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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貞工筆花鳥本來就得蘇鐸真傳,頗有兩分功力。尤其沒骨法畫花卉草蟲,既有蘇鐸林氏白氏教導,又有她自己領悟。筆法透逸,設色明淨,畫風清雅麗,是可貞得意之作,連蘇鐸蘇鑄都是誇讚。
這時節,可貞那些個山茶開正好。蘇慎便親自挑選了搬進了書房,兩個人細細觀賞,每日都能畫個一兩副小品出來。
蘇慎越看,就越是對於可貞這種沒有勾線、沒有層染爽利畫法讚賞連連。
雖然用筆秀潤但絕不纖弱,骨子裡就有那種極其勁健力道。即便是細如髮絲葉筋草梢、蜂蝶須足,都堅如鋼絲。
這種筆力不露神藏於內線條和她書法是一脈相通,都說字如其人,真一語中。
而設色用粉上,既不是傳統寫意點染,也不是單純平塗顏色,而是恰到好處地色中巧妙用水。
古人就說:“得筆法易,得墨法難;得墨法易,得水法難。”
當然,蘇慎細細觀察後,也看出了可貞並不是一味千篇一律到處用水。她完全是根據花卉特性、生長季節和時間變化,恰當好處採用水暈手法。
就像這山茶,正值花期就用水暈法,而行將敗落則少用溼筆。
可貞日日做畫,自然也吸引了過來陪着可貞解悶蘇愉蘇忛並晞姐兒注意力。
晞姐兒年歲尚小,只由方氏親授《三字經》,還不曾握過筆。只知道那畫兒上花草蟲魚和活了一樣,想摸又不敢摸,羨慕不得了。
而蘇愉蘇忛二人畢竟年歲大了,讀書識字。琴棋書畫也俱有涉獵,早就蘇鑄那聽說可貞沒骨花卉是一絕。可貞婚時候,她們上完學,就過來纏着可貞學着打瓔珞,還真是沒有顧得上作畫。這會子過來一看,果真如此,大爲驚歎。
而且這二人俱是尤其喜歡可貞設色。
因爲可貞作畫時並不像自己穿衣打扮一樣素淨,運用色彩是極爲豐富多變,畫面層次清晰,色彩和諧生動。充分表現出了色中之色、色外之色和無色之色。
蘇愉就尤其喜歡可貞之前畫一幅《落花游魚圖》。這也是可貞得意之作。
岸上每一株花卉一葉一瓣,其濃淡、乾溼、陰陽向背、烘日、迎風都很分明。粗看,似爲一色。細看,則色中有色,一色中有數色。水中游魚,魚背用淡墨色,魚腹用細白色。看上去魚身閃爍着銀色光亮,完全表現出了魚受到波動着水色影響。
蘇愉眼巴巴,是很想問可貞借了這幅《落花游魚圖》回去觀摩。
可貞聽了,索性便送了她。因爲她相信,她現心境應該能畫出好來,也想着再給蘇忛晞姐兒畫兩幅。可是。一貫大方蘇慎不同意。別說送了,借都不行,只說是以後再給蘇愉蘇忛她們畫好。
蘇慎對這兩個妹妹一向都是很好。這會子不同意。別說蘇愉了,就是可貞也很詫異。
背地裡問他,他說那副畫上用閒章是“素蘊“二字,以前蘇鐸那就罷了,之後就只能他來收藏。絕不能給旁人。
可貞聽了,歡歡喜喜讓人買了一缸魚來。準備給蘇愉蘇忛畫《落花游魚圖》。
大年三十祭了祖吃了年夜飯後,太夫人大太太憐惜她和方氏因着剛剛坐胎,都不滿三個月。怕她們被衝撞了,也怕驚嚇了孩子,只讓她們屋裡歇着。
既不出去拜年,過來拜年吃酒親朋好友,除了幾家親近要好,其餘一概不見,都由大太太替她們告罪。
可貞自然是歡喜,如此一來,她便有功夫做些自己事情了。
雖然蘇慎蘇愉蘇忛各自陪着蘇鑄、太夫人大太太應酬,很少有空閒時候陪她。
可是可貞還是願意窩書房裡作畫,這些日子以來,或許是懷孕了緣故,畫中意境加溫婉清雅,可貞非常喜歡。
再加上,既不能做針線打瓔珞,又不能吹壎,也怕她看書傷了眼睛。所以基本上,也就只剩下寫字畫畫了。
太夫人大太太應酬疲乏了,也會和蘇愉蘇忛一道過來看看可貞畫畫,倒不是真就是看她畫畫。而是喜歡看可貞畫畫樣子,喜歡是可貞蘇慎站一起畫畫樣子,怎麼看怎麼覺着這小倆口就跟那畫中人似。
大太太雖然連連告誡蘇慎連連囑咐萬媽媽柳月,不能讓可貞累着了。但是看到可貞畫一幅幅小品,再看看可貞還未顯懷肚子,也是歡喜不已。
這個胎教實是太好了!
要說胎教,起源還真是夠早。
《列女傳》記載,周文王之母太任妊娠期間,“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而“文王生而明聖,太任教之以一而識百,君子謂太任爲能胎教。”
賈誼《書胎教》篇中也記載:“周妃後妊成王於身,立而不跛,坐而不差,笑而不喧,獨處不倨,雖怒不罵,胎教之謂也。”
所以看着這大過年,外頭宴客如此熱鬧,又是酒又是戲。可是可貞卻並不像一般孩子似,想着出去看熱鬧,只是安安靜靜屋裡寫字畫畫。即便蘇慎兄妹三人不,也怡然自得,別提多歡喜了。
來拜年親眷好友們提起二少奶奶,大太太說是靜養時候,那臉上笑意是止都止不住,看得衆人都連連咂舌。
家世好相貌好陪嫁多,現又是進門喜,誰說蘇家二少爺克妻來着。
而蘇鑄那聽說可貞買了一缸魚來畫畫,笑着把自己書房內兩尾名品送了過來。還讓可貞得閒了,也給他畫一幅《落花游魚圖》,可貞笑應了。
蘇慎得空時,不僅把這些日子以來可貞畫小品都好生收了起來,準備到時候給她裝訂成冊。是給可貞另外篆刻了兩方閒章,讓可貞畫畫時用。
篆刻內容分別是“花好月圓人團圓”和“滿庭芳”。
雖然都是俗語,可是可貞很喜歡,立馬就用上了。
這日可貞正魚缸旁細細觀察游魚,隨手畫上幾筆素描,柳月笑盈盈過來告訴可貞,說是常青過來報喜,鶯時也診出了喜脈了。
雖然之前大家一直都沒說出口,可也是爲鶯時擔心着,畢竟差不多時候成親杏月桐月可都有喜了。
可貞歡喜不已,趕緊免了鶯時差,讓她只管好生歇着。一壁送信回湖州,一壁比照之前杏月桐月例打點了一份與她。
鶯時卻着急不行,和去探望她柳月說,“我們幾個都有了身孕了,哥兒衣裳包被誰來做呢!”
柳月哭笑不得,連連勸她,“我們這麼多人呢,雖說及不上你,可也不至於讓哥兒穿不上衣裳,你就安心養胎吧!”
回來告訴可貞,可貞笑道:“她這是急什麼,這還有大半年,我怎麼可能讓我女兒光屁股呢!”
蘇慎正好進來,柳月笑着退下去了。
蘇慎迎上來,攬着可貞腰,撫摸着她肚子,“你怎麼就知道肚子裡是姑娘?”
可貞朝他努了努嘴,“還不是你成天說是姑娘麼!”
蘇慎大笑,“姑娘好,姑娘貼心,到時候也能給我畫扇面畫桌屏,不知道要羨慕壞多少人。”
可貞沒好氣擰了他一把,“三伏天還沒到,你倒是賣起瓜來了。”
不過心裡還是挺樂呵,又把鶯時坐了胎事兒告訴他。
蘇慎攬着可貞坐下,“咱們家針線房裡針線不錯媽媽丫頭還是不少,雖然及不上你身邊人,可也算拿得出手了。你若是願意,畫了花樣,讓人去教教她們就是了。”
以前光看可貞給自己做衣裳鞋襪,就知道她凡事都是個再細心不過人了。那衣裳上有些別出心裁之處,要不是這衣裳穿自己身上,說不得都發現不了。
而這兩個月相處,是讓他印象深刻。日常起居極其有條理,起臥時辰,什麼時候寫字什麼時候收拾花草什麼時候做針線,都是很有規律極有章程。院裡事務,尤其是她身邊丫頭媳婦們,各安其職,井井有條,根本不用她費什麼心。飲食上,茶飯湯水果子點心,看着吃很多很雜,可若不是他細細觀察了一番,說不得都發現不了這些其實都是有定量。而每晚臨睡前,都會把明天要穿戴衣裳首飾打點整整齊齊,自己衣裳鞋襪亦是如此。
所以也知道,她到現都沒有開始折騰孩子衣裳包被,肯定是有了成算心裡。現擅針線陪房懷孕了,怕她着急,便給她支招。
可貞笑着應了,才道:“這天這樣冷,沒得讓她們凍得手指頭都彎不了。等天氣暖和了,再做也是一樣。”
蘇慎聽了這話,突然想到之前母親告訴他,之前可貞和岳母落魄時候,都要靠做針線維持家用。心下一酸,握上了可貞手。
可貞並不知道他心頭所想,只是笑着習慣性反握住了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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