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嬌嬌的呵斥聲中,我們大家都無奈地離開了廚房,離開了胭脂。
我和納蘭回到了房間,納蘭仍舊還在憤憤不平,我好容易把納蘭勸上了牀,納蘭也許是太疲倦了,沒過多久就睡着了,可是我的心裡卻一直都還記掛着胭脂,胭脂沒有吃晚飯,又捱了打,這個夜晚還被綁在柱子上,她能熬過去嗎?
我一直睜着眼睛靜靜地聽着外面的動靜。我真的很想偷偷地溜出去下樓再去看看胭脂,看看她怎麼樣了。我看看躺在我身邊的納蘭已經睡熟了,便悄悄地下了牀,往屋外走去。
夜很靜,很靜!樓裡的衆姐妹都睡熟了。我站在走道上,俯身向下看着,空蕩蕩的堂院,讓人感到了從來也沒有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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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躡手躡腳地往樓下走去,就在我要下樓的時候,忽然看到嚴媽匆匆忙忙地從廚房跑了出來。
我怕嚴媽看到我,慌忙退回到我的屋子,站在門邊往外看着。
嚴媽匆匆地跑上了樓,然後跑到了袁嬌嬌的屋門口,輕輕地敲着袁嬌嬌的門,然後焦急地說道:“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不好了!您快開門,快開門啊!”
“誰啊?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明天說不行嗎?”
“掌櫃的,不好了,是胭脂,胭脂發燒了,頭滾燙滾燙的,怕是得請大夫啊!”嚴媽的聲音顫抖地說道。
門終於“咯吱”一聲開了,袁嬌嬌揉揉惺忪的睡眼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嚴媽?怎麼了?”
“掌櫃的,胭脂發燒了,頭燙得厲害,很厲害!您快下去看看吧!”嚴媽說道。
“發燒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就發燒了呢?”袁嬌嬌說着,就披上了一件外衣,然後急匆匆地跟着嚴媽下樓去了。
我怕袁嬌嬌發現我還沒睡覺,便沒有跟隨她們下去,我的心裡一直默默地祈禱着:但願胭脂能夠挺過這一關。
我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個讓人揪心的夜晚,第二日一大早,納蘭上學去之後,我便急匆匆地下樓,到了廚房,我看到胭脂已經不在了,我焦急地找到了嚴媽的住處,嚴媽看到是我,便讓我進去了,胭脂躺在嚴媽的牀上,臉色蒼白,嘴脣乾裂,眼睛緊閉着。
許是聽到了我的聲音,胭脂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我,示意我坐在她的牀沿上。
“君言,謝謝!謝謝你來看我!”
我緊緊地握了握胭脂的手,說:“胭脂,你好好地養病,等你的病好了,我們還要在一起繡花呢!”
我和胭脂正說着話,就聽到嚴媽在門外小聲地說道:“君言,掌櫃的從樓上下來了,你還是先去李廚娘的廚房避一避吧!別讓掌櫃的撞見了!”
我匆匆地離開了胭脂,躲到了李廚娘的廚房裡。
沒過多久,嚴媽便急急忙忙地出門去了,或許真的是胭脂的病太重了,嚴媽去給胭脂請大夫去了吧。
我的猜測一點也沒錯,約摸半個時辰左右,嚴媽帶着一個大夫從大門進來了,他們很快便進入了嚴媽的房間,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李廚娘在我的身後輕輕地拍了拍我,說道:“別急,大夫來了,胭脂有救了,看來掌櫃的還是指着胭脂掙錢的,不如不會這麼快就給她請大夫的。”
隔了一會,嚴媽跟着大夫抓藥去了。袁嬌嬌一直都在堂院裡坐着,我也就只好在李廚娘那裡待着,陪着李廚娘聊天了。
嚴媽抓藥,很快就回來了,她拿着藥來到了廚房,我看到嚴媽,便對嚴媽說道:“嚴媽,您先去照顧胭脂吧,把藥給我,我來熬!”
“那好,那好!我這就去看看胭脂,大夫說,要讓她多喝水,我這就去!”嚴媽說着,將藥交給了我。
李廚娘幫着我一起煎好了中藥,李廚娘對我說道:“走吧,你和我一起給胭脂送去,李廚娘知道你的心裡放不下她,走吧!”
我跟在李廚娘的後面來到了嚴媽的房間,可是當嚴媽從李廚娘的手中接過中藥,坐在牀前端給胭脂喝的時候,胭脂卻死死地咬住牙齒,任憑我們幾個人如何勸說,她就是不肯喝下一滴藥。
“李廚娘,這?這可怎麼辦啊?她燒的這麼厲害,不喝水,也不吃藥,再這樣燒下去,恐怕會出人命啊!”
李廚娘默默地看着胭脂,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隔了一會,李廚娘才說道:“她是自己不想活,想求死啊!嚴媽,你還是儘早地告訴掌櫃的,讓她自己早拿主意吧,不然,若是出了差錯,她又得要怪罪你了。”
“哎,我這就去告訴掌櫃的,這就去,你們在這看着她!”嚴媽說着就走了出去。
很快,袁嬌嬌便跟着嚴媽進來了,看到我和李廚娘都在,又看到藥碗,便沒有言語。
袁嬌嬌伸出手摸了摸胭脂的額頭,然後說道:“胭脂,你的頭燙得厲害,媽媽找了大夫給你看了病,這藥也給你煎好了,可是你怎麼不喝呢?你不喝藥,病怎麼能好呢?快別倔了,趕緊喝藥,你的吳爺今日早上走的時候,都還惦記着你呢!”
可是任憑袁嬌嬌好話說盡,胭脂就是不喝藥。
“嚴媽?嚴媽?”袁嬌嬌眯縫着眼睛叫道。
“掌櫃的,在,在這呢!”嚴媽端着藥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