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 視財如命骨肉殘 諱莫如深盡沉默
看來,這藥方纔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可恨的是,悶蛋曾海一句也不肯多說,到底怎麼回事?敬請關注!╮(╯▽╰)╭,請收藏一下吧!爲寒冷的冬天裡的作者加班碼字增加點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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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海此刻坐在椅子上,稍稍喘了一口氣,才道:“我並沒有拿過你們的任何東西!”
這位老兄怎麼會肯相信,也拿一個凳子,坐到他旁邊,冷冷地指着曾海說:“你說你沒有拿,那會是誰拿了,老頭子的這個神藥方子,從來不離身,就算是洗澡、睡覺也也一定會收得密密實實,不讓任何人看到,怎麼你這個野種來看了他一次,就找不到了?不是你拿了,還會是誰?你小的時候,他就常常給你好東西,現在他臨死,肯定會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請你拿出來,這是我們老曾家的東西!你沒有資格拿走!”
曾海冷笑道:“你們老曾家的東西,我一樣也不稀罕,就算是送我,我也不要,你們這樣蠻不講理,算什麼人!”
風厲聽到這話,才忽然警覺,原來眼前這個看來對曾海恨之入骨的人,竟然是他的兄弟,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曾海還有家,還有,這麼野蠻的家人。
就在如此僵持的時刻,一直在外面圍觀的觀衆,似乎忽然之間對這場家庭的倫理慘劇完全失去了興趣,如同方纔一窩蜂地跑過來一樣,一窩蜂地又跑開了。原本打算依靠衆目睽睽作爲後盾的老闆,忽然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撐,一時間有些喪氣,但是門口的幾個女人,顯得並不在乎,仍然圍坐在一起,驕橫滿目,其中一個女人直覺背後有些涼,便下意識地伸手去摸。
這一摸不要緊,嚇得一聲尖叫,直接從地上彈起來,一直同她坐在一起的幾個女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一看這樣的情況,都下意識地跳了起來,低頭一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原來方纔那個女人身後摸到的,冰冰涼涼的東西,是一條碗口粗的花蛇,正吐着信子緩緩向前移動,原本只是一個人在尖叫,看實在了之後,便是一片尖叫,又叫又跳,亂作一團,風厲和玉梅趁亂將曾海從小藥廬中拉了出來,只看到小嚴和楊純正靠着門口的槐樹,一人一個蘋果,悠閒地啃着,有說有笑。
一看便知道,方纔幫忙解圍的,正是他們兩個人。楊純一看到風厲,立刻兩眼放光,從懷中掏出一個蘋果,遞給他,風厲搖搖頭,笑道:“剛纔謝謝你!”
楊純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將蘋果塞回懷中,訕笑道:“你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纔會被他們唬住,對付這種不講理的人,就只有用我們這種小混混,你們這樣體面的人,是對付不了他們的!”
風厲看他越說越高興,便拉住他說:“我們還是先走吧,等會兒她們把蛇弄走了,我們就是全都變成小混混,也難脫身!”
幾人回頭一看,只見房內的衆人都在指着他們又叫又罵,只是苦於門口的攔路蛇,纔沒有出來,楊純看了看,又咬了一口蘋果,說:“說得對,我們還是走爲上計!”
幾人從小巷子中出來,玉梅纔想起,忙問一旁的小嚴道:“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那裡!”
小嚴回答道:“我恰好去找靈兒姐姐,是她告訴我你們的朋友被人打,我一想,在這片兒打架,沒有我和楊純怎麼行,就找了楊純來湊熱鬧,又看到你們被人困住,纔想辦法爲你們解圍!”
一旁的楊純一直跟在風厲身後,對旁邊的玉梅和小嚴道:“還有功夫聊天,找到地方落腳再說吧!”
幾人拉着曾海,便回到已經幾乎空置了的谷宅之中,靈兒已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直到看見幾人安然無恙地歸來,才稍稍平靜,又看到曾海渾身是傷,便着急地問答:“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風厲搖搖頭,只是看着曾海,曾海似有難言之隱,裝作痛苦不堪的模樣,輕輕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靈兒看到他的樣子,便明白了他有所顧慮,便對一旁的玉梅說:“你這就去找個大夫來看看他,給他些藥吃!”
玉梅點頭應聲,卻被曾海一把拉住,輕聲道:“不比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這裡寫一張藥方,勞煩玉梅姑娘幫我將藥抓回來便是!”
玉梅笑笑,道:“那怎麼能說是勞煩呢,上次我差點兒病死了,不也是你照顧我嗎?”
靈兒見到曾海臉色難看,知道他有些愛面子,這才讓玉梅照顧她,拉着風厲從裡面出來,邊走邊道:“我猜想這一次他遇到的事情,和上一次他從萬福寺旁邊的山頂滾下來,差點兒一命嗚呼有關係,當時我一直在煩惱自己的事情,只顧着讓他幫忙,忘了問他爲什麼會從山上滾下來,看來,是我找個朋友疏忽了,一直都只顧着自己的事情,對於朋友,卻連最基本的關心都談不上,實在是有些汗顏!”
風厲拍拍她的肩膀,笑道:“靈兒不要如此自責,這曾海歷來是個悶蛋,從來不會多說什麼即便是有空的時候,也多數時間是在發呆,所以他的事情,都知道得很少,你不知道他的心事,一點兒也不奇怪。只是,現在這個事情只有他自己能夠解決,我們要讓他解開心結,才能真正地幫到他,因爲這件事情不是說不在乎就可以一筆帶過的,畢竟那些都是他的親人!”
靈兒聽了,吃驚不已,反問風厲道:“你是說,將他打成這個樣子的,是他的家人!”
風厲點點頭,道:“完全不像是親人,但卻是如假包換的親人,是什麼樣的情況,我不清楚,但是,至少我知道,他們所有的人,都姓曾!”
風厲話音剛落,只見楊純不知道何處冒出來,咧着嘴笑道:“這個你們不知道,我知道!”
兩人看着他,只見他不慌不忙從廊柱後面跳上來,找了個地方坐下,才道:“其實是這樣的,你們今天去的那個小藥廬是城西地區很出名的醫館‘萬春來’專門替人熬藥的地方,說到這個萬春來,也算是很有名的醫館,門面很小,但是要到那裡去看病,卻幾乎要天亮就去排隊,據說是裡面的大夫曾陽玉有起死回生的好本事,任何疑難雜症都難不倒他!”
靈兒敲了敲他身旁的廊柱,笑道:“你是不是被說書先生給傳染了,能不能不要說這些廢話,說說他們爲什麼要打曾海,這個什麼萬春來再厲害,跟曾海有什麼關係?”
楊純將頭一擡,笑道:“聽書要有個耐心,能不能讓我先把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好好聽!”
說完又接着說道:“聽說這曾陽玉不愛菸酒,也不喜歡琴棋書畫,就是一個心思地鑽研醫術!”
這話讓靈兒忍俊不禁,笑道:“說你廢話,還真是廢話,他是個大夫,鑽研醫術不是天經地義的,有什麼奇怪的!”
楊純瞪了靈兒一眼,輕聲喝道:“別打岔!”
說完倒是也不生氣,接着又說:“聽說這個曾陽玉在有生之年,耗盡了所有的心力,終於研究出了一張能夠醫治百病的藥方,可是呢,他的一個兒子,三個女兒,全都是好吃懶做的白眼狼,除了幫曾老頭散家財之外,就什麼也不能做。所以這個曾老頭已經在這萬春來裡面做得滿頭銀髮,依然還在做,最近好像是病重一口氣沒有喘過來,死了!”
靈兒和風厲都盯着他看,一眼不發,一旁的小嚴將一顆瓜子放入口中,同樣還是盯着他看。
楊純被大家這麼一看,不知道該如何,便環視一眼,又看大家都沒有什麼反應,才道:“你們怎麼不說話?”
靈兒笑道:“是你不讓我們打岔的!”
楊純這才委屈地道:“真個是的,是將的過程中你們不要講話,現在我已經講完了,你們當然要講話咯!”
風厲瞪大了眼睛,笑道:“你已經講完了?其它的就什麼也沒有了嗎?”
楊純道:“我打聽到的,就這麼多,你說我還能說什麼呢?”
小嚴將瓜子殼兒從口中吐出來,一把將擋在她前面的楊純推開,一臉鄙夷地說:“他只會跟人家大槐樹地下棋的拉頭打聽,費了幾大袋煙,不過纔打聽到這些,讓開,換我來說!”
小嚴將手中的瓜子全部放倒楊純手中,又一個動作,靈巧地坐上了廊柱,環視了一眼周圍幾個人,才神秘兮兮地道:“這曾老頭看來是個正經人,實際上呢,卻還是個風流鬼,他一輩子娶過三個老婆,大老婆生了那個兒子還大女兒,其餘的兩個小老婆,一人生了一個女兒,他所有的子女,今天都全體出動,兒子帶人打了曾海,女兒們把門攔住不讓你們出來!”
楊純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跟那些三姑六婆打聽的,她們除了每天吃飽飯說說人家的是非,還會做什麼?頭髮長見識短的!”
小嚴聽到這裡,不服氣地說:“那也總比你那個只打聽到一點兒事情的好,我可是聽到了很多事情,比如說,這個大兒子一開始就沒怎麼學醫,總是想着能夠得到曾老頭的神藥方子,照單收錢,其他的幾個女兒,雖然全都嫁了人,也跟他是一樣的想法,曾老頭還沒死,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要怎麼分成,其中小女兒的丈夫是這城中一個放高利貸的小地痞,好賭成性,才聽說有錢分,就將能分到的錢全部都輸光了!”
看來,這曾海如此晦暗不明,不想說出的真相,應該就是與這神藥方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