是公主的近身侍婢,她衝他揮揮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一路沿着廊間走動,府內所有建築佈局完全按照大宋習慣建造,而且用工細緻講究,絲毫不輸給御花園,只見前面領路的侍女雖然也算半個熟人,卻只是一路低頭走,並沒有顯現出多少地熱情。
還未到卻已經聽到公主殿中樂聲四起,熱鬧非凡,仍是太陽高照,卻已經有醉如泥的人橫七豎八地癱倒在精美的長廊之中,乍一看像是一具具屍體。
風厲心中很不是滋味,卻也不能多講,走進公主殿,只見那茜公主獨坐在堂上,正在舉杯痛飲,而周圍盡是些年輕男女,紗帳後一個多人樂隊正在忙得不亦樂乎,大聲談笑,絲竹之聲嘈雜,見到風厲進來,並沒有什麼吃驚的表現,只是讓他坐在堂下,邀他碰杯,似乎他和堂下所有人一樣的酒肉朋友,而非千里迢迢遠道而來,只是,在這些人影中,並未見到耶律拓的身影。
風厲默默飲下杯中的酒,並未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這些酒池肉林的紅男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