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貞回過神來,半垂着腦袋,滿心期冀用餘光注視着沈媽媽和計家曾媽媽。
沈媽媽則是仿若沒有看到談氏母子三人似,自顧自和衆人說起話來。話題是從老太太老爺太太等等一堆人問候,介紹過來各人身份,家裡人守孝。到這裡衆人身子如何,隋嬤嬤可有好轉……面面俱到,一個都不冷落。
談氏並顧仲貞顧仲德皆是紫漲着一張臉,衆人說得越熱乎,他們臉就越臭。
一席話大約摸總有說了半個多時辰,可貞還沒有聽到自己着急忙慌趕來這裡想知道重點,不由得有些沮喪了。
又等了半晌,可等到回去時候還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聽話,可貞是心慌了。
一回了屋,就趕忙拉着林氏問了起來。
林氏有些好笑,又有些寬慰。真是好久沒有看到蘊兒孩子氣一面了,自己起先還擔心來着,這會子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蘊兒別急,沈媽媽曾媽媽她們長途跋涉,且讓她們歇息歇息再作計較。”
可貞咧了咧嘴角,真是自己太心急了嗎?
那就算是吧!不過,明天應該休息好了吧!
可即便一直給自己寬心,可貞還是再定不下心來了。
剛悶悶地發了會兒呆,就見朱氏青着一張臉走了過來。還沒坐下來就想和林氏說話,可望見可貞還是住了嘴。
可貞心裡有數,便託口想去找儀貞問句書,說了兩句話就自去了。
一出門,就聽見朱氏迫不及待向林氏抱怨道:“這日子再是沒法過了。六姑娘九姑娘外家可不是我們朱家,八姑娘外家也不是你林家,可都是要叫她計家太夫人一聲外祖母。憑什麼偏偏給了人伺候三爺三姑娘,這不是明擺着欺負……”
即便可貞腳下步子邁得再慢,也到底走出不少路了,再是聽不見後頭話了。
可是可貞知道,朱氏是被計家那四位嬤嬤刺激到了。
原本朱氏前院裡初初沈媽媽帶來六位嬤嬤時,就自動腦補成是來伺候小爺姑娘們。可又納悶了,家裡小爺姑娘可有八位呢!這六位嬤嬤?
是了,四少爺六少爺正受着家法呢,哪還要人伺候。又是那樣事兒,計家心裡恨都來不及呢,還給人使呢!
不由得,心下竊喜了起來。
可等到沈媽媽曾媽媽一一介紹完,朱氏那叫一個氣啊!計家四位嬤嬤竟是單給三爺和三姑娘。那耿家兩嬤嬤是給鍾家姐妹。雖然朱氏也知道,耿家嬤嬤必是送來教導規矩。
可不管怎樣,如此一來,不說嫡出三姑娘三爺了,儀貞她們姐妹們竟是連客居鍾家兩位姑娘都及不上了。
鍾家兩位姑娘月例沒減就沒減吧,她也不計較,沒有丟人丟給別人看道理,雖說這面子也丟得差不多了。
可憑什麼連下人都要比自家姑娘多一位?或者說,計家就一定要做得這麼難看,生生打她們姑娘臉嗎?
說好了等出了孝一起補伺候人,怎麼又還沒多少功夫就又反覆無常了起來?這也欺人太甚了!
朱氏一肚子火,林氏倒是混不意,只因,滿心都戶籍事上。
而被朱氏唸叨了半日沈媽媽一衆人,此時正隋嬤嬤屋裡抹着眼淚兒。
剛剛與衆人寒暄完,秦嬤嬤就帶了沈媽媽一衆人往後院去了。馬大娘已是緊趕慢趕爲她們收拾出了北房。爲此,好些個顧家嬤嬤丫鬟都騰了地方,去兩側廂房擠了已然是擠不下大通鋪。雖有怨言,可到底沒人敢出口。
一進了後院,沒來得及梳洗休息,一衆人就先去了隋嬤嬤屋裡。
沈媽媽,計家曾媽媽和四位嬤嬤,包括耿家兩位嬤嬤都是和隋嬤嬤有舊,不管以前關係如何,就算來時已有了心理準備,可突如其然瞧見憔悴三分似人七分似鬼隋嬤嬤,還是一個個感傷難過了起來。一時間,俱是熱淚盈眶。
“老姐姐,你怎麼就如此了?”一姓許老嬤嬤和隋嬤嬤都是計太夫人陪房,又是自幼一起長大,關係匪淺,十分要好。就是這兩年各奔東西,過年過節也俱是有來往。見了隋嬤嬤如此形容,哪裡有不傷心道理。
隋嬤嬤見竟這麼就過來了,又是這麼多熟面孔,倒是歡喜了起來,精神頭也立馬就好了許多。可見衆人都是哭哭啼啼,又着急了起來。她急三火四讓姑娘小爺去信京城,可不是爲了看她們來給自己哭。忙喝止了許嬤嬤等人眼淚,問着許嬤嬤等人,老太太可有什麼說。
“怎麼沒有,老太太知道姐姐你受了這麼重傷,當時就哭了,又命包了好些上好傷藥,務必要治好姐姐。”許嬤嬤擦了眼淚,擤了擤鼻涕向隋嬤嬤道。
隋嬤嬤聽完眼圈也紅了,嘴裡連連讚頌謝恩。
許嬤嬤見隋嬤嬤如此,又感傷了起來,可到底強忍住了,“姐姐且寬心,只管好好休養身子。老太太特地派了我們四個來,命我們伺候姑娘小爺,必是不會再讓姑娘小爺受委屈。”
中有計家一嬤嬤,年紀略小,和隋嬤嬤並不太相熟。但是能被計太夫人派來照顧維貞姐弟,自然有她好處,也確實是個討人歡喜。見隋嬤嬤雖則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大開懷,忙賠笑道:“我們幾個初來乍到,還望老姐姐多多指點……”
曾媽媽許嬤嬤聽了這話也笑了,“好些年不曾見過三姑娘三爺了,只知道都是頂頂好。有什麼忌諱,還要請姐姐教導我們呢!”
說到維貞姐弟,隋嬤嬤精神便越發好了,碎碎地說了起來。
說着說着又說到了計氏,幾人不免又哭了一場。
略略止了後,話頭一轉,又說到了談氏,“……實是忒不像話,不僅做出那等下作事兒,還敢跟姑娘嗆聲,實是無法無天。”
一姓毛嬤嬤聽了這話忙道:“今兒正堂我們望見了那二姨娘,看上去總有五十上下了,容貌是一般很,怎麼會有如此膽子?”
隋嬤嬤聽了,冷哼了一聲又嘆起了計氏,“實是我們太太菩薩心腸,就從來沒有高聲時候。可這羣賤蹄子呢,哼,到底是不上流賤妾,給臉不要臉。”
幾位嬤嬤忙勸道:“我們姑太太良善是出了名,自小可是連螞蟻都不捨得踩。哪裡像嫁去山西那位,自小丫鬟婆子稍不順意,開口就罵起手就打,真真是造孽。如今可好,現世報,一點骨血都不曾留下。老姨奶奶還有臉面求老太太救救那位所生幾個小崽子。這腦子,真是一年壞似一年了……”
隋嬤嬤聽了這麼一篇話,氣倒是順些了,又道:“談氏倒不用理會了,料她也再是翻不出風浪來了。袁氏還是和以前一樣性子,十幾年了,竟是一丁點長進都沒有。朱氏,也不足爲慮。倒是那個林氏,以前倒是覺着她有幾分能耐。只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眼皮子淺,是個惹禍祖宗。只是,她有秦管家一家子明裡暗裡幫襯着,你們可要仔細了。”說着又吁了一口氣,語氣也稍稍鬆了下來,“不過,我已經尋了個由頭穩住她們了,料也難給你們找什麼麻煩,你們也別給她們好臉色看就是了。”
鳳梨話:其實吧,我答應了之後又想反悔了,畢竟我想着,去這種場合應該都是上了年紀人,起碼也得是我媽這個年紀,想想就不想去了。結果被我媽硬拖了去才發現,媽媽咪啊,年輕人和年紀大差不多一半一半。好多都是二三十小年輕,還基本上都是有錢人。好吧,我是看車看出來。果然,越有錢越怕死。而且這些人“香斗”都是那種大。
真是長見識了,確實非常熱鬧,非常鬧。鑼鼓八音聲,唸經木魚聲,炮仗聲,還有好幾百個人嘰嘰喳喳聲音,鬧得我簡直一直都是處於耳鳴狀態。
還有一則,說實話,我就看到花花綠綠大鈔了。去香堂磕頭,蒲團前就是一個大大半人高紙箱子。一看,裡頭都是錢,基本上都是紅綠。我們是九點多去,已經有半箱子了,看得我愣啊愣。外面還有個什麼“助緣處”,大紅紙貼牆上,好幾排了,前面十幾二十個都是四位數。我真是有感而發,不過也只敢碎碎念,封建迷信真是來錢啊!
還有那“鬥”,我沒數,只是聽我大伯母她們說,有三四百個,我就又傻了。
那“鬥”可都是拿線香紮成,大得有一米高,小也有三四十釐米高,那得多少香?
到後“化鬥”時候,又是香菸又是酒,全都往“鬥”上面撒,還都是好酒好煙。我爸和小叔幫着撒,說都是三字頭中華,還好幾條。聽得我是一頭黑線,雖說沒看出來這一二三字頭有什麼區別,可確實貴也是真,這可真是燒錢了。
整個“化鬥”從…開始,火我們六點鐘回家時候都還沒有滅,我後悔死了,早知道就帶口罩了,看着那濃煙滾滾,天知道這pm25該差到什麼程度了。回家掏掏鼻子,果然,都是黑。果然,封建迷信勞民傷財還污染環境。
肚子又餓了,去弄點吃。今天這素飯,真是,反正我沒吃飽。其實我學過營養學,又怕死,平時還是挺注重膳食平衡。可是看着那一桌素菜,我真是半點胃口都沒有。你說素就素吧,你還燒這麼難吃,至於麼你。
後總結:好奇心和好吃都是要付出代價。
令:謝謝ay妹妹
妹妹平安符,太感動了,這是我收到第一個平安符,一定頂頭上好好供着。也謝謝姐妹們點擊推薦收藏哈,麼麼大家,扭手,別嫌棄我灰頭土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