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朗,風和麗,白靖女皇登基以來首次採選最重要的殿選環節終於在萬衆期待中到來,舉國上下一片沸騰歡喜,無數雙眼睛翹首遙望金燦燦的皇宮。
宮內,早有成批身形相似的男子站成列等候在德成殿外,一樣的玉冠束髮,青色長袍,**倜儻。牆角,成羣宮女湊做一堆偷偷觀望,無不羞紅了臉。
殿內,白靖青絲高綰,一枝十二尾鳳凰金步搖盤亙烏黑髻上,層層疊疊盤旋而上,金鳳口中垂下一顆碩大的東珠,熠熠生輝。她一半臉的臉隱在黃金面具下,一雙鳳目暗蘊深邃。
“寧心宮無絕到——”
“遙緲宮雪空到——”
江寒山嘶啞的尾音落下,兩道出塵的身影一前一後步入殿內,當先的無絕徑自往跨上臺階,往御椅左側方椅入座,雪空則是對白靖頷首之後退到一側立着,並無上階就座之意。
“雪空,”白靖拍了拍右側方椅,“上來坐。”
雪空依言上前,目光似不經意看向無絕,見他挺直了背脊,一身黑衣蕭瑟,面上無悲亦無喜。
不同於他的平靜,雪空則是一震,入宮數日,他已聽無數人暗裡說過他和寧心宮無絕長得很像,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不得不承認兩人的相貌倒真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一雙眼睛。
他望得出神,不料無絕乍然轉頭,兩人四目相對,又很快各自別開眼。
沉青、沉墨二人一左一右立在白靖身後,俱是低眉斂目,隻眼角餘光偷偷留意一黑一藍兩道身影。
三人各自坐定,白靖端身坐於御椅上,龍袍寬大的下襬在她腳下鋪展開來,龍身騰騰,祥雲瑞瑞。
眼風掃過兀自端坐的兩人,她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心裡莫名升起一起煩躁,本來把他二人找來參加殿選就是一時的衝動,興許還存了那麼些較勁的意味,想讓他親眼看看自己的愛於他是怎樣的榮寵。
然此刻,在殿選即將正是開始時,她不禁又後悔了,縱有美男三千又如何,終究她愛的還是他,偏偏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
在他眼中,她引以爲傲的所有不過都是他嗤之以鼻之物,也許這麼做,她不過是在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