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返回到石室,腓腓便自顧自的四處打量,華裳則扶着安之回到石牀邊休息,因爲對於之前所說的繁星草甚是感興趣,安之便和華裳一起,坐下來細細的研究着。
想到繁星草的些許功效,安之便不禁微微的嘟囔着,“原來昨晚睡得那麼好,是因爲這些花的緣故。”
“我看不然。”華裳扶額,因爲昨夜未睡,神情顯得有些疲憊,“你睡得好,我睡得可不好。”
他這話說的着實帶着些許異樣色彩,就連當事人安之都聽的有些臉紅心跳,更別提在一旁笑的很是邪惡的腓腓。
不過說起來,她是當真覺得這些花花草草發揮了它們特有的功效,不然她怎麼會一覺睡到快晌午才醒過來?原本還只是以爲和華裳聊得太久,現下想來,其實不然。
“不過,就算這花真有那些功效,這世間也已經再沒有它的存在了。”華裳說着,手指探上那嫩綠之間,輕輕的撫摸,神情卻似乎並不感到沮喪和遺憾,反而覺得這花似乎本應該就只存於這裡一般。
安之點點頭,心下倒是覺得挺可惜的,花被消滅一定是有原因,只是不知道那人爲何要將這花從世上毀滅,只留存於這個進出都十分困難的詭異地方。
“這個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梳妝檯麼?”腓腓忽然開口,站在角落裡那個梳妝檯前輕聲問着,細細的打量着那木雕的精緻檯面,一時之間竟然覺得甚是熟悉。
“就是那個!”安之和華裳走下石牀,朝着腓腓而去,到了跟前便將小傢伙輕輕抱起來,並給它指了指檯面上鐫刻的八個字,“你看,這裡還有字。”
“字?”腓腓疑惑的看去,見到梳妝檯的檯面上果然鐫刻着八個小字,細細讀來,竟覺得韻味無窮。
“這是一對夫妻呆的地方吧!”它猜測着,一下子便從安之的懷裡跳到了上面,認真的打量,片刻之後面容卻是猛然一變,越加的深沉。
“怎麼了?”察覺到小傢伙的不對勁,安之問道,和身邊的華裳對視一眼,均是不解的模樣。
“這個字……這個字……”腓腓喃喃的低語着,神情看上去甚是驚訝,半晌之後才擡起頭來,神色怪異的看着華裳,小爪子指着桌面上的八個字,問道,“這個……是你寫的?”
“我?”華裳一愣,隨即暗下神情,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八個字。
“怎麼可能!”安之不解的問道,“師父明明沒有聽說過這裡,更沒有來過,他是怎麼寫出這些字的?難不成是之前寫在這梳妝檯上,被人後來搬過來的?”
想到這裡,大家不禁安靜下來,皆是一副深思的模樣。
良久之後,華裳才緩緩的開口,“不,我不記得我有寫過。”
“不可能!”腓腓大叫,顯然很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就是你寫的!”
被小傢伙肯定的語氣弄得一愣,華裳輕抿着薄脣,深思着,“的確是我的字沒錯,可我一點記憶也沒有。”
“會不會是時間太長,你忘記了?”安之輕道,看着眼下的情形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會,我沒有忘,這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他說的肯定而不容置疑,顯然也是萬分的苦惱。
安之見此,不禁皺皺眉,抱起同樣深思的腓腓,問道,“你怎麼確定的?單憑字體麼?即便是相似也不一定就是師父寫的啊。”
“我是火眼金睛!”腓腓有些生氣的說着,對於兩人的不信任感到很是氣憤,“這分明就是他寫的,這字體,這味道,根本毋庸置疑!”
安之點點頭,擔憂的看向華裳,見他依舊在深思,卻毫無辦法,兩個人各執一詞,可顯然事情看起來就是如同腓腓所說,因爲華裳自己也是相當的矛盾。
僵持良久,一人一獸才終於緩和下來,互看一眼,雖然得不到答案,但卻都能互相理解,誰也沒有說話,那麼問題便是不再他們身上。
兩人一獸在石室裡又細細的察看了一陣,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便也只能重新出了山洞。
回到外面茂密的叢林,順着河流而上,當下便決定回到荊棘林中,如若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入口便是在上流,也算作是爲了尋找遊絲等人,他們也只能回到原地。
一路向前,華裳雖然攙扶着安之,可神情卻似乎並沒有那麼放鬆,依舊是緊抿着雙脣,深思着什麼,而另外一邊的腓腓,看上去也好不到哪裡。
被一人一獸夾在中間的安之分外的糾結,一面相信腓腓的判斷,一面相信華裳的說辭,可無論怎樣,兩相對比之下卻還是需要一個正確的判斷。
只是不管誰對誰錯,他們所存在的這個地方都是萬分詭異的,現下,安之也只能希望能早點找到遊絲等人,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如今想來,怕是隻有回到醉眠蔭中,才能覺得稍稍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