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祝大家馬年大吉、闔家幸福!心雨在春節期間還在努力碼字、堅持更新,希望大家多多鼓勵呀!新年的祝福總是溫馨暖人的,年味或許源自那些對聯窗花、或許源自那些豐盛的年夜飯、或許源自電視裡喜氣洋洋的各種晚會,但也一定源自回家的感覺……預祝父母身體健康!
第4-34問:七天長假,你都有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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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美眸流轉,低垂着眼簾,略作淺思,緩緩言道:“的確,若說此人是自殺,那他怎麼會在上吊之前還發出了一聲慘叫呢?難道他是猶豫不決,還沒有下定決心,期待有人能聽到這一聲慘叫而前來救他?”
劉飛苦笑着搖搖頭,踱至文秀的身邊,神秘地言道:“從一聲慘叫做出這樣的推測並不爲過,但那金絲繩索又要作何解釋呢?”
“金絲繩索?”文秀眨了眨一雙明眸,好奇地望着劉飛。
劉飛眯起小眼睛,假裝恭敬地一抱拳,含笑言道:“大人,方纔學生和李皓軒已經查驗過了,此人上吊所用的繩索並非普通的繩子,而是摻了金絲鋼線的金絲繩,柔韌無比。”
文秀微微頷首,附和着言道:“哦,因此才能彈開李大哥的飛鏢。”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是我疏忽了,並未看出繩索有異,只隨意輕拋了一支飛鏢。”
原來是李皓軒回來了,他雙頰緋紅,羞澀地地下了頭,笑道:“這樣小的氣力、這樣普通的刀刃是不足以隔斷金絲鋼繩的。”
劉飛眯起小小的眼眸,轉頭凝視着那屍體。幽幽地言道:“此人用這樣金貴的金絲繩索上吊,又在自己脖頸處打下一個死結,這樣看起來豈不是下了必死的決心了嗎?”
文秀斟酌着劉飛所言,心中細細思慮着,口中輕聲言道:“嗯,這麼說起來,此人的做法的確矛盾啊。”說着。她又眼眉一挑,望着李皓軒急急地問道:“李大哥,可有收穫?”
李皓軒將一絲細細的布條託在掌心,送到了文秀和劉飛的面前,言道:“文大人,劉師爺,你們看,這是我在那片荊棘裡發現的。”
文秀看了看那布條,又轉頭瞟了一眼那男屍身上的衣衫。劍眉頓時一擰,嘴角微微一動,小聲嘀咕道:“怎麼這布條的顏色與這男子所穿的衣服不相符合呢?”
劉飛讓皓軒將這布條好好收起,陰沉着臉,沉思了許久,忽然上前幾步。來到那上吊用的斷裂的樹枝前,用手一指:“大人請看這裡。”
文秀湊上前定睛一看,原來那樹枝上殘留着幾處不太清晰的斑駁的血痕。還有一處十分明顯的劃痕,看那木渣的情形,倒像是剛剛留下的劃痕。
“剛剛有人在樹枝上抓了一把?”文秀驚詫地嘆道,心中不禁猛然一動。
劉飛冷笑了一聲,又回身一指那男屍,文秀和李皓軒立刻跑回到男子身邊,拎起他的手臂一看,那指甲裡果然殘留着木屑。
文秀滿意地點點頭,明眸一閃,笑道:“好啊。看來有人在咱們身邊上演了一出好戲啊!”
她又帶着劉飛看了那些破碎的瓦罐和石頭上的血痕,這些細節彷彿更加印證他們心中某些猜想。
此時,文秀覺得這自殺案件越來越錯綜複雜。而劉飛卻輕鬆地長舒了一口氣,神情也放鬆了不少,彷彿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而他們在這裡推敲事件的過程都被一旁樹幹後的樂樂看了個一清二楚。
有好幾次,樂樂都忍不住想要插上幾句嘴,但她害怕自己的一時衝動會讓師爺他們將自己轟走,因此,小姑娘緊咬着嘴脣,柳眉倒立,神情嚴肅,堅持一言不發,只靜靜地觀察着這位假巡按。
這時候,樹林邊緣處忽然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文秀等人回身一看,原來是幾個好奇心重的老百姓探頭探腦,想要鑽進來看個究竟,被一絲不苟的羅鎮虎擋在了外面。而這一鬧,卻恰好讓劉飛靈機一動,他拉過李皓軒,與他耳語了幾句,皓軒一驚,隨後點頭退了幾步,擰身飛上了樹梢,消失在了密林裡。
“你讓李大哥去探聽什麼了?”文秀瞪着水汪汪的眼眸望着劉飛問道。
劉飛故作神秘地一笑,答道:“一會兒便知分曉。”
秀秀見劉飛有意隱瞞,輕蔑地白了他一眼,撅起小嘴,小聲抱怨道:“故弄玄虛!該打!”
他一臉壞笑地望着秀秀,神秘兮兮地問道:“大人恕罪,可您就一點沒看出這死者究竟是何人嗎?”
此言一出,文秀大驚失色,她忽閃着一雙漆黑的眸子,訝異地望着劉飛,又轉頭專門端詳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男屍,低垂下眼眉努力回憶着,口中喃喃自語道:“咦,聽你這一說,還真是有些面熟的……”
秀秀總覺得這人似乎最近的確見過,但又怎麼也想不起來,於是她撅起朱脣,狠狠用手肘偷偷在劉飛腰上一頂,眼眉一立,厲聲言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劉飛只覺得肋骨一陣痠痛,只好彎着腰,雙手按在痛處,皺起眉頭怒視着秀秀,心中暗道:這丫頭,什麼時候能改得斯文一些啊?
劉飛面目猙獰地調整了好一陣子,才嚥了咽口水,舒坦一些,口中擠出幾個字:“馬家三少爺。”
這幾個字讓文秀又是一驚,她鳳目圓睜,呆呆地凝視着劉飛,簡直不相信他的話一樣。
“是我們昨天晚上才見過的那位三少爺嗎?”文秀滿臉震驚地嘆道。
劉飛低垂下眼皮,微微頷首,默不作聲,心中卻是有些沉重。而文秀的心情也是一樣,昨天晚上還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的一個人,一夜之間便成了眼前的一具死屍,轉換之快、轉換之殘酷當真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兩個人同時沉寂了下來,半響不做聲。突然,文秀劍眉一挑,漆黑的眸子中透出一股堅定,厲聲言道:“這是他殺,絕對不會是自殺。”
劉飛微微頷首,附和道:“大人明斷!兇手精心策劃了這一切,目的只怕就是想掩蓋他殺的真相,讓大家相信,這個三少爺是自殺而亡。”
文秀眉心一縱,一邊整理着腦子裡的思路,一邊言道:“這個兇手好厲害!”
劉飛長嘆了一聲,向着文秀抱拳拱手,用眼角的餘光瞟着身後的樂樂,輕聲言道:“文大人,既然如此當迅速請來當地官吏,共同處理此案啊。”
“好,那就勞煩師爺安排一下吧。”文秀直爽地笑道。
劉飛領命,讓秀秀暫且在屍首旁邊找個乾淨地地方坐下休息,命羅鎮虎火速前往城裡尋求官府的支持,自己則陪在了白玉嬌母子的身邊。
樂樂見此時正好巡按身邊無人,於是鼓足了勇氣從樹幹後面顫顫巍巍地踱了出來,緩緩湊到,文秀的身邊,假裝無知地傻笑了一下,柔聲問道:“呃,文大人,咱們不趕路了嗎?爲何要停在這裡呀?”
其實,她早就聽見巡按和師爺斷定這是一起殺人案件了,只不過是在裝傻充愣罷了,以免巡按大人責怪她偷聽偷窺。
文秀轉頭望着樂樂,揚起嘴角嫣然一笑,言道:“咱們遇到點小麻煩,要處理過後才能趕路,樂樂,你去和玉嬌、小寶他們坐到一起等一等吧。”
樂樂嘴角一撇,眼珠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屑地言道:“不就是有個人上吊了嗎?什麼天大的事情呀?”說着,她又偷眼瞟了那死屍一下,頓時嚇得渾身一顫,哆哆嗦嗦地繼續言道:“守着這麼個死人,好恐怖的。咱們還是先走吧?”
文秀站起身來,溫柔地望着樂樂,一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細聲細語地安慰道:“不怕,有這個八府巡按在呢,一具死屍,不足爲懼。你走得遠一些,和劉師爺他們作伴去吧。”
“我……”樂樂本想脫口邊說“我纔不去呢”,可冷眼一瞟到那冷冰冰地死屍,她便心頭一顫,冷汗直流,只好抽動了幾下嘴角,緊蹙着雙眉,一跺腳,跑了過去。
不過小姑娘人雖然離開了這裡,心裡卻依舊惦記着這個案子,尤其巡按和師爺都斷定這並非自殺,讓小樂樂心中費解不已: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如此確定這個人是被人謀害的呢?我一定要弄明白!樂樂暗下決心。
秀秀明白劉飛如此安排的用意,他自己到外圍既可以阻攔着好奇的百姓靠近,又可同時陪伴着婦孺,而讓有些功夫的秀秀保護這個案發現場,一方面等候羅鎮虎請來的官府之人,一方面也在等待着李皓軒探查後的結果。
遠處的白玉嬌和文小寶早已經覺得有些厭倦了,玉嬌懶懶地拉過一把茶館裡的椅子坐在一棵樹下,而小寶也玩得有些累了,坐在母親的腿上,倚在母親的懷中迷迷糊糊竟睡着了。
樂樂則就坐在白玉嬌對面的一裸樹下,不時地朝着兩邊的小路張望着見官兵的樣子。期盼能看劉飛一個人揹着手在樹林的邊緣來回踱步,也在滿心盼望着李皓軒兄弟能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