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雪兒爲什麼會叫的那麼及時嗎?”胭脂問道。
“不是說客人有事情要找袁媽媽的嗎?難道不是?”
“這個你可得好好地感謝金花姐姐,是她看到袁嬌嬌在爲難你,於是就悄悄地串通雪兒,雪兒接的那個客人是雪兒的老相好,對雪兒可以說是百依百順的,雪兒讓他找個理由把袁嬌嬌給引過去,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這下你下明白了吧!”胭脂貼着我的耳朵小聲地說道。
“金花姐,那可真是謝謝你了!你們也都看見了,我的父親剛去世,她不僅不讓我給父親戴孝,還逼迫着我笑,我哪裡笑得出來啊!”
“這個我們理解,所以纔想了那麼法子幫你的,不過,君言啊!這人死不能復生,你也要節哀,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對你父親最大的報答了。”金花一邊從門縫裡往外看着,一邊小聲地說道。
“是啊,君言,金花姐姐說的對,你也別太難過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這個做女兒的也算是盡力了。”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我記起包裹裡還有一包從家鄉帶回來的薑湯,於是就從包裹裡掏了出來,對金花和胭脂說道:“金花姐,胭脂姐,我還給你們帶了一點家鄉的薑糖,胭脂好久都沒吃到了,一定最饞吧,金花姐,你也來嚐嚐我們家鄉的風味吧。”
胭脂一看,眼睛便放出了久未有過的亮光,家,家鄉,與這有關的一切都喚起了她多麼溫馨的記憶啊!
孤冷的一盞檯燈下,我們三個人品嚐着家鄉的薑糖,心中漾起的是片刻的家的溫馨與甜蜜。
忽然,門外有腳步聲響起,金花警覺地跑到了門邊,透過門縫向外張望着,然後摸了摸胸口,道:“是嚴媽,嚇死我了。”
隔了一會,金花又道:“袁嬌嬌下樓了,雪兒一定是沒辦法再多纏住她了,胭脂,你也趕緊從旁邊的那個黑暗的小樓梯下去,如果待會袁嬌嬌去到廚房,發現你不在的話,又得滿處尋你去了,說不定你還得皮肉受苦。”
“好的,金花姐,和你們說說話,我開心多了,一個人憋在廚房,真是都快悶死了。”
“恩,我知道,以後有機會就會喊你多上來,咱們苦命人自己不幫着自己,誰還幫着咱們啊!”
胭脂悄悄地走了,我也回到了隔壁的屋子裡,躺在牀上,我卻怎麼也睡不着,眼前不斷浮現出父親慈祥的面龐,似乎就坐在我的面前:“孩子,爸爸知道你的餓難處,爸爸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爸爸不怪你,無論你怎樣,爸爸都會喜歡你的!”
“爸爸,爸爸!我對不住您,我,我請求你的原諒!爸爸”我想伸出雙臂去抱住父親的時候,父親卻已經消失了,望着空蕩蕩的屋子,我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我知道我只能在這無邊的暗夜裡悄悄地落淚,天一亮,我又得打起精神,然後笑容滿面,哪怕是含着眼淚的微笑,也得笑迎客人,這就是命啊!
第二日一大早,嚴媽早早地就上來叫我起牀,道:“君言姑娘,快起來,喜事,有喜事啊!”
“什麼喜事啊?”在這個鬼地方還能有什麼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