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最後一抹晚霞被黑夜吞噬,白靖側身立着,面色冷峻,“她不過區區一個庶民,便是跪了朕又如何!”她早已學會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緒,現在的她一身蕭瑟,帝皇之勢不可逼視,又有誰能窺見她流血的心。
“我要帶瑩兒離開,”無絕怒視她,仇視的目光似要將白靖吞噬。
白靖甩袖,“那就趁早滾,”她並不需要的存在來提醒她他們是怎樣的恩愛。她本以爲從冀州回來就不會再看到他們,真是想不到他們竟然還不離開。
“你以爲我們不想走,若不是瑩兒她,”“她怎樣與朕無關,你們可以走了,”
“白靖!”無絕連名帶姓一聲怒吼,“瑩兒身中劇毒,你就不能,”“朕說過她的事和朕無關。”她不是菩薩,沒有廣施善心的心,也沒有那個閒情和能耐。
身後,無絕似在咆哮着什麼,有柔柔的女音低低勸慰着,若凝神,白靖必然是能聽見他們的對話,然她煩躁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太多事,太多疑惑壓在心底,難以解釋,也難以釋懷。
“陛下,宮裡來的急件。”甫回房,沉青緊跟着拿了一封信呈給她。
白靖接過,低頭迅速覽了一遍,繼而把信湊近桌上的蠟燭,燒燬,“她果然不安分。”
“誰?”沉青突然間沒反應過來,直覺的問。
“沉藍信上說她在秘密聯絡各官員,活動十分頻繁。”白靖盯着紅色的火焰,眼裡映出赤紅,繼承皇位的是她,她知道她不服,所以她盡力的彌補,不論多麼過分的要求,她都答應了,她爲何還不滿足。
她不明白,這張龍椅真的那麼吸引人嗎,爲什麼她只覺得累,或者,她真的應該讓出這個位子?!!
沉青看得出她的疲倦,也看出她的厭煩,皺眉勸慰,“陛下,你不要想太多,這些都不是你的錯。”
白靖不接話,擡頭靜靜盯着桌上那盞跳躍的燭火。如果放棄,不知會如何,她控制不住這麼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