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療傷,這三天裡,她沒有邁出房間一步,也不曾理會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盤膝坐在牀上,專注的療傷。
此番爲他們驅毒耗損在前,又有小產傷身在後,只怕短時間很難恢復,然將要面對的事太過慘厲,她不得不全力以赴,當下於她而言,只要恢復多一層的功力,便是多了一分勝算,她可以置性命於不顧,卻不能不顧這萬里山河。
小二送上來的吃食、湯藥無不用了當世最珍貴的藥材,於身體恢復大有裨益,聽說這世上有千顏花能解百毒,治萬病,只可惜從未有人見到過。
第四天清晨,她終於收功,窗外等候許久的影衛登時飛身而入,“陛下,名單上的人已全部被抓,囚在地宮。”
“嗯,做得好,”白靖的聲音冰冷無情,“今夜亥時,備足人馬,隨朕進宮。”
“是,”男子領命迅速離去。
白靖皺緊了眉頭,沉青幾人皆在宮裡,也不知情形如何,皇宮內外只怕已盡數換成白箐的部隊,只是可惜她苦心培養的那麼一衆高手,竟沒一個能逃脫出來,給她報個信的,當真是可惜。
“叩,叩,叩,”正這麼想着,敲門聲響。
白靖微愕,揚聲道,“誰,”
“陛下,是老奴,”蒼老而不失中氣的聲音分明乃是江寒山獨有的嗓音,白靖頗有些激動,然慣有的警醒讓她並不輕易相信。多日過去,宮中無一人逃出,且不論門外之人真假不知,便是真的,他又如何逃脫。
“江寒山,你是如何逃出白箐掌控,”
“當然是本公主放他出來的,”囂張的話,張揚的語調,除了白箐還能有誰,房門大開,白箐一襲明黃出現在門口。
白靖嘆息,到底是女流之輩,畢竟沉不住氣,大事未成,已沾沾自喜,如此輕率,如何擔以朝政大事,百姓民生。
“原來是皇姐大駕,有失遠迎,”白靖這麼說着,卻不見起身,仍是穩穩當當坐着。
“本宮不敢當,您纔是女皇,該本宮向您請安,”白箐做足了全套戲碼,福身行禮,“臣姐參見女皇陛下,陛下萬安。”
白靖也不喊平身,任由她乏了自個兒起身。
白箐也不計較,顧自走上前,在她對面坐下,“瞧瞧,皇妹的起色可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那可要趕緊補補,臣姐可還等着您對我行叩拜大禮呢,”
“只怕皇姐是等不到那一日了,”白靖淺笑。
“是嗎,”白箐掩嘴一笑,“只怕你還不知道宮裡的形勢吧,也不怕告訴你,現在宮裡宮外都是本宮的人,你覺得你還有能耐反抗嗎?還是,你在等着霍將軍趕回來救你,別做夢了,現在調軍的虎符握在本宮手中,白靖,這一次,你輸了。”
她瞪着眼睛看她,滿目毫不掩飾的恨意。
“爲什麼?”白靖痛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自認從未虧待她,她爲何就能不顧骨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