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來,就是要說這個?”
顧墨南的聲音陰冷,秦婉言的看着他的容顏,就好似想要將他的樣子刻進自己的心裡面一樣。
秦婉言知道顧墨南不會原諒她的,可還是抱了一絲希望。
“可不可以麻煩你照顧我的孩子,他……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
顧墨南冷笑,擡眸看着秦婉言。
“你憑什麼覺得,在你毀了我一生的幸福之後,我還會幫你!”
秦婉言一滯,面如死灰的看着顧墨南,滿臉都是淚水。
“墨南,我求你,我的孩子,他沒有錯,都是我的錯,所以我現在已經遭到報應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不能!”
回答的不帶一絲情感,更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這就是顧墨南,可以對鍾小漓情深義重,也可以對他不在乎的人冷麪無情。
“紀家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墨南我求求你!”
安靳臣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拽住了顧墨南。
“Johnny,你就幫幫婉言吧!她說的沒錯,那個孩子是無辜的。”
顧墨南冷笑,轉身看着秦婉言。
“婉言,你就是死也不肯放過我是不是?你把孩子託付給我,是想要做什麼?讓世人猜測,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顧墨南的私生子?還是間接的想要告訴小漓,我顧墨南更在乎的人是你?”
秦婉言渾身都在發抖,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的很悽慘。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惡毒的女人,墨南啊,如果不是因爲愛你,我何以把自己弄到現在的地步!這個孩子若是落到紀家人的手裡,他不會有命活下去的,我不求你好好待他,只求你讓他活着。”
顧墨南沒有說話,轉身就要離開,秦婉言卻從跌了下來,伸手抱住了他的腿。
也是在這一刻顧墨南跟安靳臣纔看見,秦婉言的一片血紅,甚至此時此刻還在流血,安靳臣震驚的看着秦婉言,眼淚掉了下來。
“婉言,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他從來都沒愛過你,你爲什麼就不能放下呢!”
秦婉言苦笑,放下,談何容易。
“我怎麼放得下啊,從我來紀家見到他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是我心裡唯一的陽光了。我被紀言非,遭受了毒打之後,只要能見到他,我就能繼續忍受紀家人對我做的一切。爲了與他匹配,我逼着自己好好學習,就是擔心自己成績差了會跟不上他的腳步,千辛萬苦的去了美國,也是爲了可以陪在他身邊,墨南,別恨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所以別恨我,好不好?”
秦婉言的乞求,讓顧墨南微微的閉了閉眼睛,他終究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你的孩子我可以保證他的性命,可你對小漓所做的那些事,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你!”
說完,顧墨南擡腳離開,秦婉言趴在地上,默默的對顧墨南說了一聲:“謝謝!”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安靳臣撕心裂肺的聲音。
“婉言!”
顧墨南的腳步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醫院。
秦婉言的後事是安靳臣料理的,她的孩子則被顧墨南帶走了。
沒過多久,北城名流圈裡就有了傳言,說北冥集團的總裁顧墨南有了一個私生子,而且這個私生子還是紀家養女秦婉言給他生的。
對於這個傳言,顧墨南召開了記者發佈會,他出世了幾分文件,其中有他跟那個孩子的親子鑑定書,上面清楚的寫着,兩個人並非父子關係。
另外就是一張收養證明,證明這個孩子並不是顧墨南的兒子,而是他收養的養子。
一時間,輿論譁然,那個有關私生子的傳言也不攻自破,至此顧墨南就徹底的消失在了媒體的面前。
他行事越發的低調,幾乎從不出席任何的酒會,就連平常的應酬都是由副總裁安靳臣代替。
這下子可就苦了安靳臣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就過了四年,北冥集團已經成爲了國內首屈一指的龍頭企業,就連它的附屬公司扶搖珠寶公司,也在國際上享有盛譽。
事業上一片蒸蒸日上,可在感情方面,顧墨南卻是一片空白。
這四年,顧墨南變得越來越沉默,每天話很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四年來他一直都住在忘憂別墅裡,跟外界也幾乎沒有交集。
別墅裡也是冷冷清清的,除了齊媽,就只有一個小不點在裡面跑來跑去,好歹還能有點人氣。
“齊奶奶,爸爸他怎麼還不回來啊?”
齊媽看了看牆上的鐘表,已經快九點了,可顧墨南還沒下班,無奈的嘆了口氣。
“爸爸還在忙,彥彥乖,去睡覺好不好?”
顧彥有些失落的低着頭,眼神裡滿是委屈。
齊媽知道,顧彥今天在幼兒園裡得了小紅花,想拿給顧墨南看的,還很期待的等了半天,卻不見顧墨南迴來,心裡肯定很難過。
“彥彥,爸爸他工作忙,你別怪他。”
顧彥搖了搖頭,拿着手裡的小紅花默默的上了二樓。
二樓有一間兒童房,是專門給顧彥準備的,對於這個孩子,顧墨南跟他談不上親近,但也從沒有虧待他,至少在物質上,顧彥什麼都不缺。
至於感情方面,顧墨南還做不到去真心對待秦婉言的兒子,即便心裡知道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可他卻還是無法做到一個慈父。
顧墨南迴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齊媽給他開門,見他一身酒氣的進來,就趕緊攙着他去了樓上的臥室。
臥室裡還是四年前的樣子,就連小漓隨手買的幾個小也都放在牀頭上,雖然看起來已經舊了,可顧墨南還是沒捨得扔。
躺在,顧墨南渾身都在出虛汗,齊媽搖了搖頭,下去煮了一碗醒酒湯上來。
看着顧墨南喝下,又忍不住勸了幾句。
“少爺,您的胃不好,以後不要這麼喝酒了!上一次胃出血這纔過去多久,您怎麼又喝了?”
顧墨南無力的靠在牀頭上,對着齊媽笑了笑。
“靳臣過幾天結婚,今晚他開單身派對,非要我參加,所以我才喝了些,我知道分寸,沒事的。”
齊媽點了點頭,拿着碗離開了臥室,顧墨南躺在,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若不是因爲今天安靳臣跟他說,鍾小漓可能會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顧墨南恐怕還不會喝這麼多的酒。
這一晚顧墨南失眠了,心裡既害怕又興奮。
“小漓,你終於要回來了嗎?”
第二天的上午,機場大廳,鍾小漓推着一個行李箱從出口緩緩的走出來,她穿着一身駝色的風衣,黑色的小腳褲,腳上穿着黑色高跟鞋,頭髮梳成馬尾狀,臉上帶着的墨鏡。
走到出口鍾小漓就看見了正在朝裡面張望的蘇菲,便推着行李箱走了過去。
“蘇菲!”
蘇菲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位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半天才反應過來。
“小漓?”
鍾小漓拿掉眼鏡,蘇菲這纔看清,這不是鍾小漓還能是誰,所以直接衝過去就抱住了她的脖子,還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鍾小漓,你個臭丫頭,你怎麼這麼狠心,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看看我們!”
鍾小漓低頭看了一眼蘇菲的肚子,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站好。
“我說你悠着點,肚子裡還有貨呢,萬一有個好歹我可沒法跟安靳臣交代!”
蘇菲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伸手就緊緊的攥住了鍾小漓的手腕。
“從現在開始,我得好好抓着你,免得你趁人不注意又給我溜了,鍾小漓,當初咱們可說好的,不管誰先結婚,另外那一個都要給她當伴娘的,所以你這個伴娘是當定了,你聽見沒有!我一個伴娘都沒請,就等你回來,你要是敢放我鴿子,我跟你沒完!”
見蘇菲激動的樣子,鍾小漓就只能任由她這麼牽着,兩個人正準備離開,鍾小漓的身後就響起了一個聲音。
“怎麼不等我就走了,害我一頓好找!”
說着來人已經將鍾小漓手的行禮接了過去,蘇菲驚訝的看着面前長相俊朗的男人,身高足有一米九,濃濃的眉毛,棱角分明的輪廓,還有眉宇間成熟男人的那種氣度,蘇菲第一反應就是:這下子顧墨南怕是沒戲了……
鍾小漓拉着蘇菲站在陸擎深的面前,給他介紹。
“阿深哥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蘇菲!”
陸擎深看了蘇菲一眼,對她點了點頭。
“你好!”
蘇菲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男人,聽鍾小漓叫他哥哥,蘇菲有點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情哥哥,還是真的哥哥?
可想了想好像又不對,她記得鍾小漓只有一個弟弟來着,怎麼又冒出一個哥哥來了?
見蘇菲傻乎乎的盯着陸擎深看,鍾小漓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
“怎麼?看傻了?是不是後悔要嫁給安靳臣了?”
提起安靳臣,蘇菲就一臉的嫌棄。
“要不是有了肚子裡這個,你以爲我會嫁給他嗎?”
鍾小漓笑了笑,挽着蘇菲的胳膊開始往外走。
“少在我面前裝了,當年也不知道是誰,爲了追人家都追到美國去了!”
“鍾小漓,不許跟我說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