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雙喜
81、雙喜
秋至的即將到來算是即將要結束炎炎夏日了。
這一天對於鄉下種田人來說太重要了,很多事情都是必須要在這一天做的,比如施肥,還比如種菜。
很多東西是要在這一天施肥的,比如絲瓜,比如蘿蔔菜秧子,還有地裡的土豆。
很奇妙,絲瓜在這一天潑糞的話,結出來的絲瓜打湯的時候就不會有那種黑乎乎的東西,連皮子都會好看很多,黑妹也不知道爲何,還是很小的時候馮貴告訴她娘秀姑的時候聽說了,後來她試了試還真這樣。
而蘿蔔菜秧子這時候正長得猖狂,因爲入秋了菜秧子下面就會慢慢長蘿蔔,所以長這樣密完全試浪費的,所以大家大多都會揪起來很多,打菜湯吃。
放點油進鍋裡,再放下水燒開了,直接把菜秧子下進去,等再開了盛起來,那湯全是碧綠的顏色,十分好喝,菜秧子入口即滑,嫩的不得了,這碗菜是又好看又好吃又好做的。
對於黑妹來說還很有營養,完全是天然的維生素c啊。
林三木也很愛,每晚都要喝上一大碗,黑妹打趣他,"怪不得皮膚這麼好,還是湯湯水水養人啊!"
很多不是老農人的種田人,根本不會在這個蘿蔔菜秧子瘋長的時節再潑糞,有經驗的種田人卻知道這個時候在秋至這一天潑糞的話以後長出來的蘿蔔更肥碩。
當然這些都不需要黑妹潑糞了,馮金自然會乖遛遛來挑糞潑好,看他一身屎臭地忙前忙後,黑妹想着以前她爹馮貴忙前忙後聽着馮婆子的使喚給馮金幫忙還不討好的,現下心裡都平衡了。
這馮金老仗着馮婆子寵他養得又懶又自私的,看着他累得滿頭大汗黑妹心裡就是爽歪歪。
土豆也是這樣,秋至這一天壓土肥的話,一個秋季就能很快成熟起來,趕着冬至之前挖出來,再種下紅薯,那就萬事大吉了。
說到秋至這天種菜的訣竅其實是指茄子。
整個夏天茄子都是一道主菜,但一到夏末秋至茄子就變老了,很不好吃了。
如果還想繼續吃茄子那就要在這一天把茄秧子全部剪掉,只留下主幹,等着它再次長出來,再結的茄子那就又是很嫩很嫩的了。
林三木看到黑妹拿着剪刀把茄秧子上面的枝幹全都剪掉了,站在一邊說到,"你幹什麼,茄子挺好吃的啊!"
他還以爲她不要茄子了。
想着黑妹每次做的茄子他就不自覺的微笑。
她知道三木喜歡吃這些小菜,大魚大肉什麼的還盡着四丫吃,也不知道是心疼四丫瘦弱還是真心不愛吃油膩的東西。
每次黑妹在菜園子裡摘了一簍子茄子進竈房之前若是遇到他絕對是燦爛得意地衝他揚揚茄子,努努嘴,他自會去前面的溪水裡拎來一桶冰涼新鮮的溪水,等着黑妹把茄子切成片漂在水裡。
鄉里人不象城裡人用得起花生油豬油的,都是用菜籽油。等到鍋裡油燒熱了,把漂好的茄子撈起來一片片貼着鍋煎,直到兩面黃了,再爆炒,下韭菜大蒜的,噴點水一悶,可香嫩了。
所以林三木以爲黑妹要把茄子去了可着急了。
黑妹故意逗他,"想吃茄子明年吧!"他還真急了,在菜園裡就摟着黑妹,把胖丫和四丫逗得哈哈哈大笑。
等到黑妹沒好氣地給他解釋一番,他還真將信將疑了,每天早上起來就跑到院子前面的菜園裡看那茄子有沒有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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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妹看着這麼個嫡仙的人物天天盯着茄秧子看,哭笑不得。
爲了即將而至的中秋十五團圓的日子,馮貴和吉祥十三四號就回到了大葉村,隨之而來的是大喜事。
林叔正式向黑妹家提親了,提親禮就是一張上好的狐狸皮,這算是他最值錢的物件了。
只要馮貴也同意了,黑妹自是絕不會去計較他的聘禮是什麼,看到吉祥人開朗圓潤了許多她就心滿意足了。
如今的馮家算是真正的雙喜臨門了,馮貴得知吳老爺親自爲吳寶兒向胖丫提親以後高興得不得了。
吉祥和林叔也是高興萬分。
八月十五的這天馮貴家喜氣洋洋,兩個女兒訂親再加上過節那算是三喜了。
一大早吉祥胖丫四丫三姐妹就在竈房裡準備了起來,中午準備接吳老爺一家過來吃頓飯,再加上黑妹一家人還有林叔,總共十來人了。
馮貴一行回家的時候本就是爲了過節買了許多食物,肉啊,蜜餞啊,白麪,糖的,剛好都有。
到了中午,馮貴最終還是把馮婆子叫來做了上座,他還是孝順,儘管馮婆子再多不是,總歸還是他娘。
只是今非昔比了,黑妹一個警告的眼神兒馮婆子馬上噤聲了,她現在可得夾着尾巴做人了,再不敢造次,尤其看着林三木笑吟吟的樣子心裡就發寒。
這頓飯自是吃得賓客俱歡,氣氛融洽,特別是吳寶兒大氣得很,絲毫不象胖丫那麼羞怯,落落大方侃侃而談,引得大家不時哈哈大笑,吳老爺夫妻看向吳寶兒的目光更是慈愛驕傲,如同馮貴看向黑妹和林三木的目光。
感受到丈人慈愛而又引以爲傲的目光林三木抱以平靜的微笑,心中卻是波瀾頓起,他忽然對父親這個名字有了真切的理解。
到了下午全村都知道馮貴家兩個女兒同時訂親的消息了,對於吉祥的再婚,大家倒並不吃驚,畢竟吉祥才這麼年輕不可能就這麼單着一輩子。
吃驚的是黑妹竟然在鎮上買了一座宅子作爲吉祥再婚的嫁妝,這就亮瞎衆人的眼了,那可不是一兩銀子二兩銀子的事情了。
個個罵葉婆子和葉平蠢,當初好好對待吉祥,那就是娶了個金鳳凰啊,等生下孩子,黑妹做了姨娘一高興,那還不是銀子送上門。
如今的葉婆子可沒時間顧上惋惜了,沒了佃田飯都吃不飽,帶着幾個兒子四處打散工,哪家有重活累活,蓋房子壘土坡的都搶着去,回到家一身泥灰的,骨架子都累散了還擔心過活的,哪兒有心思想這些啊,再說世上也沒有後悔藥啊!
驚破衆人的第二個點就是沒想到吳老爺竟然真的給吳寶兒向胖丫提親了,誰都知道吳寶兒和胖丫關係好,但又有誰相信那麼個有錢老爺會給兒子娶個鄉下丫頭做吳少夫人呢。
可事實還真就這樣了,不過黑妹也大氣,當着中午的飯桌拍着胸脯承諾胖丫到時候出嫁,嫁妝整整一百兩,外加吳家聘禮送的一對金元寶。
當時的霸氣外露經村裡人你傳我我傳她的最後描繪得繪聲繪色精彩萬分。
黑妹輾轉聽到後哭笑不得,林三木笑得詭異,"我真沒見你拍胸脯啊!"
黑妹胸脯一挺,豪氣萬分,"不拍胸脯說話也是響噹噹的!"
半天順着林三木的眼光發現這人就那麼盯着她的胸脯不懷好意,她頓時警鈴大作,警惕地捂着胸部,面上卻火燒火燎起來。
林三木淡然飄走,一句低喃自語,"遲早是我的掌中之物!"
留下黑妹一人在房裡面紅耳赤。
八月底的時候,鄉野間已經瀰漫着秋收將至的喜悅,
秋季的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偶爾一陣高飛的雲雀滑過天際,象碧海里穿梭一過的一片白帆,薄暮下的夕陽象張開翅膀的時間飛鳥,一剎那極其絢爛的展開。
這個時節正是地裡收穫棉花的季節,黑妹家沒有種棉花,但村裡人很多人都種了,因爲今年家裡多了林三木,吉祥已經定下來過了秋收就出嫁,胖丫和四丫也大了開始愛俏了,黑妹直接把大胖**子家的棉花全部定了下來,準備給全家人包括林叔和吳寶兒一人做一件棉襖和一雙棉鞋,算下來快十件棉襖十雙棉鞋了,還有好幾牀棉被的。
兩牀是自己用的,其他兩牀算是給吉祥的嫁妝,林叔的生活一向簡陋,這次趁着吉祥出嫁黑妹想好好給他置辦點。
知道她的想法,林叔十分感動,對着黑妹說,"黑妹,即使吉祥什麼都沒有我也會好好待她珍惜她的。"
一時間說得吉祥姊妹幾個都替吉祥開心了。
趁着還沒秋收想着趕緊找人做了,一天下來好幾撥人過來主動要求幫着給黑妹做。
現在知道黑妹手上闊綽着,誰不想討個人情啊,誰還沒個急用錢的時候,到時候有個啥事兒來借點錢的也好有個人情在。
她們的心思黑妹自是心裡有數,還偏偏誰也不要她們做,就要菊珍嬸兒和香草兩人做,她也不佔便宜,只要把這些東西做好了,當初借的錢就一筆勾銷了。
要是當真想要回來還真是遙遙無期的,不如換個方法償還。
這兩人心中也想着討好黑妹,既還清了債,到時候也再借不難。
就在秋收快來臨之前香草的親事竟然定下來了,嫁的是馮勇。
這個消息既讓人意外又在情喇中。
上次打架馮婆子腿腳留下毛病,如今怕是下不了地了,王嬌娥肚子已經五六個月大了,啥也幹不了,小福走路還勾着身子呢,剩下個馮金又是個並不勤快能幹的,那秋收肯定是累得夠嗆了。
和女兒比起來,王嬌娥肯定是更心疼丈夫兒子的,馮婆子也如此,任香草多不滿意,最後還是定下來把香草嫁給馮勇。
馮勇和馮剛家裡就兄弟兩人,憑着幾畝地當年忙完當年吃光,毫無家底兒的,求了幾年媳婦也沒着落,現在可高興了,自是巴着馮金承諾秋收的時候一定給老丈人家出力。
黑妹聽說了一聲冷笑,這馮金和王嬌娥貪圖眼前的便利,以後香草過得不好怨恨她們的時候,不過這些都和她無關——
如果說黑妹今年秋收有什麼感慨的話,那她此刻最大的感慨就是做小地主的感覺真心不賴。
九月是豐收的季節,那麼多年馮貴都是打仗似的忙碌着疲累不堪,沒想到今年看着別人忙得熱火朝天,自己悠閒過活不說,等到稻子打好收上來了,還眼睜睜看着別人一擔擔地往他家送穀子。
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有點精神錯亂了,又有點喜不自禁的優越感了。
黑妹卻沒她爹那麼悠閒,將一個個佃戶送來的稻子重新過秤,記帳。
還真別說別看水生年輕着,可這一家大小四口除了自家的田地以往愣是把佃田種得最好,交上來的穀子最多。
爲了表示獎勵黑妹答應以後騾子她們可以隨便借,可把大胖**子高興壞了,水生幹活很實在賣苦力的,他兩個兒子也象他,看着丈夫兒子那麼受累的,可把她心疼壞了,特別是大樹,小小年紀幹起活兒來可猛了,還要和他爹搶着拖石磙。
古代一年只有一季稻子,一般的田一畝的產量也就三百多斤,靠水邊的上好的良田最好的產量一畝能有四百多斤,這佃出去的靠着長湖的十畝良田因爲靠着水邊,又是肥沃之地,每畝收上來快五百斤了,刨去給佃戶的兩成分成,光這十畝良田黑妹就得了快四千斤的稻子,再加上本來的那兩畝田堂屋裡堆滿了稻子。
看的馮貴一家人喜笑顏開。
黑妹腦子裡在飛快的算着如今的念頭稻子也漲價了,一斤稻子是五文錢,一百斤就是快二兩銀子,一千斤就是快二十兩銀子,四千斤就是快一百兩銀子啊。
儘管跟做生意比這錢來的不容易可畢竟是鄉里莊稼人,看着黃燦燦的穀子就忍不住高興啊。
等到葉里正領着官差挨家挨戶收田稅的時候,黑妹算了下她要上繳足足五百斤的穀子了,乖乖,真心捨不得了。
她本想用稻子直接抵了,林三木卻攔住他,讓她出銀子,她不解,"到時候還不是要賣了穀子換成銀子的。"
"相信我就按我說的做。"
黑妹想着是不是這人沒見過這樣豐收的氣勢想多留留啊,再看他堅持的樣子也就按他說的辦了,直接交了銀子抵了,別人還笑她得了穀子病了,留這麼多穀子在家裡是要好好相看的吧!
收稅的官差前腳剛走收谷的販子就來了,今年來的人似乎比往年早了許多也多了許多,似乎還不太挑剔似的,陳穀子都願意一樣的價錢收。
黑妹興沖沖地想賣穀子了,還是被林三木拉住了。
"你很缺銀子嗎?"
"還好啊,以前的銀子我留了三百兩起來,打死不用的,現在手頭上還有幾十兩。"
這些日子她確實花了不少銀子,但黑妹雖然節儉但並不是個摳門的人,最近爲吉祥下月成親也花銷了不少,還有這麼多人吃喝,家裡三天兩頭好魚好肉的。
但只要是都爲家人花的她都樂意着,也不心疼,基本上以前攢下的銀子就剩下這三百兩了,她是想着留着以後四丫嫁人和馮貴養老的。
她急衝衝地賣穀子是想另外湊出一百兩銀子來留着給胖丫做嫁妝。
"聽三木的!"馮貴在一邊幫腔了,他雖然覺得女兒能幹,但女婿畢竟是很大男人。
黑妹想想反正也不急,留就留着吧,以往鄉里人收上來的穀子捨不得了朵留些時日也是正常的。
哪知道過了些時日又有一批谷販子來收糧食,竟然長了一個大錢,一斤穀子六文錢了。
可吧黑妹一家高興壞了,這一斤稻子漲價一文錢,她家頓時可以多收入十幾兩銀子了。
晚上她一進房間就屁顛屁顛湊到林三木身邊,"三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漲價啊!太好了,一百兩銀子湊齊了!"
"財迷!"林三木好笑地看着她,"還想不想再多點?"
黑妹一聽來勁兒了,"什麼,還能漲?你怎麼知道的!"
林三木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天機不可露!"
"乖乖,還懂經濟學了!"黑妹調侃起來。
林三木也不搭理她了,看着她喃喃自語的,一會兒,"人應該不能那麼貪心,漲一個錢了我應該滿足了,萬一再跌下來得不償失",一會兒又說到,"應該賭一把。"
"還不相信我?要不要打賭!"林三木看着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真心覺得黑妹財迷的模樣好可愛。
"怎麼賭?"
林三木一雙桃花眼眯得像只老狐狸,嘴邊掛着壞笑,"你賭得起嗎?"
"怎麼賭不起,銀子咱們不用賭,我的也是你的,除開銀子什麼都能賭!"
"好,你說的!"
"我說的!"黑妹來勁兒了。
"我賭穀子能漲到八文錢一斤以上,如果我贏了,我要你脫光了給我欣賞!"
"流氓!"黑妹氣地罵他,"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要是輸了,自願親自伺候娘子沐浴搓背!"
黑妹剛一想便覺得不對勁兒,氣得直捶他,"哦,無論你輸贏,活該都是我被你看了去啊!"
看着林三木小的賊兮兮的模樣自己也笑了起來。
"怎麼,不敢賭?"
"怎麼不敢賭,你得換個賭注,你輸了怎麼說!"
"那你說怎麼樣?"
"好,你說的,"要說穀子漲價她還有點相信但還真不信他說的那麼準,能漲到八個錢一斤,看他天天跟在她後面也是菜米油鹽的樣子,還真不信他能坐在家裡預測糧價。
"你要是輸了我要你教我習武!"
林三木沒想到黑妹竟然提出習武的要求,但還是答應了。
因爲稻子的單價漲了一個大錢,村裡那些上一批就把糧食賣完了的人懊悔得不得了,特別是家裡稻子多點的,象富弟家就是,他們家有三畝田,除了父母,富弟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但因爲兩個弟弟都小,雖然稻子收得多但吃得並不多,大多稻子都是要賣錢的,大多吃象紅薯,高粱,玉米這樣的雜糧。
所以知道漲了一個錢把富弟懊惱的不得了,想着最少可以多半兩銀子了,對於他家來說好大的事兒啊。
再說這次五娘訂親他競爭不過雲哥心裡多少有些難過的,真錨足了勁兒準備把日子過好的。
他還跑到黑妹那裡去訴苦,黑妹還勸她,"富弟,對於五孃的事你也別耿耿於懷了,我也贊成五娘選擇雲哥。"
富弟大吃一驚,他一直覺得黑妹很討厭菊珍嬸兒,怎麼着都應該在婚事上偏向他的。
"你別誤會啊,你是個好的,我只是單從五孃的方面考慮,你想啊,你家一年到頭肉都吃不上幾口,人家五娘自小父母哥哥們寵着,她能受得了——"
經她這麼一說富弟想想也是啊,有點無奈地說到,"唉,我父母年紀大了,弟弟妹妹又都小還幫不上什麼忙,田地都靠我一個人忙,這兩年日子事艱難了些,不過等過兩年我家二弟大些了應該好些了。"
"那肯定的,看我家前些年多苦啊,我爹孃還不是咬牙把我們養大了,後面的日子肯定過的越來越好的。"
說了會兒話,富弟開心多了,覺得心裡舒服了敞亮了。
黑妹一回頭林三木卻陰陽怪氣地說到,"談心人挺多的嗎!"
她開始還不明所以,旁邊胖丫忽然來一句,"二姐,咱二姐夫吃醋了!"
黑妹哈哈哈大笑起來,倒是林三木對這姐妹兩人一唱一和的無語了。
回到房間裡黑妹看他不理人的樣子湊過去心情大好地說到,"真吃醋了?"
"哼!"林三木看她得意的樣子笑得無害。
看着他白璧一樣的面頰,桃花眼裡不屑的風情,還有那紅脣熠熠生輝,忍不住伸手在他面頰上蹭了蹭,笑得眉飛色舞。
等過了幾天那糧價竟然又漲到七個錢了,黑妹高興壞了,雖然心裡有點擔心真要是漲到八個錢以上她要脫光了被他欣賞,但說真心話她還是希望着真能瘋長了,那她就是脫了他看那也值了啊!
橫豎輸了她得銀子,贏了習武,怎麼着都不虧。
算盤打得精的黑妹在銀子面前死磕到底了。
等到十月中旬的時候糧價當真漲到八文錢一斤了,買了出去足足多了幾十兩銀子了。
黑妹一家人喜瘋了,馮貴一個勁兒誇女婿是個有眼光的。
黑妹直接來一句,"沒眼光能看上我!"
"你倒是不知羞的!"家人都調侃她了。
房間裡,黑妹賊兮兮地巴着林三木,"三木,你咋知道糧價會漲這麼多的,快跟我說說。"
林三木看她喜笑顏開的樣子不自知地心情也大好起來,回頭仔細想想,也不過就是多幾十兩銀子的事罷了,什麼時候自己爲銀子開心過,更何況還是這麼點銀子的。
對於黑妹的糾纏林三木只有好糊弄她一句話,"看吳地主家不就知道了!"
說得她蒙了,"是啊,我怎麼就這麼傻啊,吳地主是京城來了,人家曾經是大官兒,對於糧價肯定是敏銳的——"
喃喃半天黑妹覺得三木實在是賊得很,心中想着這人天天在家晃悠着,哪想到心這麼細啊,吳老爺家的糧車啥時候出動知道得一清二楚。
說着黑妹愣是懊悔自己怎麼這麼笨呢。
"賭注啊!"林三木提醒到。
黑妹這纔想起先前的賭注,現在慘了,她要脫光光給人家欣賞了,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好。
第二天一早起來盯着熊貓眼又是惹來吉祥和她爹怪異的眼光。
馮貴還語重心長地對黑妹說到,"黑妹啊,晚上還是要好好休息的!"
吉祥現在活潑了起來也調皮地道,"二妹,不要累壞了哦。"
黑妹無語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當天晚上,吃完晚飯,黑妹非要拉着吉祥胖丫聊天的,直到被姐妹們轟去睡覺纔回到房裡。
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彷彿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
晚雲飄過之後,田野上煙消霧散,水一樣的清光,沖洗着柔和的秋夜。
林三木早已洗好躺在牀上擁着薄被歪倒在那裡,天色昏暗又沒有點燈。黑妹躡手躡腳地盡了房間,看到房中沒有聲響,心中一喜。覺得三木肯定睡着了,剛走到牀邊。
哪知道一聲似笑似怒的聲音,"怎麼,想耍賴啊!"
黑妹頓時氣了,吱唔着,"我先洗澡去。"
在後面的澡房裡黑妹洗了很久很久,自己都覺得再洗下去要脫皮了,這才磨磨蹭蹭地穿着鬆鬆垮垮的寢衣出來了。
房間裡林三木正在點亮燈,黑妹惡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想着,這人多惡毒啊,還專門點起燈來看老孃的白肉!
又想着這兩天心緒不安的,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還不如早看了她心裡踏實了,於是咬咬牙走到她身後,攤開雙臂,一閉眼,"願賭服輸,要看趕緊看吧!"——
姑涼們,喜歡又粗又長的節奏麼……
順便說一句,以偶齷齪的行徑肉絕壁是會有的……後半部驚險和燒肉夾雜前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