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 宰相肚裡能撐船 料事如神輕談笑
難道風厲果然有如神助,談笑間便能精確洞悉真相,看看真相,是否你所猜想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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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月起身,她已經很是難爲情,面對這並不合時宜的善意挽留,她卻無法厚着臉皮留下了,便起身執意要離開。
靈兒看她還有些傲氣的心性,心中更是高興,便笑道:“不妨事的,你曾經去過我的臥房,有沒有見過我的浴池?”
湘月經她這麼一問,知道她所指的是什麼,便連忙解釋道:“我昨天只是在你們房中將表哥的衣服拿出來洗,並沒有進去!”
靈兒拉着她的手,輕笑道:“我說這個並不是因爲要問什麼,只是想說你辛苦了一天,既然要在此處留宿,便先洗澡吧!”
靈兒指指自己的房間,又笑:“你就到我的浴池中先沐浴吧!洗完就去睡吧,我再等等風厲!”
湘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好愣在原地,口中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回答道:“不用了,我不用沐浴了,現在就去睡!”說完便立刻從她的身旁逃走,跑到客房中去了。
靈兒看她如此羞澀地遁逃,便覺離那雙雙贏的目標並不是太遠。
夜涼如水,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認真地擡頭看看這漫天星斗的夜空,這才發現,無論有什麼樣的煩惱,這些星宿便是亙古不變的模式,還會升起,人生有什麼大不了的呢?渾渾噩噩、庸庸碌碌,已是一生,都以爲大家聰明,其實這世上哪有什麼聰明人,有的,不過都是自作聰明的人,也許,世人早已悟到了這個道理,所以纔有“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的”的感慨。
一陣輕澀的冷風吹過,不自覺將身上的衣物裹緊,回房拿來一件厚實的披風,到底是母親心思細膩,就在父親忙着將自己的大作裝裱上牆的時候,她忙着將四季衣服被褥均備齊了,屋子裡就這樣用來抗風的披風就有很多件,隨手拿起一件,又回到院中,更夫已經從門口經過,敲了二更,還是不見風厲的影子,冰涼的小手捂住一杯熱茶,一邊看夜景,一邊品茶,也算是一樁樂事。
再說風厲,此刻便是一直守候在衙獄的門口,從楊純將曾海送入大牢,他便一直在暗中進行監視,可是除了這府衙中熟悉的人,還有一個送飯來的老太婆,沒有一人進去見過曾海,這倒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看來這個幕後黑手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
二更剛剛敲過,只見更夫手持更鼓從前面走過,這才驚覺時間已經不早了,沒有等到那個所謂的幕後黑手,等到的卻是兩個並不陌生的人,楊純和小嚴,只見兩個人全副武裝地躲在拐角的陰暗處,以爲藏得很好,還在交頭接耳,可是站在風厲這樣的角度,便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兩個笨蛋來劫獄,竟然帶來了諸多的武器,例如大刀、劍、菜刀,那楊純身上甚至還掛着一張弓弩。
這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剛想下去阻止兩人,卻發現兩人眼神有異,這才順着兩人眼神望去,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刻意捂住自己的臉,悄悄地從門口溜了進去,明明是偌大的一個黑衣人,可是這守門的衙役硬是視若無睹,仿似無物一般。
只見黑衣人溜了進去,卻並未停留多久,只是半個時辰左右,便又原樣出來,消失在暗夜之中。一直躲在角落裡不敢吭聲的楊純和小嚴,看到黑衣人離開,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卻發現身後有人輕輕咳嗽,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慌忙從身上拿起武器當作防禦之中,可是楊純膽大,仔細一看,身後的人竟然是風厲,這才放鬆下來,將小嚴高高舉起的菜刀按下去道:“沒事,是風厲!”
風厲低頭打量着兩人身上的這十八般兵器,笑道:“這是不必的,若是想將曾海從裡面就出來,這些東西不管用,不過這管用的東西,就在你身上!”說完便指來指楊純。
楊純連忙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東西,有些不解地問:“你是說,我帶來了能夠救曾海出來的東西?”
風厲點點頭,將他遞給他的大刀扔到一邊,笑道:“今天衙門給你的賞銀你帶來了沒有?”
楊純這纔想起這茬子事來,連忙從口袋中將一大包銀兩扔給風厲道:“你還是早點兒拿走好了,這出賣朋友得來的東西,實在是讓我感到很重的負擔,還有,你以後就算是讓我衝鋒陷陣、慷慨就義也沒有問題,就是再也不要讓我做這種出賣朋友的事情了!”
風厲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以爲是個人都可以衝鋒陷陣、英勇就義啊?現在馬上拿着這些銀兩,去找今天將銀兩給你的那個人,就說你還要曾海就行了!”
楊純一聽愣住了,這樣也可以嗎?又看到風厲朝他點頭,這才裝着膽子走了出去,徑直來到衙獄門口,看來這個守門的衙役醒着還不如睡着了,方纔放進去一個黑衣人視若無睹,現在看到曾海,剛想上前問話,卻看到他手中的錢袋似曾相識,便又退回原處,一聲不吭。
曾海就這樣若無其事、大搖大擺地捧着那個裝着一千兩銀子的錢袋,毫無阻礙地來到了早前將銀兩發給他的那個衙役門口,他還在,一臉嚴肅地就着桌上的油燈看案卷,看到曾海進來,雖然有些訝異,但是卻也不多說話,只是看着他,一臉考究。
曾海看他如此不客氣,自己也就不再客氣,便直將手中的錢袋放到他桌上,道:“我要曾海!”
原以爲這衙役會問他原委,他已經在腦海中想了幾千次,要不就說是曾海的外婆生病了,必須要出去看望,要不就說是想跟他交個朋友,再不然就說是忽然發現曾海原來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弟,要不同父異母的親生兄弟,還是……總之不管怎麼樣,他也要將曾海帶出去。
稍後發生的事情讓他徹底明白,他實在是想得太多了,那個衙役根本就不在乎誰是曾海,只是將那錢袋子扔到桌下一個大秤上,低頭看到上面的重量,心中很是滿意,臉上卻還是毫無表情,只是將一把鑰匙丟給他,道:“從這裡直走左拐,最後一個房間便是!”
就是如此簡單,多餘的一句話也沒有?他對於一個被他們關在此處的叫曾海的人是罪大惡極還是清白無辜都毫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這錢袋上有沒有缺斤短兩。也顧不得多想或是憤世嫉俗,連忙按照他說的,果然找到了曾海,雖然在大牢裡蹲了半日,但幸好他毫髮無損,看到楊純這麼快便帶着鑰匙來救他,顯得有些不同意。
這回倒是楊純強硬了起來,不過用來說服曾海的,還是他常說的那句話,相信風厲,就沒有錯的!
曾海跟着楊純,直接回到了谷朝陽的舊居中,看到小嚴和風厲在等他,便急忙上前對風厲道:“你不應該這麼快就把我救出來,你要知道,今天來審問我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不過是一枚棋子,要想真正將這個黑手抓出來,還要等!”
風厲將手中的茶碗遞到他面前,笑道:“我們是要等,可是,半日已經是你牢獄之災的極限,你要在這裡等,而不是那裡!”
曾海實在着急,脫口而出,道:“這劉福生如此放肆,必定是狗仗人勢,更何況,他能夠在衙門中出入自有,使得千金抓人,也定然不是個簡單的醫館學徒!還有太多的事情,我們沒有搞清楚,你卻讓我離開敵營,不是白白進去了嗎?”
風厲並不急,將手中的茶碗端起來,氣定神閒地喝了一口茶道:“那裡不是敵營,是龍潭虎穴!”
曾海更加不明白,質問道:“既然你也說那裡是龍潭虎穴,卻又爲何一開始要將我送進去,只是淺嘗輒止,實在是讓人不甘心!”
風厲看到他實在着急,楊純和小嚴也是一臉疑惑,便笑着解釋道:“讓楊純送你進去,是料定有人會去探望你,我也猜到,他不會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所以沒有主子的命令,他是不敢貿貿然傷害你的,所以今夜你安全!”
將手中的茶碗放心,又靠近了一些,便道:“今天審你,沒有任何收穫,便會回去請示,明天便會出狠招對付你,所以你必須今夜就出來!”
曾海一聽,恍然大悟,一邊對風厲的神機妙算佩服不已,一邊卻也扼腕不已:“只是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前卒劉福生,還不是白白進去了!”
風厲聽了,笑意更大了,不贊同地搖搖頭,一副輕鬆的樣子,道:“怎麼會這樣說呢,要知道事情可是環環相扣,不可能戛然而止,既然我們知道了劉福生,便是如同找到了線頭,牢牢地拉住劉福生,一切都有可能迎刃而解!”
曾海聽罷,這纔有心情將手中的茶碗拿起來,喝了一口茶水,道:“其實,不就是嚴刑逼供嗎?我還是受得了的,更何況,我本身便是個大夫,更加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保住性命!”
風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已經足夠了,我們需要勇敢無畏的人,但是不需要白白犧牲!好了,馬上就會有迴音的!我們喝完這盞茶,就知道誰是真正的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