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平凡的明穿日子》更多支持!賞畫樓,孫望月沒在意嘉興公主的笑話,說道:“這是舊笑話,不是編的,可失落了幾句。第七道菜,那東家妻子把豬肉絲下鍋去炒,忽然溺急得很,進房去出了小恭。誰知竈臺上的火太旺了,肉已燒焦。
送上去後,先生瞧了一瞧,說道:‘此黑而且硬,似豬肉而非豬肉,意者其心肝哥哥之肉乎?’”
這麼一補充,應景的笑話變成了庸俗的葷段子,漣漪和湘月紛紛笑罵孫望月越來越沒羞沒臊了。
孫望月嬌笑道:“等你們成了親,就曉得我這笑話的妙處了。”
如此酒過三巡,胡氏起先十分端正,此時已經醉了,行爲上未免有些失態放縱。
就連漣漪等人一個個也憨態可掬,只有小葉子和孫望月還算清醒。
忽然,孫望月抓住機會,捧着一杯酒走到胡氏面前,說道:“我來奉敬,今後得叫娘娘了,娘娘!請幹了吧。”
胡氏忙站起身來,一時頭暈目眩,兩隻手板着桌子,說道:“實在喝不得了!”
“姐姐不喝,那就只有小妹跪敬了。”
說着,孫望月已跪了下去,胡氏只能也陪着跪下來,勉強就着杯子喝了幾口。突然酒勁涌了上來,哇的一下往孫望月臉上直噴,身子一軟也倒了過去。
淬不及防的孫望月尖叫一聲,倒是沒有慌忙躲開,而是扔了杯子,雙手扶住了胡氏。
其她人都看傻了眼。漣漪捂着嘴睜大了眼睛,就見大醉的胡氏一口口衝着孫望月嘴裡臉上吐個不停,而無奈的孫望月竟全部承受了不說。甚至一動不動,令人驚奇。也令人佩服,也令人心生一絲恐懼。
短短時間內,二女滿臉滿身都是酒氣熏天的穢物。
漣漪趕忙說道:“快把人擡到溫泉池去,醉得狠了,今晚就別回宮了,派人進宮知會一聲。”
孫望月把太子妃交給了宮娥,急道:“快帶我去沖洗。”小葉子忙領着她走了。
宮娥一擁而上,場面亂成一團。漣漪跟着不省人事的胡氏去了溫泉浴池。
洗乾淨後,把人擡到了自己的閨房,因胡氏不時的亂動說胡話,漣漪乾脆坐在牀邊抱着她。
胡氏的腦袋枕在她的肩頭上,彼此臉貼着臉,漣漪用手輕輕在堂堂太子妃的胸前按摩,人很快沉沉睡去。
宮娥有心說幾句不可如此吧,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她們就在牀前的地上打坐,直到五更天的時候,胡氏醒了過來。叫人扶着她坐上了淨桶,問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想漣漪笑着回答:“是小妹伺候的嫂子。”
“我失態了。”胡氏頓時臊得滿臉通紅,連忙走出了屏風。洗了臉漱了口,宮娥給她梳頭,喝了一小碗濃濃的醒酒湯,腦袋還是暈暈的。
漣漪早有準備,叫人送上一碗人蔘湯,胡氏又吃了一碗燕窩稀粥,總算覺得清爽了些,當即說道:“擺駕回宮。”
漣漪挽留道:“反正都睡了一夜,不如白天再聚。等晚上再回去吧。”
胡氏拉着她的手苦笑道:“我醉酒非同小可,若傳揚出去那還了得?好妹妹。我得趕緊回去,等天亮就晚了。”
“那好吧。”漣漪看着胡氏脫掉自己的衣服。換了一套新的宮裝,送她出來。
胡氏要她一起坐在轎子裡,先到千壽堂的大門口,管事婦人說老太太還未起來。胡氏說道:“替我辭謝,不敢進去驚動。”
又到了介壽堂門前,看門的婆子也說道:“上房門還不曾開。”
胡氏對漣漪說道:“你等會兒替我道謝吧,就不去驚擾舅舅舅媽了,我去了。”
匯合一干宮人,由徐家的東邊長巷直達紫禁城的西側門,沒有驚動任何人,幸好此乃洪熙時代,太子太子妃擁有足夠的權利,不然非得鬧出一場大風波不可。
至於孫望月是和她一起喝的酒,又是在英國公府,倒是不虞她耍什麼心機手段,徐灝是必然要背書的,因此事而得罪整個徐家,孫望月不傻。
回到宮裡,一醉解千愁的太子妃忽然覺得整個人輕鬆多了,想起昨晚被漣漪抱着睡覺,雖不免有些害臊,卻也覺得十分有趣,只可惜不能再盤桓一兩天,往後恐怕也不能了,真是可惜。
她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忽然前頭跑過來一個小宮女,額角上血淋淋的,跪在地上哭訴道:“昨晚孫妃回來晚了,殿下去了何妃寢宮,誤了一夜,就氣得拿奴婢來出氣,打成這個樣了。”
“送她去醫治,不要聲張。”胡氏只是笑了笑,此事自然也就過去了。
在宮殿裡重新沐浴梳洗,太子妃換了杏黃鸞鳳制式的四人擡軟轎,因一夜積雪來不及清掃,宮人們高一腳低一腳的踏着雪道去了乾清宮。
恰好徐灝也冒着稀稀落落的雪花過來了,在轎子邊停住腳步,見胡氏穿着又厚又重的宮裝走了出來,一臉赫然,他心照不宣的什麼也沒說,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舅舅先請。”
“君臣有別。”
一前一後的進了乾清宮,皇后張氏似乎一夜未睡,神情有些憔悴,這令胡氏慌張起來,喏喏的道:“孩兒有罪。”
徐灝說道:“你是應邀去我家做客,何罪之有?快進去看望陛下吧。”
“是!”胡氏看都不敢看皇婆婆一眼,低着頭匆匆進了暖閣。
皇后沒有惱怒,而是對着徐灝嘆道:“就那麼一口氣吊着,昨兒陛下還說想去見列祖列宗,不想受活罪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徐灝也嘆道:“臣委實束手無策,那三豐仙長大抵只是傳說。當不得真。”
“唉!”張氏幽幽一嘆,“太子去上早朝,他很有些抱負。打算擡高內閣的威望,要提升閣臣的官位到一品。並要兼外廷尚書之職。我想諮詢你,是否穩妥?”
徐灝不假思索的道:“臣認爲可行,殿下此舉大善,諸位閣臣賢良又是有功之臣,殿下能如此尊敬和信任,必能使得登基前後的朝局平穩過渡,也會讓文武百官安下心來,就是??”
“就是什麼。”張氏凝視着他。“都說出來,你在我面前顧慮什麼?”
徐灝苦笑道:“就是未免有些擔心。殿下不論胸襟抱負還是眼光見識,皆酷似先帝,仁義溫和又酷似陛下,臣敢斷言他一定是位難得文武雙全的君主,可是殿下只有一樁,愛玩!當然這不是缺點,畢竟殿下生長在盛世的環境下。”
“這我清楚。”張氏說道:“他自小就喜歡擺弄蟋蟀呀瓷器書畫什麼的,常常一玩就是大半天,不耐煩處理繁瑣事物。這一點別說遠不及太祖和先帝。也沒有陛下的耐心。可是他如今打算重用閣臣,想諸位大臣一定會幫他撐起朝政,相比之下。你擔心什麼呢?”
徐灝輕輕說道:“制衡!臣並不擔心大臣,不過制衡之道是必然的。最擔心殿下采取重用宦官予以制衡,臣倒不是歧視宦官,就是怕重蹈歷朝歷代的覆轍,宦官可以依賴但絕不能重用,尤其是與大臣平起平坐,那勢必造成閹黨崛起,想方設法的矇蔽帝王,大肆干涉朝政。”
“那你說該怎麼辦?”張氏問道。
“實話實說。”徐灝緩緩搖頭。“難!只希望嫂子能不時提醒殿下,從沒有一勞永逸的制度。今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氏目光愈發柔和,因爲徐老三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懷私心。話裡話外沒有爲自己謀劃一絲一毫。
事實上,徐灝早在朱高熾登基的那一天起,就壓根沒想過要謀取權勢,身份地位擺在那,擁有對帝王的影響力足矣,又何必畫蛇添足的去掌控朝堂呢?那無異於取死之道。
再說他早早就看透了封建帝制,任何改革無非是延緩其滅亡的時間而已。
至於防範宦官崛起,也無非儘儘人事,那是朝堂行政發展的必然結果,因爲是人就有惰性和侷限性,對朱瞻基而言,他無法做到祖宗的事必躬親和保持旺盛的精力,太平皇帝也有自己的個人愛好,一面信任閣臣,一面提拔身邊的親信太監來監督。
取締太監乃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讓帝王信任最容易控制的太監,同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是一道中國古代的無解難題。
明朝的敗壞,宦官利用皇帝怠忽職守或不問政事,逐漸濫用帝王的權利,承受了來自後世的大部分責難,但大臣的個人操守和無休止的黨爭,吏治敗壞軍隊腐敗等等頑疾又何嘗不是導致歷史悲劇的原因呢?
徐灝沒有辦法解決,也學不來毛太祖和小平同志的政治手腕,這方面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上輩子是個普通人,回到古代難道就不是普通人了嗎?
儘儘人事說出來就已經不錯了,除了走一步看一步,還能做什麼?
乾脆廢掉朱瞻基自立爲帝?先不說成功篡位的可能性,就算當了皇帝,你是搞君臨天下還是三權分立還是自廢武功玩君主立憲呢?
只要搞政治就要面對一系列成出不窮的難題,終其一生永無休止,普通人是絕對玩不轉的,也不要妄想自己無所不能,那樣的人下場通常只有一個,自以爲聰明實則就是被人擺佈的大傻瓜,給人家做了嫁衣裳,自己卻死無葬身之地。
皇后張氏看不到未來,所以她沒有徐灝的悲天憫人,也沒有太多的擔憂,僅僅是擔心兒子能力不足。
張氏心裡牢記着丈夫的話,只要有徐老三和張輔二人在,這天下就翻不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