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兒辣女酸兒辣女,這可是老輩裡流傳下來經驗之談!
湯氏摸了摸自己臉,自己兩次坐胎時候,就都是喜歡吃酸,顏色也越來越差……
可怎麼到了正院那位身上就不靈了?
昨兒恍恍惚惚聽聞有人家門口鬧事,後來又聽說太太發作了,湯氏別提多喜歡了,趕忙放下給蘇紹縫製直綴,跑到小佛堂裡不停地虔誠禱告。
滴水粒米未進,生生跪了一天一夜。
可誰知道,一大早傳來喜訊,說是太太生了兒子……
湯氏登時就昏了過去,還是被費婆子連連掐了幾記人中也吐出一口濁氣,醒轉了過來,然後整個人就徹底亂套了。
不是女兒麼?怎麼會是兒子?
不是應該難產麼,怎麼這樣順利?
湯氏慌了。
菩薩怎麼會不站自己這邊?
是自己供奉還不夠嗎?
湯氏當即從牀上滾了下來,一徑連滾帶爬進了小佛堂。扒供桌上,細細看了一遍供桌上物什。
上好芝麻香油點燃供燈,鮮盛開花卉,上好檀香,重金買來佛手,前兩天冒着深露重收集無根之水,清爽乾淨素食……
自己還有哪裡做得不好,佛祖怎麼就是聽不見她禱告?
直到哺食時候,湯氏依舊沒有緩過來。
不只湯氏,李氏也整整一天都沒有緩過來,怎麼就生了兒子了,還這樣順利!
想起自己生三少爺時候,可是折騰了整整兩天兩夜。太太這麼大年紀了,第一胎,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又掏了銀子請看門老嬤嬤去幫自己打聽。可卻沒人敢去。
魯氏也不好受,這麼惡毒人,怎麼也能生下兒子?這下好了,個個都生兒子,就她一人生姑娘……
而且,若是討人歡喜,這家裡就一個姑娘,說不得日子比起少爺們都好過。可是,卻被太太教壞了秉性,連老爺話都敢忤逆。
而南小院裡蘇絢。聽得魏氏生了兒子,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老天保佑,自己還是唯一姑娘。
陳媽媽猶豫了一天趁着晚上守夜功夫。又再次勸蘇絢把《女誡》抄了。
“……趁着老爺太太高興,把書抄了,去賠個不是,老爺自然就解了姑娘禁了……”
蘇絢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陳媽媽老毛病又犯了!
仗着奶了自己幾天。就如此不把自己放眼裡。要不是那兩個丫頭是那姑祖母賞,自己無人可用,如何還會用她?
比起一干內眷,蘇紹蘇纊蘇納三人應該算是鎮定了。
蘇納還小,添了弟弟只有開心份。
而蘇紹蘇纊雖則已是懂事了,可他們二人自小是被蘇懷遠教育長大。再加上。和他們所認識知道庶子比起來,他們日子已是好過了不知多少了。況且,兒孫不問爺孃田。父親當年可以帶着三五個人就闖下現家業。沒有道理,他們不行。
晚上臨睡前,可貞和白氏坐妝臺前,翻看着首飾。
白氏看看這對耳環也好,那對耳璫也好。已是拿不定主意了。
可貞心思卻沒這上頭,挑挑揀揀想挑幾件首飾送與柳月杏月。當然,也不會少了鶯時。
只可惜,自己打瓔珞都沒有帶過來,特特讓牛媽媽跑一趟也太麻煩了。
可貞想了想,挑出了三支式樣差不多赤金蝶戀花簪子,倒是符合花朝節氣氛。瓔珞,以後再送就是了。
白氏見可貞拿了荷包把三支簪子分別封起來,已是理會了。
“怎麼,賞給鶯時她們?”
可貞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又笑道:“還多虧姑祖母了,把柳月姐姐杏月姐姐給了我。柳月姐姐穩重細心,杏月姐姐活潑潑辣,俱是能幹不行,昨兒不知幫了我多少忙……”
可貞可不是拍馬屁,昨兒柳月杏月打聽起消息來,比蘇府門房上小廝們都。昨兒事兒多,沒有想起來,今兒一想,不由得連連咂舌。
白氏摟了可貞,不置可否道:“她們就算再能幹,也要有用武之地……”說着又笑道:“再過兩三年,等咱們蘊兒出閣時候,我把梅月桃月槐月桂月都送來給你陪嫁……”
可貞一頭黑線,這思維未免也太跳躍了吧!
“七姑!”林氏鋪牀,一聽這話,忙嗔了一聲。
“我這可是說正經。獨木不成林,單絲不成線,一個好漢也要三個幫,身邊沒有幾個得力貼心人啊,你就算本事再大,也沒有用。”
白氏真是有感而發,尤其是看到蘇懷遠和魏氏那麼歡喜樣子。要是當初魏氏身邊有幾個能幹得力,這個年紀,說不得都能抱上孫子了。
翌日是花朝節,本來按理要踏青賞紅,不過可巧是,又是蘇綽洗三大吉之禮。
一大清早,可貞剛把三個荷包分送了鶯時三人,白氏就過來給可貞紮了耳洞。
說實話,很痛。不過幸好是,只紮了一對。這可是可貞昨兒一晚上爭取來。
可貞細細看過白氏耳朵,第三對耳洞都扎到軟骨了。可貞只要一想,雞皮疙瘩就冒了起來,這該有多疼啊!因此死乞白賴只肯再扎一對。
林氏看着可貞咬着牙忍着,心疼不行。
鶯時三人也是嚇得不行。
“幸好我早就紮了耳洞了,這該多疼啊!”杏月站一旁連連吐舌頭。
“我記得我娘說,我耳洞是莧菜籽揉出來,那是不是疼啊!”鶯時捏着自己耳洞,小臉煞白。
“再疼也是不懂事兒時候。”柳月又是鎮定一個。
經過那一天,這三人之間越加親密了起來,倒是有了一種同聲共氣情分了。
洗三之日,來都是一衆通家之好女眷,都先來看孩子,端了紅糖水,個個讚個不停,都誇孩子生好。沒有一個人提起那天丁家糟心事兒了。
再看向魏氏越發明妍笑容,有真心爲她高興,有心裡也挺不是滋味。
這個年紀,還能生下嫡子,實是有福之人啊!不過前頭三個庶子,有兩個是已近成年,這日子,怕也不大好過。
洗三禮時候,白氏林氏添都是八分金錁子。不僅兩個穩婆喜不自禁,好話連連。一衆女眷們,亦是看得眼睛都亮了亮。
白氏家底怎麼樣,她們心中還是有些數。可這蘇家姑奶奶也這樣大手筆,再思及過年吃年酒時,自家女兒拿回去脂粉方子,和林氏應酬起來,又多了兩分熱忱。
而這邊洗三禮一結束,穩婆們抱着包袱一出門,外頭關於蘇家嫡少爺洗三禮有多麼多麼隆重話就傳了出來了。
這兩個穩婆接生孩子不計其數,洗三禮也操持過無數回了,添盆赤金錁子也見過,可還從來沒見過添得自己二人都詞窮洗三禮。
於是乎,一高興,就管不住嘴巴了。這洗三禮盛大也越傳越廣,越傳越玄乎。
白氏林氏聽說後,都好笑不已。
不過,她們姑侄二人如此手面,其實本意也確實是給蘇家給魏氏給綽哥兒做臉。
畢竟本來洗三滿月看都是女人戲,舅母娘要坐上席。可是,魏氏和孃家因爲蘇懷遠和京裡不睦關係,早已漸漸斷了聯絡了,何況,就算聯絡未斷,這洗三也趕不過來。而自家這邊,就自己這麼兩個人。再不撐起臉面來,那還能看嘛!況且,這個孩子是她們一衆人期盼下出生,對於她們而言,真是打心眼裡喜歡,再怎麼好都覺着不夠。
而這看西院三位姨娘眼裡,實是扎眼很。
到底是嫡子,真是大不相同!
卻也不想想,此一時彼一時。
洗三這日,錢玥沒有過來。不過十三這日,用過朝食就匆匆趕了過來了。
可貞知道她性子,能忍到今天已着實不容易了,便撿了能說細細告訴了她知道。
錢玥雖則已是自自家孃親兄長下人那聽說了一些了,可有些內幕還真是不知道。聽到這些不知道地方時候,是連連驚呼。
“真是哪來這樣大膽子?”又告訴可貞,“……我們家祖訓,自來是不允許賭錢捧戲子。凡是賭錢和梨園行當人相交,一概都要攆出家門。”
可貞恍惚看見錢玥眼裡一閃而過光芒,可那光芒閃得太,讓可貞以爲是錯覺。
愣怔之間,錢玥已是問着可貞,怎麼沒見蘇絢,身子還沒好嗎?
可貞不想騙錢玥,可有些話又不好說,只好含糊混過去。
錢玥性子雖跳脫,可也不是不懂事,見可貞不大想說,便又和可貞說起了旁事兒。
“……那日嫡媛姐姐上我家銀樓裡去打首飾,聽說吳家伯母又要替她相看人家了……去年相看了一整年,不是吳家嫌人家家底太薄,不稱吳家名頭。就是男方暗地裡嫌吳家伯母太厲害,怕嫡媛姐姐有樣學樣……”
呃,今天還要掛水,這兩天可能都只能單了,等好了,我再補,萬分抱歉了~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