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章 欲罷不能黑煙膏 弄巧成拙貧嘴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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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風厲和楊純帶着從曾陽玉密室之中偷來的黑色藥膏來到谷朝陽的舊居,看到曾海一個人在院中發呆,便上前去,雖然只過了一天晚上,但是可以明顯看到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楊純一看到他,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一夜之間就能將自己的傷治好!”
曾海只能咧咧嘴,笑了笑,如今這樣萬難的境地,實在是讓他笑不出來,自己究竟是誰的兒子不知道,究竟什麼是神藥方子不知道,卻很有可能因此而斷送一條性命,越想越不甘心。風厲將他的困獸表情盡收眼底,也不多做安慰,便笑道:“昨日楊純夜探萬春來,發現醫館中有一條密道直通藥廬之中,還有,他在密室之中找到了這樣東西!”
說完便將楊純頭來的黑色膏藥放在桌上,曾海順手將小盒子從桌上撿起來,不慌不忙地看着裡面的東西,先是仔細看了看,又將它湊近鼻子輕輕一嗅,只是這一嗅,便看到他緊縮眉頭,接着便乾脆直接從盒中掏出一小塊,放入口中,更加愁眉不展。
楊純看到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已經猜到這東西非同小可,便湊近問道:“這東西是什麼?很值錢嗎?要是值錢的話,我們可就發財了!”
聽到這話,曾海一把抓住自投羅網過來的楊純,厲聲問道:“發財?這樣的東西還有很多嗎?”
楊純從他手下掙脫,也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當然了,整個密室中都是!好多罐子都裝的是這種東西!”
風厲也在一旁問他:“這到底是什麼?”
曾海看看兩人,這才正襟危坐,道:“這是南蠻之地一些農民用來抽的煙膏,並不是很值錢,這中東西從一種植物中割取出來,雖然本身就有很大的毒性,有些農民因爲割煙膏而讓雙手的指甲都變爛了,但是卻有很多人喜歡用一種自制的煙槍來吸食這種煙膏!”
楊純嘆道:“恐怕不會有那麼傻的人,明明知道有那麼強的毒性,還會吸食?”
曾海冷笑道:“他們不是傻,而是這種煙膏的威力,遠勝美酒,我曾隨師傅到南蠻之地去過一回,曾經親眼見過吸食過這樣煙膏的人樂而忘形、行事張狂,事過之後又畏畏縮縮,日漸消瘦,卻始終發狂一般地繼續吸食,師傅當時便說,這種藥膏能讓人成癮,欲罷不能!”
風厲聽了有些疑惑,便又再問道:“可是這些藥膏是用力吸食用的,而醫館中從不曾買過煙膏,還有你曾說過那曾陽玉面色紅潤,童顏鶴髮,不會是自己吸食,爲什麼會用密室來堆放這種能夠讓人吸食成癮的藥膏,而這密道從他的萬春來臥房直通後巷的藥廬中呢?”
曾海聽了,點頭道:“我也想知道!”
正當兩個人冥思苦想之際,一旁的楊純將一直放在曾海身旁的一盤子點心擡起了,直接扔了一塊兒在口中,笑道:“你們既然如此想不通,又不停地問過我幾十次,不如這樣好了,我今天夜裡帶你們去一趟好了,省得我已經講夠了,還得擔心你們沒有聽夠!”
風厲點點頭,笑道:“如此也好,今夜你就帶着我和曾海一起去好了!”
楊純冷笑道:“如果真的想去的話,根本無需等到晚上,現在就可以!”
兩人聽到這樣的話,面面相覷,面露難色。
楊純又將盤中的點心扔了一塊兒放到口中,若有所思地道:“這是誰做的點心,這就是我這個大好人吃了,都覺得有可能會消化不良,下次還是讓她去買好了,這不是要人命嗎?曾海,如果要娶這樣的老婆,還是要小心一些,既不像靈兒那樣美豔無雙,也不像丫頭那樣乖巧穩重,甚至還沒有假小子小嚴那麼可愛,不僅做得點心難吃,還兇巴巴的,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
原本一心期望他講出爲何能夠大白天大搖大擺去人家的密室,卻不料他的話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惹得風厲一陣笑,而曾海則是一瞬間滿臉通紅,原本就不善言辭的他更因此而語結,說不出話來。
不過這楊純倒是沒有得意多久,話音剛落便聽到了一個盤子從遠處扔過來,雖然讓他幸運地躲過了白色磁盤的襲擊,但是一整碗的炒麪夾雜着韭菜和雞蛋沒有到曾海的肚子裡面,就完全鋪開在楊純頭上。
楊純也不生氣,撩開遮擋在眼前垂柳般的麪條,盯着遠處氣呼呼的玉梅,又從頭上抽了一根塞到嘴裡,笑意盈盈地道:“這盤兒也還是不行,雞蛋太老了、麪條太硬了、韭菜太柴了、鹽太鹹了、油太多了、醬油太少了,說到評價這樣的廚藝,只有一句話可以很好地形容——色、香、味俱劣,別說是讓人吃,就算是喂狗也要考慮會不會有損小狗的健康,曾海,你還不快謝謝我,要不是我,這些硬得能當頭發的東西,還要全部到你肚子裡面去!”
玉梅聽完,忍不住順手從一旁的玉蘭樹上掰下一根樹枝,滿院子追着楊純打,可是她雖然也算是身手矯健,卻哪裡是那如同泥鰍一般鑽來鑽去的楊純的對手,幾個圈下來,仍然只看到楊純在前面嘻嘻笑,而自己實在是無法再追,只能拿着手中的棍子,不停地喘着粗氣。
楊純看到玉梅的樣子,更加得意,便又對這曾海大喊道:“看到了吧,你的兄弟我,是從來都不會騙人的!哈哈!她果然是兇巴巴的,對吧!”
玉梅還想再追,只見一旁一直一言未發的曾海忽然伸出手來將她拉住,笑道:“不要同這個市井無賴一般見識,你先進去吧,我和風厲跟這個潑皮有些事情要做!”
玉梅看看曾海,有些擔心,便看向一旁的風厲,風厲朝她微笑着頷首,她這才送了一口氣,點點頭,進去了。
曾海拉住滿臉嗤笑的楊純,道:“走吧!”
楊純連忙將頭上的面扔到一旁,有些討饒地笑道:“我不過是逗逗她,不要這麼生氣了,好不好,一定要這樣嗎?如果真的要去,那也得讓我換一件衣裳的,是不是,總是這麼簡單粗暴,實在是讓我無法忍受!”
楊純的嘴巴還在一旁不停地絮絮叨叨,已經被曾海拉到了大門口,風厲止不住笑,便喝止曾海道:“還是讓他先去換一件衣裳吧,要不然,等會兒密道中又狹窄又不通風,我們還不得被他這一身的炒麪味兒薰倒了?”
聽到風厲爲他求情,曾海這纔將他放開,一言不發,也不說讓他去,也不說不讓他去,只是將頭扭向一看,看着院中的景象,楊純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了,呆在原地,卻看到風厲同他使眼色,這才連忙溜了出去。
風厲看到楊純已經走遠了,纔對曾海笑道:“這玉梅原本便是大漠中的奇女子,的確不應該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她,她的美好,只有胸襟廣博的人才能看得到!”
曾海轉過頭看看風厲,顯然,他聽到了風厲剛纔所說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笑道:“我現在已經是滿身麻煩,不敢妄想什麼,剛纔聽到楊純這麼說,只是有些不高興,玉梅費盡心力照顧我,到頭來還得讓人說成這樣一文不值,這對她太不公平了,不論她照顧得如何,也無論她有什麼樣的目的,她都是真心地關心我,這種真誠的關心,是裝不出來的!”
風厲聽了他的話,雖然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總覺得有些彆扭,想到剛纔楊純的談笑連玉梅都未曾真的生氣,而曾海卻顯得慍怒不止,便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曾陽玉究竟要這種黑色的藥膏做什麼?”
曾海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心中大概有些想法,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還是要到那裡去看一看才能下結論!”
不出一會兒,便看到換過衣衫的楊純又進來,一看到曾海便一臉嚴謹,不敢再造次,便道:“不是要去看密道嗎?那現在就走吧!”
三人一行徑直來到小藥廬,雖然是白天,但是因爲曾陽玉死後,萬春來雖然有他的大弟子劉福生駐診,可是昔日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盛景,現在已經是門可羅雀的淒涼,這小藥廬就更不必說了,就連原本很喜歡在場院中下棋的男人們和在場邊聊天的女人們都不見了蹤影。楊純看看四周,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不出兩三下,便將小藥廬門上的鎖弄開了。
三人進去,發現這藥廬中的確如方纔楊純所說的一樣,空無一人,看樣子就連一直在藥房中放着的那些普通草藥也不見了蹤影,不僅如此,就連藥廬中未曾破損的藥罐子、桌椅板凳也統統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只有一房子的垃圾。
楊純口中嘖嘖嘆道:“這些人,比我還要狠!我偷東西,至少也要爲人家留一點兒,他們倒好,什麼都拿,除了垃圾!”
曾海並不理會他的貧嘴,便道:“你說的密道,究竟在哪裡?”
楊純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走到水池便,指指那條只能一個人通過的青苔小道說:“諾!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