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鄢月剛回神,嘴裡突然被南宮領塞入什麼東西,她心下一驚,正欲吐出來,不想對方緊緊捂住她的嘴,手上一用力,那東西便被鄢月吞了下去。
“咳咳……你給我吃的什麼?”
“沒什麼,一種毒藥而已。”南宮領淡淡挑眉,“你只要乖乖聽話,進了季王府後,多加留意季王的舉動,我便會按時給你解藥。”
鄢月垂眸,袖下微涼的指尖,緩緩收攏:可惡,竟以她的性命來要挾她爲他們做事。
林陌茵滿意的看着鄢月那不甘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手一揮,轉身離去:“剩下的,南宮你去安排好吧,朕等着看好戲。”
“是,皇上慢走。”
馬車原路返回。鄢月縮在一旁,心冷如寒冬:去了是個死,不去還是死,她這條命,就這麼到頭了?那死後,還能回現代嗎?
南宮領瞅了眼鄢月,幽幽道:“只要你聽從我的安排,做好這件事,將來定還你自由身。”
鄢月哼笑:自由身?她這怪異的身體,一去恐怕就死翹翹了。
“我不會去的,你乾脆直接毒死我吧。”
“喲,你小子還不怕死啊?”南宮領眼波一轉,不急不緩的說,“你知道那是什麼毒麼?它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發作的時候,全身的骨頭就像被人生生掰斷一樣,可是,又不至於讓你痛死。而且,每逢月圓之夜,會狂性大發,四處找人交合……”
鄢月聞言,臉色難看到極點:“那我在毒發前,先自行了斷。”
南宮領微微眯眼,隨即冷笑:“小子,看不出你這麼硬氣。那好,既然你不想活就去死吧,我讓那個姓唐的來替你嚐嚐這毒藥的滋味。”
“你……”鄢月暗暗咬牙,該死的,她現在不是蛇精麼?爲什麼會被人威脅到這種地步?這條蛇除了會變成人,就沒點別的什麼本事嗎?天,她要瘋了。
“怎樣,還要不要死?不就伺候人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還不要命,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人一死,可是什麼都沒有了。”南宮領神色微斂,淡淡道。
鄢月咬脣:她也不想死,死了還不知能不能回現代。可她目前的處境,橫豎是個死,還能怎樣?要不,走一步看一步,去了季王府再說?說不定季王爺不好她這口?說不定到了那兒有解決的辦法?
“那我進季王府,你放了唐何他們,怎樣?”
南宮領哼笑,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小子,別說你現在根本沒資格跟我談條件,就算有,我吟薇院在他們身上花了不少銀子和精力,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了?更何況,我看得出,你跟他們中的那個姓唐的關係還不錯,留着他們,或多或少可以牽制你。你說,我會不會放?”
也對。鄢月垂下眼簾,沉默。
南宮領撐着腦袋,斜躺在軟墊上,看了鄢月許久,眉眼一彎:“話說,你還沒學會怎麼‘伺候’人吧,等回去後,我得讓人好好教教你。”
“不用!”鄢月連忙搖頭,一想起之前看到的情景,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用?這麼說,你都會了?”
鄢月秀眉半蹙,含糊不清的說:“不就那樣,有什麼好學的?”
“哦?”南宮領脣角一勾,露出一絲邪笑,“那來吧。”
“什麼?”
“先過來伺候伺候我,讓我看看,你會多少,還需不需要再教。”
鄢月臉色一沉:“不需要!”
“需不需要,本公子說了算。趕緊過來,否則,本公子立馬辦了你。”南宮領喝了口茶,懶懶的說。
鄢月眉頭微蹙,默默的跪坐在南宮領跟前,替他解去衣裳。
南宮領見她如此,眉峰一挑:“你就是這樣伺候人的?一點表情都沒有,跟誰欠你錢似的。”
鄢月忍了又忍,突然想起,剛纔他說過,對男人不感興趣,那麼現在……心念一轉,鄢月一改那半死不活的表情,衝南宮領露出一絲輕柔嬌媚的笑,指尖輕輕撫過南宮領的臉,順着衣領一點點滑下。
南宮領詫異了下,似有所明白,點頭笑道:“現在這樣纔對嘛,繼續啊。表情再媚一點,動作再輕一點。”
輕你妹,看我怎麼噁心死你!鄢月腹誹着,面上的笑愈發動人,眼波流轉間,那一絲魅惑幾乎勾人魂。
南宮領愣了愣,只覺一絲異樣爬上心頭。鄢月俯身,脣幾乎貼着南宮領的臉頰,溫熱的氣息一點點撲在他耳旁,而雙手,也沒有停歇,輕輕解下南宮領的上衣後,隔着內衣,不斷畫着小圈圈。
不多時,鄢月便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心似乎跳得很快,氣息也有些亂。鄢月心下冷哼,起身道:“南宮公子,我這樣,不用再教……”
話還未說完,鄢月只覺眼前一重物撲來,當即頭重重的撞到車墊上,有些發暈。緊接着,聽得衣料撕裂聲。
“你幹什麼?放開我!”鄢月嚇得臉色發白,連踢帶踹,拼命掙扎。
“幹什麼?你挑起了本公子的火,還想就這麼結束?”
“我、我是個男的!”
“男的又怎樣?本公子就破一次例。”
“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鄢月後悔不已,她怎麼會沒想到這一層,男人發起情來,還管得了對方是男是女?
胸前一涼,一雙大掌迅速遊移着。鄢月臉色瞬變,狠狠咬了對方一口。
南宮領微微抽氣,一把捏住鄢月的下巴:“臭小子,你竟敢咬本公子?”
鄢月瞪着南宮領:“你再碰我,我就死給你看!”
“你……”南宮領眯了眯眼,沉着臉鬆開手,冷聲道,“過兩天,我會讓人安排一次晚宴,邀季王爺前來,到時候別給本公子搞砸了。”說完,他掀起車簾看了眼外頭,提前下了馬車。
鄢月呆了半晌,這才神色複雜的穿好衣服……
“嚴樂,你怎麼又回來了?我還以爲你逃走了。”鄢月回到院子,便見唐何一臉詫異的走來。
“一言難盡。”鄢月苦笑,“你沒趁亂逃走?”
唐何嘆了口氣:“你一跑,就有人先過來看着我們,哪裡逃得了?嚴樂,你是被抓回來的吧,他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望着唐何那擔憂的神情,鄢月心下一暖,笑道:“你放心,不會的,他們已經懲罰過我了。”
“啊?那你哪裡受傷了?嚴不嚴重?”唐何說着,就要掀起鄢月的衣服瞧。鄢月連忙拉下他的手:“沒事的,不嚴重。好了,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嚴樂,那我們……”唐何遲疑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還能逃麼?”
鄢月笑意微僵,眼底,是一片悵然之色……
夜色迷濛,微涼的鳳,夾雜着一絲酒氣和脂粉氣,徐徐吹來。絲竹聲樂,混着女子的嬌笑聲,隱約響起。
鄢月坐在涼亭中,齊腰的長髮大半束於腦後,上頭扎着根銀色絲帶,遠遠看去,素雅如蘭,分外顯眼。淡淡的月色下,一襲淺藍色衣袍襯得她膚色愈發白皙,一雙明亮的眼眸幽靜如潭。
鄢月輕輕撥弄着面前的琴絃,發出的叮咚聲響,一點點淹沒在對面的喧囂之中。
從來沒想過,她竟然會有這麼一天,被人威脅着去伺候人,呵,這算什麼事兒?
鄢月苦笑,不經意間,想起那個傻傻的、一直叫她小白的男人,不知道他現在還會不會想到她,唉,如果莊裡只有她跟他兩個人,那該多好,她就不用逃走了。如今想來,那段日子,雖然她變成了嬰兒,可過得很開心很愜意,不是麼?
“小白,小白……”鄢月低頭笑了笑,視線漸漸有些許模糊。
曾經那個讓她抓狂無語的男人,現在卻讓她如此懷念,當真是意想不到。
不多時,有侍從過來請鄢月。鄢月斂了斂心緒,緩步跟着那侍從上了主樓的最頂層。還未走近,便聽得幾個男人的說笑聲。
“桑娘,你是不是自個兒想男人,所以才只顧着給東苑買小倌,都不給西苑買姑娘。”
“王公子,您真會開玩笑,只是最近碰上了好貨色,就買過來咯。”
“好貨色?有多好啊?比你們西苑的淺淺姑娘還好嗎?”
“嗯,有哦。”
“哈哈,桑娘真會開玩笑,淺淺姑娘都可以算是這月城第一花魁了,怎麼會有小倌比她還美?”
“李公子,您待會看了就知道。”
說話間,鄢月已進屋。房內,瞬間安靜下來,十幾道目光紛紛落在鄢月身上。
鄢月微低着頭,感覺渾身不舒服。餘光瞥去,只見屋內大概有六七名男子,或坐或立,身旁皆有女子陪伴。一時間,她也不知哪個是季王爺。
“擡起頭來。”不知誰說了一句,聲音倒是挺好聽的。
鄢月依言,目光微微閃動,猶如耀眼星辰。她趁機不動聲色的打量這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