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略想了片刻,煩躁的揮手,“罷了,讓他們都留在宮裡,”此次出行又不是遊玩,帶着他們何用,想去的那幾個一副弱不禁風公子樣,也不知吃不吃了苦,還有兩個倒是結實,卻未必願意去。
“陛下的意思是一個都不帶?”沉青將尾音調得老高,生生一副打趣的嘴臉,“遙緲宮那個也不帶?”
敢情這丫頭是長了膽了,竟敢拿她打趣,白靖斜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沉墨穩重,沉藍機警,還是該她二人,”
“陛下,”沉青急得跺腳,偏白靖也不看她,她趕緊連聲告罪,“奴婢知錯,陛下還是讓沉藍留下吧。”
白靖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反手執筆,輕敲她腦門,“看你下次還貧嘴。”
沉青傻傻的笑,心裡早樂開了花,要是能經常見着陛下的笑容,她就是天天捱打也沒什麼呀。
她笑得歡快,那頭白靖卻突然斂了笑意,握着玉筆沉思。北上津河,北上,她默默唸叨着,腦中不期然浮現那個空靈的身影。
如果是北上的話,他該是願意的吧。
“傳朕口諭:遙緲宮雪空隨朕同行津河。”江寒山領命速速趕往遙緲宮宣旨。
他前腳從遙緲宮宣旨回來,紫雲殿外便接連有人求見,鄧子肖、官啓、呈晟、印楓、靈宇五人先後求見聖顏,不用說白靖也知道他們來這所謂何事,就不知他們是真心隨行,還是爭相表現自己,她不想理,索性由他們等在殿外。
約莫又過了半柱香的時辰,江寒山隔着殿門稟告,“陛下,寧心宮無絕公子在外求見,奴才是不是,放他進來。”
白靖正閉着眼專心想事,乍聞無絕求見,猛的睜眼,抓了擱在手邊的面具戴上,這才朗聲道,“讓他進來,”
殿門打開的時候,白靖正低頭批着一本奏摺,聞聲望去,但見無絕一襲白衣縹緲似仙,不由愣住,許久挪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