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衛梓歆很早便睡下了,宇文容玉與殷天離坐在院中喝酒,殷天離喝的有些多,宇文容玉深知他的酒量和心情,也就沒有加以阻攔,喝多了也好,最起碼可以忘記很多的事情。
這時,宇文徹也趕來了,得知婉兒的事情之後,宇文徹便一直很擔憂衛梓歆的心情,雖說婉兒不是一個什麼至關重要的人物,可在衛梓歆的心中,無論是誰,只要跟她有關的人,在她的心目中都是很重要的,這一點,宇文徹很清楚。
“已經睡下了?她沒事了吧?”得知衛梓歆已經睡下,宇文徹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而宇文容玉邀請宇文徹坐下,三個人月下淺酌,各懷心事。
翌日一大早,衛梓歆還未起牀的時候,門外便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衛梓歆從夢中被驚醒,呆愣愣地坐在牀上,忽然意識到今日是婉兒埋葬的日子,她應該去送婉兒最後一程吧?
急忙下牀穿衣,可穿好了衣裳之後,衛梓歆又覺得宰相必定不會讓她去送婉兒的,想到這,衛梓歆不禁又無奈的坐下發呆。
吃過早飯後,衛梓歆也沒有心情去店鋪,無聊的坐在院中發呆,不知這兩天是怎麼了,衛梓歆總覺得自己的心裡空落落的,難道是因爲婉兒的死?可又不全是。
叩叩叩,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衛梓歆擡眼望去,只見章光正一臉焦急的跑來,衛梓歆眉心一皺,急忙走出房間,心想婉兒這個時辰已經下葬了,宰相也必定會傷心一陣子,章光如此慌慌張張的到來是所謂何事呢?
走出房間後,不等衛梓歆開口,只見章光慌忙道:“主上,宰相已經命人收回了與咱們明月樓合作的船隻,想必他已經相信了攝政王的話,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屬下又是否需要在宰相面前美言幾句呢。”
要收回合作的船隻?看來,宰相不僅僅是相信雲想那麼簡單了,衛梓歆垂眸想了想,而後便問道:“宰相可否在府上?”
章光點頭,衛梓歆立刻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急忙向宰相府走去,這個時候,她絕不能讓章光暴露了身份,否則這一切的努力就都改毀了。
宰相忽然收回船隻,想必是因爲雲想的那番話,他現在就收回船隻,可想他對雲想是有多麼的信任,如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宰相用不了幾天便會跟雲想同流合污的,這樣雖然對衛梓歆造成不了什麼影響,但云想必定會想盡辦法打擊她的。
帶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到了宰相府,還未等衛梓歆向宰相的書房走去,便見宰相已經候在院中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等候多時,衛梓歆心中一抽,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更要可怕的多。
來到宰相的面前,衛梓歆先開口道:“宰相,不知您派人通知於我,說要收回船隻是何意思?您是打算不做這比生意了?還是真的覺得是我害死了婉兒?”
聽着衛梓歆的話,宰相頓時一笑,臉上已經沒有了哀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漠之意,他收回船隻怎麼了?那是他的東西,他是安武國的宰相,他想要怎麼樣就
怎麼樣。
“不要在本相提及婉兒,你覺得你配嗎?本相不想合作了不行嗎?”
他竟然自稱爲自己是本相?衛梓歆驚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以往的宰相都自稱爲自己老夫,現在竟然是本相,看來宰相已經鐵了心要跟她劃清界限了?
聽着宰相的話,衛梓歆無言以對,他知道宰相聽信了雲想的話,不過他不是傻子,他必定不會那麼輕易的便上了雲想的當,婉兒的死給他帶來巨大的打擊,相信過些日子之後,他必定會想清楚的。
於是,衛梓歆看向宰相說道:“在下不想提及婉兒,但在下更不想蒙受不白之冤,宰相,婉兒的死必定跟雲想有着莫大的關係,她有什麼居心相信你也看得明白,若是您不小心在下的話,那在下也無話可說了。”
哈哈!
宰相忽然仰天長笑,笑聲裡充滿了譏諷的寓意,而後一雙眼帶着冷漠的寒光射向衛梓歆道:“容公子,哦不!本相應該叫你衛梓歆姑娘纔是吧?你暗中製造兵器,還假借絲綢的藉口來矇騙本相,對於你這般不值得信任的人,你自然是沒有話說了不是嗎?”
他都知道了?想必是雲想說的吧?想到這,衛梓歆無奈的嘆氣,而後便看向宰相說道:“沒錯!我是隱瞞了你很多,可這其中的利益,我有對你有什麼隱瞞嗎?再有就是我的身世,若是我當初以一個女人的身份來找你合作的話,相信宰相也不會與我合作吧?”
衛梓歆說的很在理,宰相也很看中衛梓歆的品行,只是眼下的形式不同了,他早已與雲想勾結,無論婉兒的死跟誰有關,這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跟衛梓歆合作了,他要站在雲想那一邊。
於是,宰相看向衛梓歆緩緩道:“既然你都承認了,那也沒必要再來府上跟本相說個明白。”說着,宰相將眼神落在了章光的身上,只見他看着章光便吩咐道:“章光,送客!”
說完,宰相便轉身去了自己的書房,而衛梓歆無奈的看着宰相離開,卻不知該如何表現,現在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還能怎麼樣呢?罷了!反正跟宰相的合作會分開也是預料中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她也沒必要在這裡哀求和解釋了。
見衛梓歆轉身要走,章光急忙追了上去,表面上看着是送衛梓歆出府,其實是暗中詢問自己的去留問題,對於這個問題,衛梓歆也想了很多,她覺得章光還可以在宰相的面前待上一陣子,最起碼也可以保證宰相府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得到,所以,衛梓歆選擇了讓章光留在宰相府。
不過,船隻被收回的話,那他們店鋪裡的兵器便會停滯一段時間完全運走,只希望這只是宰相的一時之氣,但衛梓歆也不得不開始留意雲想和宰相的動向了,如若真的會因爲兵器的事情而鬧出什麼事的話,結果那真的是不好說了。
回到府上,衛梓歆坐在院中,香凝見狀,急忙上前詢問:“小姐,章光今早前來何事?”
衛梓歆將宰相把船隻的事情告訴給
了香凝,而後又不禁詢問殷天離和宇文容玉的下落,這兩個人最近行蹤特別的詭異,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她?
就在衛梓歆打算追問香凝的時候,只見香凝偷瞄了一眼衛梓歆,而後輕聲道:“那婉兒的事情呢?宰相是否還怪您?我們要不要去婉兒的墳墓探望一下婉兒?”
衛梓歆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探望?說的輕巧,若是真的去探望了,那宰相說不定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人已去,她們即使去婉兒的墳前探望,婉兒也不一定知道了。
不過,婉兒的死再怎麼說也跟殷天離有關,衛梓歆也見到了殷天離的難過,只是香凝也是如此,她親眼目睹了殷天離爲婉兒而難過,她的心情是不是會受到影響呢?
香凝看了一眼衛梓歆,而後又坐在了一邊不說話,情緒看起來不再悲傷了,卻顯得有些坐立不安,衛梓歆眉心一蹙,立刻拉着下面的手問道:“香凝,你怎麼了?還在爲婉兒的事情感到難過?”
香凝看了一眼衛梓歆,急忙搖搖頭笑道:“我只是覺得婉兒死了比較可惜,同時也認清了很多的事情,小姐,我其實很佩服你和主上的關係,能夠做到你們這般恩愛的,怕是這世上也沒有幾個。”
香凝的語氣中透漏着羨慕的意思,衛梓歆不禁長嘆一口氣,而後便看向香凝問道:“怎麼?你打算放棄了?”
香凝搖搖頭,而後便對衛梓歆說道:“香凝不是放棄,而是選擇順其自然,就好比婉兒,她那麼喜歡殷天離,即使是想辦法的得到殷天離,最後還是化爲泡影,兩個人的關係也鬧得很尷尬,所以,我並不打算讓殷天離知道我的心思,我只想就這樣默默地守護着她就好。”
這樣也好!
衛梓歆欣慰的一笑,愛情本來就容不得強迫,既然香凝都這麼說了,那她也沒必要再多說什麼,所以,衛梓歆也不再多說,更沒有那個精力去管殷天離和香凝的事情,她還是多關心關心眼下的情況吧!
一轉眼過去了三天,這三天裡,宇文容玉變成小孩兩次,但無論他變大或者變小,他都沒有在府上陪着衛梓歆,衛梓歆也沒有多問什麼,總覺得這幾天心情都空落落的。
只是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李毅慌慌張張的來找衛梓歆,敲開門便是一臉的驚慌道:“主上,不好了,宰相帶着一對人到店鋪那鬧,並說要收回店鋪,您還是去看看吧!”
衛梓歆一愣,想不到雲想這麼快就動手了?她還真是急不可耐啊!也罷!既然宰相一心想要成爲雲想的走狗,那她也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收回就收回吧!
“走!我們去瞧瞧。”
衛梓歆說着,便與李毅一路向店鋪走去,還未到店鋪,便見店鋪那條街站滿了士兵,也圍滿了圍觀的人羣,衛梓歆見狀,立刻衝了過去,就在店鋪的門口,衛梓歆看到了雲想和宰相,此時此刻,宰相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她不知道,但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雲想那一副趾高氣昂的嘴臉,想不到雲想還真是不要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