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白靖大笑着鼓掌,“孫相想得果然周到,他日白箐繼位,你是不是還想用同一招來對付她,屆時,白氏再無後人,你孫相便可榮登皇位,睥睨天下,”她倏然轉頭看他,目光凌厲如刀鋒,“朕說的可對。”
此時此刻,表面看來孫相佔盡先機,本該洋洋得意,然白靖那一眼掃來,任憑他沉浮官場多年,仍是不免生生打了個寒顫。
這個女人比之先帝更難對付,看來他不得不速戰速決,謹防她絕地反攻,屆時,不只他一人,只怕孫氏一族再難活命。
“你還在猶豫什麼,殺了她,你就是皇帝。”他衝着白箐低吼,誠如白靖所言,白箐比之白靖遜色不知多少,也更容易掌控,當年若不是先帝竟出乎意料的傳位給白靖,他早已舉事成功,坐擁天下。
高臺之上兩人俱沒有發現底下立着的白靖毫無徵兆笑了,是啊,她白靖又怎會打毫無準備的仗,既然早知朝中有人心懷不軌,她又如何會不妨。
禁衛統領倪庭、副統領張政,她早已知他們不乾淨,所以才另一個副統領餘徹的存在纔會顯得那麼重要不是麼。
齊整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餘徹帶着近千戴着袖章的禁衛軍突然出現,將包圍着她的禁衛軍團團圍住,形勢頃刻間發生逆轉。
“怎麼可能,怎麼會還有一批禁衛軍,”白箐連退數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幾乎是憑空冒出來的禁衛軍,便是一直很鎮定的孫忠賢也面露驚慌。
明明該舒心的,白靖的心卻還是揪成一團,高臺之上妄圖篡位之人和她流着相同的血,這一點終究讓她難以釋懷,“朕畢竟在位兩年,你們真的以爲朕只懂得伏案批奏章麼,這皇宮,終究是朕的領地,朕早已知曉倪庭、張政不乾淨。”
“那又怎樣,你以爲區區千人就能抵抗得了我們數萬大軍,”終究孫忠賢老練,便是如此情境,仍能一語道破重點。
白靖只是笑,“看來,孫相果然是老了,朕既然能識破倪庭、張政,又豈會堪不迫你們的詭計,仔細聽聽,你們真的覺得自己還有勝算嗎。”
如同七魄丟了六魄,白箐嚇得幾乎不能言語,孫忠賢不死心,凝神細聽,依稀可辨宮門方向傳來刀劍打鬥聲。
莫非……“不錯,正是京畿守衛,想不到吧,石達通一直就是朕的人,”白靖並不介意替他們解惑答疑。
“怎麼辦,我們怎麼辦,”白箐徹底慌了,站立難安,孫相一把攫住她的臂,“休要驚慌,我們還有十萬大軍在城外等候調遣,只要我們放出信號,他們立刻就會攻城,勝利終究還是握在我們手中。”
那十萬大軍是他利用從百姓處搜刮來的銀兩私自籌建,平日都分散養在各地,今次爲了一舉成事,他下令將他們全部調至城外,等候調令。這也是他之所以敢謀反的最大依靠所在。
鳳國雖有大軍兩百萬,卻幾乎盡數常年駐守在邊關,唯一離京城最近的戰東軍月前奉旨前往邊西平亂,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回京,而京中只三萬京畿衛,他是算準了這些纔會趁機舉事,他就不信白靖有能耐變出十萬大軍抵抗他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