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諮政院主政

次日的清晨,南京奉天殿突然要舉行大朝會,很明顯,皇帝的那封只有四個字的敕諭,讓三王府、讓諸多戚畹、軍勳,都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那個正統之寶,簡直是如鯁在喉,一旦皇帝舍下了印璽信之的大道,他們本就有些虛弱的統治,立刻就有岌岌可危之勢頭。

所以,所有的朝臣們,齊聚一堂,吵吵嚷嚷。

孫忠並無定計,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太子府這塊牌額已經五十年沒有在大明的土地上豎起來了,而且這又不是元朝時候,還能打着宋徽宗的八世孫名頭,反元復宋。

這還是大明,太子府是失道丟了天下。

正統之寶不能用、太后懿旨請不到、稽王府世子救不出,眼看着這王旗都要倒了,他們能不着急嗎?

但是急也沒用。

諸王議論紛紛,軍勳眼光閃爍,士大夫們喋喋不休,一時間這南京奉天殿內,居然有了散夥的趨勢。

“殿下,臣有話要講。”李賢也懶得再通過孫忠傳話了,直接找監國位的朱文圭了。

朱文圭愣了愣,看向了孫忠,這臺本裡,沒這齣兒啊,他已經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孫忠無奈點頭,朱文圭才滿臉和煦的說道:“講。”

朱文圭完全沒有任何的處事經驗。

他只有這個表情,和煦。

被放出高牆之後,朱文圭非常感激皇帝的仁德,但是他不能表達自己的意見,也不知道怎麼去表達。

李賢轉過身來,厲聲說道:“肅靜!”

“奉天殿乃是公器之地,豈容爾等如此喧譁!錦衣衛何在!廷杖何在!糾儀官何在!體統何在!臉面何在!”

李賢一聲怒斥,立刻讓奉天殿,安定了下來。

錦衣衛,糾儀官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職能來…

就是這個稀爛的僭朝如同大明的王恭廠一樣,它不能炸,因爲已經開始造反了,一旦失控,比現在的局面會更糟。

到時候不用大皇帝用撬骨刀撬他的頸椎骨了,他直接吊死好了。

很多人談起太祖高皇帝的時候,總是喜歡說太祖高皇帝如何苛責官僚,如何酷刑殘暴,如何小家子氣,如何不顧百姓安危和死活。

但是從來沒人說元末失綱,天下崩壞之後的慘狀。

到處都是因爲戰火硝煙瀰漫燒殺搶掠;到處都是因爲戰爭走過屍骨皚皚;到處都是因爲戰爭顆粒無收的荒蕪莊田;到處是逃難的難民,如同浮萍一般,無家可歸,居無定所。

沒有人說這些,說這些就是投獻,誇讚太祖高皇帝戡亂的豐功偉績。

很多人說起太祖高皇帝,就把洪武元年破元大都,定爲戰爭結束的日子。

似乎到了洪武元年,天下立刻就太平了。

其實一直到了洪武二十二年,藍玉才破了北元的王庭,隨後纔打掉了北元的帝號。

元昭宗顯然是個好旗手,以天下爲棋盤,和太祖皇帝打到了洪武二十二年。

草原無不懷念元昭宗,是因爲元昭宗真的很厲害。

元末失綱,人間不再是人間,而是地獄。

李賢不能讓這南方僭朝失綱,哪怕是個僭朝,他也是個朝廷。

南京方面因爲一些竊國者侯的傢伙,爲了自己家裡的蠅頭小利,給鬧得雞犬不寧,整個南方六省都跟着叛了。

如果這個散架一樣的僭朝倒了。

南方六省,那必然是徹底陷入混亂之中,哪怕陛下再戡亂有方、再英明神武,也要數年才能徹底平息。

這是陛下想看到的局面嗎?

顯然不是。

大皇帝到底要什麼?這是這些日子,李賢的考慮。

陛下要的是南方安定,要的是國泰民安,要的是江山社稷!

不是要一片糜爛,處處都是災荒饑民,遍地都是枯骨。

李賢作爲人臣,必須要在這種時候,維持住這個僭朝,然後等陛下的京營緩過勁兒來,京師諸事梳理停當之後,陛下親征平叛。

李賢發現陛下是對的,陛下曾經論戎政,說過:

「戰爭的目的是摧毀敵人的抵抗能力、迫使敵人臣服於自己的意志;美妙而仁慈的想法不切實際、戰爭不可避免的存在;敵人的作戰意志不可估量,以至於敵人實力無法估量等等戰爭本身的性質,就決定了:戰爭是一種極其極端、傾盡全力的暴力的行爲。」

「戰爭,讓雙方最大限度的使用彼此的力量。」

現在僭朝完全就是一棟破房子,但是也需要有人踹一腳,才能轟然倒塌,但是這一腳,必須陛下來踹。

大明是有慘痛教訓的。

當初李景隆兩次兵逼北平城,讓朱棣不得不回北平,圍點打援,攻敵必救,李景隆圍點了,但是並未打援。

李景隆到底是不是燕府的奸細?這個誰都不知道。

胡濙大概知道,但是胡濙不會說,這涉及到了太宗文皇帝的英明神武。

平定藩王叛亂,在大明朝,只有親征,纔是解決的唯一途徑。

但是皇嗣幼衝,誰來監國?

京師之事還待理順,李賢作爲臣子,他就必須想辦法,讓這個他從心底厭惡的、稀爛的僭朝維持下去,一旦失綱,他李賢罪責難逃。

做一個有良心的大明臣子,要比喪良心得過且過,難上百倍千倍。

被刀架着脖子上了造反的車、還得竭盡所能的維持這個僭朝。

李賢看着終於安靜下來的諸王、外戚、勳臣、縉紳的代言人們,忽然想到了個問題,他眉頭緊皺的說道:“你們在造反之前,是不是沒有考慮過,治國有多難?”

“也沒考慮過,如果治不了,會是何等的人間慘劇?”

李賢的問話,並無人應答,但顯然這就是答案,他們四處聯袂造反,壓根沒想過如何治天下。

李賢深吸了口氣,面色痛苦,良久之後,他才睜開了眼說道:“家務事鬧成國事,開心了嗎?”

“今日之南衙,殆哉岌岌乎!”

“朝廷昏亂於上,黎蠻束脅於外,國民怨謗於下!”

“如半空之木,覆被之霜雪!如久病之夫,益中以沴癘!”

“舉國相視,鹹儳然(不莊重)若不可終日。”

“志弱者,袖手待盡,識簡者,鋌而走險;”

“自餘忠義之士,亦彷徨歧路,莫審所適。”

“問當由何道而可以必免於亡,遍國中幾罔知所以爲對也。”

李賢開始從現象出發討論南朝如何避免滅亡,導致失綱。

李賢嘆息的說道:“夫此惡證亦何難解決之與有?今日之惡果,皆因南衙無綱。”

這個現象的問題在哪裡呢?在於南衙無朝綱。

這幫人壓根就不是什麼叫做朝綱!

陛下扯的第一巴掌,就是他們沒規矩,造反都是瞎胡鬧,以爲寫一篇戰書檄文,就是造反了?

“何爲朝綱?”李賢轉過頭來,又拋出一個問題,他看向了那個劉昇,劉昇是景泰二年的新科榜眼,結果在京城,天子腳下胡鬧。

這傢伙先在京城搞那些人妖物怪的曹姓男伶,後來被騙了錢,求到了同鄉同書院而出的於少保頭上,最後又仗着自己有錢,搞了個千人遴選家人,最後被陛下革除了功名。

大明是有規定什麼人才能用多少奴僕。

現在劉昇來到了南衙出仕。

“劉昇,你來回答。”李賢點名讓這個新科榜眼回答,希望他能說出一點來,哪怕是一條!

劉昇稍微思忖了下說道:“鬥斛、權衡、符璽、仁義。”

李賢點了點頭,劉昇說了四條。

不是學問出問題了,也不是科舉出問題了,還是劉昇這個人有問題。

劉昇可是主動在南衙出仕,非常積極,而且還獻了不少錢糧。

袁彬已經盯上了劉昇,因爲劉昇家裡世代海貿爲生,頗爲富足,去的地方和孔府是相同的,倭國石見。

劉昇學的學問沒差,但是那都是春秋戰國時候的東西了,以此延伸了很多,就不是他這個還未出仕的文林郎,能夠領悟的了。

他開口說道:“一曰行制、二曰釐法、三曰確權、四曰量度,以上所舉,雖寥寥四綱,竊謂前途之安危存亡,蓋繫於是也。”

“我這裡有六十四條文,諸位且看後,再議。”

李賢將早就寫好的三份遞給了衆人,其中有一份是玉娘謄抄的,昨天他寫到了深夜,最後一份再謄抄一下,寫不動了,玉娘代勞了。

王驥拿了一份,孫忠拿了一份,謝璉拿了一份。

軍勳、諸王外戚、勢要豪右,一方一份。

李賢站在了朱文圭正中央,等待着他們討論結束,他看着外面的天日昭昭,嘆了口氣,這份東西,就是他的命。

孫忠首先疑惑的說道:“御前諮政院主政,是爲何意?”

李賢沒說話,看向了孫繼宗,又看向了朱文圭,再看向了諸王,又看向了孫忠。

孫忠的眼神跟着李賢的目光看了一圈,也領悟了他的意思。

這諸王外戚裡,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他孫忠,但是孫忠歲數大了,精力不濟。

其他都是一羣酒囊飯袋,沒有一個能拿主意的人。

孫忠頹然的說道:“按你說的來吧。”

李賢高聲說道:“御前諮政院共有二十五人,設文淵閣大學士一人,東閣大學士一人,左都督一人,諮政大夫一人,四人廷推諮政大臣二十一人,共計二十五人。”

“爲此李某不揣鄙陋,尊古之毛遂自薦,任文淵閣大學士正官,推介會昌伯子孫繼宗爲東閣大學士,李某推舉靖遠伯爲中軍都督府左都督,謝璉爲諮政大夫。”

諮政院就是給三方勢力找個吵架的地方,在院子裡吵翻天都可以,出了院子,既定方針,必須執行。

王驥搖頭說道:“同爲文進士出身,吾不如汝遠也。李尚書有定國安邦之才也。”

王驥對於行制一事沒什麼意見,諮政院一共三方勢力,李賢卻是文淵閣大學士首輔之位,負責居中調和三方勢力的矛盾。

王驥是這裡握刀的那一個,他的表態至關重要。

李賢鬆了口氣,王驥不蠢,知道這個爛攤子,無論如何也要維持下去,王驥就是壞。

謝璉搖頭說道:“我沒啥意見。”

謝璉代表的勢要豪右之家,有錢、有糧,沒有兵,也沒大義體統,他能咋辦?

出錢出力最多,不想交稅納賦,結果卻是要交三份稅,他們是受傷最重的那個。

孫忠看着還在發愣的長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種事不應該是孫繼宗第一個站出來,代表外戚、諸王表態嗎?

孫忠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示意孫繼宗表態,孫繼宗還不說話,孫忠又故意咳嗽了兩聲。

孫繼宗主要是不知道他爹啥意見,這兩次咳嗽,他依舊不知道,思考了良久,纔開口說道:“我不同意!”

王驥滿是疑惑的問道:“你爲何不同意啊,這不挺好的嗎?行制總是要有的吧。”

孫繼宗看了一眼他爹,他爹正仰頭看着南京奉天殿的房樑,頹然無比,孫忠已經在思考是被活活氣死,還是直接掛房樑上比較好。

孫繼宗嘴角抽搐了下,他趕忙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本是外戚勳貴,東閣大學士是文學士,我要做武英殿大學士。”

孫忠坐直了身子,自己這兒子,總算是有幾分急智,這都圓回來了。

王驥想了想說道:“隨你吧,李尚書以爲呢?”

李賢搖頭說道:“都行。”

大學士爲三殿三閣,職能自然不同,但是在這僭朝,自然不必區分的那麼明顯,反正最後都是要被砍頭的,啥名頭不是砍?

李賢面色平靜,但他其實埋下了一個雷。

諮政院就是將拿主意爲一個人,變成了四個人,這種分權,雖然看起來極爲合理,而且非常的公平。

但其實禍患無窮。

大明皇帝打過來了,再到諮政院裡商量下,怎麼打?等到兵臨城下了,才吵出結果來,可以直接排隊砍頭了。

爲何郕王會從留守變成監國,最後變成皇帝?因爲大型組織的利益如同九頭蛇一樣,各不相同。

羣龍必然有首,國之利器,豈可借人。

商量個半天,啥也不是。

但是平日爲了利益吵一吵,還是夠用的。

李賢爲了保證這個南衙僭朝不散架子,導致失綱大禍,也要保證陛下大軍至,一腳可以踹翻它。

李賢可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這樣做,有所不妥吧?”陳逸作爲南京右都御史,面色疑惑的問道。

陳逸繼續說道:“天無二日,人無二主。”

“李尚書,如此這般行事,莫不是心懷舊主,顛覆社稷?”

陳逸的話可謂是極爲誅心了。

陳逸說的很有道理,自古就沒聽說過,這國家大事,還能商量着來的,這不亂套了嗎?而且陳逸對李賢狷狂的態度頗爲不滿,藉此攻訐。

李賢卻是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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