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便就自責懊惱了起來,若不是自己高傲自負自認可以解決兩人,又豈會連累得兄長受苦,又豈會讓這兩個小兒嘲弄雲翎山莊?想着他更是急於結束打鬥。
就是此時,安影全力刺出的一劍,便就刺中了他的胸膛。
長劍劍頭從背後破出,鮮血直流,安影用力拔出,頓時便就是血流如注。
見好就收,安影也不想與雲翎山莊走到這樣不死不休的死路,既然眼前的人再無法一戰,當然是要迅速離去的纔好。
凌茗瑾亦是此意,在安影拔劍之時,她便就踏着樹梢一路向下而去,不過因着方纔毒物入肺腑,她的行動比之安影要慢了許多,安影也看出了她蒼白臉色之後的重創,也不等凌茗瑾答應,他便就強行把凌茗瑾背在了身後,很簡單,凌茗瑾是他的任務是他要保護的人,也就是他的性命。
身後月下,矮老翁點住穴位止了血憤憤的看了一眼下山的兩人,心中擔憂着胖老翁的他顧不得也再無運力發出長嘯與山頂求助,惡狠狠的咬着牙盯了兩眼那合二爲一的身影,他才轉身上了山到了胖老翁身前。
今夜一戰,雲翎山莊的顏面盡毀,回到山莊並然要受到嚴厲懲罰,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不然也不會落得這麼一個結局。
“老弟,這兩人,你可在與他們的打鬥中看出他們什麼來頭?”正在運氣調息的胖老翁見矮老翁身上的那兩個血窟窿,便也就知道了他那邊是何情況。
“這兩人帶着面具,認不出容貌,這一手劍法也是絕妙無雙,普通的年輕人不可能練就這樣的劍法,除了一處。”矮老翁皺眉,方纔只顧着打鬥他也未想過這一點,若真是那裡出來的人,到雲翎山莊是爲何而來,若是圖謀不軌,自己真是壞事了…………
“也只有那裡出來的人,纔會這般爲了取勝無所不爲,你看。”說着,胖老翁伸出了右手攤開。
手掌之上,那才那一團烏黑,由濃郁了許多。
“這…………老兄,你現在如何了?”矮老翁一見這烏黑的一團,嚇得趕忙握住了胖老翁的手腕。
“還好,我內力深厚,花些時間還是可以逼出來的,你速速回去稟告夫人,若此人真是從那裡來,只怕是有人在打雲翎山莊的主意了。”胖老翁心頭一動,想到了更多。
雲翎山莊如今的局勢,想來很多人已經知道了,這兩人乘着莊主不在夜探雲翎山莊是何意?想起現在雲翎山莊的幾位長老各懷鬼胎,胖老翁就不由得更是擔憂。
矮老翁也明白胖老翁的意思,擔憂了看了胖老翁兩眼又爲他把了脈之後,他才囑咐了兩聲離去。
月光如水,這一矮一胖兩位老翁的心,卻是從未這麼慌亂過。
不是爲了個人的榮譽,而是雲翎山莊的局勢。
矮老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雲翎山莊,見到了蕭夫人,先蕭莊主不在,本是由十位長老扶持蕭夫人打理山莊事務的,但現在那些長老各懷鬼胎,此事若是率先讓他們得知定然會多生旁支,所以矮老翁便就打算與蕭夫人商議之後再做定奪。
“十長老,到底是何事需得你連夜來報?你這身傷…………”被侍婢叫醒的蕭夫人披着厚厚外衣站在卓旁一臉的詫異,雖說矮老翁在十位長老裡排名第十,也也只是因爲他不理莊中事務的原因,論其武藝,也是十位長老裡的中等,加上他多年不出山莊,這幾十年來蕭夫人還未見他受過傷,此番他滿身是血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蕭夫人豈能不驚愕。
矮老翁微微躬身拱手臉上閃過一絲紅緋色:“夫人,此事,卻是老十的過錯,你聽我慢慢說來……”
……………………………………
一夜,惶惶度過。
下山之後的凌茗瑾安影並未回到客棧,因爲他們知道蕭家在臨城有着怎樣的影響力,若是此事自己兩人帶傷出現在客棧,定然會引人起疑。
他們傷了雲翎山莊的人,雲翎山莊會做出怎樣的對策?
大肆搜捕這是肯定的,想自己與蕭明軒一段情誼,最後自己還傷了雲翎山莊的人損了他的顏面,想着蕭明軒現如今還在爲着自己守墓,凌茗瑾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明早大早,我們就離開臨城。”拾了些柴火點燃取暖的安影坐在了凌茗瑾身側,此時的他們身處一處破廟之中,與雲翎山莊隔着有一段的距離。
“雲翎山莊不會傻到等明早才設防,今夜,我們就出不去了。”
盤腿而坐調息的凌茗瑾看着柴火堆上不停跳躍的火焰,眼中盡是擔憂。今夜要不是自己錯估了雲翎山莊的實力,要不是自己熱血上腦,又豈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說到底,還是自己連累了安影。
“那就藏幾天,等風聲過了再出城。”安影無趣的撥着柴火,他未中毒,內力此時正在慢慢恢復之中,雖身處破廟,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雲翎山莊的人一來,他們就必須要儘快離去。
“臨城是蕭家的,我們能藏到哪裡去?”凌茗瑾無奈一笑。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安影聳聳肩,兩道濃眉緩緩舒展。
“你是說…………雲翎山莊…………”凌茗瑾搖頭道:“不可能,雲翎山莊現在肯定是嚴防鎮守,我們不可能進得去。”
“誰說要進去,雲翎山莊那座山的密林,不也可以藏人?那是雲翎山莊的地盤,誰會想到我們會藏在那樣的地方?”安影翻出了火堆裡已經烤好了的紅薯放在一旁等着冷卻。
“此時,怕也是去不得的了。”凌茗瑾輕嘆了一聲。
“看看明日的情況,冒充祭拜的百姓入山,應該還是可以的。”
“好。”
臨城的風,不似長安那般溫柔,也不似玉門城那般粗暴,這緩緩拂過臉頰的風,就像是一塊厚重而不透風的綢緞,讓人只覺得壓抑窒息。
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緊張。
凌茗瑾與安影都已經料到了雲翎山莊的態度,在當夜,他們就聽到了搜查的聲音,破廟裡的火堆早已熄滅,藏在佛像之後的兩人避開了搜查的雲翎山莊守衛。
凌茗瑾從未有與雲翎山莊爲敵的心思,但現在卻是不得不敵對的時候。
她已經不再是凌茗瑾,與蕭明軒之間的那些情誼,只能藏在心裡。
一夜,兩人輪流睡覺輪流把守,一直等到天色漸亮的時候,兩人才去了一座宅子裡偷來了兩件衣裳扮作了普通百姓的模樣。
普通百姓是扮了,可面具呢?普通百姓不可能會帶着這樣的面具,況且昨夜一戰雲翎山莊的人必然已經識得了這兩個面具。
凌茗瑾倒是無妨,但安影呢?
安影依舊沒有摘下面具。
此事本就是凌茗瑾有愧,她無法因此而責怪安影的不顧大局。
既然無法那麼簡單的就接近到雲翎山莊山腳下,凌茗瑾與安影只得另生了一計。
安影扮作了蓬頭垢面的駝背乞丐,而凌茗瑾則是與他分開行動扮作了小戶人家的姑娘。
兩人入了市集走了一趟,見百姓並未有異樣的目光才放下了心來。
凌茗瑾買了早點,走過安影身前的時候丟了兩個包子到了他的空碗裡。
安影拿起吃下,之後便就一直尾隨在凌茗瑾身後。
兩人,就這麼離了市集。
今日上山祭拜的人依舊很多,不過卻是都被守衛擋在了山下,在山下一旁的一塊告示板上貼着一張榜文,說的大抵就是廟宇需要修葺,今日不得祭拜。
雲翎山莊長老被人打傷,這對一個武學世家來說是莫大的恥辱,現在沒人把此事昭告天下,雲翎山莊山莊自然也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囔囔着昨夜的事情,要禁止百姓上山本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上山只有一條路,但在其四周都有守衛把守,特別是在禁止百姓上山的今日,高山四周把守的守衛更是多了一倍,凌茗瑾站在久久不願離去的百姓之中,聽着他們的議論之聲,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低,雲翎山莊雖派人搜捕,但並未大肆搜捕,不知怎地,雲翎山莊那些長老也並未有出動,就是蕭夫人也並未出面解釋昨夜臨城裡雲翎山莊守衛四處搜查的緣由。
這時的很多人,便就想起了莊主蕭峰。
蕭峰去安州已經有了多日,也是時候該回來了。
是該回來了,這邊百姓還在對其抱有猜測,而在城門那邊,守城的士兵就迎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一路暢行無阻,士兵見到躬身行禮沒有搜查,百姓見到具是讓路,只因,這馬車之上雕刻這一朵朵的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