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章 毒辣之人甘領死 兩夫妻表明心意
湘月果然被解了毒,帶着有些麻痹的四肢僵硬地走到靈兒身後,靈兒這才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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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靈兒放下了手中的椅子,蕭允立刻撲倒在母親面前,雙膝跪地,抱頭痛哭,不時用身旁的一根木棍敲打自己的頭,靈兒和湘月悄悄向門口移動,那蕭允也不阻止,一副放生的姿態。
倆個人摸到門邊,蕭允終於止住了哭泣,冷冷地說:“我一開始的確沒有打算殺你們,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既然我母親那麼喜歡你,我現在就送你下去陪她!”
這個冷血的殺手完全超出了兩人所能及的想象,他並沒有窮兇極惡地向兩個人狂奔而來,也沒有歇斯底里的怒吼,更沒有被人識破的慌亂,甚至連可憐兮兮發自心靈的表白都沒有,他就那樣非常隨意地把手放入自己隨身的口袋中,摸索。
那樣子,就像是完成一件猶如吃飯睡覺一般普通的事情,摸了很久終於將一對生鏽了的勺子仍在兩人面前,一臉平靜地說:“你們現在可以行使唯一的自由,選擇一把你們喜歡的挖你們自己的眼睛!”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彷彿是在讓兩個人挑選他攤點上的乾貨,帶着一些標準化的、模式化的笑容,就站在那裡,耐心地等待。
湘月拉拉靈兒的衣襟,小聲道:“這個蕭允讓我渾身發毛!”她一直躲在靈兒身後,靈兒聽她這樣一講,自己又何嘗不是恐懼到了極點,可是當看到那些曾經奪取無數女孩兒眼睛珠的生鏽鐵勺時,憤怒讓她多少緩和了一些!
她大喊:“夠了!”
蕭允笑得充滿禮貌,道:“什麼夠了,是想要痛快地死去嗎?”
靈兒看到他的笑,心中的怒火頓時燒得萬丈,也忘記了害怕,衝到他面前,大聲喝道:“夠了,你究竟還要用你母親來做藉口到什麼時候?”
她的話讓一直穩若磐石的蕭允有一點震動,他頓了頓,問道:“什麼用我的母親做藉口?”
靈兒將他仍在地上的兩把鐵勺撿起來,扔到他臉上,道:“你殺那些女人是因爲她們當着你母親的面羞辱你,你殺我們是因爲你母親喜歡我們!這是什麼道理?你不喜歡她們勢利眼,不喜歡她們看你的眼神,不喜歡她們口中的你!”.
她一步步向他逼近,並未打算因爲他眼中的憤怒已經開始燃燒而停止,他的怒火纔開始,她的已經熊熊燃燒,足以焚燬一切的恐懼,她接着道:“你母親從頭到尾都沒有希望你殺人,她只是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那些羞辱你的女人固然可惡,卻還不至於得此下場,你殺這些女人,不是爲了你的母親,是爲了你自己,滿足你自己扭曲的慾望和醜惡的目的,你這個僞孝子!”
蕭允聽到“僞孝子”三個字的時候,不自覺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開始向後退讓,靈兒並沒有打算放過他,步步緊逼:“要是說到讓你母親蒙羞,作爲一個殺人兇手,你纔是最讓她蒙羞的那個,你還讓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慘死在村民棍棒之下,如果讓你母親蒙羞就要死,最該死的那個——是你!”
靈兒將手指向他,只見蕭允有些狼狽地接着退讓,靈兒緊緊跟着他道:“她從頭到尾都是在爲你一個人打算,她最愛的是你,如果說她喜歡的人就得下去陪她,那麼最該死的那個——還是你!”
話音剛落,只見蕭允狂叫着將靈兒推翻在地,用雙手捂住耳朵,一邊向牆角退去,這一次靈兒沒有跟上去,怒目圓瞪,從地上爬起來,不再說話。
蕭允本想站起來衝向靈兒,不想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開始渾身發抖,就像是被妖魔附體一般,原本醜陋的五官開始扭曲變形,讓人不敢直視。
正在這個時候,風厲趕到,見到和靈兒湘月對峙的蕭允,他的腳下一陣輕軟,將靈兒一把摟住,這才恍若立身於地面。
蕭允最終沒有被趕來的村民打死,蕭遙旭保護了他,雖然被官府判了斬首,但卻免於被亂棍打死的下場。還允許他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下葬。
一向衝動的村民竟然會對蕭遙旭言聽計從,豆子說,這樣對待一個連環殺手未免太過於仁慈,蕭遙旭將一滿杯酒一飲而盡,道:“正是這樣看似荒謬的仁慈,纔會避免更多蕭允這樣的人出現。”
說罷小聲在風厲耳邊囑咐道:“蕭遙旭送你的大禮,一定要小心收好,相信我,你真的用得着,只是用不用,選擇權在你!”
風厲下意識默默口袋中乖乖躺着的小八卦,道別。
離開這座小城,又開始進入了漫無邊際的荒野中。
越來越接近汴京城,風厲明顯感覺到身邊的靈兒有些不對勁,問她,只是含着笑看着他,並不回答,豆子和湘月好像總是有事,一會兒說找野果,一會兒說是打野兔,一會兒說是找水喝,總是有藉口一同堂而皇之地消失。
風厲覺得靈兒和自己似乎有一層不知名的隔閡,不曾言明卻又清晰無比。
他是個征戰沙場的莽夫,總能決勝沙場,但對於女孩兒家的心事,卻總是一知半解。他開始想念那個青燈伴讀的靈兒,那個滿臉哭花了脂粉的靈兒,那個朝他喊“生是你的女人、死是你的女鬼”的靈兒。看着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五味雜陳。
湘月和豆子一路上都陪着小心,他們總是害怕讓風厲知道,他們在靈兒面前說漏了嘴,讓她知道風厲曾給她吃過忘情散,於是一有時間便湊在一起商議,只是兩個直腸子的人,商量來商量去,除了將實話告訴風厲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是這又太可怕了,兩人相互推脫,都不敢。
兩人拉拉扯扯,煩惱無比,總是找藉口尋找機會商量這件事,卻又總是想辦法將這個責任推到對方身上,可是在靈兒看來,卻是兩個打情罵俏的小情人,分外可愛。原想告訴兩個人不用擔心,但看到兩個人那麼可愛,有心成全,便不再多說。
夜宿荒郊,湘月睡得很沉,怎麼叫也叫不醒,無奈靈兒只得一個人到河邊,多日未曾洗浴,只是覺得身上一股怪味。
將鞋襪褪去,剛剛將腳放入水中,驚覺太涼,忙向後縮,差點摔倒,一個熟悉的胸膛擋在她身後,穩穩地將她扶住,她知道是他。
風厲從身後摟住她,輕聲喚道:“靈兒!”
靈兒伸出手向後,勾住他的脖子,口中輕聲應道:“嗯!”
她的一聲迴應讓他的身體迅速有一股熱力在四處亂竄,渾身酥麻,他幾乎忘了自己爲何而來。
他定定神,在她耳邊輕聲問道:“靈兒,你怎麼了?”
靈兒長嘆一口氣,扭頭將脣湊近他的耳朵:“風厲,怎麼辦?”
她的語氣中帶着濃稠的憂鬱,讓風厲心中一緊,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加重了雙手摟住她的力度。
靈兒心中暗喜,這個傻瓜!
將他的耳垂含着口中,輕輕吹氣道:“無論我怎麼努力想要保護自己,我都無法阻止自己愛你!”
她在說什麼,她愛他嗎?他聽錯了嗎?
心中原本的憂慮一掃而光,滿心狂喜讓他的心狂跳不止,忽然間明白,她在逗她,這個可惡的小傢伙,幾乎把他弄瘋。
他猝不及防地捉住她的脣,用力的吻,將舌頭探入她口中,汲取蜜汁,和她的小舌頭嬉戲在一起,四脣緊緊相接,感受到她的呼吸變得濃重,感受到她在他的吻裡融化,變得香甜可口、變得充滿挑逗、等人採擷,然後放開她。.
靈兒滿臉通紅,當看到風厲一臉狡猾地看着自己,忽然明白他在逗弄自己。
很好,這個遊戲不一定只有一個贏家。
靈兒將身上的外套緩緩褪下,雪白的軀體在內衣中散發着誘人的隱隱香味,呼之欲出,風厲看着她,壓制不住的慾望開始瘋狂燃燒。
靈兒看到了他直勾勾的眼神,暗喜,不再說話,也不再做出任何動作,並不避諱,直視着他的目光。
風厲心中多日以來的擔憂,在這一刻完全煙消雲散了,他也知道此行兇險萬分,吉凶難測,但是能像現在這樣將所有的隱憂都拋諸腦後,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愉快,是前所未有的勇敢。
他向她走過去,月光下她雪白的臉上像是披上了一層淺黃色的暈,柔嫩無比,更顯嬌媚,她的紅脣上還殘留着他的餘溫,瑩潤紅顏欲滴,微微張開露出裡面雪白而整齊的貝齒,是對他無聲的邀請。他的身體隱藏着火種,輕易就能將他點燃,讓我不能自已。是的,這個女人已經佔據了他所有的生命。
他找不出任何去理由回絕這樣誘人的邀請,唯有從命。當他的脣蓋上她的,他知道,他的一生已經完滿,再沒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