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甭多說了,你現在是來拿銀子的吧!”袁嬌嬌對韓爺說道。
“袁老闆就是袁老闆,這一眼就能把人看透啊!”韓爺說道。
“哼,我袁嬌嬌是什麼人,在這行裡混了也不是一年二年了。韓爺,你跟我到賬房來吧,嚴媽,你把胭脂拖到你屋裡去。”袁嬌嬌說道。
錢坤和嚴媽將胭脂拖走了,我和玉墜兒眼睜睜地看着胭脂被嚴媽和錢坤帶走了,都爲胭脂揪着心,真希望胭脂能熬過這一關。
我和玉墜兒吃了幾個白麪饅頭,就坐到牀上,等待着胭脂的消息。
夜晚到來的時候,是怡春院最最熱鬧的時候,夜是怡春院的黃金時刻,是袁嬌嬌一日之中最繁忙的時候,她是沒空顧及到我們幾個的了,我和玉墜兒真想偷偷地跑到嚴媽的房間去看看胭脂,我輕手輕腳地摸到門邊,扒着門邊往外看了看,袁嬌嬌正站在院子裡,嬌滴滴地招呼着客人,錢坤也站在那裡,嚴媽一直都把守在她的房門口,我又折了回來,看來是沒有辦法了。
我和玉墜兒只有無奈地上了牀,準備睡覺了。夜越來越深了,透過小屋那唯一的小窗戶,灑下幾方慘白的月光。
我和玉墜兒雖然躺在牀上,可是眼睛卻一直都是睜着的,靜靜地聽着外面的動靜,我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要出事情似的。
在我們對面的嚴媽的那個小小屋子了,胭脂仍舊跪在搓衣板上,搓衣板上的碗茬子還壓在胭脂的膝蓋下,好在嚴媽的屋子裡還有一個火爐,雖然不大,但是因爲屋子小,比外面暖和多了,胭脂的頭仍舊歪向一邊,嚴媽坐在一張靠背椅子上,看了胭脂一眼,看到胭脂的膝蓋還在往外滲着血,嚴媽嘆了一口氣,走到了胭脂身邊,將腳上的鞋子脫下來,踢到胭脂的搓衣板前,對胭脂說道:“胭脂,墊上,看你那膝蓋磨的,怎麼那麼倔呢?”
胭脂把頭一擺,並不理會嚴媽。
“真是不知好歹,哼,那你就跪着吧。”嚴媽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呵欠,然後走到椅子邊,又將自己的椅子往爐子旁邊靠了靠,找了件就棉襖,就靠在椅子上打起盹來了。
機靈的胭脂許是聽到了嚴媽的鼾聲,臉扭過去看了看嚴媽,輕輕地喊了聲:“嚴媽?嚴媽?”沒有迴應,胭脂便輕巧地站了起來,踮起腳,慢慢地往門邊走去,等走到門邊的時候,就開始大步地往外跑去。
嚴媽聽到了胭脂大步跑動的聲音,這才從夢中驚醒過來,看到胭脂不見了,忙追了出去,大聲地喊道:“跑了,跑了,胭脂跑了!掌櫃的,胭脂跑了!”