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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嘆了一口氣,向周嬤嬤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是一對不着調。早讓他們把那老宅賣了,另買個小宅子住着,卻不肯聽我,只舍不下這個臉子來。現孩子們大了,沒錢操辦婚事了,倒又找上我了,莫不是以爲我能點石成金不成。”
“雖不能點石成金,可您這個年紀了,什麼事兒沒有經過。白家老太爺老太太過逝早,白家大爺大奶奶但凡有事兒,自是要和您商議商議。”
雖然太夫人嘴上心裡再多怨言,可到底是孃家人,周嬤嬤能怎麼說,只能不痛不癢勸上兩句。
“罷,罷,不算計我就成了,商議再是不必了。”太夫人搖了搖頭,無奈道。
其實太夫人何嘗不想幫襯幫襯孃家人,可是白家大爺兩口子行事實是傷透了太夫人心了。再加上,就算是孃家人,比起自己兒子孫子,那也是要靠邊站不是。
到了夜裡,蘇慎從外院回來,一照面就問起了可貞今兒白家可否受氣。
可貞見他如此急切,連連搖頭,又打趣他可曾受氣了,要不怎麼會這麼問。
“受氣倒是不曾,只不過白家表叔一直追問我手裡有多少田皮,又問我還有沒有那種上千畝連成一片田皮。若是有話想讓我勻個幾千畝給他,還說他也不會佔我們便宜,總會叫我們賺幾個錢。”說着又問白家大奶奶有沒有說些什麼。
可貞哭笑不得,看來白家大奶奶還真是對她們挺客氣了。這白家大爺一開口就是幾千畝這麼輕飄,還說會讓他們賺幾個錢,怪不得要落到變賣桌椅地步了。
忙道不曾,又把白家大奶奶打聽田皮買賣話兒一句不漏告訴蘇慎聽。
蘇慎聽完了。吁了一口氣,傳了熱水,往淨房去了。
看着自家閨女朝着自己笑得流口水不能抱,蘇慎心癢癢不行,還是趕緊洗漱好是正經。
可貞卻沒放下心來,安頓好小九跟進去服侍,擰了熱熱毛巾與他敷臉,“白家叔父還說什麼了?我迂迂迴回不肯多說,白家嬸母臉上可不好看。”
這白家大爺既能說出勻個幾千畝話,還說會讓他們賺幾個錢。不用問就是個不靠譜,指不定說出什麼話來呢!
“我說那是你陪嫁,我不好多過問。就被白家叔父說了兩句……”蘇慎接過帕子,給可貞揉了揉手,才一面敷臉一面道。
其實又豈是說了兩句,白家大爺聽得蘇慎這樣說,那是恨鐵不成鋼氣牙癢癢。連說怎麼能放任婦人外頭做這麼大買賣,就算是陪嫁那也不行。又告訴了蘇慎一大堆“大道理”,讓蘇慎一定要把可貞,尤其是可貞陪嫁拿捏手裡。
蘇慎面上不顯,回來卻一口氣告訴了蘇鑄。
自家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兩層長輩都自來沒有操過這份心。這白家堂叔,還真是吃飽了撐。
即便不知道白家大爺究竟說了什麼,可聽得蘇慎說了兩句。可貞就有了兩分氣惱了。
這白家大爺,還真是閒蛋疼。簡直就是個丈八燈臺,眼睛只會盯着別人。自家產業禍害完了,又盯上了旁人家媳婦陪嫁。
還敢教訓蘇慎——現如今,就連蘇鑄蘇越都鮮少訓斥蘇慎了。還真把自己當頭蒜了?
一晚上,都溫言細語服侍他。蘇慎看眼裡。鬧得兇了。
一個家裡住着,哪有不透風牆,大太太三太太那也很就知道了白家行事兒了。
雖然是太夫人孃家,二人不好多說什麼。可妯娌湊到一起,言語裡,還是帶出了一兩分不屑來。尤其是聽說了白家兩口子分別向蘇慎可貞打聽田皮買賣,甚至有意於可貞手裡田皮後,是連連搖頭。
“不是我說,白家堂伯堂嫂實沒有這個運道,旁人家做買賣都賺了錢,就他家,做什麼賠什麼。旁人家再不濟,守着些祖產做個田舍翁也是好,可就他家不知怎麼,那田裡恨不得都得倒貼銀子進去,逼得佃戶們幾欲尋死。”
三太太看不上白家兩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就鬧不懂了,這世上怎麼有這樣渾人。
說句不好聽,這麼多年了,她們家兄弟妯娌三個房頭都自來沒有算計過老太爺老太太家產私房,他們不過一個侄兒侄兒媳婦,怎麼敢存這個齷齪心思!
大太太自多年前服侍着蘇鐸太夫人回了金陵,和白家大奶奶很是打過一番交道,這些事兒,知道見識過自是比三太太來多。
氣也氣過,惱也惱過,急也急過,可後來見了公婆態度,倒是穩坐釣魚臺只管看戲了。
卻沒想到,這會子這兩口子又把主意打到自家兒子媳婦身上了,心裡怎麼可能不惱,亦是連連搖頭。
三太太雖多有埋怨,不過這白家倒是再次給她提了個醒了。便打定主意,又和大太太商議,是不是也給孩子們置辦些田皮好做產業。
三房長子,序齒行三蘇恪,翻年十八歲,婚事是早就定下,玉泉堂嚴家二姑娘。
只不過,因着蘇慎遲遲沒有定下親事,所以他也一直沒能定下婚期。好不容易等蘇慎和可貞定下了親事,三太太鬆了一口氣,立馬請了大媒去嚴家請期,兩家推算了一遍後,就定下了今年九月裡。雖然晚了些,可卻是個難得大吉大利日子。
而蘇愉蘇忛兩個,也已是定下了親事,就等着及笄後出閣了。
所以三太太這趟回來,也是爲了籌備蘇恪婚事。
雖則給蘇恪私產是早就備下了,可是那會子田皮買賣還不時興,三太太並沒有置辦,這會子便有些躊躇了。
大太太這辰光也打點蘇愉蘇忛陪嫁,一聽三太太這話,想了想,索性笑道:“既這樣,咱們喚了可兒來問問,聽聽她是怎麼說。”
現如今,尤其是蘇慎做主買下了周家山石後,大太太是越發信賴可貞了,很多事兒都要聽聽可貞意見。
三太太自是願意,可卻有些不好意思。
大太太瞭然一笑,看了看時間,遣了薔薇去看看小九有沒有睡醒,又告訴三太太,“可兒把自己陪房介紹給了婷兒陪房,臘月裡,婷兒也買了兩百多畝田皮,沒幾天,便漲了價了。”
其實妯娌相處融洽這還不是讓大太太歡喜,大太太高興是可貞有事知道找蘇慎幫忙。
夫妻之間,其實就是左右手。左手有難處了,右手有能力上去搭一把度過難關,這纔是長久相處之道。只不過,她也是從做人媳婦過來,自然知道即便是左右手,有時候也得從左手遞到右手纔是。不過對於這點,大太太還是放心。
只是到底,還是特特喚了蘇慎過來說話。告訴蘇慎,當家主母若不精明能幹,那就等於大門不上鎖任人來去,有個能幹妻子這可是難得福氣和運氣。可貞嫁妝雖豐厚,比他強,可他卻不能像那些個小心眼子沒肚量,覺着失了顏面遷怒與可貞。
大太太當然知道自己兒子不是那種見了銀子就走不動道人,她只是擔心蘇慎因着年紀輕,心智上頭還不成熟自尊心又太強,因着自卑反而過度自傲,冷落薄待了可貞,影響夫妻感情。
蘇慎當然知道大太太意思,登時哭笑不得,他們夫妻一體,他有什麼好卑好傲。便揀着能說說了點子,大太太聽說了可貞對蘇慎並不設防也不居功自傲,蘇慎也只覺着與有榮焉後,自然只有歡喜。
三太太聽了大太太話,頜首不已,又笑道:“到底大嫂子有福氣,我以後要是能有大嫂子一半福氣,也就心滿意足了。”
大太太自然明白三太太說什麼意思,也笑道:“玉泉堂嚴家可是以閨閣嚴謹著稱於世,你啊,就坐等着享兒孫福吧!”
“那也是婆婆和大嫂替我拿主意好!”
妯娌兩個說說笑笑,不一會功夫,可貞便過來了。
薔薇到東跨院時候,剛巧小九剛剛睡着。
可貞知道薔薇這時候過來,肯定是大太太那有事兒。囑咐了乳孃兩句,便領着薔薇過來了。
一進門,大太太細細問了小九好幾句,吃好不好玩好不好,又囑咐可貞千萬別捨不得用銀霜炭,不夠就開口,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和孩子。
因着那年冰鎮前車之鑑,大太太委實長了個記性。這一年來,不管是冰鎮還是上用銀霜炭,都叫採買上人多多備足了,只怕不夠。而可貞方氏屋裡是和太夫人那一樣例,那就是沒例,什麼都不用管,只管用就是了。
三太太也連聲附和,說了大半晌話,才扯回了正題。
可貞一聽大太太說起這個,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想了想,便把田皮買賣利弊分析給大太太三太太聽。
大太太三太太雖也精通庶務,可到底並不懂這田皮買賣裡貓膩訣竅,聽得可貞一二三四細細論來,倒還真是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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