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我和墜兒和所有的姐妹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袁嬌嬌,袁嬌嬌她竟然說話不算話,她剛說過的話,就反悔了,這個老鴇子!
我和玉墜兒相擁着淺淺地睡了一覺,不知不覺,天也就亮了,由於昨晚太過疲倦,我和玉墜兒都不想起牀,還想再多睡會。
“起來了,起來了,都起來了!都趕緊梳妝打扮好,一會客人就該來了。”袁嬌嬌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君言姐,你說袁媽媽怎麼就不讓咱們多睡會,這麼早哪裡會有客人來呢?”玉墜兒已不情願地說道。
“還是起來吧,不然一會她上來,又該訓斥咱們了。”我也不知道袁嬌嬌爲什麼就是不肯讓我們多睡會。
“君言姐,你說袁媽媽的精神怎麼就這麼好呢?她每天都好像不睡覺似的,是不是每天只要看着銀子進來,這人就會沒有瞌睡啊!”玉墜兒一邊穿衣裳一邊咕噥着。
我被玉墜兒的話逗樂了,然後告訴玉墜兒說:“你小聲點,隔壁的金花姐還沒動靜呢!咱們別吵醒了她。”
玉墜兒吐了吐舌頭,道:“我的衣裳都穿好了,我回我的屋子洗漱去了,咱們一會見。”玉墜兒說着,就踮着腳推開門出去了。
“唉,我說玉墜兒,你這一大早蓬頭垢面地嚇跑什麼啊?這要是讓客人看見了,還不得說我袁嬌嬌不會調教姑娘?”
“袁媽媽,我是上廁所,是內急。”玉墜兒慌忙掩飾着。
“以後啊,收拾利落了,再出屋子,你記住了嗎?”袁嬌嬌說道。
“記住了,袁媽媽!”玉墜兒說完,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用過早飯之後,我便斜倚着欄杆站着,看着樓下的動靜。
早春的天氣微寒,嚴媽的爐子已經燒着了,正在打掃着竈臺上的灰塵,錢坤和小夥計小山子每人的手裡都提着兩個大茶壺往爐子上放。
“錢坤,錢坤,你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你這就到早市上去溜一趟,幫我把金爺給找來。”袁嬌嬌對錢坤說道。
“掌櫃的,您找他做什麼啊?他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王府家的闊公子了,窮的就快要賣掉自己了,您還找他做什麼啊?”錢坤說道。
我這時看到嚴媽停住了手裡的活計,閉了閉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叫你找,你就找去唄,怎麼這麼多的廢話,金爺沒錢,可不是還有一肚子的學問嗎?我找金爺來問個事,你快找去吧。”袁嬌嬌的這些話,既像是說給錢坤聽的,可也像是故意說給嚴媽聽的,那次,我們練習走路的時候,袁嬌嬌不是就說嚴媽是金爺的老相好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